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地沾上他脖子處的肌膚。
他的眼鏡不知道掉到了哪裏,頭發濕漉漉地背在腦後,在我彈煙頭過去的時候微不可見的避了避,他濕着整張臉起伏着胸膛惡狠狠地盯着我。
是了,他恨我,我應該早就認清這個現實的。
雖然我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是恨我還是愛我。
我伸手扯過了他的後頸,按着他的腦袋壓在了這堆了零星碎石的地上,他的雙手握成拳頭狠狠地擺放在自己的腦袋兩側,我壓在他的身上随後伸手扒下了他濕漉漉的褲子。
他掙紮了一下,我說:“別動。”
他突然就像是被按下了什麽按鈕般地放棄了掙紮,我解開皮帶,拉下內褲撸了自己東西兩下掰開他雙臀就把自己捅了進去,我竟然意外的覺得興致高漲。
周殊錦大叫了一聲,他的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又在突然大叫了一聲後再也沒有聲音。
我按着他後頸騎在他身上奮力地擠了數下,一陣風吹過,我身上的每一滴水都帶起了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這個風是冷的,空氣是冷的,水是冷的,陽光也算不上太暖和。
這全身上下最暖和的地方是身下這人某處狹窄擁擠的地方,它包裹着我,它的血液溫暖着我,溫暖着他身下某些被人遺棄的雜草。
在這個瞬間我真的什麽都沒想,只有冷跟暖交替着覆蓋我全身上下的感官。
沒有爹沒有娘沒有唐朝甚至連周殊錦也沒有,我騎在他身上遺忘了他。
在血液的潤滑下我進出的愈加暢通無阻起來,這一刻我誰也不是我連自己也不是。
在我完成我第二次射`精之後,我抽出我自己的東西,用我自己脫下的濕外套把自己腿下狼藉擦了擦,随後把外套丢在了周殊錦身上,我站起來想走,才起個身,那個趴在地上很長時間都沒動彈的人突然發出了些含糊的音節。
我沒聽太清他在說些什麽。
我也不在乎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我聽見周殊錦聲嘶力竭地大喊道:“我只是想讓你把我當個人看,我有什麽錯,我有什麽錯?!我有什麽錯?!!”
我彎腰在他外套口袋裏面找他的煙盒以及打火機,煙盒已經浸透了水,每一根煙都難看到讓人倒胃口,我撿了根看起來還算完好的含進了嘴裏,反正也點不着随手把掏出來的打火機扔了轉身要走。
我聽見周殊錦的哭聲在我身後響起:“我只是要一點屬于我的尊嚴,憑什麽我不可以有?!”
我咬着他那根濕漉漉的煙頭轉個身,他仍舊跟個被弄壞的玩具一下躺在亂七八糟的地上,我在他視線跟我對上的剎那對他說了聲:“滾吧。”
我要走了。
其實我們之間應該是有很多可以被記憶的事情,但是他不願意,他只願意記起自己無數個狼狽的時刻。
如果我他媽的也這輩子都只能記住自己的狼狽,那麽我這輩子他媽的是永遠也無法往前走了。
——
19.
這地方有些遠又有些偏,我濕着個身子在路上走了小十分鐘還沒一輛車經過,雖然天暖起來了但是風刮到濕透了身上還是會有絲絲涼意。
這見鬼的剛從那破地方出來就被人嚷嚷着要弄死,死倒是沒死成但是大概率能被路邊的風給吹病一場。
又走了百來米的距離後面來了輛車在我身邊停下了,半天沒動靜後我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虧待自己拉開車門就直接坐了進去。
車前排還是坐着兩人,他們不發一言面無表情地跟個傻`逼機器人似的目視着前方,我屁股才挨到座位視線偏過來就見到周殊錦裹着個毯子縮在位置上,他沒說話也沒看我,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輕微顫抖着。
我收回自己的視線,車子緩慢地啓動起來,緊閉的車窗讓車內愈顯得安靜起來,安靜到我覺得自己都能聽見前面坐着倆人的喘出的呼吸聲,我把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解開脫下按下車窗直接丢了出去。
車窗外灌進的風讓我座位旁坐着的那個人十分明顯地瑟縮了一下,我因為脫下自己身上黏答答的衣服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便帶着點輕松的意思擡手拍了拍副駕駛座人的肩膀讓他給我遞幾張紙巾順便把手機借給我。
那個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坐在那裏跟個傻`逼雕塑似的,我都沒忍住覺得有些可笑,最後還是一直縮在毯子裏也跟個傻`逼雕塑似的周殊錦動了動,他挪了挪身子啞着嗓子吐出兩個字:“給他。”
他的傻`逼保镖才抽了幾張紙順帶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拿紙擦了擦自己身上粘膩的水,握着手機想了半天宋益的電話號碼是什麽——這個人自從上次回老家去接他爸之後我再沒跟他聯系過,至于他跟我沒跟我聯系過我不知道也實在無法知道。
我握着手機正絞盡腦汁地想着誰的聯系方式讓人把我從這見鬼的情況下給我帶走,最好給我再拿一套好一點的衣服然後他媽帶我去跨跨火盆好去一下這一身的晦氣。
可是我誰的聯系方式也不記得,捏着手機盯着窗外看了半天突然覺得有點苦惱,活了三十多年活到了這個份上。
周殊錦還真能一語成谶,他當初是怎麽跟我說的?
