第3章 ☆3.第3章

第 3 章

夜晚到來,蔣家的人神色都不太好。

陳喻丢了手裏的筷子,趾高氣揚的說:“這做的是人吃的嗎,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真當自己是蔣家太太了!”

阿秀用力捏緊手心,僵着嘴角道:“抱歉,二太太想吃什麽,我重做一份。”

陳喻瞥了眼她紅腫的臉,冷哼一聲:“等你做出來我都餓死了,不吃了!”

說完她踹了椅子一腳,椅子“哐”的一聲翻倒,在寬闊的室內聲音大的吓人。

阿秀強忍着被椅子撞到小腿的疼痛,她垂着頭掩下怨恨扭曲的神情,彎下腰将椅子扶起來。

只是在這之前一只過于蒼白的手拉起了椅子。

“你沒事吧。”

輕緩的聲音溫和好聽。

阿秀怔愣的擡起頭,對上公良清淡專注的視線。

她連忙別過頭,擋住自己紅腫不堪的臉:“沒……沒事……”

公良無聲的笑了笑,扯動的嘴角帶起了那顆勾人的痣。

阿秀有一瞬間的愣神,心髒砰砰砰的亂跳。

蔣寧遠臉一沉,手上一用力,刀叉劃過餐盤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

陳喻帶着一肚子氣回到了房間,她對着鏡子補了補妝,心裏還是存着一股火。

不知想到什麽,她回頭看向衣櫃,蹙着眉神色不快。

伸手一拉,黑色的西裝擺放的整整齊齊,她神色微緩的哼了一聲,随手撥弄了幾下,一條絲襪掉了出來。

她眼眸微睜,瘋了似得将西裝全都丢了出去,裏面赫然全是女人的內衣褲與絲襪。

蔣寧慎正在低頭用飯,忽然一件紅色的內衣砸在了他的頭上,還沒等他看清,樓上就傳來了陳喻的叫罵。

“蔣寧慎,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還放着那個女人的東西!”

莫名其妙的被罵了一頓,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蔣寧慎神色陰沉的回頭看向她:“你發什麽瘋!”

“我發瘋?”陳喻冷笑一聲,轉身走進房間,很快就從上面噼裏啪啦的丢下大量女性的私密衣物。

這回蔣寧慎的臉上徹底不好看了。

“你到底在幹什麽!”

陳喻在二樓指着蔣寧慎的鼻子罵:“你好好看看,這到底是誰的東西!”

蔣寧慎看向四處散亂的內衣和內褲,忽然神色一滞,整張臉都變得蒼白起來。

看到他的神色,陳喻氣得臉色發青,雖然婚後他們都是各不相幹,但陳喻也絕不允許蔣寧慎這麽明目張膽的打她的臉。

“我早就說過,你在外面怎麽玩都沒關系,但絕不允許給我在家裏亂來,你現在是什麽意思,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蔣寧慎也被罵出了一肚子火,無比煩躁的說:“我已經把這些處理了,我怎麽知道你從哪裏拿出來的!”

“你處理了,那這些東西是什麽,就藏在你的衣櫃裏,你還敢狡辯,我之前就警告過你,你居然還敢再犯!”

陳喻歇斯底裏的樣子有些瘋狂。

蔣寧慎也滿臉怒色,眼眶都帶上了紅血絲。

“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人死了之後我就已經把東西處理了!”

氣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蔣寧遠拿起餐桌上那件紅色的內衣,面無表情的說:“寧慎,我需要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些東西是怎麽來的。”

蔣寧慎僵着脖子看向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大哥,你聽我說,這些……這些……”

話還沒說完,蔣寧遠就拿起杯子砸了過去。

“你還想說什麽!要不是今天我還一直都不知道!”

蔣寧遠雖然現在對黎月灣的感情淡了,可年少時的情誼不是假的,更何況他極其要面子,這和當衆打他的臉沒有什麽差別!

“大……大哥……”

蔣寧慎捂着鮮血淋漓的額頭一臉心虛的看着他。

蔣寧遠已經被激起了怒火,拎起身下的椅子就要砸過去。

阿秀發出一聲尖叫,蔣寧晨捂着蔣貝貝的耳朵将她抱進懷裏。

蔣寧慎躲閃不及,後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到了這個時候,蔣寧慎也帶了一股氣,震驚又憤怒的看向蔣寧遠:“大哥,你竟然下死手。”

“下死手又怎麽了,我今天還要扒了你的皮!”

兩人徹底的扭打在一起,桌上的餐盤和水杯成了武器,地上都是碎裂的玻璃。

阿秀捂着腦袋躲在角落,蔣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急的臉色發白。

“寧晨,寧晨,你快去阻止你大哥和二哥啊!”

蔣寧晨冷眼看着這一切,抱着蔣貝貝站的遠遠的。

樓上的陳喻見兩人打了起來,竟然大笑出聲,鼓着掌叫好。

“蔣寧慎早就盯上了黎月灣,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就想着對她下手,只是黎月灣軟硬不吃,愣是沒給他好看,蔣寧慎這個變,态就偷拿了她的內衣,每天不知道幹了多少龌龊事。”

被陳喻這麽一說,蔣寧遠氣得眼睛都紅了。

這極大的刺激了他敏感的大男子主義。

“大哥!”

