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視線看着沈從殊的笑臉, 宋樾嘴角上揚，對沈從殊說了兩個字：“好看。”

放煙花的這裏太吵，說什麽把手機放耳朵旁都聽不清。

沈從殊和王珊王朗打聲招呼, 走遠一點兒和宋樾聊視頻。沈從殊不知道宋樾在自家花園，看他周圍景色造型都挺好, 燈光也美，還以為他沒待在家是走在路上。

知道宋樾爸爸今年在外地不回家, 家裏就剩下宋樾和他爺爺兩個人。吃年夜飯的時候，沈從殊就腦補了宋樾和爺爺兩個人過年的景象, 陳舊破敗的老房子裏，祖孫兩人坐兩對門孤孤單單吃着年夜飯，凄凄慘慘戚戚。

沈從殊就沒問宋樾在哪兒了, 只問他：“你一個人出來，你爺爺呢，你留他一個人在家？”

想象豐富腦補過剩的結果就是，沈從殊在這個阖家團圓喜氣洋洋的的日子裏, 一想到宋樾只和他年邁的爺爺兩個人，就倍感辛酸。

好在宋樾看着狀态還挺不錯，幾日不見，那眉眼, 怎麽看着還變得更帥了？沈從殊眼睛眨也不眨，對着宋樾看。

弟弟真的好養眼。

不知道沈從殊都腦補了一些什麽, 聽她問起藺盛海, 宋樾很自然回答道：“我爺爺多的人去陪, 不需要我。”

他們不是只有爺孫倆嗎？

短暫從弟弟的顏值中抽離部分思緒, 沈從殊還有點兒奇怪，就問：“多的是誰？”

宋樾也反應過來他和他爺爺在沈從殊這裏貧窮孤苦的人設, 既不想騙她又不能說實話，最後只保守道：“就我們一些親戚。”

這麽一說，沈從殊當即就明白。

這很好理解，雖然家裏只有祖孫兩個人，但是旁系親屬多呀，可能住得也近，看他倆孤苦伶仃，宋樾爺爺又年事已高，過年了吃了飯就去家裏拜個年說說話，熱鬧熱鬧。

就像是她們經常過年吃了年夜飯也去大姑二姑家一樣。

聞言，沈從殊不由得誇一句：“那你們親戚人還怪好的。”

說得宋樾一頓，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帶點兒諷刺的笑，但很快又被壓下，他輕輕應了一聲：“嗯。”

王珊王朗那邊大約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将全部煙花都放完，收拾收拾以後，過來找沈從殊。沈從殊這頭和宋樾聊了一陣，其實也沒聊什麽，就感覺有說不完的話。等王珊王朗來找，免得他們等，沈從殊簡單和宋樾說了一句晚點回家再聊，挂斷了視頻。

王珊至今還記得上次沈從殊在朋友圈發了那一張兩個雪人的圖片，當時她在朋友圈底下問了一句‘什麽情況？’，沈從殊沒有理她。

現在又看沈從殊和人發視頻，一發就是半個來小時。王珊不免得要多想，露出八卦兮兮的神情用手摟住沈從殊手臂，問：“老實交代，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了？”

問的和喬玉華一樣的話。

不過喬玉華只是試探沈從殊有沒有和關明哲複合，王珊是真問。

沈從殊哪兒可能告訴她實話，他們一大家沒有秘密，要是告訴了另外一個人，保證要不了一天，大家子的人全都知道。

沈從殊就只看着王珊，微微一笑，反問她：“你覺得呢？”

沈方和往下的這一輩裏，有三個女兒，這其中，沈從殊長得最好看。王珊和沈從殊現在離得這樣近，沈從殊又對她這樣笑，她微微一愣。

然後她搖一搖頭。

李曉月是大姐，沈從殊是二姐，王珊是小妹，王朗是小弟。

美人人人都愛看。王珊癡迷望着沈從殊的臉，說道：“二姐你長這麽漂亮，又那麽能幹，肯定很多男孩子追，哪兒能這麽快就找新的男朋友，要從這些男孩子裏面好好兒的挑！”

迷妹發言無疑了。

沈從殊都聽得好笑，不客氣笑出了聲。

一旁王朗：“你們別一直說啊，我看前面小區門口有人擺攤賣燒烤，去烤點肉吃，一邊吃一邊說。”

