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了賊船

第3章 上了賊船

樓下看熱鬧的人群,還未全都散場,不少人還在那伸着脖子等着,這時媒婆走過來問道:“姑娘這邊可是談妥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拜堂了?”

“當然,馬上立刻。”姜沉魚小聲淡定回複道。

“拜堂?”沈荷塘眼睛瞪圓了。

“當然,擇日不如撞日,一切須得盡快辦妥才是。”她牽起唇角偷笑着,看着發懵的沈荷塘,心道既然上了這賊船,就不要下去了。

那邊得到準話的媒婆,直接将拜堂的流程啓動,沈荷塘被婆子按住,直接套上大紅色的喜服,迷迷糊糊成了新郎。

“這姜小姐可真是有福之人啊,竟然選中這般的俊俏的夫婿,這不得讓其他閨秀羨慕死!”王媒婆看着換了喜服的新郎官,笑眯眯的說道。

她幹媒婆這活計二十來年了,還是頭一次見這般登對的樣貌,男的玉樹瓊枝,秀骨天成。女的夭桃秾李,灼灼其華。當真是她職業生涯中遇到的魁首了。

就見那媒婆的嘴,一刻都不停歇的誇獎,讓本就迷茫的沈荷塘都快入戲了。

看着對面同樣換了喜服的新娘,她甚至有種在劇組演戲的感覺,心中感慨道,古代女子的花期是真的早,才十六七歲的少女,竟然能将含苞待放與天生媚骨,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虧得是用團扇遮住了容顏,不然叫人當街搶了去,也未可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二人在媒婆的主持下,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完成了拜堂儀式。姜沉魚的高堂,在她心中只有母親一人,那勞什子的親爹與後爹,都通通見鬼去吧,她拉着沈荷塘象征性的朝着遠方拜了拜。

如今還差一步,便可木已成舟,這麽多的人親眼看見她與夫君拜堂成親,明日就算那人回來,也奈何不了她,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忍着。

想到這姜沉魚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日明的感覺,三年的小心謹慎,虛與委蛇,在此刻終于有了發洩口一樣,不想再忍了。

沈荷塘其實心中多少有點愧疚,她如今無路可走,趁人之危給自己找了一個安身之處,雖說算得上是互惠互利,可到底隐瞞了她不是男子的事實。

今後她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姜小姐的名譽注定要受損了。哎,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不行,她就只能将錯處都攬到自己身上,讓她盡量有個好點的名聲。

随着姜小姐回到姜府後,春桃聽了小姐的吩咐,給沈荷塘安排了宴席,沐浴。最後她穿戴整齊的回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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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事,那吳婆子聽說,小姐抛繡球在“金相遇”找了一個上門女婿,瘋了一樣的敲着姜沉魚的房門。

“小姐你是瘋了嗎?你怎麽敢領個野男人回家,老爺若是知道了,定要将你好一頓收拾。”吳婆子還在外面,殺豬一般的咆哮。

沈荷塘剛想去開門,就被姜沉魚抓住胳膊。

“別去管她,今日是我們洞房花燭夜的大事,她就算将這門砸了,也阻止不了。”姜沉魚眼看只差一步,便板上釘釘的事情,這會誰來都不能打擾她。

“不是,姜小姐你我是假的呀!這一會…………。”她想說的是,今晚的洞房花燭夜,肯定是竹籃打水的,外面有沒有人結果都一樣。

姜沉魚沒讓他把話說完,伸出柔軟嫩滑的掌心,貼在了她紅豔的唇上。

“噓!……你不說誰也不知道是假的,一會春桃便能将那老太婆帶走。”如今沈荷塘好比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看他燭光下唇紅齒白,能讓人飛蛾撲火的臉,她一點不介意兩人假戲真做。

并不是她水性楊花,開始思春了,而是害怕自己守不住女子最看重的東西,不知哪日就便宜了那個狗東西。若真的是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給了其他人。

就算她有點小聰明,可到底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閨閣女子,甚至她的一切都被人控制着,若那人真的撕破臉,她便也只能受着。

可就算真的出了什麽事,她也絕不會去自戕,這個家是她姜家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姜沉魚的,憑什麽要她去死,要死也是拉着那狗東西一起去死,如今找到沈公子入贅姜家,看來是天意了。

看着忽然靠近的美人,沈荷塘正了正身子,直挺挺的站着不敢靠近,後退又太過刻意,只好像一把劍鞘一樣筆直的站着,眼神看向門外。

果然沒一會,就聽見春桃與吳嬷嬷撕扯的聲音,戰況應該還挺激烈的。

“這沒事嗎?”沈荷塘瞪大鳳眸,黛青的眉毛都跟着緊了緊。

“無事,她們是老對手了,打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着姜沉魚便走到燭臺前,吹滅了燭火,又轉身拉着沈荷塘,向閨房內的黃花梨拔步床走去。

