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金山銀山

第51章 金山銀山

忙了将近三個月的江寧,在盛夏的時候終于抽出時間來姜府小聚,船艙的貨物賣掉的,批發的,零零散散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而一些珍貴的珠寶則剩下了大半,小地方的買家已經飽和了,要到更大的地方才能出售。

但賺到的銀兩,已經是本錢的□□倍了,況且她們出發時進的那批貨賣給番邦以後,本錢實際上就已經回來了。

而這次海船的成功,足以抵得上其他商人一輩子的收益。有的商人看到了這次海船背後的巨大利益,也紛紛定下了第二次的海運行程,但出海不是那麽容易的,這次沒趕上的下一次不見得要隔上幾年。

而江寧的成功已經讓一些人坐不住了,好在她手裏的兄弟,那都是打小就跟着她的,無論是畏懼或者是恩情都能撐上一段時間,要想對她下手也不是馬上就能辦到的。

“聽說已經有人給你介紹婆家了?說可以出兩個山頭當聘禮?”姜沉魚坐在大樹下的石凳上,控制不住笑容的詢問道。

“別聽那幫人胡扯,老子才不要找什麽婆家,全是一群紅眼病看着我掙了銀子,巴不得想要來分杯羹呢,當我不知道他們那點花花腸子,竟然連兒子都豁的出去。”江寧岔着腿坐在石凳的另一頭,随手拿起一個果子咬着。

“瞧你說的,怎麽與你成親便成了将兒子豁出去。”姜沉魚不贊同道,雖然江寧的确不是女子的心性,可她有自己的魅力,一樣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人。

“都是打的好算盤,老子才不會上當呢,再說我又看不上他們,讓他們洗洗睡吧!”江寧滿不在乎的道。

“哎,良緣确實難尋,不過總會碰到。”姜沉魚有深意的笑道。

“說正事,這次我來是給你送銀子的,我暴露在了明面這銀子全部在我身上太不安全了,趁着機會将你的那份分給你。”江寧從懷裏掏出了這三個月的賬本。

“這些還用看什麽,都是春桃做的賬目。”姜沉魚按下本子。

“你就這麽信任我們倆?要是我将春桃給拐了,合夥侵吞你的銀子怎麽辦?”江寧打趣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況且本就是你看在面子上才給的分成,多點少點都是我賺。哦,對了,這次我只接受五五分賬,不能再按照從前的四六分了,雖然我出的本錢比你多,但你的付出早以超過了我多出的錢財。”姜沉魚實在沒辦法還抽走大頭。

“那好,就按你說的辦。”江寧也不是個扭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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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大概給你攏一攏,出發時進了十萬的瓷器與茶葉,綢緞這些。過了南洋,将這些貨物全部賣出,換成白銀的話是到手四十萬兩,各地打點花銷大概十萬,剩餘三十萬一路挑挑揀揀,全部進了幾個南洋小國的特産,更多的錢財是花在了珠寶上。”江寧翻着賬本,大致給姜沉魚報着賬目。

“忙了這三個月,全部的貨物賣出了三分之二,進賬有一百八十萬,抛去朝廷的二十萬兩與四十個船員的十萬兩,如今剩到手裏的有一百五十萬兩。”說到這,向來大大咧咧的江寧也湊到姜沉魚耳邊,小聲的說着數字。

姜沉魚手指輕輕點着桌面,來平複激動的心情,雖然她從小便是長在買賣堆裏的,但掙了這麽多銀子還是激動不已的,只是面上還維持着淡定。

這三分之二都有七十五萬兩,加上全部出售後剛好能一百萬兩,這次出海确實是讓二人翻身了。

“你們幾個,将馬車上的箱子擡進來,輕點啊,別将裏面的瓶瓶罐罐都磕碰壞了,這可都是琉璃玉石矜貴的很。”這純屬瞎說了,裏面除了金子就是銀錠,若是再有其他那也是珠寶銀票了。

四口紅木大箱子,由十六個壯漢擡進姜府,裏面的金銀珠寶全是江寧在自己的船艙中暗暗準備好的,未加以他人之手,盡管知道裏面的東西貴重,可誰也想不到裏面明晃晃的裝着金銀。

都知道海船回來掙了銀子,可那些珠寶都是密密交易的,誰也不知道究竟賣了多少銀兩,人們能看到的便是外面那些擺在明面上的東西,江寧的房間整日由兩個弟弟守在門口,閑雜人等都靠近不得。

雖然箱子搬到了庫房也上了鎖,可裏面都是實打實的金銀珠寶,這突然的乍富讓她很不适應,覺得錢多了連放在哪裏都是個事,實在是喜憂參半。

雖然她卧房的牆面後有暗格,但不好讓人直接搬進來,所以都鎖在了庫房。她悄悄用鑰匙打開看了一眼,即使昏暗的庫房裏,依舊擋不住真金白銀的光芒四射。

這下可有活幹了,她得像倉鼠一樣用小箱子,将這些大箱子裏的東西換到暗格去,裏面地方雖然不大但裝下四分之三沒問題,搬金山銀山真是個快樂的煩惱。

等有時間還得将它們分別埋起來,雞蛋是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

江寧給兄弟們一包銀子,讓他們去吃酒,自己則留在姜沉魚這裏吃晚膳,春桃像小燕子一樣在廚房忙碌着。

等沈荷塘回家時,就看到江寧将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樣,穿着薄衫貼在姜沉魚耳邊,不知兩人說着什麽,她家娘子笑的前仰後合。那該死的江寧手掌好死不死的還托在姜沉魚的腰際。

