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輛螞蟻似得穿梭着甚至十分有閑心的想小陶這孫子是在替哪個孫子辦事呢,人都跑了肯定什麽都摘幹淨了,果然下了個套給我鑽。
有什麽意義呢?
有誰恨我恨到費了這麽大的心思要讓我進去呢?
接下來半個月的事情将來應該是十分可笑了,那個恨我的人想真的是要我傾家蕩産、失去人生自由才算甘心。
我們公司遞上去的投标書标價明顯到跟邵合耿那邊遞過去只差了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我這邊一定看過他的标書的一點點,一副就怕別人查的時候查不出這個标書是有問題,甚至在公司內部的文件跟一些簡單銷毀又十分簡單被還原的郵件中看見招标辦某個我根本都不認識的員工給發過來的別的公司的招标書。
這實在太可笑了,任哪個有意違規的人做這種事情都不會做的這麽明顯。
而且我往常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舉報算個什麽事情,上下打點好了根本不會出問題,這不是有人故意弄我都說不過去。
當然還有十分可笑的事情是是檢察院還查到公司賬務出現了問題,說我有偷稅漏稅之嫌。
真的是一旦有個上面的人要找你的事,你只能俯首認罪的份。
哦當然最可笑的意見事是我公司都已經竣工了一年以上的工程突然爆發出了大面積材料問題,繼而被曝光在網上,在這段我如履薄冰到處跑機關部門的時間裏持續發酵。
我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甚至都有些不能思考自己接下來到底要做些什麽事情。
在某個我實在捉襟見肘的下午我回到氣氛顯得十分蕭條的公司坐了幾乎整個下午。
在被通知有警察上門的時候我想了很多事情,其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生活中很多個無關緊要的小細節,我過去從來不關心也從來不去記憶那些我生活中的小細節,它們在這樣一個春暖花開的傍晚一股腦地湧上我的腦袋。
那些流水賬般的記憶走馬燈般地替我細細數過了我三十三年的人生。
那些來來走走暫有一段關系的親人和情人,一些可能落魄過也可能輝煌過的歲月,還有些細致到誰掉落在我枕頭上的一根漆黑的頭發絲。
細致到我在我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穿堂而過十八樓的風。
我唐項不是沒有被什麽東西打趴過。
我可以站起來,從前可以,現在可以,以後也可以。
——
過下度..
誇我!
太晚啦!明天雙更哈啾咪!
——
18
我再次見到周殊錦是已經是好幾個月後的事情了,天氣已經變暖,我晦氣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出來見到陽光都有些恍惚,我好幾個合作的律師事務所在這段時間在見我都隐晦地跟我表達上面有人要整我,沒辦法。
隔着點恍惚的日光我被人領到車邊見到周殊錦倚在車旁抽煙,他的頭發剪短了些戴着副金屬框的眼睛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整個人的狀态不是很好,不太想搭理人。默不作聲地被他的人領到他身邊,他緩慢地直起身子看了我一眼随後嗤笑出了一聲,我看了他一眼,這逼真的一副我倒黴他十分愉悅的樣子,微微翹着嘴角也沒說話,掐熄了煙打開車門就徑直鑽了進去。
我從另一頭上了車還沒坐穩車子就駛上路了,我倆在車後坐了快十分鐘也沒人出聲打破平靜,我突然覺得可笑起來,望了望車外被隔光玻璃弄得有些陰郁的陽光笑出聲:“怎麽回事,你弄我啊?”
周殊錦開始沒說話,隔了會兒突然冷着嗓子呵出了聲:“是啊。”
我點頭:“行。”
又是陣長時間的沉默,不知道我在車上坐了多長時間眼見這車開到了個我經常來釣魚的水庫,我手指在車門處叩了叩,車停下來周殊錦一句話沒說就開門下車了。
我在車上坐着等了會兒,他的保镖也不知道是個什麽鬼東西叩叩兩聲敲我車窗示意我下車。
随後我被帶到水庫邊上,周殊錦站在水邊懶懶散散地活像幾天沒睡覺一樣站在那裏四顧着,我走到他身邊後他慢騰騰地伸了個懶腰,他身邊站着保镖突然拿出個黑眼罩遞放在我眼前。
周殊錦說:“戴上。”
我樂了:“怎麽,蒙眼野合啊玩這麽開嗎?”
周殊錦側頭看了我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差點激起我心裏許多負面情緒,但是被他身後兩個保镖似杵着的男人給生生壓了下來,我接過他擺放在我眼前的東西拿在手上晃了晃,強壓下了自己即将而起的暴躁:“怎麽?”
