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江瑜瑾很聽話的把牛奶喝了然後回去睡覺,而陸時安則是依然坐在原地沒有動，他的手指在手機的屏幕上輕輕地滑了滑。
那上面是一個新的邀約。
關于林特獎的。
現在華國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文化創意輸出國，尤其是小說這一項目更是在全球範圍內獨領風騷,也因此國內的青松獎的含金量在國際上就更加不容小觑。
如果一定要說還有哪一個獎項在國際上還算稱得上名號，那一定是科幻類的林特獎了。
當然對方邀請陸時安這個青松獎歷史上最年輕的科幻大類獲獎者自然也不是讓對方去作為參賽者參賽的,而是邀請他作為獎項的評審。
畢竟再怎麽說也是國際獎項，整個評審的周期漫長，再加上莫爾斯大學的事加在一起，在國外說不定要待上小一年的時間。
陸時安竟然有些猶豫了。
*
陶致一直蹲在京科大的論壇網頁裏,雖然他不能直接去學校裏看熱鬧,但是卻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取事情下一步的發展。
然後……
一片風平浪靜,似乎什麽都沒發生。
隐約似乎有幾個帖子提到了這件事情，但是又以最快的速度被删除了,陶致還有自己的課要上,完全來不及。
他想來想去都覺得事情不對，他急得上蹿下跳,本來都已經計劃着要不然就去京科大看看，或者問問自己認識的學長,最後卻被自己母親的一個電話打斷了。
王秀芳慢條斯理和陶致說最近發生的事,她也頗為好奇自己平日很少和家裏聯系的大兒子怎麽這麽關心村裏的事了：“說起來隔壁江家好像是有什麽事,去了京城快半個月了。江寶都扔到舅舅家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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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致一聽就有些急了：“什麽？半個月了？”
王秀芳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回應道：“對啊,差不多，十二月三四號就走了。”
陶致急匆匆地在自己的手機上翻找自己悄悄發郵件的時間,按照出産嗎來推算，自己的郵件出去之後的兩三天江家就已經出發了,按照這個速度來說，怎麽說都已經到了京城了，那怎麽江瑜瑾還沒有半點動靜？
陶致深吸口氣，覺得自己之前被江瑜瑾打過的臉頰此刻都開始隐隐作痛。
他不甘心，又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麽什麽都沒發生。
于是在自己的手機裏來回翻找，最後竟然還真讓他找到了江母的聯系方式。
陶致已經不記得因為什麽原因自己存着這個號碼了，但是此刻這個號碼對他而言卻像是天上掉下來的救命稻草一般。
随着電話裏急促的“嘟嘟”聲音，很快電話便被接了起來，熟悉的尖厲的聲音響起：“誰啊？”
神奇的是，這樣的聲音讓陶致的心情突然昂揚起來不少。
他客氣地做了自我介紹，然後說：“聽我媽說你們到了京城了，我現在也在這讀書，怎麽不聯系我一聲？鄉裏鄉親的，媽媽讓我來問候一聲。”
江母顯然有些疑惑，畢竟他們兩家子關系也沒有好到那個份上，不過幾句話下來，他們還是把自己現在的住址講給了陶致。
陶致立刻收拾背包，準備去看看。
江家父母不舍得花錢，現在也是奔着把江瑜瑾抓回去給自己家還債的，所以也不會住在什麽好地方。
這個地方充斥着陰暗的黴味，陶致下意識覺得有些惡心，他不自覺皺了皺眉，一路順着走廊走過去這才看到熟悉的兩個人。
江家父母正陰着臉在床上坐着，狹小逼仄的空間裏就連兩個成年人站着都這麽突兀，更不要說剛來的陶致。
不太好聞的味道讓陶致笑都笑不出來，只把自己帶來的水果放在了地上，之後就和兩個人打了個招呼，聊了起來。
幾乎不需要陶致引導，江家父母一開口就把江瑜瑾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陶致站在這個位置，江家父母甚至沒有邀請他坐下，當然這個房間也沒有他能夠坐下的地方，他也就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陶致站在原地暗自活動的雙腿，心裏無數遍地罵江家父母的不懂事，一直到江母忽然開口道。
