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奇怪的馬
第18章 奇怪的馬
當那件大紅色繡花羽緞鬥篷拿出來時,姜沉魚稀罕的摸着帽檐與走邊的白毛,又看了看底邊的精美刺繡,深紅色的長款鬥篷直到腳踝,款式也比一般的鬥篷寬大,将她罩在裏面後還松快的很,紅面毛邊刺繡底光是看着都大氣漂亮又帶點神秘感。
“這也太漂亮了,我好喜歡,是狐裘嗎?”她雖然有很多衣裳,但是一件狐裘都沒有,這東西就是有錢也不是那麽容易買到的。
“你把它翻過來看看。”紅緞面只是裏子,重頭戲在虎皮上,這麽難得怎麽會将它藏起來,不過是怕黑白花的虎皮太過張揚,才做成了兩面都能穿的鬥篷。
沈荷塘直接将虎皮鬥篷披在了姜沉魚的身上,原本嬌俏的少女瞬間變得聖潔威嚴又帶着點仙氣。她想這百獸之王做的鬥篷,估計整個大乾也找不出幾件來,效果實在是驚豔又張揚。
“這是什麽皮子?這花色沒見過呀,不過确實奢華。”她摸着又亮又滑的鬥篷面開心道。
“你猜猜?”她鳳眼微眯着,想看看她知道是大老虎皮時的反應。
“這怎麽是條紋花的呢?貂皮,鼠皮,都不像啊,這狐皮就更不像了,到底是什麽?”她雖然沒穿過皮草,可也有涉獵研究過呀,沒見過這種花紋的。
“該不會是那大蟲的吧?”她忽然想起人們對那只大老虎的描述,雙手緊緊的抓住沈荷塘的胳膊,眼睛都瞪圓了。
“它就剩下皮了你怕什麽,而且老裁縫處理的很好,還晾曬熏香做工細致,已經與那只老虎一點關系沒有了,況且聽說虎皮能食鬼鎮邪祛病,是極為難得的貴重物品,留着吧你穿很好看。”
“披上真的很好看嗎?”姜沉魚克服着懼怕微擡着下巴問道。
合着前面說的那堆她都沒仔細聽,就記住這一句。
“如仙女下凡”沈荷塘毫不吝啬的誇獎道,她好像找到打扮洋娃娃的快樂了。
“那麽,風華絕代的沈郎君何時才能動凡心?”聽了他的贊美,姜沉魚美目一轉,聲音柔媚眼神帶着一絲侵略問道。
“呵呵…………這個…………順其自然吧。”她沒想到話題能拐到自己身上來,抽出胳膊尴尬回道。現在她倆的關系,就好比那蜘蛛精與唐僧一個纏一個逃,只是唐僧還有指望,而她怕自己無意識的就被困到盤絲洞了,就像溫水煮青蛙。
不似這邊的拉拉扯扯,隔壁的院子那真是枯木逢春一般,日子過得是蜜裏調油,吳道遠不但将那半老徐娘哄的開開心心的,還帶繼女親厚的很,有什麽好東西只要她娘有的,也一定會帶上繼女的那一份,甚至她娘沒有的東西,那李青梅也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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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倆哪裏見過這陣勢,以為掉進了福窩窩,沒半個月便對吳道遠言聽計從。只一點讓李青梅不太能适應,那便是她的閨房與吳道遠的卧室僅一牆之隔。姜家是個中等的二進院子,她家的正堂分東西兩戶,因為當初就是買了兩戶院子後合在一起的。因姜老爺子嫌棄一戶太小,直接買了相鄰的兩戶将中間打通,原本也打算将另外一邊留給女兒住的。
後來女兒招婿後,外孫女一直跟着老兩口住在東邊,房子被姜沉魚分走了一半,吳道遠以卧室沒收拾好為由,将李青梅安排在了自己背後的側卧。幾乎是與母親繼父的床榻,只隔了一道牆。原本這間屋子漂亮富貴她也很滿意的,可沒兩日她便覺得尴尬了,她也是大姑娘了有些事還是懂得,每天夜裏從隔壁傳來的聲音不堪入耳,要持續好久才能消停,真是尴尬又擾人清夢。
那李寡婦正是三十如狼的年紀,吳道遠雖然在青原鎮還算老實,可在外面也沒少光顧秦樓楚館這些地方,早已練就了一身花活,即便自己能力一般可還是會用各種物件讓自己盡興,這可投了李寡婦的意,興頭上來将住在隔壁的閨女忘的一幹二淨,吳道遠更是願意讓她随意發揮,想到一牆之隔那張與姜沉魚有幾分相似的臉,就喜歡慢慢逗弄着,遲早都得是他的囊中之物,到時候誰還伺候這半老徐娘。
李青梅這邊原本看着穩重正派的繼父形象,慢慢變得模糊不清了。平時給她買了發簪首飾什麽的,也像是一個收起獠牙的野獸,讓她很不習慣。可她沒辦法拒絕金銀珠寶的首飾,還是會乖巧的收下,即便有時那人的手腳不老實她也沒有拒絕。
