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學習氛圍
第26章 學習氛圍
裴綿在海裏泡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住凍了之後，才慢悠悠地往岸上游。
一個小男孩伸手拉了裴綿一把，笑眯眯地開口道：“大哥哥，是不是很有意思？”
“嗯嗯。”裴綿借力爬上了岸，伸手擰了擰濕漉漉的T恤，将海水擠幹之後才擡眼看向自己面前的幾個小男孩，“蠻有意思的。”
小男孩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幾分，其他幾個男孩兒也嘻嘻哈哈地圍着裴綿，慫恿裴綿再跳一次。
“不了哦，我朋友還在等我呢。”裴綿指了指遠處的紀容與，又低頭囑咐道，“你們也是，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回家吧玉 嚴髓。”
“還有，晚上跳海挺危險的，你們注意安全啊。”
小男孩呲着大牙朝裴綿道：“大哥哥放心啦，我們從小就在海邊長大的，水性很好的。”
其他小男孩也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裴綿也沒再多說，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小男孩的腦袋後，道了個別，“那我先走啦，再見。”
“嗯，哥哥再見。”
“明天也能來找我們玩哦。”
“對呀，我們每天都在這兒。”
裴綿耐心地一一回複完，才從孩子堆裏抽身出來，邁着步子朝紀容與走去。
紀容與目視着裴綿靠近，視線在裴綿濕漉漉的衣服上落了幾秒，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幾陣海風輕柔地刮過。
裴綿之前還覺得吹的很舒服，現在這會兒直接被吹的打了個冷顫。
靠。
冷死了。
果然跳海一時爽，跳後火葬場。
紀容與收回了看裴綿的視線，道：“走吧，早點回去，別感冒了。”
紀容與轉身的動作太快，裴綿沒看清楚他的表情，瞅了兩眼紀容與的背影後，弱弱地哦了一聲。
紀容與先拉開了車門，俯身在車裏的儲物箱裏翻出了一件西裝外套，見裴綿靠近後伸手遞給裴綿。
“先穿上。”
裴綿眨了眨眼，頗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了外套。
“感恩有你。”裴綿發自肺腑地感謝紀容與。
紀容與又斂眉看了裴綿一眼。
裴綿似乎是真的很冷，本就白淨的臉被凍得更加蒼白了幾分，平日裏紅潤的嘴唇也沒了血色。
外套是紀容與的。
對裴綿來說有點太大了。
裴綿把整個人都縮進了西裝外套裏，尖細的下巴埋進了領口，只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露了出來。
額發也被海水浸濕，乖順地貼在額角。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我的衣服還是濕的诶。”裴綿拉開車門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擡頭沖對面的紀容與道。
把車座弄濕了怎麽辦？
紀容與似乎是猜到了裴綿在顧慮什麽，面色如常地開門坐進了駕駛座，語氣淡淡道：“沒事。”
裴綿遲疑了兩秒，見紀容與又側目看他，才伸手拉開了車門。
裴綿抿唇，輕聲道了聲謝。
紀容與把窗戶關好，開了空調後，幫裴綿調整了一下暖風的方向，見裴綿的臉色好一點了才開口問道：“怎麽突然想去跳海了？”
裴綿扭頭看了紀容與一眼，認真道：“我說我是被他們慫恿的你信嗎？”
紀容與：“......”
“好叭。”裴綿又把視線收了回來，想了想後才道，“就想體驗一下小孩兒的快樂。”
雖然他自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但是穿書這種事他也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何況按照原書的走向，這輛車上的兩個人沒一個能活到結局的。
說他一點也不擔心肯定是假的，但他自己的精神內核比較穩定，就算是剛穿過來面對一地雞毛的場面，他也不會覺得很難面對。
但是有時候想的事情太多了，總歸還是需要一點釋放的。
該說不說。
跳海真的很爽。
裴綿側首看了眼窗外的歸于黑暗的海面，依稀回憶起了他從懸崖上跳下去的一瞬。
很自由。
“推薦你也試試。”裴綿扭頭看向紀容與，傾情推薦道。
紀容與默了半響，道：“我只帶了一件外套。”
裴綿：“......”
