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鞭子?

蕭灼并不在乎。

就算面前的少女将他抽得渾身是血, 他怕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在得到主人的應允後,他想的全是侵略和占有。

讓面前的少女只屬于自己。

後面便是男人無止境的掠奪。

而熾歡一時開心應允,沒多久後她嗚嗚哭着, 又開始後悔了。

男人卻陷在其中無法自拔。

許是今晚的她太乖太可愛了,當少女盈滿淚霧的桃花眼無依望向他,可憐哀哀地搖頭, 對他撒嬌喊疼時, 他五髒六腑直至三魂七魄都在止不住地發顫。

少女那白生生的小臉浸了紅, 像是開到糜豔的花,眼眸泛着淚,卻純澈如泉,男人看着熾歡,淚與汗齊齊自眼尾落下, 滴在少女沁出薄汗的額頭。

蕭灼意亂情迷, 他俯下身,唇舌一點點吃去她的眼淚,薄唇流連至少女耳垂。

滾燙的息喘落在少女耳邊,激得她又嗚咽哭了起來。

“不哭,乖,殿下不哭……”蕭灼将少女面上被汗濕的發撥到耳後, 按着她細腰的手用了力氣, 似要将她揉進骨血。

可後面到底是舍不得她疼, 便又松了力氣,托着她的臀架到腰上, 小臂處虬結的肌肉線條滿含爆發力和力量感, 同手上纖弱白皙的少女形成鮮明對比。

這幅畫面當真是令人血脈贲張,若是熾歡看一眼, 怕是臉更會燙紅。

她還是在哭,哭着咬唇,又紅着臉害羞地別過臉,小臉別在他肩膀,手指在他背後幾要抓出血痕。

蕭灼卻覺痛快。

這一刻,男人的喘|息低低落在少女耳邊,似是滾燙的火,燒得人骨髓都要成灰,又好像粗糙沙礫,磨得人耳垂都在顫。

他克制不住地問她,嘶啞的聲音藏着卑微的乞求:“殿下,您……愛我嗎?”

您……愛我嗎……

他問她,愛不愛他。

男人的薄唇近在咫尺,問完後又含着小姑娘的耳垂溫柔親吻,齧咬。

熾歡受不住,意識失了片刻。

他實在是太強悍了,渾身壓迫感近乎令人絕望,可同時又溫柔得可怕,給予她歡愉。

他帶她赴極樂,也引她入深淵。

但即便是被他引着落入了這場漩渦,當男人的話落在耳邊時,意識混沌的熾歡也知曉,只要她說愛,只要她給他那麽一點愛,他便會徹徹底底成為她的狗,為她生為她死,為她賣命。

他很好哄,也很好騙。

他以為她還是過去那個會為他流淚的小女孩,他以為她仍舊善良天真。

但很可惜,她不是了。

熾歡想,或許她就是一個惡毒自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去利用別人的人。

盡管她知道,她阻了他的青雲路。

盡管她知道,他可能會死。

但這和她熾歡又有什麽關系。

少女微微睜開潋滟泛水的眸子,她酡紅着臉,呼吸還不穩,胸脯也一起一伏的,臉上卻漾起嬌媚的笑。

她一只纖纖玉手搭在男人肩膀,顫顫着直起癱軟的身子,她的唇紅豔豔的,上面還留着被他肆虐的痕跡,努力湊到他耳邊。

少女濕淋淋的臉有薄汗流下,啪嗒,一滴落在男人青筋暴起的頸側。

少女在他耳邊嬌嬌地笑,宛若吸食人精魄的精怪,回他:

“愛呀。”

她說她愛他。

“只愛我嗎?”

“是呀。”

這話落下,熾歡頓覺掐着她腰的男人渾身都抖了下,她的腰都要被他掐斷了!