她也與母親說過,繼父有時候會摸她的臉和手,母親會說那是繼父喜愛她,拿她當自己的孩子。後來她發現繼父給了她獨一份的禮物時,母親看着也不怎麽高興,還會給她臉子。偶爾她也會想起剛來那日見過的驚豔男子,多次想去隔壁看看他在幹什麽。
可想到他已經成親了,還是姜沉魚的夫君就心裏不舒服,又羨慕又嫉妒。若是她也能嫁給姐夫就好了,她願意與姜沉魚一起伺候姐夫。
沈荷塘絲毫不知道自己又讓人惦記上了,每天讓家裏的湯湯水水養的臉上的肉都胖了點,淩厲的眉眼都溫和了不少。這具身子也不知道吃了什麽苦,來月事的第一天總是能疼的她直不起腰,一腦門子的冷汗。在衙門的時候還能硬挺,回了家就會倒在床上,頭都不擡。
月事帶都是她偷偷換了女裝,專門找了老婆子做的,老婆子只當她是女紅不好,反正有銀子掙樂的接下這輕巧活,她便與婆子約定好以後每三個月便來取一次。一次給二兩銀子但要棉花裏的,老婆子也答應了,因為除了成本還能剩下一兩多呢,她一個孤寡老婆子三個月能掙一兩半的銀子,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快将沈荷塘當成財神給供起來了。因為不會女紅這事也不光彩,她要老婆子保密,那婆子自是沒有不應的。
只要是來了月事,她便會以公事為由,在書房住兩天,因為她實在怕晚上有個側漏什麽的,那就不止是社死的問題了。可即便她躲在書房,姜沉魚看她臉色不好,還是會親自給她煮湯熬粥。
“額頭這麽涼還是不要在這熬了,回去休息吧?”姜沉魚手背搭在她額頭上擔心道。
“無事老毛病了喝些熱水就好,這月底了有不少舊的案宗要整理,耽誤不得,你先去休息吧,我忙完這兩天就回去睡好嗎?”雖然有人照顧的感覺非常好,但這人真的不能留在這裏。
“你一個小小的捕快怎麽還看案宗啊,是不是他們将自己不幹的活推給你了?”她将手裏的人參炖雞湯,盛在了亮白的小瓷碗裏推到沈荷塘面前。
“這麽怕我受欺負啊?放心我如今也是打入衙門內部的人了,與他們相處的還算融洽,況且我還年輕自然要多學些本事,以後若是升了職當了官你不就成了官家娘子嗎?”沈荷塘本就嫣紅的雙唇,在蒼白的臉色下格外引人注意,微微蹙着的眉頭與放松的笑意,讓她看起來像話本子寫的豔鬼,專門來勾人魂魄的。
“誰要當官家娘子,我看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管好吧。”姜沉魚雖然有時候很主動,可那是在沈荷塘躲避她的時候,若是反而被撩撥了,還真有點潰不成軍,這會她便扭頭回了房間,生怕走的晚了讓她注意到自己粉紅的耳垂。
看她出去了,沈荷塘也不裝了,直接插了門喝了湯,抱着灌了熱水的水囊滾到了床上,想着趕緊睡覺過了今晚明日就會好上許多,她能感受到原主的日常習慣,也能吸收她的功夫,看吧她就說沒有白撿的便宜,這副作用不就随之而來了。
再過三日便是花燈節,姜沉魚與阿塘約好要去看花燈,還要在青原河上放花燈。為此她這兩天都在準備出行的衣物與車馬,這是她和阿塘頭一次出去玩,也是她極少能出門的機會,從知道能去玩那天她就很高興了。在她出落的亭亭玉立後,幾乎很自覺的很少出門,更不想與吳道遠一起出門。
可分家的時候她忘了要馬車,最近忙着處理鋪子賬本的事,忽略了需要一輛馬車的事。這會在去找馬車就有些來不及了,可春桃經常與外面打交道,硬是給她找來一匹黑駿馬,毛色油亮脾氣倔強眼神都有殺氣的樣子,特別是它額頭上還帶着一塊不規則的雪白。
“春桃,這黑馬從哪裏找來的?”沈荷塘看着一臉厭世的冷臉帥馬,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沒見過臉型長的這麽正的馬,眼神能刀人一般看着她。
誰知小桃還沒說話,黑馬像瘋了一樣立起兩只前蹄,在空中一頓亂倒。連鬃毛都豎了起來,呲着大牙低頭看着沈荷塘,只是眼神看着委屈極了。
沈何連忙将姜沉魚與春桃拉開,原本想踹它兩腳,可是她真的很喜歡這匹馬,而且它看自己的眼神,也讓她下不去手,心情莫名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