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雄救美
第4章 英雄救美
本是春意盎然,花紅柳綠的美景,硬是讓遠處面目可憎的男子,破壞了這大好的春日景色。
眼見來不及阻止要扇到姜小姐臉上的巴掌,沈荷塘彎腰撿起地上半個雞蛋大小的石頭,指尖在碰到石頭的那一刻石子便飛了出去。
趁着那男子大聲喊叫的功夫,沈荷塘快步走到姜沉魚身邊,雙手将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剛剛那石頭扔出去的動作與力道,絕對不是她本身的技能,更像是這個身體的肌肉記憶。
“你是何人,膽敢在我府上放肆!”差點被打碎腕骨的吳道遠,怒瞪着眼前的年輕男子,平日裏一副好脾氣的模樣蕩然無存。
“父親,他就是昨日與我成親之人沈荷塘,我如今的夫君。”姜沉魚靠在沈荷塘身後,卻字字清晰的回着吳道遠的話,也更像是在告知他,她已經有了夫君。
“好…………好…………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枉費我嬌養你這麽多年,竟然背着我做出這般不要臉的事。你出去打聽打聽,有哪家的閨閣女子,敢私自與人茍合,這叫私通我該拿你們去沉塘。”吳道遠控制不住的咆哮着,聽到吳婆子說春桃拿着喜帕,不要臉的讓半個院子都知道這事後,他更是恨不得掐死這對狗男女。
“嗯…………這位…………您不要激動,我與娘子的婚書,都是經過媒婆去了衙門登記過的,絕對不是無媒茍合,更談不上私通,您且放寬心。”這一聲父親她是下不了嘴的,這父女二人的關系,看着也不怎麽樣啊。
“馬上去和離,不然我就将這個小白臉打死。”吳道遠眼神陰沉沉的看着姜沉魚。
“父親,女兒也是被那張家氣昏了頭,可如今與沈郎成親也沒什麽不好,姜府就我一個獨女,父親難道非要将我嫁出去,自己孤獨終老嗎?”如今她說什麽都要與沈荷塘綁在一起。
“你…………你…………即便痛恨張家,也要為父親自為你重新挑選良婿,你找這麽一個小白臉能頂什麽用!”吳道遠指着沈荷塘憤憤道。
沈荷塘向後彎腰躲過他那指指點點的手,太過分了她人還在這呢,這麽說她是當她不存在嗎?
“父親,我覺得沈郎甚好,如今已生米煮成熟飯,是萬萬和離不得的。”姜沉魚如珠如玉的聲音,一字一頓的打在吳道遠的耳朵裏。
“好……好……看來不用家法,你是不知悔改了。來人,将小姐給我關到柴房去!”吳道遠也不想與這二人扯皮了,因為耐心已經耗盡了,之所以沒讓人将沈荷塘也一起綁了去,是因為壓根就沒承認他的身份,想要将他直接趕出去,再暴打一頓。
姜沉魚看着撕下僞裝的繼父,雖然也害怕,但還是伸手想将沈荷塘拉到身後,畢竟是自己連累了他,不想他再有什麽危險,這王八蛋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是要動用私刑了嗎!
眼看着吳婆子帶着兩個護院,就要将二人拉開,沈荷塘眼神利的像把寶劍一般,紮到吳婆子身上。吳婆子被那饒有氣勢的鳳眼,吓得一時間沒敢伸出她那鉗子一樣的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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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公子眼神又黑又亮的,還帶着說不上的壓迫感,吳婆子有點躊躇了。
“你們都是聾子嗎,我說将這不要臉的賤貨給我關起來。”吳老爺看下人磨磨蹭蹭,聲音提高道。
沈荷塘眉頭緊皺,哪有人說自己女兒是賤貨的,聯想到姜小姐必須要在她爹不在時火速成親,她有些懷疑這二人的關系。
這邊吳婆子聽了吳老爺的催促,大聲瓤道:“都聾啦,還不快上去抓人。”
身後兩名護院直接去抓了姜沉魚的肩膀,正要使勁将她拉開時,胸膛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只聽咔嚓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随後人就飛出五六米開外,又是撲通的落地聲,緊接着痛苦的哀嚎,響徹了半個姜府。
“岳父這是瘋了嗎,怎敢當着我的面,讓其他男子來欺辱我的娘子?”沈荷塘在衆人還怔愣的時候,大聲質問道。
院裏的幾個人,一時間也都沒反應過來,這護院怎麽就飛出那麽遠。聽到沈荷塘的質問後,方才緩過神來看向他。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的府上如此的放肆!”吳道遠也被那一腳震驚到了,只能趕緊将面子找補回來。
“我與娘子已是拜過堂的夫妻,就算是岳父也不能随意拆散。不過是一個下人,若是再讓我看到有誰敢對娘子不敬,我定饒不了他。”誰家小姐有讓小護院抓下去的道理,她看這老爺有點昏頭了。
沈荷塘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她嗓音清澈明亮,帶着些少年音。可神情嚴肅,甚至能讓人不自覺的服從。
吳道遠接連讓兩人多次駁回顏面,只好暫時作罷。
“好,……這事我回頭再跟你們算賬,沒我的同意我看誰能認他這個姑爺。”他氣的胸脯上下起伏,猛地甩了寬袖揚長而去。
那被踢斷肋骨的家丁,哎呦哎呦的被另一個攙了回去,吳婆子也不情不願的罵了兩句,跟在吳道遠的身後回去了。
整個小花園裏,只剩下沈荷塘與姜沉魚兩人。姜沉魚緊緊的抓住夫君的胳膊,心裏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并不是因為這場鬧劇吓的,而是在沈荷塘剛剛為了護她,踢出的那一腳。
她将身子緊緊的貼着他,沈荷塘感覺衣裳讓人拽的有些緊,低頭便對上了一雙亮閃閃的眼睛。
見她像小袋鼠一樣貼着自己,便問道:“可有受傷?”