讀高中的男孩子，還在長身體，心裏就只容得下吃。

迷妹王珊怼她親弟：“我和二姐說話呢，你亂插什麽嘴？”

不過幾個人也應着王朗的要求，往燒烤攤走去。

途中王珊忽然想起一件事，露出一個神秘兮兮的笑容，轉頭對沈從殊說：“過兩天我們家請客，姐你來的時候千萬小心，別怪我沒提醒你。”

從小到大都是，王珊慣會故弄玄虛。

沈從殊沒當回事。

上次王珊帶男朋友回來，給沈家人都見過，沈從殊轉頭問她：“你男朋友什麽時候來？”

過了年以後每年都聚一聚。他們是這樣的，沈方和家每年固定初二請客，初三大姑小姑輪着請。今年正好輪到小姑家。

王珊年輕面皮薄，提起自己的男朋友還有點兒嬌羞，也是真喜歡，說起就忍不住笑，眼睛裏星星點點的全是光。他們沈家人都長了一雙好看的眼睛，大而明亮，會說話一樣。

王珊：“他說過了年明天就來，後天初二，還能和我們一起去你家。”

沈從殊就點一點頭，看她能遇見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并相愛，也為她開心。

燒烤攤人很多，排隊排了很久，吃完燒烤已經很晚，今年人不夠湊不了一桌，就各自散了回家。

沈從殊到家以後，沈方和早就繃不住去睡覺，就喬玉華一個還坐在沙發上看春晚。

沈從殊和她打聲招呼先去洗個澡，洗完以後沙發上坐着陪了一會兒。上次和宋樾聊天，已經引起喬玉華的注意，這一次沈從殊就沒拿手機來看。

沒一會兒電視裏，主持人開始春節倒計時。還沒開始數，沈從殊的手機就已經開始嗡嗡響，不計其數的新年祝福紛沓而至。到耳邊數字數到一時，沈從殊掐點給宋樾發了一條信息。

「弟弟，祝願你能收獲愛意和喜悅，新的一年裏繁花似錦！新年快樂！」

沒過一會兒，沈從殊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宋樾沒給她回信息，而是直接給她打了電話。

旁邊喬玉華也很少熬夜，受不了要去睡了，倒計時完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聽見沈從殊的手機鈴響，還朝着她手機看了一眼，沈從殊的工作性質，平時聯系沈從殊客戶和朋友都挺多，那天逛街吃飯的時候她已經問清楚，這次聽見鈴聲就沒多想。而是叮囑沈從殊：“待會兒你去睡覺，客廳的燈都別關，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說完，喬玉華就往卧室走了。

等她走後，沈從殊趕緊的接通了電話，走遠一點兒往陽臺上站。

沈從殊一通操作，電話裏，宋樾先說話。

“姐姐。”電話裏傳來宋樾帶笑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他低低的笑，對沈從殊說道：“難道你不覺得你發的那些祝福語，過于老套了？”

聽得出來，他是真的被她發的那條新年快樂給逗樂。

沈從殊還冥思苦想幾分鐘，才想出來的，代表的是她對他來年的祝福！

他居然笑。

還是專程打電話過來笑她。

沒法不氣。

沈從殊哼笑一聲，就說道：“誰叫姐姐在你面前，跟你比一比，就的确算是個老年人。”

年齡是橫亘在他倆面前最大的問題，雖然沈從殊從來沒有在宋樾面前提及，但宋樾也應該有所感覺。

沈從殊這一句出來，還以為至少能震懾一下他。

結果沒想到，宋樾笑得更大聲。

笑過之後，宋樾施施然來一句：“姐姐不老，明明是我太年輕。”

沈從殊：“……”

你行，你可以。

你年輕了不起！

也不知道喬玉華睡了沒，因為怕講電話太久，被喬玉華看出端倪，沈從殊只同宋樾聊了幾分鐘時間，就催着宋樾去睡覺。

都這個時間點了，她其實也挺困。

說完晚安，才想挂電話，電話那頭宋樾忽然又出了個聲：“等等。”

沈從殊疑惑，對着電話“嗯？”一聲。

只聽宋樾低沉下他偏冷質感極好聽的聲音，夾含幾分讓人難以言說的纏綿，對電話這頭沈從殊說道：“姐姐，我想你。”

“你什麽時候才回來？”