紀容與這個角度有些過于刁鑽了。
裴綿扒拉了一下戳到自己臉頰的衣領，把自己的下巴從衣服裏擡了出來。
感覺好點了。
沒有那麽冷了。
甚至還有點熱。
裴綿指了指空調，道：“我好點了，關了吧，有點熱。”
紀容與眉梢微動，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側首瞥了裴綿一眼。
裴綿還穿着他的西裝，過于寬大的外套把他整個人都罩了起來，手也沒有完全從袖口伸出來，只露出了幾根手指虛虛地捏着衣袖。
裴綿原本蒼白的臉色紅潤了不少，眼下鼻尖都泛着一層紅，光潔白淨的額頭也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汗。
紀容與皺了皺眉，道：“再忍忍，快到了。”
裴綿朝窗外看了一眼，隐約看到了遠處的酒店輪廓。
“好哦。”裴綿往後靠了靠，虛虛地應了一聲。
酒店很快就到了，裴綿從車上下來，在原地等了紀容與停車。
沒站幾分鐘裴綿就累了，靠着酒店旁的門柱歇了會兒。
害。
嚴長青說的沒錯。
他真得鍛煉鍛煉了。
裴綿閉了閉眼，意識混沌了幾秒。
半響後，裴綿才隐約聽見紀容與的聲音。
裴綿睜開了眼。
紀容與蹙着眉看他，眉宇間透着些許關切。
裴綿：“......你這是什麽眼神？”
怎麽看起來不太吉利。
紀容與見裴綿睜眼，才微微松了松眉頭，頂着裴綿驚恐的視線伸手摸了摸裴綿的額頭。
如他所料。
紀容與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把從裴綿肩膀上滑下了一小節的外套拉了上去，把裴綿裹嚴實了之後才開口：“進去吧。”
裴綿有些不解地垂眸看了眼紀容與的手，又順着手臂一路看向紀容與的臉，盯了半響後才認真道：“你別這樣，怪吓人的。”
好像他得了絕症似的。
紀容與：“......”
裴綿一路上時不時擡頭瞅紀容與一眼，見紀容與一言不發，自己也沒好意思主動找話題打破沉默。
直到裴綿站到了自己房門門口，才扭頭乖巧地和紀容與揮了揮手。
紀容的視線裴綿的房牌號上落了一秒，又面色如常地收了回來。
裴綿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關上房門的瞬間，眼前短暫地黑了一秒，半響後才逐漸緩了過來。
裴綿表情沉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而後無言地在原地站了幾秒。
好叭。
起碼不是絕症。
只是發個燒而已。
問題不大。
裴綿将紀容與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妥帖地放在沙發上後垂眸扯了扯自己內裏濕潤的T恤。
裴綿草草地沖了個澡，換好睡衣後剛從浴室出來，便聽見自己房門響了幾聲。
裴綿強撐着精神去開門。
門外的是酒店的前臺。
“裴先生您好。”前臺朝裴綿微微俯了俯身，繼續道，“這是紀先生囑咐我們給您帶的感冒藥......”