“那個小畜生他連刀子都拿出來了！說是敢帶他回去，他就敢死給我看！”
“好啊，死啊！好像誰在乎他一樣！屁大點小孩現在敢威脅大人了！”
陶致原本還因為自己沒有坐下的地方而生氣，此刻卻一點都顧不上了，他震驚于對方說的這句話，下意識地喃喃回複：“江瑜瑾……這麽狠？”
“那可不！一個孩子，以後想怎麽樣還不是聽我們的？他倒好，還敢威脅起我們來了！”
陶致的眼睛轉了轉，只是低聲附和了幾句，然後暗中觀察江家父母兩個人的狀态。
他看了兩個人一會，發現兩個人只是罵，卻一點主意都出不來，陶致有些不耐煩，他忍不住了，于是問她：“所以呢，江阿姨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
“那怎麽辦？”江母似乎這一秒才從一腔熱血的痛罵中反應了過來，“那就回去吧，這小臭崽子不聽話，我們還能把他怎麽樣！”
聽到這個答案的陶致腦子一熱。
“不行！”
這聲音在房間裏回響，把江父江母吓了一跳，然後就一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陶致吞了吞口水，然後開口補充：“那個……不是。”
他的眼珠子轉了一下：“到底你們把江瑜瑾養大，他不想着孝順你們太不像話了。”
“而且你看他，說是要死，但是他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你覺得他舍得嗎？”
“這事情就是嘴上說說吓唬你們的，你們再努努力，他說不定就乖乖跟你們回去了呢？”
陶致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從他的內心裏他也是這麽想的，但凡有一絲機會誰會想着自己去死呢？
江瑜瑾說得吓人也就只能吓到這對沒見過世面的江家父母罷了！
陶致也在心裏這麽和自己說着。
而且和江父江母回去之後江瑜瑾也不會怎麽樣，大不了就是回去幹農活，大不了就是被押回去結婚，再怎麽看都比真的死要好啊。
這番話同樣也切中了江家父母的心意，兩個人越聽就越是連連點頭，時不時還要誇贊陶致才是真正的孝順，江瑜瑾之類不過白眼狼而已。
不過話雖然說到這了，那些原本已經逐漸放棄的心思此刻已經活泛了起來，但他們不得不面對新的問題。
“你說得對，怎麽能讓他這麽好好地過去了？可是我們也沒法在這裏待多久了，江瑜瑾他們都放假了，上哪裏找他去？”
江父江母這樣糾結也有原因，畢竟過去這半年的苦日子讓他們遭了太多罪，現在有了可以挽回的辦法，他們又怎麽可能不心動呢？
要不是他們找不到江瑜瑾在哪裏，他們早就把人給綁回去了！
把自己的兒子帶回家，那能叫綁架嗎！
陶致一下子也被問的噎住了，此刻他只覺得自己憤怒的熱血已經沖上了頭，他焦躁地動了動自己的腳。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還指望你們來收拾江瑜瑾！
一群廢物！
不過他還是很快壓下了自己腦子裏的火氣，一咬牙，開口道：“我盡量幫你們去找。”
憑什麽！江瑜瑾憑什麽壓着他生活，憑什麽比他日子過得好！
陶致不明白。
他有自己的陰暗嫉妒，于是就恨不得用自己的嫉妒把其他人一起拖下水。
*
江瑜瑾完全不知道有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只是繼續進行着自己的努力，在陸時安的監督下跌跌撞撞地寫完了二十章的內容。
而今天也是比賽活動裏最重要的一天，所以我已經連載一段時間的文章将正式進行排名，并将前十名放到網頁的首頁上！
江瑜瑾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今天早上又起得格外早，第一時間是先去洗手間洗漱。
用冷水洗了把臉，江瑜瑾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他看着鏡面為自己加油打氣。
他想要贏，想要獲得第一。
為了自己付出的努力以及——
別人無條件信任他的期許。