周殊錦把視線移到前方的水裏,半晌沒什麽情緒地吐出句:“你蒙着往前跨十步,掉不掉下去咱倆都兩清了,以後當做沒認識過。”
我哦了聲,手腕并着往他前面擺了擺:“手綁不綁?蒙着眼睛我不會游泳啊,正好現在大熱天的。”
周殊錦一雙漆黑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片刻,沒搭腔。
我笑了兩聲:“身上要不要綁個石頭才比較好?”我看他,“不然怎麽能死人?”我拿起那個眼罩丢還給他,“這樣能死人?!“
那黑色的眼罩在觸碰他的衣料上後迅速地掉落在他腳邊,而我也迅速地被他身後某個我他媽連臉長成什麽樣都不太清楚的男人反扣住了雙手,我微垂着頭的視角能見到周殊錦的胳膊動了動,他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我聽見的打火機點着香煙的聲音,煙葉在煙卷裏燃燒的聲音,這個夏初刮過水面的風聲,石子堆裏螞蟻爬過一片雜亂碎石的聲音。
這一切場景變得十分莫名的清晰又緩慢,像極了我那個短命的親爹溺斃在某個蓄滿淤泥的池塘裏的某個上午。
周殊錦在這樣的場景裏插入了一句冷漠而又極其正常的聲音:“何必?”
他的聲音讓我突然打出了個好像憋了許久的噴嚏,因為被反扣着手不好動彈,這個噴嚏打得我有些不太舒服,我擡起手肘給了我身後的男人一肘。
随後我被掐着衣領或者是扣着手或者反正他媽的是随便誰也不知道的什麽鬼動作推搡了兩步,我踩過了那片爬着幾只螞蟻的碎石堆,踩過了一陣忽而卷過的柔風,踩過了雜草和精心修整過的草坪,踩過了周殊錦噴出來的香煙,随後是一整短暫的下墜。
水庫腥臊的水撲鼻而來。
我在這一剎那才真的有些明白過來了——周殊錦可能真的是恨我。
這個念頭在我被水淹沒之前恍惚地閃上了我的腦子,被嗆了兩口水後我又像是突然見到了我那個幾乎沒有任何印象的短命親爹,我對他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在那肮髒的池塘裏浸泡到幾乎有些發白的屍體。
他在這片深不見底的水中突然朝我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白占據了大部分眼眶,整個眼珠都幾乎要跳出眼眶,盯着我的樣子不像是任何一個我曾見過的別人的爹,倒像個索命的惡鬼。
害怕倒不覺得,我人生中再也不會有任何能夠讓我害怕的事情。
活着如此,死亡如此。
我受夠了所有軟弱會帶來的惡果,我這個短命的爹那個無用的娘還有唐朝。
嗯,我的唐朝死在了十六歲的年齡,他人生中最勇敢的事情是擋在我面前替我擋了幾刀然後告訴我說:“哥,快跑啊。”
——快跑啊。
我的人生一直在往前跑從來沒有試圖停止過,擺脫童年擺脫噩夢擺脫貧窮,擺脫所有可以讓我變軟弱的東西。
快跑啊。
——
我去上個廁所再來寫後面的...
可以明天再來看
哇這部分總算寫完了
——
我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了唐朝在小聲地喊我,唐項唐項一聲密過一聲,然後我感覺我好像被人抱住了,我頑強的求生欲讓我緊緊地抱住了這個靠近我的身體。
在短暫的意識不清後我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隔了一會兒我後背咯到了石頭咯到了雜草,被風吹拂過了滿鼻的腥臊水味,還沒回過神感覺身上壓了個人,有人扯着我的衣領。
這個扯着我衣領的人在憤怒地咆哮着:“你他媽的不是說自己會游泳嗎,你他媽是想死嗎?”
我眼角見他身上的水珠滴在幾團雜草之上,迷迷糊糊見他保镖好像拿着幹衣還是毛巾之類的朝他遞來,他坐在我身上吼道:“給我滾——!”
水把我的身體變得有點重,我側頭見雜草堆丢棄着一根還未燃燒殆盡的煙,一時間覺得喉嚨癢的有些難受沒忍住伸手把那根未燃盡的煙抓了過來,狠狠地把那煙尾巴吸到了煙嘴的位置,随後把煙頭彈向這個坐在我身上深深喘息的周殊錦身上。
煙頭彈在他衣領觸到水而傳出“滋”得一聲,煙灰夾帶着火星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