“還好,沒什麽事。”她搖頭輕聲道。
可沈荷塘還是發現了她手腕上的紅腫之處,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父親,會對兒女做出的事。都是這麽大的姑娘了,怎麽動不動就是體罰。
“走,回去我陪你上藥吧!”她轉身擁着姜沉魚往回走。
“好,多謝夫君…………嗯………你不想問點什麽嗎?”對于吳道遠對她有些龌龊心思這件事,她開不了口怕污了夫君的耳朵。
“如果你覺得我有必要知道,那就同我說說吧!”人際關系還是要理清的。
聽到這話,姜沉魚想起這幾年,明明是姜家的府邸,自己卻過的寄人籬下,想想就委屈的紅了眼眶。
兩人回了卧房後,剛好碰到去廚房端早膳的春桃,她還不知道前院的風波,心情大好的擺着碗筷。
兩屜小籠包,四樣小涼菜,蔬菜什錦粥,火腿雞蛋羹,幾樣簡單的早點,在沈荷塘眼裏此時就如山珍海味一般。可想到姜沉魚的手還腫着呢,便又吩咐春桃去拿了藥酒。
姑爺也沒說用藥酒來幹什麽,春桃也不好問,只是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見她點頭便乖乖去拿了藥酒。
姜沉魚不想再給春桃重複一遍,剛剛的混戰,要是讓她再大驚小怪的一遍,自己會更頭疼。
屋裏沒了其他人,沈荷塘掀起她紗衣裏面的粉色提花袖口,将藥酒輕輕塗抹在紅腫的手腕上,還幫着反複搓了兩下,讓藥酒發熱以便更好的吸收。
“吳道遠是我的繼父,與你一樣是姜府的上門女婿,只不過我娘是和離後與他成親的。”看着認真給她擦拭藥酒的人,姜沉魚心中柔軟,兩句話講清了姜府的人員結構。
“繼父?”沈荷塘覺得這個答案,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若是親生父親怎會逼的她去扔繡球,在大街上随便抓男人。
“是,昨日媒婆去衙門登記了婚書,順便也給你重新辦了戶籍,因為是入贅落戶很方便,如今你已經是我姜家的人了。”王媒婆常年與衙門打交道,她只要多給些錢財,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我上了姜府的戶籍了?”這麽快她就是有戶口的人了?
“不算姜府,是上了我姜沉魚的戶籍。”她眼尾描着淡粉色的眼妝,明媚中透着美豔,明明一副軟萌可欺的模樣,卻說着霸道總裁的語錄,這就是金大腿的自我修養嗎!
姜沉魚的外祖父是個睿智的小老頭,為人也并不古板,他去世前将府邸分成兩戶,用東邊一半的房子給外孫女立了女戶。
面上說的是給姜家留個香火,若以後女兒再生了孩子,便可以随了吳道遠的姓氏,不好讓吳家絕後,其實只是怕女兒軟弱,想給孫女留條後路罷了。
那時姜沉魚年紀小,只記得外祖父說過地契戶籍不能交給任何人,只能自己牢牢的握在手裏。後來吳道遠問她的時候,她都咬死說在娘親手裏,可那時候她娘都入土為安了,吳道遠總不能去墳頭詢問,想着人在自己手裏攥着,東西早晚都是他的。
如今她方知這戶主的分量,加了一個夫君便直接與吳道遠沒了關系,從前她獨自一人沒有破釜沉舟的膽量,如今有了可靠之人她便再也不用怕了。
半夜沈荷塘回想着白天自己的反應,她确信那一腳能将人肋骨踢斷的本事,不是她自己的,應該是原身的。她總覺得自己與原身的貼合度太高,一舉一動絲毫感覺不到違和,就好像這具身體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一樣。
想着想着,身邊突然滾過來一個香軟的身子,初春的夜晚不算炎熱,甚至還有一點微涼,這小姑娘穿着一層絲滑的亵衣貼在她身側,素手自然的搭在她腰間,給她吓了一跳。
連忙看看自己身上穿戴整齊的兩件套,心道還好還好,目前她需要這份工作,姜沉魚需要一個夫君,摟就摟吧,不掉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