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綠茶一個
第7章 :死綠茶一個
“放屁!”餘承氣憤道,“瘋子!”
話音剛落,只見祁也突然向左打方向,車身再次撞向餘承。一次次猛烈的撞擊下,兩輛車早就不成樣子。
兩個人的車技相差不大,餘承明明能躲過去,卻偏偏要往右與祁也相撞,撞後他又向左打方向,朝路邊的護欄沖了過去。
——砰的一聲
黑色suv向左側翻,重重摔在地上。安全氣囊彈出,餘承卻還是重重悶哼一聲,捂住右胳膊粗重喘息。
另一邊,祁也将跑車停在路邊,勾着嘴角走到餘承車旁。
他朝睜着眼的餘承輕笑:“餘助理真是心機,故意碰瓷是吧?”
他只準備将車逼停,哪知道餘承抽筋,先是朝自己撞來,接着又猛打方向撞向路邊的護欄。
車子在地上翻了一圈才堪堪停下。
餘承睜着眼,朝他冷笑,張嘴輕聲說了些什麽。
祁也沒聽清,他轉身去後座找那兩個星盜。只見那兩人已經摔迷糊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祁也摸了摸二人的脈搏。
“挺能活的。”說完,他立即揮刀,果斷利索,狠狠劃開兩人脖子上的動脈。
鮮血流了一地,季芸的手下徹底沒了呼吸。
做完這一切,祁也特意拍了張照片發送給季芸。
照片下配文:【不用救了,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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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芸看到照片那刻,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氣憤地打去一個電話。
祁也剛要接通,卻聽到砰的一聲。
一顆子彈打中他的左肩,祁也吃痛,捂住傷處踉跄了一步。他轉身看去,只見陸夏川雙手舉槍,冷冷地看着他。
祁也無視肩膀上的傷,不顧指着自己的槍口,笑着朝陸夏川走去。
他走到陸夏川身邊剛要開口,卻見陸夏川控制輪椅急匆匆地朝餘承走了過去。
早在下樓時,陸夏川就打了急救電話,醫療人員已經趕到。
擔架、各種急救器械擺在地上。
兩個星盜搶救無效,确認死亡,他們的屍體被擡進了将軍府邸的停屍間。餘承也被擡上了擔架,陸夏川跟着他一起上了急救車。
祁也站在原地,被子彈射中的肩膀還在流血,衣服上紅了一大片卻無人問津。
他冷冷看着急救車開走,閃爍的紅藍燈光照在他臉上,刺耳的長鳴漸漸遠去。
所有人都走了,陸夏川陪着餘承去醫院,卻不關心他的槍傷。
祁也感到肩膀更疼了。
他走到自己的跑車旁,拉開變形的車門坐了進去,副駕駛有煙。
他想吸一根。
煙霧缭繞間,他終于想起,餘承剛才小聲說的話好像是:“故意的又怎樣,将軍他心疼我。”
“死綠茶!”祁也用力拍打方向盤,卻又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痛瞬間襲來。
還是先去醫院把子彈取出來吧。
想着,他踩動油門,朝着醫院的方向駛去。
巧的是,他和餘承去的是同一家醫院。
當祁也坐在急診室等待醫治時,餘承的病床正從他身邊經過。
餘承的右手已經被固定好了,看樣子應該是骨折。可餘承偏偏繼續躺在病床上,嘴唇發白,虛弱無力地抓住陸夏川的手腕。
“将軍,是我辦事不周。”他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陸夏川見狀,神情緊張,趕忙制止他起身的動作,安撫道:“不說這些,你好好休息。”
祁也坐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二人說話。他心中湧上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好像有把刀子一下下戳着他的心髒,既痛又酸。
祁也起身,走到陸夏川身邊,抓住他的肩膀将輪椅轉向自己。
“陸夏川!”刻意壓低的聲線裏,多了幾分冷冽,祁也低着頭,眼中晦澀不明,“你敢開槍打我。”
他頓了頓,瞥向病床上的餘承:“他說什麽你信什麽,是不是?他是故意的,他在裝,車是他自己開翻的,他自己撞上的護欄!”
祁也憤怒着想要解釋。
陸夏川擡眼望去,一如既往的疏離,他問祁也:“你攔車了嗎?你殺人了嗎?因為你攔車,餘承才撞上的護欄;因為你殺人,我才開的槍!我有哪裏說的不對,做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祁也,別不敢承認,讓人瞧不起你!”
“我承認。”祁也猛吸一口氣,他不想和陸夏川吵架,于是他放低音量,耐心道,“是我攔的車,人也是我殺的。但餘承那車會翻,真不怨我,是他自己——”
陸夏川再次打斷他:“為什麽要殺那兩個人,是因為做賊心虛?”