江瑜瑾給自己洗漱幹淨了，盯着鏡子，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更清醒一些，确定沒有任何問題，他才走出房門，一路向着三樓的書房去了。
陸時安已經在書房裏等了，此刻他的大屏幕已經放在了華夏中文網的網頁上，他站在原地，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就轉過頭，看向江瑜瑾：“你來了？”
江瑜瑾對着對方，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早上好。”
陸時安點亮了自己的屏幕，轉頭說：“早上好。”
江瑜瑾深吸了一口氣，就好像是士兵報到一樣，大聲說：“好了，我準備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陸時安也挺嚴肅的，但是看到現在江瑜瑾的反應卻一下忍不住笑了。
他問：“緊張？”
江瑜瑾伸出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頰，十分認真地開口道：“嗯，有點緊張。”
豈止是緊張，現在江瑜瑾覺得自己的胃又在痛了。
“沒事，不怕。”陸時安的眼睛裏漫着些好笑，然後開口道，“這段時間的漲幅不是還不錯嗎？”
雖然的确如此……
江瑜瑾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恐怖的漲幅，幾乎刷一次那個收藏數就會向上跳一次，但是無論如何這次參與的小說也有近千本……怎麽看，也還是太過弱勢了。
“确實是不錯啦……但是……”江瑜瑾舔了一下因為緊張而幹澀的下嘴唇，“還是不放心。”
對于這件事陸時安的态度卻是格外的游刃有餘，他笑了一下：“現在賽程還沒過半，急什麽。”
然後點開了華夏中文網的網頁。
現在頁面結果還沒出，陸時安便順手刷新了幾下，小說網站的界面還是一片空白，一邊的江瑜瑾可是緊張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了。
指針剛剛好落在八點鐘的位置，陸時安終于刷新出了結果。
江瑜瑾第一個反應就是從下面往上找，但是陸時安卻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往上看！”
“……”江瑜瑾的心髒此刻緊張得怦怦直跳，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他下意識便跟着擡起頭，終于看到了自己小說所在的位置。
——排在第五名。
江瑜瑾有片刻的怔愣，然後便是壓在喉嚨口的喜悅尖叫，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就立刻拉住了陸時安的手用力地晃了晃：“第、第五！”
陸時安此刻看着他笑，漆黑的眼眸裏卧着笑意：“嗯，我看到了。”
雖然江瑜瑾曾經在看到自己飛快的漲幅的時候十分朦胧地想過自己這次出來的最初排名可能不會太低，但是他又很快給自己否定了。
到底底子太薄，再怎麽追也很難和那些已經寫了好多本的大神相比。
這個結果對于江瑜瑾而言是個驚喜也不為過，他沒忍住伸出自己的手，用力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發出了沒意義但亢奮的“啊啊啊啊”的聲音。
陸時安看着江瑜瑾興奮得不知道要怎麽抒發，原地亂轉，最後伸出手摁住了對方：“好了好了。”
他和最開始一樣冷靜，原本還想再叮囑江瑜瑾幾句，但是沒想到他忽然被對方抱住了。
“你說得是對的！”江瑜瑾似乎還在興奮勁中還沒有出來，便用力一個抱抱，将陸時安狠狠抱住了。
他把自己的腦袋塞進對方的頸窩裏蹭了蹭，說：“謝謝你。”
陸時安被抱的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回應，一雙手無處安放地垂自己的雙腿旁邊，手掌緊張地張開又合攏。
最後他好像猶豫着，試探着，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擁抱回去，但是這時候江瑜瑾忽然松開他了。