蔣寧慎差點被酒瓶砸中頭,聽到陳喻還在那拱火,不由得吼道:“夠了,別說了!”

“我偏要說!”陳喻被吼的面上一沉:“黎月灣死的當天要去醫院,是因為蔣寧慎在飯菜裏下了藥,因為他想讓黎月灣就範,卻沒想到藥下錯了,變成了耗子藥!”

聽到這段話,衆人皆是臉上一變。

可陳喻像沒感覺到一樣,依舊得意的說道:“我早就知道蔣寧慎不老實,卻沒想到他膽子居然這麽大,一邊嫉妒黎月灣一個鄉下來的女人竟然能當家做主,一邊觊觎着她的身體,得不到人就去偷女人家的東西,蔣寧慎,你怎麽這麽惡心,這麽龌龊!”

“夠了!”

蔣寧慎掄起一個酒瓶砸了過去。

陳喻被打破了頭,她看着自己滿手的血,氣的眼睛猩紅,不敢置信的喊道:“蔣寧慎,你竟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這個賤人!”

蔣寧慎不停的喘着氣,措不及防中被蔣寧遠用椅子打中了腿。

他立馬爬起來反擊,兩個人很快又打在一起。

陳喻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要去殺了蔣寧慎。

可就在她下樓的時候,腳下一絆,整個人頭朝地的從樓上滾了下來。

蔣寧慎用叉子劃破了蔣寧遠的手,看着陳喻扭曲着身體趴在地上,瘋狂的笑道:“哈哈哈……黎月灣要去醫院的那天,你把她從樓梯上推了下去,要不然她不可能傷得這麽重,如果不是你砸爛了她的手機,她又怎麽會在自己開車的路上出現車禍,活該,活該,哈哈哈……”

可被他大罵的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蔣寧慎神情一滞,他喘着氣緩慢的走過去,推開陳喻的肩膀就看到她睜着眼睛大張着嘴,脖子扭曲着轉了個彎,沒出口的尖叫卡在了喉嚨裏。

“該死,你也該死!”

蔣寧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扼住了喉嚨。

他掙紮着摸向脖子,瞪着眼睛喘不過氣。

蔣寧遠死死地絞住手裏的絲襪,眼睛猩紅的吓人。

“我早就發現不對勁了,黎月灣竟然敢給我戴綠帽子,蔣家是我的,她也是我的,憑什麽都是她說了算,不過一個鄉下來的賤女人,進了我蔣家的門就該安分守己的伺候我!”

蔣寧慎不停的蹬着腿,他摳着自己的脖子,嘴裏“嗬嗬嗬”的發不出聲音。

鼻尖好像能嗅到黎月灣的香氣,擴大的瞳孔像是要從眼眶裏掉出來。

蔣寧遠的心裏翻湧着扭曲的暴戾,他哈哈大笑,喃喃着說:“蔣家是我的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如果早知道老頭子把蔣家交到一個女人手裏,我就應該早點拔了他的氧氣罩。”

蔣老太太神情一滞,呆愣的看向已經陷入癫狂的蔣寧遠。

地上的蔣寧慎已經沒了動靜,可蔣寧遠依舊死死地不松手。

他絞緊手裏的絲襪,下一刻,脖子傳來一陣刺痛,濕熱的血湧了出來。

“你……你這個不孝子,竟然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

蔣老太太拿着刀叉不停的顫抖,蔣寧遠一揮手,蔣老太太就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氣。

蔣寧遠捂着脖子陰冷的看着地上的蔣老太太,狠狠的一踹,蔣老太太就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阿秀捂着嘴不停的顫抖。

蔣寧晨抱着蔣貝貝想跑,現在的蔣寧遠已經瘋了。

“花,花。”

蔣貝貝伸出手要撿地上的花。

蔣寧晨着急的說:“現在就別管什麽花了。”

“花,花。”

蔣貝貝伸着手,嘴裏重複着這一句話。

“真拿你沒辦法。”蔣寧晨啧了一聲,放下蔣貝貝要幫她去撿花。

一部手機砸了過來,上面停留在緊急呼叫的頁面。

“現在知道怕了,這事和你也脫不了幹系,如果不是你換了蔣寧慎的藥,黎月灣又怎麽會急的要去醫院。”

阿秀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頭皮撕裂的痛苦讓她忍不住口申吟出聲。

她一路被拖着走,嘴裏不甘心的說:“可真正開車撞死黎月灣的人是你!”

手上的動作一頓,阿秀壯着膽子大喊出聲:“你一邊享受着黎月灣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一邊嫉妒她一個女人能爬到你的頭上,其實你就是一個窩囊廢!”

“啪!”

阿秀歪着頭吐出了一口血。

“所以你就來勾引我?妄想取代黎月灣當上蔣家太太?”

蔣寧遠低着頭,陰測測的神情好像和遺照裏黎月灣的臉重合到了一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