裴綿垂眸看了眼前臺手裏的一袋感冒藥，含含糊糊地嗯了幾聲。
前臺又擡眼看了眼裴綿，語氣有些猶豫。
“您還好嗎？不然我給您泡好？”
裴綿意識有些遲鈍，還停留在前臺先前說的話上。
紀先生。
紀容與？
前臺又喊了裴綿兩聲。
裴綿回過了神，搖了搖頭後朝前臺道：“沒事，我自己來就行，謝謝。”
前臺這才松了口氣，将感冒藥遞過去之後繼續道，“您還有什麽需要的可以撥打前臺電話，我們會及時處理的。”
裴綿點了點頭，見前臺轉身離開才伸手關上了門。
裴綿沒急着吃藥，将感冒藥随意地放在茶幾上之後，翻出吹風機把自己的頭發吹幹了。
吹頭的間隙，裴綿還抽空看了眼群裏的消息。
【沈渡】：圖片.jpg
【沈渡】：怎麽樣，這個美女辣吧。墨鏡/
【盛延卓】：怎麽就你和老池，裴綿沒和你們在一塊？
【沈渡】：你小子怎麽只關注裴綿啊。無語//
【沈渡】：他被別人拐走了，沒和我們一路，不過這會兒應該回來了吧？@裴綿
裴綿伸手摸了摸發絲，見吹的差不多幹了之後才把吹風機收了起來，草草地在群裏回了一條消息後，就去亡羊補牢地吃感冒藥了。
藥盒上都有标注好用量。
前臺也貼心地用便簽寫好了。
裴綿接了杯熱水，将感冒藥咽下去之後，才拿着手機爬上了床。
沈渡見裴綿回了消息，又噼裏啪啦地在群裏說了一大堆。
【沈渡】：你白天沒跟我們一塊兒真是虧了，我和老池玩的可爽了，你後悔了吧，哼。
【沈渡】：你現在回酒店了沒？要我倆去接你嗎？我倆還在外面呢，剛好順路能把你捎回去。
抛開事實不談。
沈渡對朋友還是挺有義氣的。
裴綿有些許感動，半睜着眼往群裏發消息。
【裴綿】：是你的菩薩心腸把你害了呀.jpg
發出去的瞬間，裴綿才後知後覺地擡眼瞅了一眼自己發了什麽東西出去。
裴綿：“......”
呀。
發錯了。
沈渡戰術一頓，盯着裴綿發在群裏的表情包思考了半響，扭頭詢問池林易：“他什麽意思？”
池林易：“......”
這次的消息聞俞生回的比沈渡快幾秒。
【聞俞生】：好圖，收了。
【沈渡】：你又幹什麽壞事了？懷疑/
裴綿一噎，艱難地運轉了一下自己的腦子。
【裴綿】：我說是我不小心發錯了你信嗎？
【沈渡】：不信。
沈渡回的很快很篤定。
裴綿也霎時覺得沒有再解釋的必要了。
果然。
沒有信任的友誼，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裴綿把微信關了，又感受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溫度，輕嘆了口氣後伸手去關燈，準備早點睡覺。
燈才剛關上，裴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沒過多久，裴綿便被連續不斷的手機提示音吵醒。
裴綿皺了皺眉，翻了個身，伸手把被子拉起來蓋住了自己的耳朵，靠物理力量隔絕噪音。
鈴聲斷了片刻後又響了起來。
裴綿小聲地啧了一聲，懶懶地擡了擡眼，側身撿起枕頭邊的手機。
裴齊燕給他打了四五個電話。
裴綿嘆了口氣，将燈打開，在裴齊燕下一個電話打過來後的兩秒後接通了電話。
裴齊燕的聲音冷的驚人。
“你人呢？”
裴綿張了張嘴，突然感覺嗓子有點癢，重重地咳了兩聲之後才開口道：“我發燒了。”
裴齊燕皺眉，“......你裝什麽呢？小時候沒見你裝過病，現在長大了還裝起病來了？”
“我再給你半個小時，現在過來。”
裴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由衷地心疼了一下原身。
攤上這種家庭真是倒血黴。
“不去。”裴綿冷漠地撂下兩個字後就挂斷了電話。
對面的裴齊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直接被裴綿扼斷了。
