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同病相憐

第27章 :同病相憐

祁也用了力,将朝自己揮拳蔣韞成摔到牆上,罵道:“你瘋了!”

……

就在剛剛,蔣韞成與他大打出手,起因不過是他提了一句:“過了周末,把餘承送回去。”

“送回去,不是要用他威脅陸夏川嗎?”蔣韞成揚起笑容,好似在為祁也着想,“陸夏川那麽倔,沒點把柄你可抓不住他?”

他既然打算将餘承送回去,自然是經過了萬般考量。

正如蔣韞成說的,他一手好牌打得稀碎。若是一味逼迫威脅下去,只會将人越推越遠。

他不想陸夏川再難過,更不想陸夏川繼續怨恨自己。将餘承放回去,既是彌補過錯,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從今往後,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堂堂正正地追求陸夏川。正如他的告白,他會把生命的全部色彩都獻給陸夏川。

祁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蔣韞成後,只見他沉默片刻,然後反駁道:“已經造成的傷害彌補不了,陸夏川已經恨你了,還不如讓他一恨到底。”

看着蔣韞成面上牽強的笑容。

祁也起了疑心,問道:“你是真的為我想,還是因為自己想留下餘承?”

“當然是為你想!”蔣韞成果斷答道,“我又不喜歡餘承,留他做什麽?”

“那好,我把人帶回去自己看管。”

他的話還沒說話,蔣韞成便開口打斷,道:“不行!”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祁也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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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韞成對餘承有意思。

“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祁也開門見山道,“你喜歡餘承,對不對?”

蔣韞成剛要搖頭,卻見祁也站直了身體,不等他反應過來,祁也便略過他朝書房的方向大步邁去。

“你幹什麽?”蔣韞成攔下他。

“我去殺了他。”祁也神情認真,“我仔細想了想,陸夏川喜歡餘承,留着他是個禍患,還不如早些殺了,省得他去招惹陸夏川。”

“別去!”蔣韞成抓住他的胳膊,慌亂中用了力,猛得将人推開。

祁也退後幾步,徹底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媽的,蔣韞成這貨就是喜歡上餘承了。混蛋玩意,為了小小餘承竟然敢對自己動手。

蔣韞成沒想到自己剛剛的力氣這麽大,竟把人推了個踉跄。他不敢與祁也對視,低着頭心虛道:“那個……那個餘承,餘承他沒準還有用,現在殺了,我怕你會後悔。”

末了他還低聲附上一句:“我是為你着想。”

蔣韞成又在給自己的行為找借口。殊不知祁也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別裝了。”祁也揣着手,譏諷道,“蔣韞成,你這人可真沒有膽,喜歡就是喜歡,找什麽借口?”

蔣韞成猛得擡頭,繼續否定:“開玩笑,他不過是一個玩意兒,我怎麽可能喜歡。”

祁也冷笑,沒想到蔣韞成能這麽嘴硬。

“對啊,一個玩意兒,卻偏偏那麽多人喜歡。可惜了,餘承不喜歡你,他喜歡陸夏川……”祁也故意激他,頓了頓,道:“而你呢,就和那陰溝裏的老鼠一樣,躲在暗處偷偷喜歡。人家卻只把你當個發洩的工具,用了就丢……哈,真是可憐。”

“你再說一遍!”

蔣韞成能和祁也玩在一起還是有原因的,二人脾性差不太多。

祁也一番話下來,蔣韞成被徹底激怒。他紅着眼上前,揪住了祁也的領子,口中髒話不斷。

“祁也,你他媽才是陰溝裏的老鼠,用盡龌龊的手段,卻還是得不到陸夏川。就你這樣爛到骨子裏的人,誰會喜歡,媽的,陸夏川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瞬間,被激怒的對象變成祁也。

“好樣的!”他眼神陰鸷,漆黑的眸子中是藏不住的怒火。

祁也抓住蔣韞成的手腕用力一扭,待卸下他的力氣後,狠狠一腳踹在了蔣韞成腿上。

蔣韞成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子。躲閃不及被踹個正着,踉跄着退了幾步,再接着他就瘋子般朝祁也撲了過去。

“你個狗東西,敢踹老子!”

“踹的就是你!”

一言不合,兩人扭打到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腳,誰也不肯饒了誰。

就像是找到了發洩的窗口,多日來心中的郁悶随着拳腳一起揮出。

過了許久,兩人漸漸耗盡了體力,才各自靠着一邊牆壁休息。

祁也擡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汗,忍不住又罵了一句:“狗東西。”

蔣韞成正在揉被踹到的膝蓋。聽到罵聲後,他瞬間直起腰,剛要罵回去卻被一聲呵斥打斷。

“能不能安靜!”房門從裏面打開,穆陽提着醫藥箱走了出來。

他在祁也面前停下腳步,擡頭看了眼他臉上的傷,心中有幾分竊喜,忍不住勾起嘴角。

祁也這種家暴男,被打死也是活該。

穆陽在心中把祁也罵了個遍,可面上卻十分平靜,揚起的嘴角也被他壓了下去:“陸将軍身上的傷口不能碰水。”

說完,穆陽轉身就走,揚起的衣角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蔣韞成見狀,抓住他即将落下的衣角,道:“外面的天黑了,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人都走後,祁也才走近房間。進入之前,他特意敲了敲門,小心試探:“我能進去嗎?”