熾歡忍不住哼了聲疼,然而就在她哼着喊疼的下一刻,頸窩這處傳來的濕潤感令她一滞。

好像有斷斷續續的水珠落下,砸在她脖頸。

水意暈開,溫熱潮濕順着皮膚鑽進了她血液,攀附在她骨髓,久久不散。

熾歡骨頭都麻了,腦海被沖刷得一片空白。

當意識到那水珠是什麽,不知為何,她的心短暫地空了下。

她垂着沾水的長睫,一瞬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或許她自己都很疑惑,不知這種感受從何而來。

而下一刻還不待她細想,腦海乍現一道白光,她整個腦袋都空了。

随即,少女不住嗚咽,哭得是更厲害了。

眼淚如斷線珍珠,不停地落。

熾歡沒想到她回了那兩個字後,男人會越發變本加厲。

禽獸!當真是禽獸!

少女身子嬌弱,這一刻差點暈了過去,忍不住在他肩膀咬了口。

咬得唇齒間有淡淡血腥味都沒松開。

蕭灼卻笑了,沉沉黑眸蒙了層暖色光影。

他低下頭,側臉輕輕碰了碰少女的頭,任她咬着。

抱得她更緊了。

他以為,他從小期盼的,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

他以為,他觸到了他的神祇和明月。

但蕭灼不知道。

這只是他以為而已。

美夢終究是要碎的。

熾歡也不知道,她随口說出的一句謊話,會成為後面她逃脫不掉的夢魇。

——

後面一夜過去,熾歡當真被他标記,渾身上下都染上了他的氣息。

可他仍不滿足,甚至早晨都未結束,當春蘭要進來伺候她洗漱時,熾歡慌了,她只能囫囵說等會,她還沒醒,沒讓春蘭進來,只吩咐她去燒水。

她含糊着,好不容易得了喘口氣的間隙說話,只是這話聲一落,她的唇齒又被堵住。

唇舌交纏着,又只剩一陣嗚咽聲。

男人不知疲倦,瘋狂得像是沒有明天。

外頭春光透進,卻抵不過帳幔之內的春色。

——

就這麽一次,熾歡對他說愛他,輕而易舉就換來了一條為她賣命的狗。

但熾歡仍舊以為,這是那合歡散的功勞。

她想,許是那日合歡散發作,他對她生了壓不下去的欲望,必須要靠她解除藥性,才有那意亂情迷的沉淪。

才會如此對她死心塌地。

不過是因為合歡散,饞她身子罷了。

熾歡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她如此以為着,是因為合歡散藥性未解,他得定時與她交|合緩解,心裏才對這個奴隸才放了點心,盡管他已然表現得足夠忠誠。

熾歡想,她與他之間存在着穩固的利益交換關系。

因而在這層關系崩塌之前,她可以信任他,他不會背叛她。

熾歡以為自己抓住了他的弱點和軟肋,時機也到了。

于是乎,一日,她喚他來內殿,給了他一張紙,只道:

“殺了他。”

少女一身翠綠紗衣立在窗邊,身姿袅袅,纖細輕盈,春日陽光落在她身,遠遠望去她便是春日盛景。

晃人心神。

目光掠過,蕭灼眸色微沉,他稍稍偏了偏臉,随即行禮接過少女遞來的紙。

上面用簪花小楷,端端正正寫着一個人的名字:左相黃善彥。

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

他投皇帝所好,深得皇帝信任,自然也權勢極焰,除卻以謝塵為首的士族和東宮一派,他是世人眼中的奸臣代表。

面對戎狄的掠奪和進攻,他極力主張議和投降,提出割地納貢等屈辱條件,甚至在前線兵将與敵抗戰取得勝利時,朝皇帝進獻讒言,将其召回削權,有的甚至還構陷罪名,投入大獄。

熾歡父親的青州一案,他便參與其中。

即便他們掩飾得再好,但熾歡為了查清這一事才入的宮,這麽多年又豈會不知。

熾歡深知讓皇帝重審青州一案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青州一案的幕後主使便是當今皇權在握的天子。