裴齊燕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手機屏幕，沉着臉暗罵了幾句，而後才打電話給助理幫他叫車。
裴綿挂斷了裴齊燕的電話，随手把手機關機，伸手關上燈之後又閉上眼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這一次裴綿一覺睡到了天亮。
酒店裏的窗簾遮光度極好，沒有漏進一絲光線。
裴綿睡的迷迷糊糊的，隐約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前一天晚上，他只身一人徑直跳進海裏，冰冷的海水翻騰地将他淹沒，海浪拍打着他的皮膚，他恍惚間只能看到看不到邊際的海面孑然一身的自己。
片刻後，裴綿被門鈴聲吵醒。
裴綿掙紮地睜開了眼，擡眼看向房門。
門外的是紀容與。
紀容與又換上了西裝，深灰色的色彩讓他整個人都冷戾不少，修長筆直的腿被西裝褲包裹起來，隐約可以感覺到內裏柔韌緊實的肌肉線條。
裴綿的視線在紀容與的衣服上停了幾秒，又歪了歪腦袋，看向紀容與手裏提着的東西。
“你好點了嗎？”紀容與問。
裴綿收回視線，用心感受了一下，猜測道：“應該好點了？”
昨天晚上他裹得嚴實，被悶出汗之後好像要輕松了不少。
紀容與上下打量了裴綿一圈，沒多說什麽，擡起手将手裏的東西遞給裴綿。
“給你買了粥。”紀容與語氣淡淡，“吃完之後記得吃藥。”
裴綿一怔，下意識地又看了眼紀容與手裏的東西。
紀容與見裴綿沒動，眉梢微微挑了挑。
“哦，多謝。”裴綿道了聲謝，伸手接過了紀容與手裏的粥。
粥還是溫熱的。
裴綿用手指拖着餐盒底，在感覺到熱意後，手指曲了曲，用指尖支撐着餐盒底。
“我還有點工作......”紀容與垂眸看了眼手表，開口道。
“哦。”
裴綿斂眉，睫毛微微顫了顫。
也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昨晚的夢。
他難得地覺得有點孤單。
裴綿長相溫潤柔和，眉眼帶着淡淡的稚氣，本就弱氣的臉因為生病顯得更加脆弱。
看起來怪可憐的。
紀容與垂眸看了兩眼裴綿的發旋，半響後才開口，“你要是需要的話，我也能在你房間處理。”
裴綿心間一顫，驚訝地擡頭看紀容與。
紀容與眉梢微動，“你不需要？”
裴綿眨了眨眼，扭捏道：“嗯......怎麽不需要呢？”
紀容與：“......”
裴綿先進了房間，紀容與回自己房間拿電腦。
裴綿洗漱完之後就開始慢吞吞地喝粥。
粥的味道太清淡，不太符合裴綿的口味，裴綿喝了兩口就開始興致缺缺地劃拉手機。
沈渡一大早就開始水群，往群裏發了一堆他昨天連夜做好的旅游計劃。
然後@了全體成員。
【沈渡】：你倆還來不來啊？@聞俞生@盛延卓
【聞俞生】：我來不了了，學校有點事，比較急。
過了幾分鐘後盛延卓也回了消息。
【盛延卓】：我這邊也有事，比較懸，我看下吧，如果處理的快的話我就過來。
【沈渡】：你倆真是夠夠的，這麽忙呢？擦汗/
【沈渡】：那行吧，就我們仨一起玩也行，裴綿呢？醒了沒？今天你必須和我們一起行動。重拳出擊/
這還真有點為難。
裴綿把嘴裏的粥咽了下去，伸手按下了回複。
【裴綿】：行動不了，我出了點小意外。尴尬/
裴綿的消息剛發出去，群裏幾個人就飛快地回了過來。
【沈渡】：紀容與對你做什麽了？
【池林易】：？
【聞俞生】：小意外？
【盛延卓】：怎麽還有紀容與的事？思考/
裴綿被群裏的盛況驚了一下，然後手指一動，發了個表情包出去。
【裴綿】：好多人啊.jpg
衆人：“......”
裴綿見群裏不說話了，自我檢讨後又簡單解釋了一下。
【裴綿】：沒什麽大事，就是有點小感冒。
沈渡松了口氣，出于人道主義地又關懷了一句。
【沈渡】：那你現在怎麽樣？吃早飯了沒？我給你帶過來？
裴綿瞥了眼帶着電腦進了房間的紀容與，冷靜地回了消息。
【裴綿】：不用，紀容與給我帶了。羞澀/
【沈渡】：......