陸夏川果斷拒絕:“出去。”

祁也裝作沒有聽見,徑直走到床邊:“陸夏川,天黑了……老東西剛剛打電話催我們回去。”

他故意搬出祁昌昀,為的就是不讓陸夏川拒絕。

如他所料,陸夏川聽到這話後并沒有再說什麽,只是輕輕點頭:“給我找個輪椅。”

祁也彎腰的動作一頓。

找什麽輪椅,輪椅哪裏有他的懷裏舒服。

為了能與陸夏川光明正大地親密接觸,祁也又開始找借口,撒謊道:“蔣蘊成家沒有輪椅。”

陸夏川冷冷瞟他一眼,輕易揭穿這個謊言:“樓梯下面,我看到了。”

他也是在被祁也從地下室抱出來時,偶然間看到的。那黑色的輪椅就疊起來,工工整整地擺在樓梯旁邊。

眼見謊言被人揭穿,祁也沒有辦法,只好不情不願地把那輪椅推了過來。

陸夏川指揮着他将輪椅放到床邊後,便将他趕了出去。這輪椅是很舊的款式,無法升降,上下時費了陸夏川不少力氣。

等好不容易挪動到輪椅上,陸夏川額間也起了一層薄汗。

被陸夏川趕出去後,祁也一直躲在暗處,透過門縫小心翼翼觀望。看到陸夏川拖着雙腿,靠着手臂的支撐一點點往輪椅上挪動時。他心中一片酸澀,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推門而入。

祁也低下頭,仿佛被無形的鎖鏈勒住脖子,沉重到無法呼吸。

“愣在那裏幹什麽,還走不走了?”

耳邊突然傳來熟悉又冷漠的聲音,祁也瞬間站直身體,漫不經心道:“困了。”

他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他透過門縫注視陸夏川時,陸夏川也在注視着他。

不過,兩種注視截然不同。

祁也眼中是心疼和自責,陸夏川心中則是提防與厭惡。

……

陸夏川徑直走在前面,祁也則慢慢跟在他身後。

這輪椅功能不多,全靠陸夏川一雙手轉着,祁也怕他累,便跟在輪椅後面悄悄推着。

盡管他放輕了動作,卻還是被陸夏川察覺,厭惡道:“別碰我。”

“沒碰你,碰的輪椅。”祁也坦然解釋道,“老東西催得緊,你自己滑太慢,我推着快一些。”

陸夏川猶豫片刻後,緩慢松開手,沒再掙紮,任由祁也推着輪椅前進。

祁葉的車停在門外。

他把陸夏川推到車旁,剛彎下腰,手還沒有碰到陸夏川便被人狠狠拍開:“我自己來。”

陸夏川不願意被他抱着,拖着無力的腿自己爬上後座。他動作慌亂,無意間撞向車門,本就受傷的胳膊再次滲出鮮血。

陸夏川吃痛,抓住門框的手一松,停在半空的身體向後倒去。

“小心。”祁也立即托住他的屁股,将人舉起放到後座上,“疼不疼?”

他扶着陸夏川受傷的手臂,眼中倒映的鮮紅像是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心髒。

陸夏川所受的傷都是他帶來的,作為加害者的他又有什麽資格和立場去問陸夏川疼不疼?

“對不起。”祁也默默松開他的手。

……

回去的路上,祁也一直保持沉默。

陸夏川一貫得冷漠,祁也又愧疚着沉默,車內變得十分安靜,連同着氣氛都有些沉悶。

沉悶的氛圍伴随車外昏黑的夜空,讓人心中越發壓抑,沉重到無法呼吸。

回到祁家後,祁也照舊不發一言,默默安置好陸夏川。把人送到自己的房間後便退了出去:“我睡客房。”

即便不常回家,他的房間也是打掃的一塵不染。比起客房,他房間內的床要大上許多,睡着也更加舒适。

告別陸夏川後,祁也老老實實回了客房。他坐在床頭,整整一晚,心中五味雜陳,失落自責、懊惱心疼……

直到淩晨,才逐漸有了困意。昏昏沉沉中睡了兩個小時後,祁也從夢中驚醒:壞了,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給兩人訂做禮服,卻忘記了給陸夏川測量尺寸。

若是再往前十幾個小時,他還能霸道地貼在陸夏川身邊,不經意間就能将人摸個遍,量個尺寸、數值更是簡單不過。

然而現在,他剛與陸夏川發過誓,未經允許絕不擅自靠近。如果擅自違背承諾,只會換來陸夏川進一步的怨恨。

不如——

祁也怔了怔,眼前一亮,心中已經有了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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