說實話，方悅說沈從殊是個顏控，綜合她迷戀弟弟顏值迷戀到不可自拔這種種表現，顏控這個标簽打在她的身上，她認。

但現在沈從殊又忽然覺得，除了顏控，她大約還能是個聲控……弟弟的聲音未免也過分好聽了一點點兒吧？好聽到讓她霎時怦然心動，生出戀戀不舍。

此時此刻，真想用力抱一抱他。

可惜相隔幾百裏。

公司和其他公司一樣，是初八上班。沈從殊原計劃是初六回去，初七在榕城休息一天，隔天正好上班。

沈從殊現在覺得，可能等不到初六。

想了想，最快也要等小姑家請過客，初三過後。

還沒和沈方和喬玉華說想改時間回榕城，沈從殊沒有說死。

對着手機那頭的宋樾，沈從殊心軟和成一片一片，輕聲對宋樾說道：“我盡量早點。”

-

過年以前忙，過年以後也沒歇着。

初一跟着喬玉華回娘家，初二自家請客，初三小姑請客，沒有任何可以休息的一天，安排得滿滿當當。

到初二的時候，沈從殊終于知道過年那天王珊提醒她的千萬小心是什麽意思。

都不用去小姑家裏了，小姑沈方青來沈方和家裏，在飯桌上就說了。

沈方青是個中學老師教語文，人脈廣，慣愛做媒。就她手裏，這些年來輕輕松松湊起好幾對，成就感滿滿，因此也對這件事更加的熱衷。

不止宋樾年紀輕輕在家裏被人拉女配，自然，這件事沈從殊并不知情。沈從殊這頭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她才分手沒多久，她小姑就積極要給她介紹男朋友。

介紹的是她同事的兒子，據沈方青介紹，長得是一表人才，年三十，比沈從殊大四歲，人正好也在榕城工作，有房有車，是醫生。

餐桌上，沈方青對該醫生滔滔不絕贊不絕口：“初中時候我教過他，聰明懂禮貌長得又好，那時候可多女孩子都喜歡他，她媽說他從小到大收到的情書一個抽屜都裝不下。”

“大學時候和你一樣考去榕城，本碩博連讀。他小學跳兩級，博士畢業也已經有兩三年，在榕城大醫院上班，就榕北醫院，很有名的全國各地疑難雜症都往那兒跑，我們這兒都聽說！”

聽起來的确是個青年才俊，關鍵他那職業，太得長輩的心。醫生，老師，公務員，老一輩最看好的無非就是這三樣。工作穩定，職業崇高。

沈方和喬玉華明顯意動，沈從殊聽得心如止水，開口就是拒絕：“小姑，我才分手，現在就找男朋友是不是太快了？不着急的。”

沈方青性格強勢，完全聽不得這話。

“哪裏是快？你二十六歲了，可不小了。你看小姑給你算算，談戀愛要先接觸，感覺合适了還要交往一段時間，這怎麽也得一兩年，到時候你二十八歲剛剛好。以後還得生孩子，再過個兩年找，可就晚了！”沈方青考慮特別多，認為沈從殊現在這年齡相親就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沈方青介紹給沈從殊的這一個真是特別優秀，如果不是王珊現在有男朋友，她都要介紹給王珊的。

年尾她偶遇同事，正好撞見她兒子陪她逛街，她在手機上試探問了同事兩句，知道這孩子單身且還沒有女朋友，三十了，家裏也着急，她和她同事一拍即合。同事兒子如此優秀，又知根知底，沈方青有一種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緊迫感。

非得要介紹給沈從殊不可，實在不行見一面也可以，萬一見一面就互相看對眼了呢？這樣她才能死心！

“殊殊你放心，小姑不會害你，這個孩子要不是足夠好，我都不會把他介紹給你。”

“喏，我這裏還有照片，你們看看。”

說完還将手機拿出來，将手機裏儲存的照片拿出來給大家展示。

高又清瘦，五官端正，再加上醫生的職業光環，獲得一致的肯定。

照片傳看一圈，見大家都滿意，沈方青：“是吧！長得特別帥吧！從小就帥，又帥又優秀！”

說一通看一通，沈方青語重心長：“殊殊，你聽小姑的準沒錯。這一個怎麽你都得見一面，錯過那就可惜了！他正好也回家過年就在岱城，小姑明天就讓他來我家，你們見一面。喜歡不喜歡，要不要繼續交往，見一面再說？”