她想,既然他不洗刷他們蘇家冤屈,那她便逼他洗刷。

若是最後還是無用,那她便一把火燒了整座皇宮。

讓整個皇宮都為蘇家陪葬。

熾歡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左右這病歪歪的身體她也厭倦了。

只不過,戎狄持續進犯醴朝,邊關未平……她還放不下她父親留下的蘇家軍罷了。

若是她父親看到今日山河将傾的醴朝,看到他至死護衛着的國家淪陷至此,不知作何感想。

熾歡知這黃善彥貪生怕死,戒備心極高,相傳那相府是戒備森嚴,守衛裏三層外三層,皆是頂尖高手。

這是一座銅牆鐵壁,熾歡也知此行定有有去無回的危險,趨利避害是人天性,她怕他不去,便倚着窗臺咳嗽兩聲,單薄身子顫顫,孱弱得猶如寂寂落葉,再緩緩擡起盈滿水霧的桃花眼,依依朝男人看去時,眼波流轉,神情哀哀,嬌軟哭泣,當真是讓人骨頭都軟了。

蕭灼的心下意識一顫,正要起身去扶她,便瞧到這小孔雀狡黠地瞥他,蕭灼倏忽明了,勾了勾唇,笑了。

“野奴,你會幫我的,對嗎?”熾歡語帶哽咽地問,已有低低啜泣聲溢出。

蕭灼沒說話,沉默。

見他如以往般靜默,垂着眉眼看不清情緒,熾歡摸不準他的意思,以為他在權衡利弊,生了猶豫之意,便又道,話裏帶了幾分焦急,還有惡狠狠的威脅:“你,你不幫我的話,合歡散發作,本公主,本公主可不會給你解,這合歡散七日發作一次,算算上次時間,也快到期限了。”

少女張牙舞爪地威脅他,蕭灼幾不可察地彎了彎唇:“殿下無需如此。”

少女狐疑地瞧着他,似是不信。

蕭灼為了讓她安心,手握拳抵住唇,低低咳了聲:“合歡散發作疼痛難忍,奴确實需要殿下緩解,望殿下放心,定不讓殿下失望。”

聽此,熾歡才松了口氣,倚着窗臺的身子都往下滑了下。

她今日着薄薄輕紗,翠綠欲滴,背後垂着的如雲烏發綁了個絲綢蝴蝶結,發上別着一支珍珠發釵,她略施粉黛,将身上蒼白病氣掩去,便是雪膚紅唇,明媚動人,望去美好得好似抽枝嫩芽。

三月春色也比不上。

他只希望,這明媚永遠都不會蒙上陰霾。

蕭灼的目光在少女身上停了一瞬,外頭日色越盛,眼前春色也越盛,他眼尾極輕地揚起,領命起身,對面前的少女躬身道:

“殿下定會得償所願。”

這祝語,極虔誠,也極真誠。

熾歡一愣,後緊緊攥着手中絹帕,別過頭沉默不語。

——

熾歡給了蕭灼調度謝塵死士的令牌,但蕭灼沉了沉眸色,沒接。

此行兇險難料生死,熾歡擔心他,想勸他收下令牌,後不知想到什麽又閉了嘴,将喉嚨裏的話咽了回來。

不過是她的一條狗罷了,她不過是利用他罷了,如此關心他生死做什麽。

熾歡到底是沒有說話。

蕭灼領命後便離了宮,熾歡有些心不在焉,用晚膳時春蘭見她如此,擔心她身子,舀了一碗湯後遞過去後,還是欲言又止地道:“殿下,您,您身子弱,還是克制一點好,若是出了事可怎麽辦……”

熾歡起初還沒反應過來春蘭在說什麽,她喝了一口湯後啊了聲:“克制什麽?”

“就,就是……”

想起那日在屋外聽到的聲響,春蘭已然是面紅耳赤。

雖說公主養面首也不是什麽稀奇之事,醴朝其他公主寝殿也常有面首出入,但若愈發頻繁,怕是會被有心之人利用,若是這事傳出去壞她主子名節,這該如何是好?