對方輕輕地抽離開來，陸時安的懷裏一瞬間空了，他愣了一下，就好像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也被撕了下去。
江瑜瑾身上的亢奮盡還沒過，此刻像只兔子一樣一路連蹦帶跳地蹿到他的位置上去，急匆匆地打開了電腦，嘴裏頭念叨着“趁熱打鐵，趁熱打鐵”，想要繼續把故事給寫完。
陸時安看了他這個反應，嘴角忍不住撇了撇，蘊了笑，吐槽似的說：“真卷。”
*
排名在江瑜瑾前面的幾個人便是他之前看過的在華夏中網有了一定讀者基礎的作者，而排名第一的就是《與雲追月》那本小說。
而且還和剩下的其他人拉開了不小的差距。
像是排名在第五的江瑜瑾自己收藏剛剛突破兩萬大關，排名第二的人則是兩萬五千收藏左右，他們四個人，包括到了第六名收藏數都相差不多，但是第一名确實實打實地甩開了第二名整整五千多收藏。
對于江瑜瑾來說，前面的每一個作者對于他來說都是一個十分難闖的大關，像是打游戲的時候遇到了守關boss，而排名第一的那個位置則是最大的終極boss！
不過沒關系。
陸時安說，他能拿到第一，那他就一定能！
這樣的情況下，江瑜瑾連續更新了一段時間。因為足夠過硬的小說質量，他的排名也逐漸往前走，就這樣一路過關斬将，順利到了第二名的位置。
但是這時候他和第一名的《與雲追月》差距卻更大了。
7516個收藏。
其他的後臺數據他難以統計，只能從收藏的角度上來看，現在和對方還差了一大截。江瑜瑾此刻認真地盯着手上的榜單，一臉的嚴肅。
陸時安忍不住問他：“怎麽了？”
他看了看江瑜瑾的臉頰，最後忍不住笑了：“你看你的眉頭皺得像個小老頭。”
陸時安的手指輕輕的點在了江瑜瑾的眉心上，用力地向後推了一下。
江瑜瑾十分配合地把腦袋往後一仰，然後可憐兮兮地捂住自己的額頭說：“我在想到底怎麽樣才能變成第一名？”
“沒關系，你繼續往後寫就行了，離活動結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陸時安這麽回應道，“寫小說本來就是一場耐力賽。”
雖然這麽說倒也沒錯……
但是。
江瑜瑾看着屏幕上自己的位置，總覺得自己放不下心，生怕這段時間對方和自己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片刻之後他擡起頭和陸時安開口道：“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我加更。”
這是他思考了半天最後得到的結論，既然現階段名氣和漲幅都比不上對方，那就只能以超厚超穩定的更新來吸引讀者了！
陸時安看他，沒有立刻回複。
想到這個主意江瑜瑾整個人接下來說的話都流暢了許多：“只要我更新足夠穩定，字數壓上去總有機會的！”
這時候陸時安才開口，看起來并不是特別同意這個主意，他的眉頭緊鎖：“有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不要太辛苦了。”
現在江瑜瑾差不多每天要更新一萬五千字，但是光寫完不夠，還需要有足夠的時間來修改。
後面的詳細的章綱也要繼續往下做，刨去吃飯和中間簡單的休息，每日差不多就要忙碌到晚上十點多。
所以陸時安看上去并不贊同再繼續往上加字數。
江瑜瑾站起身來，眼眸閃閃發亮：“沒關系！我可以的！”
陸時安沒說話，只是微微地擡起了眼眸：“确定？”
“确定！”
陸時安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江瑜瑾自己做的選擇，他似乎也沒有什麽硬要摁着對方休息的道理。
于是他便松了口。
“那你可以試試看，但如果累倒了……”陸時安抿了抿嘴唇，似乎在非常努力地思考自己可以放什麽樣的狠話，但是他想了半天，竟然都沒有找到合适的話語來回複。
“累倒了，就別這麽努力了，我讓宋嫂多給你做點好吃的。”
他想了半天，忽然卑微地發現這竟然是自己能夠放出的最狠的狠話。
*
這天之後江瑜瑾起得更高，睡得更晚了。
陸時安雖然沒有多說，但是也每天地調整了自己的作息，方便能夠第一時間來幫江瑜瑾看文。
江瑜瑾日以繼夜夜以繼日地瘋狂碼字，可以肉眼可見的和第一名的數據差距越來越小。
寫小說分明是一件格外漫長的過程，但是在江瑜瑾這裏快節奏的好像是股票的漲幅。