在沈方青這裏，拒絕完全沒用。

簡直沒法說。

說着說着，竟然連見面的時間都敲下來，明天小姑家成了鴻門宴，不知道來相親的那個人進門見到滿屋子的人會作何感想？

沈從殊陷入深深的無奈。

環顧一圈，除了幾個小輩偷笑到不行，老一輩的全都滿意極了！沈方和和喬玉華也全部倒戈。

喬玉華看着沈方青介紹的男孩子确實不錯，遲疑向沈從殊開口：“殊殊，要不你……”就見一面？

腹背受敵，沈從殊不能坐以待斃，靈機一動，既然已經想早點回榕城，不妨礙比初四再早個一兩天。

“不行啊小姑，我明天可能沒有時間。”

截斷喬玉華的話，沈從殊對沈方青說。

沈方青還沒問話呢，喬玉華就先疑惑了，将剛才想說的話撂在一邊，先活：“明天你要幹嘛？”

沈從殊認真便對她說道：“媽，難道你忘記了，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你說過，這次榕城有個客戶只有過年的時候在國內，我要早點回去那邊見客戶。”

喬玉華一時沒反應過來，正好沈方和坐沈從殊旁邊，沈從殊轉而去拉沈方和的手臂，着重強調：“爸，你也知道的！”

沈方和轉頭看自家女兒，沈從殊還朝着他眨了一下眼。他通透，一聽沈從殊這麽說就知道沈從殊不願意，雖則沈方青要介紹的這個男孩子确實不錯，沈方和這裏，還是要女兒的意願和感受排首位。與沈方青觀點不同，沈方和認為自己女兒還年輕得很，何況她又才分手，确實是不着急的。

沈方和于是配合沈從殊，作恍然大悟狀，“初幾來着？”

沈從殊：“就是明天，初三就得走，不然來不及。”

父女倆配合得天衣無縫，只喬玉華還沒看明白，奇怪問：“有這件事，我怎麽沒聽說？”

沈從殊淡定如初：“早就和你說了，是不是忘了？”

沈方和端起杯子喝一口橙汁，從旁點頭附和：“是，早說了。”

喬玉華看他倆，又聽這話想了一圈，現在才明白怎麽回事，給氣笑了，卻也沒拆穿。

父女倆互看一眼，彼此都看見對方眼裏的狡黠和笑意。只是沈從殊沒想到的是，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沈方青還不放棄。

“往年都是初五六才走，今年怎麽走那麽早，還沒在家待幾天呢！初三就要走了。”倒是沒有懷疑沈從殊話的真假，卻還不死心，說道：“那你明天中午來我家吃了午飯，下午走也趕得及。”

沈從殊好聲好氣，軟聲說：“不行的小姑，客戶就約的明天下午，早上就得走。”

沈方青：“……哪裏來的刁鑽客戶，連過年都讓人加班。”

可關系到工作的事，到底也只抱怨沒再說什麽。對着沈從殊說道：“那你明天要走，人是見不着了。你們互相加個微信吧，微信裏聊也一樣，反正都在榕城，合适你們私下自己約着見面？”

沈從殊淡定喝橙汁，點頭：“行，那小姑你把我微信推給他，讓他加我。”

沈方青實幹派，當即拿出手機，埋頭操作：“好，我現在就給他。”

等沈方青沈方岚兩家從沈從殊家走以後，到晚上，沈從殊洗漱完摸起手機，見微信收到一個好友申請。簡簡單單看了一眼，是一個卡通動漫路飛做的頭像，名字也很簡單，三個大寫英文字母。

看一眼後，沒理會。轉頭給宋樾發信息。

沈從殊在家不太方便，既不能視頻也不能語音，房子隔音不好，講多了怕被沈方和喬玉華他們發現。

聊幾句以後，沈從殊就和宋樾說了明天就要回榕城。

沒想到信息發過去，只過一會兒，宋樾的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接通，傳來宋樾的聲音，清透幹淨，冷質的音感，還是那麽的好聽。

“真的嗎？”

不待沈從殊開口，宋樾先問。

“什麽真的假的？”

知道他問什麽，沈從殊故意逗他。

宋樾不計較也沒心思計較，難得的有耐心，不厭其煩又問一遍：“明天就回來，說的是真的？”

