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婚夜,老婆走了
第8章 :新婚夜,老婆走了
“祁也!”陸夏川厲聲呵斥,“你有完沒完?”
他冷漠又厭煩的眼神再次刺痛祁也,祁也深呼吸着後退一步,指着躲在他身後的餘承警告道:“你給我等着。”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開,腳步不帶絲毫猶豫,可背影卻略顯狼狽。
剛走到走廊,肩膀就開始隐隐作痛。受傷的地方已經裂開,不斷有血滲出,将身上的衣服都染出絲絲血跡。
血跡明明很明顯,陸夏川肯定是看到了的,可他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說。餘承斷個胳膊他就緊張成那樣,自己中彈,他卻不聞不問。
祁也再沒有比現在狼狽過。
他沮喪地爬上自己撞得破破爛爛的跑車,不顧還在流血的傷口,踩下油門朝榮華酒店的方向駛去。
收到祁也消息那刻,蔣韞成就等在了酒店大堂。他身後還跟着一群人,有醫生有保镖。
見到祁也那刻,尤其是看到他血糊糊的肩膀時,蔣韞成吓了一跳。
“你快死了?”蔣韞成在他肩上戳了一下,“流這麽多血。”
“你才快死了。”祁也示意他身後的醫生,“傷口裂開了,再幫我縫合一下。”
祁也身上還是那套結婚禮服,外套卻早就不見蹤影。白色的襯衫上沾滿灰塵和鮮血,穿在身上猶如喪家之犬。
“沒有麻醉。”那醫生上前,剪開他的衣服。
“沒事,你放心縫。”
蔣韞成站在旁邊點頭,附和道:“對,他皮厚,人也結實,跟頭牛一樣,一點也不怕疼。”
Advertisement
祁也懶得理他,閉着眼等待醫生縫合傷口。
傷口縫好後,醫生又給他纏了一圈紗布,臨走前還留下醫囑,鄭重囑咐,要他靜養。
祁也聽也不聽,只管點頭。
等送走了醫生,4444房間內就留下祁也和蔣韞成二人。
不等祁也開口,蔣韞成就問道:“你給我智腦發消息,讓我帶點人過來,什麽意思?”
祁也睜眼:“還記得陸夏川的助理嗎?”
蔣韞成瞬間秒懂,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眼神堅定,笑道:“祁少爺放心,一定揍得他三天下不了床!”
蔣韞成這人最好熱鬧,也愛惹事,凡是能耍威風的鬥毆活動,他準會第一個舉手參加。
不用祁也有任何吩咐,他就将一群保镖安排得妥妥當當。誰在哪個路口堵着,誰去哪個地方跟蹤……三言兩語交代得清清楚楚。
蔣韞成帶着一衆保镖興沖沖離開。
祁也這當事人倒樂得自在,裸着上身靠在床頭翻動智腦。
智腦剛打開就彈出來一條提示:【您已被陸夏川拉黑。】
“拉黑?”
祁也劃到聊天界面,果真看到灰撲撲的一片,陸夏川還真把他給拉黑了。
一旦被拉黑,電話、視頻打不了,消息也發不了……關于陸夏川的動态也看不了。
除非他再換個智腦。
想着,祁也立刻從床上跳下來,随手套了個體恤衫就坐着電梯下樓,找到酒店前臺的漂亮小O借用智腦。
那omega長相可愛,圓滾滾的眼睛盯着祁也暗送秋波,遞給他智腦時還佯裝不經意蹭過祁也的手背。
“祁也少爺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他軟軟開口,語調婉轉悠長,“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幫上忙?”
“不能。”
祁也在借來的智腦上輸入陸夏川的號碼,忙着給老婆打電話,對小O的話只是敷衍。
可那小O依舊不死心,捏着自己的衣角,委屈道:“啊~是我沒用,幫不上祁也少爺的忙?祁也少爺不會怪人家吧?”
祁也還未開口,手中的智腦突然嘟了一聲。
陸夏川那邊剛接通便聽見一道軟糯甜膩的聲音,一口一個祁也少爺喊着。
意識到電話對面是祁也和某個不知名的omega後。陸夏川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略帶嘲諷地對那說話的omega道:
“呵,不會,祁少爺怎麽會怪你,他疼你還來不及呢?”
聽到陸夏川開口,祁也愣住了,轉頭狠狠瞪了前臺小O一眼。下一刻便聽見陸夏川再次開口,這次竟然直接點了他的名字,語氣中的嘲諷比剛才更甚。
“是吧,祁少爺?”陸夏川說,“早就聽聞祁也少爺憐香惜玉……”
不等他說完,祁也立刻打斷道:“我是祁商,不是那什麽祁也。”
說着,他又指了指自己下巴上的痣,對那前臺小O惡狠狠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祁商,祁也下巴上沒有痣,人都能給認錯。”
他聲音很大,吓得那omega縮了縮脖子,紅着眼眶回到前臺。
沒了旁人幹擾,祁也總算能和陸夏川說上幾句話。
他咽了咽口水,開門見山,問道:“為什麽拉黑我?”
陸夏川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自顧自道:“我會搬出去住。”
說完,他便挂斷了電話。
祁也還要打過去,卻發現這個智腦也被陸夏川給拉黑了。
祁也強壓怒火,将黑屏的智腦還給還在擦眼淚的omega。
他和陸夏川昨天上午辦的婚禮,晚上撞得車,淩晨吵得架,總共不過二十個小時,陸夏川就要搬出去住了?
