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調查病因

第48章 調查病因

姜府角落的偏房裏,姜沉魚與一個灑掃的婆子對坐着。

“趙嬷嬷你不用拘束,我聽說你家小兒子近來要成親,可是定了日子?”姜沉魚語氣溫和圓潤,好似二人唠着家常一般。

“日子定在了下月六日,可是那女子家突然要加聘禮,還是二十兩,這我們哪能拿的出來呀,唉,我家老二都愁的三天沒吃飯了,我這當娘的也不知如何是好。”趙嬷嬷本不想說這些,大概是太憋屈了,話匣子一開便收不回來了。

“她家的姑娘為何這般值錢啊?可是有何過人之處?”正常人家七八兩便可讨個賢惠的媳婦,這二十兩确實高了些。

“這女子生的水靈,前些日子被錢家老大看上了,想納她為妾,願意出五十兩的聘禮。她家爹娘是個認錢的,可那姑娘也不願與人為妾,于是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要我家再加二十兩的聘禮,便能與我兒繼續成親。”趙嬷嬷眉宇間一片愁容,近來好像老了好幾歲。

“十兩銀子不少了,如若不成,換個姑娘不就行了。”姜沉魚觀察着趙嬷嬷的表情。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我家老二說了,要是娶不到這姑娘他就去跳了青原河,這個造孽的我真是白生了他一場。”趙嬷嬷看着着實生了大氣。

“氣大傷身,嬷嬷還是莫要動氣的好,不過是二十兩銀子的事情,小事。”她慢條斯理的端着茶碗品茗着。

“小姐的意思是?”趙嬷嬷眼裏帶着期盼看着對面貴妃榻上端坐着的女子,容顏嬌媚豐肌秀骨,成親後的小姐真是越發的傾城了,就連她一個老嬷嬷看了都會晃神,更別說那年輕的男子了,生在小地方當真是可惜了,不然就是娘娘也做得吧。

“趙嬷嬷我們也算是主仆過幾年,我也就不與你繞圈子了,你兒子差的聘禮我可以給他出。”說着轉身拿過來一個小紅木盒子,直接打開裏面五兩的小銀元寶共十個,外加一支金釵。

“小姐你這是何意啊?”趙嬷嬷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五十兩加一個金釵,天啊,她的月銀不過才五百文銅錢,這五十兩夠她掙十幾年的了,再加上那金燦燦的發釵,她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些都是給你的,當然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并沒有,我有事情要托趙嬷嬷替我打探一二,你看?”姜沉魚敏銳的目光藏在含情的桃花眼下面不着痕跡。

“老奴明白,有什麽吩咐,小姐盡管提便是了。”如今她缺這銀子,只要不是讓她去殺人,就沒什麽不能做的。

“嬷嬷不用擔心,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這樣…………。”她靠近趙嬷嬷将事情交代後,趙嬷嬷竟然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原來只是要回憶李青梅她娘進門後的食譜與屋內擺件,這銀子簡直是太好賺了,她滿臉保證的回道,一定将這事辦的妥帖。

事辦完了,姜沉魚便未再多留她,打探吃食只是開始,慢慢的後續吳府的一舉一動她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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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後的沈荷塘本想着去休息的,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沒發現姜沉魚,便追去了書房。

明亮的燈光下,一襲桃夭色大襟羅衫,搭配奶白色滿褶裙,随意插着一支珍珠步搖,看着有種飄飄欲仙的美。

只是仙女挺忙的,翻翻這本,勾勾那本感覺在對賬。

“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對賬?”沈荷塘彎腰沒骨頭似的歪在她肩頭,看着她寫寫畫畫的。

“這會有心情罷了。”她算的自然不是她手裏的鋪子,而是在清算吳道遠的身家。

“那我在這陪你一會,你幹你的。”她自顧自的躺在了姜沉魚身後的貴妃塌上,勾着她的腰肢睡着了,今天她大概有些累了。

姜沉魚回身見她睡着了,便伸手将旁邊的薄毯給她蓋上,自己回身繼續核算着吳道遠手裏剩下的鋪子。

微微跳動的燈芯,淡淡的花香,與相互依靠的有情人,融成一幅恬靜清幽的春夜圖。

不小的馬廄裏,一匹剛剛兩歲的小黑馬,随着主人的地位水漲船高,但它是個有個性的馬,不會因為其他人或其他馬的谄媚,就忘了從前其他馬的挑釁。

小黑馬剛到這片陌生的地方時,見到了好多同類,它興奮的轉着圈。可是後來發現這群同類見它還是個小寶寶後,便開始欺負它,好在它是有靠山的,那群成年的馬,對于嚣張的小黑馬,簡單來說就是既看不慣又幹不掉。