待這次得到沈從殊肯定的回答時，宋樾沒忍住低低笑了一聲，連聲音裏都透着一股子的愉悅。

“姐姐，早點回來。我在家裏等你。”

想到回去就能見到宋樾，沈從殊心底裏也很開心。聽着宋樾的聲音，在宋樾看不見的地方，沈從殊眉梢上揚，嘴角止不住往上勾。

沈從殊想擁抱他親吻他，可這些全都只能回榕城了才能做。

她輕輕對着手機回答一聲：“嗯。”

-

就連沈方和都沒想到，沈從殊說走就走。

初三，沈方和喬玉華看見沈從殊大早上起床以後開始收拾行李，方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喬玉華知道她要走以後跑來阻止，問：“不是說初六才回去的嗎？昨天說初三，不就只是騙騙你小姑？”

昨晚上睡覺前沈方和和喬玉華又湊在一起讨論了這件事，喬玉華被沈方和說通，兒孫自有兒孫福，目前在沈從殊的交友上，不要給她太多的壓力。

喬玉華想着初三沈方青家，沈從殊不去就行了。哪裏知道沈從殊是真的要回榕城呢！就連沈方和也沒想到。

沈方和倒也沒阻止，坐沙發上回頭，就問：“你不在家多待幾天？”

房間裏的衣服已經全收進行李箱，剩下的就是一些零零碎碎。

沈從殊拿了洗漱用品從衛生間走出來，步子稍緩，和他們說道：“其實昨天就想和你們說的，有個度假村項目很急今年忙準備初四就回去，現在初三走，也沒差。”

說着說着，停下腳步，轉頭說：“反正你們今天一天都在小姑家，我又不能去。我幹脆今天就回，還能在榕城家裏多休息一天。”

也是這個理。

他們去沈方青家裏了，沈從殊一個人待家裏也沒事。既然她都定了初四走，今天走明天走好像也都一樣。

沈方和喬玉華依依不舍，卻也只能放行。

等沈從殊開車離開回榕城以後，又過了一會兒，他們才出門，去沈方青家。

早上九點出門，開車四個小時，中途只加個油，午飯都沒有吃，下午一點半到的榕城。

出門的時候，沈從殊就給宋樾發了信息，大約下午兩點左右到家。

沈從殊将車先開到小區的樓底，她車上又有很多喬玉華沈方和強塞的東西要搬，走樓下方便，進門直接上電梯，直線距離只要十餘米。

車停下之後，沈從殊先沒急着下車，坐在車上給宋樾發了一條信息。

「我到了。」

信息發出去以後，才下車，打開後備箱，将裏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開始準備搬運。

雖說前昨晚上發信息時，宋樾說過會在她家等她。但沈從殊認為沒有等的必要，後來還是讓宋樾等她回來了以後再過來。宋樾也答應了。兩人在中途沈從殊去服務站加油的時候，還互相發過信息，宋樾也沒說。

所以，當沈從殊從後備箱拿東西下來的中途，感覺到異樣，一轉頭，看見宋樾時，沈從殊還愣了一下，視線就這麽定定落在了宋樾的身上。

正對着沈從殊，他站在那裏，離沈從殊就幾步路的地方。住宅樓地勢要比小區人行道地勢高一些，上去有一段坡度，高兩個臺階，宋樾此時就站在臺階上。依舊是沈從殊見慣的那張臉，優越至極的面龐和五官，讓人見之移不開眼，一手搭在衣兜裏，一手随意垂落，施施然站着。

宋樾的衣品很好，主要是身材好，天生衣架子，穿什麽都亮眼好看。

沈從殊在看他，宋樾便停下站在那兒，任由她看。

微微勾了唇。

獨有懶散的腔調開口，問沈從殊：“怎麽，才幾天不見，姐姐就不認得我了？”

沈從殊才有所反應。

壓下想跑去擁抱他的沖動，隔着幾步路的距離，她問：“你怎麽過來？”

約的是下午四點。

沈從殊不過去，宋樾下了臺階，朝着她走過來。

方才那淡定從容繼續裝不下去，終于忍不住伸手，将沈從殊擁入懷，緊緊抱住。

抱夠以後，才在沈從殊耳邊說：“當然是想姐姐，所以提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