祁也咬牙。
他從來沒遇見過像陸夏川這樣難追的人,以往遇見的omega哪個不是主動讨好自己,粘人得很趕都趕不走。
反觀陸夏川,對自己的厭惡那是藏都藏不住。可偏偏他身上那種清冷的氣質格外吸引人。看到卻吃不到,追也追不上,讓人越來越饞,越饞越想。
男人嘛,都是這樣,得到的不懂珍惜,得不到的永遠在躁動。
祁也被氣到了,決定冷落陸夏川幾天,讓他也嘗嘗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
夜幕降臨,帝國的夜晚,半空中總有些霧氣。朦朦胧胧,給夜晚戴上神秘的面紗。
在這層神秘面紗下,一夥人在黑夜的掩蓋下悄悄潛入了将軍府邸。
蔣韞成雖然是alpha,但是自幼嬌生慣養,家裏寵得不行,從沒幹過這翻牆的活計。
最後還是兩個保镖在下面托着,才好不容易翻進這兩米多高的圍牆。
将軍府很大,光從前院到會客的大廳就走了二十來分鐘。
穿過前院來到三棟建築,蔣韞成當即停下,将智腦打開,翻看着高價買來的将軍府地圖。
地圖顯示,眼前的三棟建築,從左到右分別是:辦公區、會客區和武器庫。
“還沒到,還沒到。”蔣韞成揮手,示意身後那幾人跟上,“住的地方還在後面。”
幾人從會客廳穿過,又走了二十多分鐘,終于見到了一棟三層小樓。
這樓比前面三棟死氣沉沉的建築物要漂亮許多,镂空雕花的氣派大門,圓形拱窗和大理石臺階。
無不顯示着樓主人的實力和地位。
蔣韞成看了看周圍,他媽的全是綠色兒,植被豐富又長得亂七八糟,有些樹的枝丫都壓到了二樓的屋頂。
将軍府沒有園丁嗎?樹枝子也不修剪修剪?
他還不知道陸夏川如今落魄,空有地位,碩大的将軍府只有他和助理兩人。
蔣韞成揮手,安排道:“人還沒回來,都埋伏起來,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說着,他先做示範,蹲到了一旁的灌木叢後。
找好藏身的位置後,蔣韞成打開智腦,給醫院的朋友發去消息,問道:【你确定陸夏川他們淩晨就出院?】
那邊的“眼線”收到消息後立刻回複:【确定,我看他們已經下樓了。】
從醫院到将軍府,開車不過四十分鐘的路程。
蔣韞成看了眼手表,時間已經過了兩點,陸夏川三點應該能到。
由于智腦的光線過于強烈,容易暴露位置。蔣韞成把智腦關了,揣着手蹲在地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聽到一些動靜。随着兩道亮光,一輛嶄新的suv在距離蔣韞成不遠的地方停下。
開車的還是餘承,他左手扶着方向盤,受傷的右手挂在胸前。
他動作麻利地停好車後,立即下車去拿後備箱的輪椅。剛打開後備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感到背後一涼。
緊接着一把槍抵住了他的後腦勺。
“別動!”蔣韞成戴着面具,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灌木叢繞到了他身後,“想活命就跟我走。”
餘承沒有說話,卻在下一刻突然轉身,動作迅速,一腳踹在了蒙面alpha的肚子上。
餘承這一腳踹得實在疼,蔣韞成藏在面具後面的臉皺成一團,手一抖槍也掉到了地上。
“靠。”
蔣韞成暗罵一聲,忍着痛起身撿槍,可他終究慢了一步,反應能力比不上軍人出身的餘承。
“別動!”餘承拿到槍後,迅速抵上蔣韞成的腦袋,“面具摘了。”
蔣韞成沒有動作,而是笑着看向餘承身後,提醒道:“陸将軍還在車裏。”
餘承頓感不妙,轉頭便見黑色suv的左側車門大開,另幾個蒙面alpha正拿槍指着坐在後座的陸夏川。
“你想幹什麽?”他扭頭,面帶愠怒,道,“把将軍放了,我跟你們走。”
“這就對了嘛!”蔣韞成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槍,揮揮手讓人放了陸夏川。
似乎是不放心,蔣韞成特地給餘承戴上手铐,讓保镖押着他離開。
押着餘承走了一段距離,瞧着是陸夏川看不到地方。蔣韞成立刻踹上他的肩膀,強迫他跪在自己買面前:“有人花錢買你的狗命。”
他學着電視劇裏綁匪的樣子,把槍換成刀,用刀架在餘承脖子上。
刀刃鋒利,輕輕用力便能劃破皮膚。餘承的脖子瞬間多了一道血痕,絲絲血跡沾染銀白色的刀刃。
餘承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祁也讓你來的?”
蔣韞成撇撇嘴,不屑于僞裝,随手摘掉面具,冷笑道:“挺聰明,本少爺就喜歡跟聰明人交流。”
他将刀拿開,又道:“廢話不多說,本少爺代表祁也警告你,離陸夏川遠一點。”
說完,他讓兩個保镖架起餘承。
“這一拳是替祁也打的,誰讓你惦記人家老婆呢?”他一拳打在餘承腹部,動作狠厲,用了十成的力氣。
說一拳就一拳,蔣韞成打完立即收手,轉而一掌扇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讓你剛剛拿槍指我,活該!”
一巴掌下去,餘承的左臉留下個紅掌印,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他咬咬牙擡頭,眼裏兇光畢露,哪裏還是什麽彬彬有禮的餘助理,分明就是一只困在籠子裏的鬥獸。
見他這樣,蔣韞成擡手又在他右臉留下一個巴掌印。蔣韞成的動作果斷,實則是被他兇狠的眼神看得心虛,只能佯裝鎮定道:“這種眼神看我,是不服氣嗎?”
說完,他卻讓人松開餘承,帶着一衆保镖潇灑轉身,以狂笑掩飾心虛,迅速離開了将軍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