知道小黑馬受了欺負後,沈二公子可不幹了,專門去買了蘿蔔,玉米,蘋果,拽着小黑馬站在馬廄的對面吃,它一匹小馬吃着水靈靈的果子,馬廄裏幾十匹成年的馬幹巴巴的看着,這嚣張的操作給一衆大馬看的一愣一愣的。

沈二公子覺得這樣下去不成,便每日都要訓狗一樣的訓練它。戰場是危險的,他不求小黑馬有多麽的勇猛,夠聰明能保命最重要。

于是在夕陽落山之際,總能看到一個少年與一匹小馬在練着什麽。

“來,再來一遍啊,再來一遍就有果子吃哦。”少年手裏拿着一個綠綠的蘋果,在小黑馬的鼻子前晃悠着。

已經有了帥氣模樣的黑馬,非常不情願的準備去聽指揮。

“趴下,起來,躺倒,裝死,哦,不對,你不能裝死,你要裝死了估計就真涼了,還是跑更實用,我們跑一圈吧。”少年絲毫不顧黑馬拉的老長的臉,将果子放進袋子裏,一個翻身上馬牽着缰繩向遠處的草地跑去。

天邊的火燒雲翻滾着,像團濃烈的火焰,蔓延成片照亮半個天空。

綠色毯子一樣的草地上,一身紅衣的少年騎着通體黑亮的駿馬奔馳着,比曠野中的風還要自由。

畫面一轉,依舊是那少年,胸前挂着從敵營中搶來的包袱,一人一馬不要命的使勁跑着,還好駿馬的腳程飛快,将敵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對方眼見人追不上了,便使出弓箭手對準前方的人馬就□□過來。

“不白,快趴下。”少年聲音急促貼着馬的耳邊說道,後面那暗箭他能躲開,可這傻馬怎麽辦。

黑馬本能的匍匐在了地上,只是剛剛奔跑的速度過快,四肢全部與地面摩擦出老遠,後背上的少年更是被甩出去三圈,落地那一刻連忙抽出身後背着的弓箭,對着追兵三箭齊發,換了一點喘息的機會,黑馬摔得不輕但還能爬起來,馱着少年繼續飛奔。

一人一馬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戰場中成長着。

夢境的場景又變了,沈荷塘知道自己在做夢,或者說在找回記憶,她似乎變成一個看客,能清楚的看清一切。

兩座巍峨的峽谷中,坐落着一個神秘的寨子,沿着陡峭的石壁硬是建造出兩排的屋子,可外人卻是如何都到不了這紅英寨。

中間最高處的山峰,看着有三百多米高,林木茂密峭壁如屏,蒼松翠柏重疊,藤蔓四處纏繞,是個幾百人鑽進去都能轉眼看不見的地勢。

而紅櫻寨便是隐在密林最高處,遠看上去,如半浮在空中的房屋,只有側面靠着山體。而他們想要穿過險峰,就必須從最陡峭的中間爬過,可那裏恰恰是光禿禿的岩石,連個搭手的地方都沒有,他們這麽多人到了崖邊,那就得像下餃子一樣,噼裏啪啦往下掉。

“阿棠,這懸崖陡峭不小心掉下去就會屍骨無存,我們要如何過去?”葉淮清看着上面陡峭下面懸崖的路況擔憂道。

“那紅英寨的大當家可有回話?”沈小将軍問道。

“主子,這紅英寨子的大當家奇怪的很,說是她們世世代代都住在這裏,不受朝廷管束也不享受朝廷庇護,不參與兩國争鬥,說讓我們自己想辦法過去這天險峰。”副将宸岚回道。

“我們自己能過去,還用找她們?”沈将軍一臉無奈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寨子。

軍隊在這裏困了三四天了,就是找不到能翻過這座山崖的道路,敵人的隊伍堵在前頭,如果不能從這坐險峰穿過,便會被敵軍兩面夾擊,到時候腹背受敵這五千多的精兵就白練了。

“不如我親自去會會這紅英寨的大當家吧,一直困在這也不是辦法,糧草每日都在消耗。”葉淮清看着沈将軍片刻後,提出建議道。

“要你去什麽?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去了出事怎麽辦?還是我去吧。”沈将軍看了一眼文弱書生的表哥不贊同道。