每天江瑜瑾都捧着自己手裏的老幹部搪瓷杯站在大屏幕面前，十分嚴肅地盯着屏幕，看看自家的股票漲得怎麽樣了。
他精神飽滿，面對大屏幕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後面的陸時安疑惑地打了個呵欠，不能理解為什麽對方這麽有精神。
張鋒此刻剛剛起床，看着自家老板疑惑的眼神，于是悄悄問：“老板，你在看什麽？”
“……”陸時安沉默了片刻，然後轉過頭低聲地對張鋒說，“江瑜瑾最近太努力了……但還是好有精神啊？”
張鋒倒是沒說什麽，但是此刻在空中盤旋着的三個系統卻格外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嘿嘿嘿，阿陸你不知道吧！】
【這可是我們系統商城特別出品！無毒無公害——超級精力補強劑！】
江瑜瑾一直攢着自己的積分不舍得用，此刻倒是毫不吝啬地全部都壓在了精力補劑上，這才讓他能夠有極高的精力連續進行工作。
到了讓陸時安都覺得格外驚嘆的地步。
陸時安覺得這件事已經逐漸脫離了自己淺薄地對于碳基生物構造的認知，少眠的人有許多，但是除了少眠以外還能夠以這樣澎湃的情緒連續進行工作的人就不多了。
他在後面看了半天，看不出原因，最後嘆了口氣：“讓宋嫂買點補品備着，順便讓陳大夫今天也來一趟，看看有沒有需要調理一下。”
他生怕江瑜瑾只是扛着工作，活動結束之後就會累倒，所以就準備了這樣的後路。
果然如江瑜瑾所說，自從加大了更新量之後江瑜瑾數據上升就要比之前快了許多，江瑜瑾曾經計算過如果再按照這個節奏的話，再有三天說不定就可以追上第一名的位置！
張鋒跟着他們泡了好長時間的書房，現在顯然對華夏中文網的數據計算也有了一些了解，他先是立刻誇了江瑜瑾兩句，然後也跟着翻開的榜單來看。
片刻之後他變了臉色：“卧槽！快看，第一名的《與雲追月》加更了！”
江瑜瑾聽了這句話眉心一跳，也立刻翻開了看。
大概是江瑜瑾的奮起直追，讓對方有了危機感，原本《與雲追月》的故事每天是六千字的更新，現在已經更新上了一萬字。
江瑜瑾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咬咬牙似乎又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在江瑜瑾做決定之前，陸時安一把摁住了躁動的江瑜瑾：“不許再加了。”
再這麽砸下去陸時安真的覺得對方要走在猝死的道路上了，但是他找了個回轉的借口和理由：“再加上去質量會下滑的。”
江瑜瑾愣了一下，擡頭去看陸時安。
陸時安雖然相信江瑜瑾只要按部就班地按時更新，也能慢慢地追上對方，只是這個時間戰線要拉得相對來講長一些，但是看到對方現在如此努力，甚至快要拼出命來，最後便嘆了口氣。
他拿起電子筆，調整了一下屏幕的位置，在其中某個故事節點上點了一下：“如果你真的這麽急，我們在這裏面加一個新的高潮劇情點。”
這顯然是江瑜瑾沒有想過的道路，他擡起頭“嗯？”了一句。
陸時安給了他肯定的答複：“嗯！”
他用自己手中的電子筆迅速地在原有的劇情點上畫了幾條線向外延伸：“其實這裏可以延伸的內容有很多——比如說，他剛到了這個星球上，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這裏的原住民最開始對他的态度是什麽樣的？”
陸時安一邊寫一邊說，這些補充劇情似乎早已封存在他的大腦裏，幾乎不假思索就可以一條一條地有條不紊說出，然後把他們串聯成線。
“你可以在其中選擇一條作為你下一個劇情高潮點的設計內容。”
不愧是青松金獎，江瑜瑾被無數次這樣想道。
陸時安話音剛落，衣兜裏的手機卻忽然震動了一下。
他的聯系方式很少發給其他人，所以每次收到消息都一定是正事。
于是他放下筆，說了聲：“抱歉。”
打開自己的手機，迅速地瞄了一眼。
一邊江瑜瑾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也跟着湊熱鬧：“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陸時安看了一眼：“嗯，附近有一個孤兒院邀請我去做個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