【盛延卓】：怎麽還有紀容與的事？思考/
【沈渡】：@盛延卓，你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
紀容與把電腦放下，側目掃了眼裴綿，問：“吃飽了？”
裴綿瞅了眼桌子上剩了大半的粥，心虛地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了。”
紀容與面色如常地點頭，沒再多說什麽，垂眸開始看文件。
裴綿又看了眼群消息，喜聞樂見地看沈渡和盛延卓吵了幾頁的架，而後又無所事事地把頁面切到了微博。
随便掃了幾眼之後就乏味地關掉了手機。
紀容與工作的時候很專注，眼睫微垂，面色平靜，昏黃的燈光在紀容與優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上印下了一道薄薄的陰影，淩厲冷冽的五官輪廓也被朦胧的燈光模糊的柔和了不少。
裴綿看了紀容與一眼，又側首看緊閉着的窗簾。
不然去拉個窗簾？
這麽暗的光看的也不舒服吧。
裴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朝落地窗走去，伸手将窗簾拉了開來。
明媚燦爛的陽光穿過玻璃灑了進來，越過了裴綿，在地上落下一小塊一小塊的光斑。
紀容與側目看了裴綿一眼，而後又一言不發地收回視線，随手關掉了房間裏的燈。
害。
紀容與都這麽認真。
他這樣荒廢時間可不行。
裴綿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還特地帶了整整兩百頁的複習資料。
此時不複習，更待何時？
裴綿說服了自己，轉身就去行李箱裏翻自己的複習資料。
紀容與似乎聽到了動靜，又扭頭看了裴綿一眼。
剛巧看到裴綿跪在地上，翹着屁股在行李箱裏翻東西。
紀容與：“......”
看了半響後，紀容與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你在找什麽？”
紀容與話音落下的同時，裴綿也終于從行李箱的犄角旮旯裏翻出了那一沓複習資料。
“找我的複習資料。”裴綿把最上面一張翹邊的地方壓平整，小聲嘟囔道，“我要用知識武裝自己，用學習充實自己。”
紀容與：“......”
紀容與看了眼裴綿手裏的一沓A4紙，禮貌地表示了鼓勵。
“加油。”
說罷，紀容與就收回視線去看文件了。
房間裏這個氛圍和學校圖書館也沒什麽本質區別了。
裴綿驟然升起了濃厚的學習欲望，端着這一沓資料就坐到了沙發上，從第一頁開始看起。
前面幾頁裴綿先前都在手機上看過，裴綿簡單掃了兩眼後就繼續往後翻。
後面的內容要比前面的更深入一點。
還有一大堆裴綿記不起來的英語單詞。
裴綿盯着看了會兒，又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臨時下了個網易有道詞典，等待下載的同時，不由自主地點進微信看了一眼。
沈渡和池林易似乎又去海灘上玩了，在群裏分享了一大堆現場圖。
今天海灘上有活動，一個樂隊在那兒搭了個舞臺。
周邊也圍了很多人在聽現場。
沈渡也湊熱鬧地拍了一小段發在群裏。
裴綿勉強控制住了自己，沒點開看。
詞典已經下載完了。
裴綿切回去看了一眼，查完自己不認識的單詞之後，又被沈渡@回了微信。
【沈渡】：哇，今天海灘上還有免費的椰子水喝诶！你看，圖片.jpg@裴綿
裴綿：“......”
殺人還要誅心的是嗎？
裴綿幽幽地盯着手機屏幕看了會兒，還是沒忍住點開圖片看了一眼。
紀容與剛剛看完文件，在和江蕊溝通完細節之後，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擡眼的瞬間餘光瞥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裴綿。
裴綿倚在沙發靠背上，目光專注地盯着手裏端着的複習資料，嘴唇微抿，紅潤的嘴唇泛着淡淡的光澤。
看起來很認真。
紀容與掃了一眼後便準備收回視線，但在移開視線的剎那似乎注意到了什麽，眉心一蹙，又擡頭看了一眼。
裴綿白皙的臉上倒映着一層薄薄的手機屏幕的亮光。
紀容與：“......”
作者有話要說：
紀容與：別裝模作樣地學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