況且,況且那人也太,太高大了,一身力量……她家主子這麽嬌弱,要是出了點好歹怎麽辦……

春蘭想的多,可對這種男女之事終究是沒有經歷過,至多只在話本子上見過,眼下她說出口後已是滿面羞紅,垂首而立,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那般高大,您又身體弱,要是身子壞了怎麽辦……”

熾歡見春蘭這般吞吞吐吐,滿臉通紅,再聯想那日早晨弄出動靜時,春蘭便在門外,她霎時明了,随即面頰也生了幾分燙。

她只能強裝鎮定,哦了一聲後狀若無事地低頭喝了口湯,準備把這個事含糊過去。

春蘭見此也沒有再說,轉而想起一件事來,放低了聲音:“對了,太子那邊派親衛傳話,讓您勿要……沖動行事。”

少女捧着碗的動作一頓,良久才擡起頭來,笑了笑。

春蘭形容不出她家主子臉上的神情,明明在笑,卻只覺荒涼。

“沒用的。”熾歡捧着碗的手捏緊,眼睛沒有焦距地盯着某處看,“皇兄明明知道,又何必如此。”

——

另一處,禦書房內。

鎏金龍椅上扶額坐着一人,明黃龍袍,眉目間似有怒氣。

底下站着一人,白袍大氅,颀長而立,看去氣度不凡,龍章鳳姿,只是面色蒼白,一身病弱之氣,明明已是春日,他身上卻散發着霜雪般的冷。

“父皇,不要再讓歡兒喝藥了。”沈修立在下面,膚色白得像一張紙,出口的聲音雖也透着久病之人的虛弱,卻也帶着一種極少會在他身上出現的尖銳。

好似,隐隐壓着不滿。

于君,他是臣,于父,他是子。

面對面前的皇帝,面對面前的父親,這是大不敬。

他這語氣瞬間就激怒了面前的皇帝。

“砰”的一聲,案桌上的鎮紙飛出,砸在沈修腳下。

沈修垂眸看了眼,目光又淡淡收回,複道:“歡兒的身體越來越弱,難道要她變成我這樣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才罷休?”

太子沈修是皇帝發妻所出,早些年皇帝與發妻夫妻情深,可生下太子不久後,發妻早逝,沈修又自小多病,更讓皇帝對這個太子多了幾分父子溫情,即便太子病弱,也把他當儲君培養。

只是沈修藥石無醫,怕是到死都只是太子。

他不是皇帝,沒有皇權,很多事便做不了,也無能為力,不由他掌控。

甚至,他只能看着她飲下一碗碗的毒藥,看着她去死。

次次午夜夢回,沈修夢到那個面容蒼白的少女,皆是驚醒一身冷汗,為此,他常年失眠。

他天生弱症,上天讓他活不久,沈修早已看開,不過是命而已。

可她不該如此。

沈修還記得,當初見她時,她是如何明媚靈動的小姑娘。

可如今。

“你當真不知道朕為何如此?”皇帝騰的一下從龍椅站起,已是龍顏大怒,要不是禦書房無旁人,怕是此時已撲通跪了一地。

“若不是她手上還握着蘇家軍的兵權,若不是那遠在邊關抗敵的蘇家軍只聽蘇家人的號令,若不是如今戎狄大軍壓境無人可擋,不得不用蘇家軍,朕早就殺了她這個逆臣之女!又怎會留她到如今?賜她毒藥留她不死已是仁慈!”

字字句句落在耳邊,沈修眼睑落下陰影,面色不虞,甚至唇齒間已然彌漫血腥味。

面對此時皇帝的盛怒,沈修仍淡然從容,轉而道:“青州一案,兒臣今日請奏,望三司重審。”

沈修的聲音不疾不徐,似清泉流淌,但此時此刻卻無異于驚雷,在皇帝耳邊轟然炸開。

皇帝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撐着桌面,厲聲道:“修兒,你別忘了你是誰,你是醴朝的太子!”

“正是因為兒臣是醴朝太子,才奏請重審青州一案。”沈修直視面前的君王和父親,目如星火,陳詞激昂,“內有禍患,外有強敵,奸臣當道,亂我朝綱,父皇當真沒有想過,為何我堂堂大醴朝物阜民豐,沃野千裏,如今卻被個邊陲小國欺辱侵略,毫無還手之力!”

