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床去浴室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出門準備去宋益家吃個飯,想他今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一副有事要跟我說的樣子,我看看他到底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
出門車開到一半突然接到周殊錦的電話,他的聲音拖得很長,帶着一種緩慢又隐約不耐煩的語調:“喂,怎麽?”
“沒事。”我說,“挂吧。”
周殊錦在那邊沉默了許久,我聽見他扯着嗓子冷笑出一聲:“你去死吧唐項。”
他真的很沒用,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人前也是一副人模人樣的裝逼`樣子,但是還是他媽的一撩就中,随便說兩句就能戳中他的怒點。
我以為他罵完一句該怒氣沖沖地挂掉電話才對,等了半天也沒見他氣急敗壞地挂電話,我沒忍住悶了兩聲笑出來:“脾氣太差了。”
“……”他的呼吸很輕,十分簡單地就被車窗外來來去去的引擎聲沖散了。
我開車路上反正無聊,逗逗他覺得還挺好玩,而且我覺得我自己想得還挺通的,反正他總要來招惹我,我躲也躲不開,實在沒必要把自己做得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就是不知道他這個人有沒有想通。
“你跟人在外面也這幅樣子啊?随時保持着這幅傻`逼`樣的被人一撩就上火的樣子?”
“……”過了有一會兒,我車子開過兩個紅路燈的距離才聽見他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哦。”我說,“沒有就好。”
“……”
周殊錦又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我問他:“開完會了?”
周殊錦的聲音幾乎是跟我同時響了起來:“你有什麽事?”
“怎麽,沒事都不能找你了,你的錢是按秒來算的?”我把車開進宋益住的小區。
“……”那邊又是漫長的沉默,我都懷疑唐冬冬這個人是真的不會正常跟人講話,他在我面前除了會罵人會打人會作潑婦樣很有可能不知道怎麽去做個正常人。
我把車停好後說道:“算了,那挂了吧。”
周殊錦說:“……嗯。”
隔了一會兒他又莫名吐出個字:“沒。”
但是我已經進電梯,在剛聽見這個音的時候手已經按上了挂斷的按鈕。
晚上可能還有1點,也可能沒有..
——
我在宋益家門口等了半天沒人開門,電話打過去也沒人接,我開始有些懊惱起自己上門竟然沒提前打個電話問人是否在家裏,白走一趟對誰來說并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準備找個地方去吃飯,接到個公司秘書給來的電話說是小陶把我的行程發給她讓她提醒我說今天晚上約了規劃局一個副局吃飯,我應了聲,挂電話還想着這個小陶請假要請多長時間我好像還不知道。
這個規劃局的副局我從去年開始讓小陶幫我約飯,一個年都跨完了怎麽約對方都是沒時間,這麽段時間過去了可算能空出時間吃個飯了,我莫名覺得好像很多事情從辭了個舊年後都開始變得稍微好了點。
挂了電話準備直接開車回公司,在公司想找個人晚上跟我一起去赴,宴能喝酒喝酒不能喝酒就給我開車。車在半路上宋益接到宋益給我回的電話,他問:“怎麽了?”
我說:“沒事,剛剛去你家找你沒見着人。”
他說:“我不沛市,有事。”
我奇了,這個人往常能爛死在家裏一畝三分的地方現在竟然還走能出個沛市,我随嘴問了句:“哪去了?什麽時候回來?”
“……”宋益沉默下,笑了聲,“回趟老家。”
“……”老家這種詞語總是能跟很多記憶挂上勾的,“怎麽?”
“……”宋益遲疑地告訴我:“我爸今天出來,我來接下。”
說實話我腦子裏在過了宋益這句話後有一段十分短暫的空白,那陣空白還沒來得及被我抓住就被這車水馬龍的熱鬧一股腦地吹散了,我突然開始覺得可笑:“那個老不死的為什麽沒死在裏面?”