“我只是沒有你強罷了,怎麽就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了?再說你是主心骨,你怎麽能去呢?還是我去吧,不用商量了。”葉淮清堅持着。

“那好吧,叫宸岚陪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談判的話,葉淮清應該是比他在行的。

“嗯,放心好了。”說罷二人奔着紅櫻寨的斷橋口走去,那裏有兩個守橋的喽啰。

好半晌,被留在原地的沈将軍看了看天色,正午的太陽能将人曬化,這倆人還沒回來,難道被留下吃飯了?

又等了一個時辰終于看見二人垂頭喪腦的回來了。

“怎麽?沒吃上飯?你們這是什麽表情?”看着好像一狼一狽被人痛打了一頓的樣子。

“主子,紅英寨的大當家項紅玉,說不幹沒有好處的買賣,若是幫了我們,恐日後被外族人騷擾,若一定要她幫忙,就得與我們成為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宸岚一五一十的轉速着,只是旁邊的表兄臉色不怎麽好看。

“這有何難的,一直是她們不肯歸順又不是我們不肯接納他們,這沒問題呀。”沈将軍不解二人頹廢的緣由。

“可那當家的說了,說…………說…………。”

“你怎麽也吞吞吐吐的?她說了什麽?還能吃人不成啊?”沈将軍摸了摸身上的水囊,剛想喝點水緩緩,就聽宸岚說出了對方的要求,一口水全噴出去了。

“你說什麽,對方要淮清當壓寨夫君?她可真是敢想啊,不過這手氣還挺準的呢。”沈将軍吃驚後饒有興致的說道。

“你在那看什麽熱鬧?你還真想将我留在這不成?”淮清雙手揉着額頭愁道。

“用你一個換我們這麽多人劃算的很,不如你就犧牲一下?”沈将軍帶着笑意看着表兄,在想這件事的可行性。

表兄沒有理他,轉過頭前還瞪了他一眼。

“開個玩笑別當真,我去會會她,看看沒有有轉機。”說着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小心啊。”葉淮清在他身後喊道。

沈将軍背着身向他擺了擺手。

聽說來人是沈小将軍,接待的喽啰客氣了許多,将他請上一個能滑翔的索道,對面有人來回拉動着,大概一刻鐘他便到了紅英寨的主堂,一個英姿飒爽的大眼美女接待了他。

“你便是沈将軍嗎?久仰大名。”女子不到二十的年紀,衣着簡單戴着各種寶石串成的鏈子,墜于胸前。頭發只梳了馬尾,中間夾着幾股辮子,看着有種江湖兒女的利落風姿,是個有些抓人眼球的姑娘。

“想必姑娘就是紅英寨的大當家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你看上那個人是不可能給你留下的,姑娘是聰明人,幫了朝廷日後也是幫了自己,若這次能幫沈某渡過難關,你們紅英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屆時沈某定在聖上那裏為姑娘争取的。”沈将軍一直游說着。

可那姑娘似乎一句沒聽進去,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沈将軍,我們寨子目前什麽都不缺,只缺一個下任大當家,你也不用在那給我畫餅,朝廷要是真的寬裕你們怎麽這麽拮據,要人沒有要糧沒有?”項紅英早就知道她們只有五千來人了,甚至還沒有自己的屬下多。

“朝廷再怎麽困難,也是條光明大道,日後這寨子裏的人都可以出去讀書做官全是各憑本事,姑娘你眼光要放長遠一點啊。”沈将軍心道這游說的活,真不是誰都能幹的,真話假話的也不受自己控制啊。

“莫要說那些沒用,我就缺個男人,給我生個孩子,而且那斯文有禮的書生看着就不錯,本寨主就相中他了,其餘的免談。”女子單腿往桌子上一搭,一副你不要多說的模樣。

沈将軍與她來來回回好幾次唇槍舌戰,這當家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真是令人煩躁。

小将軍愁的撓了撓頭發,擡頭對上大當家的頗有氣勢的眼睛商量道:“你看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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