對于這個一時看不住,便吃她家娘子豆腐的土匪,沈荷塘很是頭疼。

她進院子後清了清嗓子,她家娘子回頭小臉紅撲撲的,顯然三個人交談甚歡。

“阿塘,你回來啦,剛好要開飯了,今日江寧也在這,她好不容易有了空閑。”

“什麽風把大忙人給吹來了?來了可是要多待些日子?要不然春桃整日惦記着往海邊跑!”沈荷塘有些鄙視自己了,可娘子說的是她趕的正好,是不是她趕不上這三人便不等她了?

沈荷塘吃醋的毛病又犯了,她就是單純的看不了姜沉魚與另一個人這般親近。

“姑爺,你污蔑我,我去江寧那裏可都是為小姐做事的。”春桃不幹了,翹着嘴反駁道。

“沈兄回來了,那我得與你好好喝幾杯。”知道沈荷塘酒量一般,江寧好似抓到了她的把柄一般。

“來者是客,自然是要陪江老板盡興的。”這輸人不輸陣,不管能不能喝一定不能先認慫。

“還是先用膳吧,邊吃邊聊啊!”姜沉魚将幾人都請到了桌子上。

兩個嬷嬷将一桌好菜都端了上來,屋內的小桌子放不下,幾人趁着天色未暗在院子裏的八仙桌上用膳,方桌條凳寬敞的很。晚風徐徐,夕陽的餘晖給幾人的面上都鍍上了金黃,人與景都變得燦爛柔和。

“春桃,這下不擔心嫁妝不夠了吧?”江寧單獨給了春桃一個小箱子,無論是以往還是這次春桃都能算得上是得力幹将,雖然她幹的是姜沉魚的那份,但不妨礙江寧另外的打賞。

“我才不要嫁人,我就一直跟在小姐身邊。”春桃邊給幾人斟酒,邊扭捏的說着。

“呦,到底是破費了,我上次開玩笑的,她的嫁妝自然由我來出。”姜沉魚也就客氣客氣道。

“銀子到手才說是客氣,就是你在詐我。”江寧不給面子道。

“詐就詐了,我們春桃肯收是給你面子。”姜沉魚也不客氣,一看兩人便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小姐…………。”春桃拉着長音抗議着,仿佛兩人唱着雙簧一樣,騙着江寧兜裏得銀子。

江沉魚笑笑不再多說,又到了沈荷塘參與不上的環節,她除了喝酒外就是讓婆子給她上了半碗醋,吃哪個菜都要蘸一下。

“你為何要蘸醋吃啊?”姜沉魚偷瞄着她不解道。

“沒什麽,解酒而已。”她甚至面上還帶着溫和的笑意。

聽聞姜沉魚便沒再管她,她頓時更酸了。

天色已晚,江寧喝了酒一個人回去是不安全的,她被留宿在了客房。

姜沉魚今日高興也多喝了幾杯,她枕着手趴在浴桶的邊上,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飄渺迷離,像是起了水霧的明譚。

雙頰上一抹緋紅比塗了胭脂更美,粉唇嘟起長發慵懶的披在身後。她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勾着對面那人的魂。

沈荷塘微酸的心态甜了些,想着自己這也太好哄了,人家甚至都不知道她吃醋了,自己就主動揭過了。

“快點出來吧,不要貪玩。”她上前将她的長發攏在一起,用發帶随意給她紮了馬尾,又用布巾擰幹發尾的水分,頭發太長了要好久才能幹,今日晚了些。

姜沉魚雙手吊在她脖子上,傻呵呵的樂着就是不起身。沈荷塘只好将她拉起來,裹上毯子抱了出來。

“阿塘,我喜歡你,那年你将我從那個醉鬼的手裏救下來,我便将你的臉印在了腦子裏。”姜沉魚迷糊的用手指描繪着沈荷塘臉上的線條。

只是抱着她的人腳步一頓,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記得?”

她的聲音裏,都不自覺的帶了輕顫。

“你怎麽可以不記得?是我呀,哦,大概我那時太小了,你認不出也不怪你。”姜沉魚聽說沈荷塘不記得了有些激動,可随後又覺得一定是自己變化太大了,她不記得也正常,只要人現在是她的,她也可以不計較。

“你那時多大?”沈荷塘通身冰涼,微醉的狀态早就醒了,她還是又問了一句。

“十歲呀,你看起來比我大二三歲的模樣,也就十三左右吧,我記得你受傷了連褲腿上都是血,你現在腿上還有那道細傷疤呢。”姜沉魚迷糊的回憶着,她偷偷檢查過那道傷疤,應該就是那次留下的。

沈荷塘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床邊的,将人放在錦被上後,長睫緊緊的閉了閉,心口有些微痛還伴随着呼吸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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