宋益沉默了有一會兒告訴我:“他身體不好,快不行了。”
我說:“行,滾吧。”說完挂了電話,車在路上開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嘴裏發癢,最後還是忍不住找個路邊把車停下了,我開門下車站自己車邊給自己點煙,把火機揣回兜裏擡頭就見這四周路上人來來往往的每個人身上似乎都挂着繁忙這兩個字。
我抽了兩根煙十分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唐朝,我其實很少想過去的事情,過去對我來說并不算太美好,我也很少想唐朝,我十分厭惡懷念過去、懷念逝去的人這回事。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死了就是死了,他們是永遠停在那裏的而不同我是要向前走的,沒有什麽東西能夠阻止我朝前走、阻止我過上好的生活。
過去的人不能阻止,現在身邊的人更不能阻止。
宋益好死不死要在現在跟我提到些過去的人,他本來可以什麽都不說的,我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去哪了幹什麽去了,他早就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的,他不想讓我好過。
他媽的宋益他從來都他媽不想讓我好過!
我踩熄了我的第二支煙,嘴裏被尼古丁給熏得發苦,準備從煙盒裏拿第三支煙的時候碰到了手機,我眯着眼睛解鎖了手機屏幕,周殊錦那一串數字十分突兀的出現在我的通話記錄裏面,我腦子裏還沒出個想法手指先按上去了。
我看了看手機屏幕,想着打便打了吧,反正這也不是什麽不能打的電話號碼。我把手機支在耳邊,另一只手把煙盒裏的煙敲出來含進嘴裏,放回煙盒拿火機點煙的時候見有騎着兩輪摩托的交警從不遠的地方往我的方向駛了過來。。
我點着煙把火機揣回兜裏的時候交警正停在我車邊,他先是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後低頭開始撕條。
我貼着耳朵的手機響了數下後被那邊的人接了起來。
那邊聲音綿綿的,一個音吐的老長,尾音帶着點尚未清醒的飄忽:“喂~?”
睡覺被我電話給吵醒了,我吸口煙,沒忍住盯着給我車貼罰單的交警笑了下。
最近幾更我感覺甜得可以大結局
——
等交警貼完條騎着車走了,周殊錦在那邊仍舊個沒睡醒的聲音拖長着問道:“怎麽啦?”
“睡覺呢?”我抽了口煙。
那邊大概清醒了點:“嗯,困。”
我掐了煙繞到車窗那邊拿下了剛剛貼上去的罰單:“行吧,繼續睡吧。”走到駕駛座那邊的車門開門。
“……”周殊錦那邊沉默了會兒,我聽見他似乎穿上拖鞋踩到地板上“嗒嗒”的聲音,他冷着嗓子道:“醒了,不睡了。”
我打開車門鑽進了車裏,閑得無聊跟他聊起來了:“早上沒睡?”
他嗯了聲:“忙。”
我聽他這裝模作樣的樣子笑了聲:“忙啊?”
那邊大概是聽出我調侃的語氣來,呼吸重了重,然後粗着嗓子問我:“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
我視線往窗外繞了圈,下午三四點鐘的時間外面人來車往,跟往常很多個日子沒任何區別,我啓動了我的車:“沒事,挂了。”
大概是一天給他打了兩個幾乎相同的毫無道理的電話讓周殊錦有些憤怒了,他竟然陰測測着嗓子喊出了聲:“不準挂!”
“……”我車都起來了,拉起手剎一只腳輕輕地點着剎車,硬是被他這樣一聲給打散了塞了滿胸口的煩躁,樂了:“怎麽,電話也不能挂了?”
周殊錦在那邊陰着嗓子說:“你當我是什麽,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打個電話就接,你說挂就挂?”
我把車引擎給關了,調了調自己坐着的椅子,靠在座椅上笑他:“接電話跟挂電話的自主權都在你自己手上啊寶寶。”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着個手機他那邊量定我不能對他怎麽樣,他竟然十分可笑地威脅起我來了:“現在不許挂,在我說挂電話之前你挂了試試看。”
我都沒忍住悶出了兩聲笑,突然脾氣就變得好到讓自己都覺得驚奇了起來:“行啊。”
“……”周殊錦沉默了很長時間,車內空間狹小又安靜,我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從手機裏傳出來,一下又一下的,我閉上眼睛的時候突然覺得他還是還是唐冬冬——腦子時而清楚時而不清楚,分不清什麽是非好歹,永遠只能呆在我的身邊。
“冬冬?”我莫名在車裏握着個手機想起些我過去從來都不屑去回憶的記憶,記憶裏唐冬冬到我家一段時間毒瘾犯了,渾身哆嗦、盜汗到能弄濕我整張床單,這種感覺不僅對他本人算不上友好,對我也實在稱不上友好,我費力把他壓床上壓了一個晚上。
其後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睡眠質量變得十分差,唐朝總會血肉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