“戎狄占我領土,殺我百姓,青州一役後更是長驅直入,逼近中原腹地,偌大個醴朝,卻無可用武将迎敵阻擊!只剩蘇家軍在邊關苦苦支撐……”

“若蘇将軍如今還在,戎狄怎會如此猖狂,若當初不将抗敵将領召回處死,不投降求和,任人宰割,若醴朝能多些血性,誓死抗敵,萬不會是如今這般局面。”

皇帝赫然一怔,已是怒發沖冠,勃然變色。

但沈修未停,袍袖揚起,行了個長揖:“醴朝如此,早已積重難返,若如今還不能肅清撥正,重審冤案,給保家衛國的戰士還以清白,不重用抗敵将領,怕是離山河破碎之日也不遠了。”

“大膽!”皇帝猛地一拍桌子,臉上松弛的皮肉都在顫抖,大吼道,“朕是你君,朕是你父,你要反了不成!”

此話一出,沈修微微一滞,默然片刻後,終究是跪了下去。

“兒臣不敢。”

皇帝大手一揮,下令:“來人!将太子押下,禁足東宮!沒朕的命令不得外出!也不許任何人探視!”

——

熾歡聞訊趕到時,正值沈修被人押回東宮。

夜色之中,他渾身都透着掩飾不住的寒冷,整個人便猶如高山上的一捧雪。

不知何時就會消失。

熾歡遠遠一看心一揪,忙提着裙擺跑過去:“哥哥!”

沈修垂着的手微顫,面上少有地浮了笑,他朝旁邊的兵衛示意,旁邊的兵衛便退到了不遠處。

沈修随即轉過身面向,還是如平日一般溫和,平淡,虛弱。

“怎麽入夜了還來找皇兄,當心着涼。”

熾歡聽到了消息,眼下再一看這,便什麽都明了了。

她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好久,唇張開又閉上的,最後卻只道:“哥哥,你沒必要這樣,沒用的,沒用的,熾歡知道的……你不欠熾歡什麽。”

沈修微微彎下腰,輕輕刮了下少女鼻尖,如往常一般:“你如今還肯來看我,我便很歡喜了。歡兒,既然你喊我哥哥,我亦是把你當妹妹,我這個當哥哥的便想為你做點什麽,趁着我還在,只是可惜……”

沈修微頓,聲音輕得近似于無,還透着怎麽都掩不過去的顫抖:“歡兒,哥哥對不起你。”

“哥哥對不起你。”

想起自己同他要殿前司指揮使人選這件事,熾歡鼻子一酸,搖了搖頭:“沒有,哥哥沒有對不起我。”

惹得小姑娘哭了,沈修微擡眼睑,目光不知是落在了哪處又收回,他手指拂過少女眼尾,輕輕替她拭淚:“還是歡兒對哥哥好,歡兒能抱下哥哥嗎?”

熾歡擦眼淚的手停了下,又聽見沈修神傷道,似在感慨:“好久,你都沒抱過我了,哥哥也不知道還能抱你幾次,看你幾次。”

這話說到了要害,少女當即撲到了他懷裏,甕聲甕氣道:“不會的,哥哥會長命百歲。”

沈修輕撫少女脊背,嘆道:“是嗎。”

他不要長命百歲。

只要這一刻的歡愉。

少女主動撲到了男人懷裏,雙手懷着男人腰腹,整個人都陷入了男人懷抱。

遠處趕來的蕭灼,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

他剛殺完人回來。

殺……她想要他殺的人。

左相府的确是銅牆鐵壁,但縱使是銅牆鐵壁,蕭灼也為那位公主殿下撕開了個口子。

他僅憑一人之力,殺光了左相府三百兵衛。

其中不乏死士高手。

那裏血流成河,蕭灼亦是渾身皆是血痕,如修羅似惡鬼,就是不像個人。

怕吓到她,蕭灼特意洗淨身上血腥,換了身幹淨勁裝,發帶束發,看去一絲不茍,不見絲毫血色。

亦是将那些遍布全身的傷痕遮了個嚴實。

只是他回來收拾幹淨,卻找不到她。

他尋來此處,卻看到她撲入另一個男人懷裏的畫面。

少女的蝴蝶結和發絲在夜風裏輕揚,又落入男人掌下。

那個男的,蕭灼見過。

那個雨天。

他知道,他是醴朝太子。

那位公主殿下,喚她皇兄。

也會喊他哥哥。

極是親昵。

可是,她不是說,她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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