哦對,他能一邊高`潮哭着一邊對我說——唐項,你孤苦伶仃一輩子。
他給我畫了個孤苦伶仃一生的圈還勢必要把我框進這個圈裏,誰讓他就是有這個本事,誰讓他媽的竟然是真的恨我。
我拿着手機覺得頭有些疼,最後不知道打什麽電話索性給自己家裏座機打了個電話,眼角見周殊錦垂着腦袋縮在毯子裏,我看不清他的臉,大概能見到他亂糟糟又濕漉漉的頭發遮擋在頰邊。
我實在不想看他,轉過腦袋望向窗外,對面的車疾馳着從眼前飛過,我手裏的電話被接通了——喂?
我有些樂:“專門在我家呆着等我電話呢?”
宋益感冒般地咳了兩聲帶着點輕微的鼻音問道:“出事了?”
我嗯了聲。
宋益問:“還能爬起來嗎,還是要來哥哥這哭一場?”
我`操了聲:“滾吧。”
宋益在那邊含糊着嗓子笑了聲:“還可以吧?”
我盯着窗外嗯了聲:“站是能站起來,但是得房子賣了換個地方混了,這個地方不好混,誰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牛鬼蛇神在背後整你。”
宋益頓了頓,問:“回家嗎?”
我說:“你打個車帶套衣服來城西出口接我,趕緊的我一會兒就到了。”
宋益笑了聲:“操`你媽的使喚我倒使喚的挺好。”
我叩了叩手機後背,緩了嗓子說:“來接下我。”
我在宋益答應後挂了電話,把手機還給了副駕駛座的男人,收回視線後見周殊錦的腦袋已經從毯子裏擡了起來,他慘白着一張臉跟個沒處投胎的野鬼一樣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
在跟我視線對上後他又猛地縮了回去,随後我見他支起胳膊把自己的臉埋進了雙手裏,好半晌我聽見他起了個頭:“我……”
我說:“車子下了高速在城西路口把我放下。”
周殊錦啞着嗓子像是在努力維持着自己嗓子的穩定問我道:“你要走嗎?”
“……”我沒搭腔。
好半晌後我聽見周殊錦的笑聲從他的手心裏一點一點的溢了出來,在這個密閉的車內飄飄蕩蕩了數分鐘才像是被人掐了喉嚨般地戛然而止。
然後周殊錦嘶啞着嗓子笑着道:“你滾吧。”
我無意去搭他這自以為是的腔調,好像當着我面吼上一句“滾”就能證明我是被他給吓跑的一樣,實在可笑。
随後我聽見周殊錦嘲諷般地繼續笑道:“你以為我會因為我對你做的跟你道歉嗎?”
“……”
“你做夢。”他說。
“……”
“憑什麽?”他又道。
我轉頭看向他,他的腦袋已經手心中擡了起來,臉上不知道是因為情緒激動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泛起了一圈紅暈,本來張嘴好像還想要說些什麽,在跟我視線對上後猛地咬住了唇。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他的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嘴唇上有一些輕微的血絲幹涸在唇紋處,他垂眼靜默了片刻後突然從裹着他的毯子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可真能把我給逗笑,如果不是這輛車裏坐着兩個他的人我相信我能夠把他一腳從這車裏給踹出去——他哪來的臉竟然給我在這裏覺得委屈?
我實在沒忍住問出了聲:“還有多久回市裏?”
沒有人應我。
周殊錦給自己擦了許久的眼淚,突然擡起頭又看向我。
他的眼角很紅,還有一些未擦幹的水珠濡濕他的睫毛,他的手從毯子裏伸出越過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