不等祁也開口,陸夏川立即轉身,重新面朝餘承,陪着他一起去了病房。
臨走前還留下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和餘承洋洋得意的神情。祁也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總不能直接告訴陸夏川,殺那兩人是一時興起。是為了讓季芸知道威脅自己的代價,是怕陸夏川受到傷害,所以主動出擊。
即便他說出來,陸夏川怕是也不會相信。
從本質上,他與陸夏川就不是同一類人。或許,他都不該和陸夏川結婚,替婚的決定本身就是個錯誤。
比起這些,更令人氣憤的是餘承那個死綠茶,真他媽能裝。
故意撞護欄!故意碰瓷!故意受傷!故意賣慘!
媽的死綠茶!
祁也站在原地,牙齒要被自己咬碎。一旁的護士見狀,猶猶豫豫不敢上前,做了很久的心裏建設才敢開口,道:“祁先生,已經排到您的號,可以去手術室取子彈了。”
祁也收起戾氣,沖護士微笑,禮貌道:“麻煩帶路。”
他跟着護士去了手術室,全程冷着臉,腦海中都是餘承和陸夏川卿卿我我的畫面。
直到子彈碎片全部取出,傷口縫合,醫生開始趕他,他還沉淪在憤怒之中。
從手術室出來後,祁也并沒有急着離開。他找護士打聽了餘承的病房。
在二人笑得正開心時,祁也突然推門而入。
陸夏川原本勾起的嘴角瞬間落下,餘光瞥了他一眼後,嘲諷道:“怎麽,見人沒死,要來補刀?”
祁也愣了愣,沒想到陸夏川嘴巴這麽毒,諷刺的話張口就來,不留面子也不留裏子。
不過,毒舌的陸夏川還怪可愛的!
祁也走到陸夏川身後,再次将他的輪椅轉向自己,蹲下身擡頭望他,态度誠懇道:“我是來道歉的。”
“是我的錯。”祁也抓起陸夏川的手,用臉頰貼着他的手心,“那兩個人的死都怪我,是我太沖動了。”
他本來就在守着活寡,要是把陸夏川惹怒了,不理自己了,那他一輩子都睡不到陸夏川咯。
為了睡陸夏川,伏低做小他也樂意,不就是道歉嗎?豁出面子輕而易舉的事。
可陸夏川不這麽認為,他讨厭祁也笑嘻嘻的模樣。更不信他滿口的胡言亂語,什麽沖動、魯莽,根本是胡謅的借口。
不久前,市面上突然出現一種新型武器。那武器是帝國軍事研究所最新研發,明明還未問世,卻突然在黑市上出現。
陸夏川奉命調查,耗時幾個月才有了一點線索。
他和餘承早早便去那酒吧蹲點,好不容易抓到的兩個嫌疑人還被祁也給殺了。
想到這裏,陸夏川抽出自己的手,往後挪了挪,與祁也拉開距離,眼神冷峻,道:“為什麽殺人,是沖動還是為了隐藏罪證,你比我清楚。”
那兩個嫌疑人只是買家,軍火販賣的真正賣家代號Q先生。
他曾高價買過Q先生的照片,即便戴着面具,但那下巴上的痣格外明顯。
那痣的位置和祁商下巴上的簡直一模一樣。
原本他只懷疑祁商,但正如祁也所說,痣可以紋,他也可以裝成他哥。
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祁也一直借用他哥的身份販賣軍火,實施犯罪?
懷揣着這種猜想,他看祁也的眼神比剛才還要冷上幾分。眼中透着淩厲,毫不掩飾其中的憎惡和鄙夷之色。
祁也被他看得心煩,搞不懂好好的老婆怎麽就這樣讨厭自己。
他推了推陸夏川的腿,努力克制,繼續裝可憐:“老婆,能不能原諒我,我真的錯了。你想知道什麽,想調查什麽,我都會幫你。”
“還有餘助理的醫藥費,我給他出。”祁也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餘承,順便瞪他一眼,又道,“我看他那就是骨折,沒什麽大問題。”
他話音剛落,餘承便捂住腦袋悶哼一聲,皺着眉開始輕咳。
“将……咳咳,将軍,祁少爺說的對,我沒事,将軍不用照顧我。”餘承越咳越厲害,越咳聲音越大,虛弱蒼白的臉色看得人膽戰心驚,可他依舊佯裝堅強,輕輕推了下陸夏川,“将軍……咳咳咳……我真的沒事,你和祁少爺新婚不久,不能為了我冷落了他。”
他一邊裝可憐一邊挑撥離間,同時還在暗戳戳炫耀。
祁也聽到耳朵裏,實在忍無可忍,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從進門那刻就努力克制的情緒已然爆發。
他氣得臉色發青,大罵道:“餘承,你大爺的,裝什麽裝!”
他起身,快速上前,暴躁地踹在了床上。連同床上的餘承都被他踹了一腳。
“挑撥離間的狗東西,我忍你很久了!”祁也作勢要去打他。
眼見他的拳頭就要落下,陸夏川趕忙攔在他身前,一手抓住他的拳頭,一手護住身後的餘承。
“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