沈荷塘第一次見到古代閨閣女子的卧室,屋內寬敞整潔,昏暗的燭光看的并不真切,但擺在中央的雕花梨木大床,卻若隐若現的能看到其精湛的工藝,與觸手光滑的床架。

脫了鞋子,擡腳兩步走過淺廊,這是一個二進的小拔步床,就在姜沉魚撩起層層疊疊的紗帳時,沈荷塘像是一個被妖精攝魂奪魄的書生一樣,默默的聽之任之後突然回神的獵物。

虧得這會沒開窗戶,要是有陣陣涼風吹過,加上古色古香的場景,與一個貌若妖精的女子拉着她不放,想想就覺得說不上的刺激,盡管這獵物不對口,卻一樣能解渴。

“嗯…………姑娘…………你我還是分開住吧!”眼看到床邊了,她突然開口道。

“姑娘?不是應該叫娘子的嗎?況且除了這裏,便沒有其他地方能睡人了,你想睡到地上不成?再說只要你進了這個屋子,我便不再清白,沈公子還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她松開了沈荷塘的手,随意的坐在床上。

拔步床的淺廊旁邊,有個梳妝臺,上面燃着兩根龍鳳紅燭,是進門前春桃點上的。雙層紗帳中,沈荷塘見她輕輕脫了外衣,又慢慢卸下滿頭的珠翠,一頭順滑的青絲,瀑布一樣落到臀邊,四處飛散的發絲,在朦胧的燭光下異常的唯美。

沈荷塘原本就不是男子,沒有避嫌的習慣,同為女子看着人家腰是腰,臀是臀,她着實有些汗顏。這原身與自己實際上的身材,簡直是一模一樣。

一七五還往上的身高,腰腿柔軟不足,力道有餘,身形說好聽點是挺拔筆直,說難聽點就是電線杆子,全靠一張臉在撐了。

加上從小習武,骨子裏多少還帶着點正氣,對姜沉魚這種身材嬌小,玲珑婀娜的軟妹,有着宿命般的保護欲。

雖然眼睛都快長在人家身上了,但她确定自己不喜歡女人,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美人的欣賞罷了。

感到身後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姜沉魚硬着頭皮的暗暗勾引,有點破防了,雙頰到耳根再到雪白的脖頸,都變成通紅一片,只是燭光昏暗看不真切。

沈荷塘并沒意識到,她目前用男子的身份,看着一個姑娘卸妝更衣有什麽不對。

見姜沉魚拿着卸妝的珠盒,走過她身邊時,才想起她現在是個男子,這麽看着人家,跟定要被當成色狼了。

“嗯……那個……你別誤會,我就是沒見過,才……才………!”這話說的自己圓不下去了,什麽叫沒見過。

見她語無倫次的解釋道,姜沉魚抿嘴偷笑着,原本她就是破釜沉舟的将人拐了回來,想着今晚真夫妻也好,假夫妻也罷,無論如何都得過了這關。

“天色不早了,夫君快些寬衣就寝吧!”說着便躺到了床裏,就一床紅被,原本與漂亮女孩子貼貼睡個覺,根本沒什麽,可她如今是個男子,男子!!!只能合衣獨自躺下了。

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強撐的姜沉魚,暗暗松了一口氣,雖然都準備好了,可若是能有個相處的時間,應該是更好。

連日來的游蕩,與獨處異世的陌生感,讓沈荷塘這一個晚上睡的格外沉,完全沒有失眠這種事情發生,宣軟的床榻,空氣中淡淡的花香,都成了安神的媒介,讓她在這裏度過了一個安穩的夜晚。

第二日,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扭頭一看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姑爺,您醒啦?奴婢服侍您洗漱吧?”春桃恰好端着水盆進來。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來就好。”沈荷塘很自然說道。

“姑爺,這是小姐命我給您拿的新衣裳,沒有其他事,那奴婢先告退了。”春桃說着便要出去。

“那個……你家小姐呢?”這頭一天自己就睡過頭了,實在太尴尬了。

“小姐在小花園。”春桃不好意思說,小姐故意拿了帶血的喜帕給她,她假意去尋妝匣,拿着喜帕讓姜府一半的女人都看到了。

那吳嬷嬷氣的更是臉色都白了,直嚷嚷着昨日就已經向老爺通風報信了,今日她們小姐定有好果子吃。

果然吳道遠聽聞,姜沉魚自己給自己找了夫君,還在昨日成親了,更讓他火冒三丈的是竟然還是招贅。他瞬間只覺得氣血上湧,天不亮就套車趕回了青原鎮。

沈荷塘換了新衣裳,洗漱過後,想去花園與姜小姐打聲招呼。

誰知剛剛踏進小花園,眼前的一幕讓她呼吸一頓。一個不知哪裏冒出來老男人,正揪着那小桃花的衣領,一手高高擡起,就要沖她臉上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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