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得穿女裝
第56章 得穿女裝
沈荷塘看着沈雲舒的信件,沒清靜兩天的頭又大了,不是,這都到火燒眉毛了,沈雲舒怎得還如此坐的住,只寄了一封信?
這皇帝也太着急了,她是死是活還沒定呢,賜什麽婚呀!不對,應該是還沒賜呢,或許還有轉機。
這會沈荷塘把她娘打包嫁過去的心都有了,她倒是一時爽了,可給自己坑苦了。
她還想着帶姜沉魚回去的,這下可如何是好,沈雲舒信中點明最好不要讓姜沉魚夾在中間,以免太後獨斷專行,傷害無辜之人。
說是最好在七天之內,與她名義上的妻子劃清界限,但沈雲舒大概不知道,已經晚了劃不清了,她也沒想劃。
而且這信裏還說,要她回去自己解決,定能找出破綻是什麽意思?
手裏的信件好似千斤之重,那太後早年跟着老皇帝一起開疆擴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如今年歲大了更是好久沒有人敢忤逆她了。
就算她不會濫殺無辜,那麽沒準會讓沉魚做了通房,要麽便會讓她絞了頭發去廟裏做姑子。
一個獨自生活孤女,怎麽會成為她的絆腳石,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落日的餘晖散盡,寬敞的卧房裏不明不暗,沈荷塘将信件燒毀後,獨自倚在窗邊,心裏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怎麽都輕松不起來。
忽的想起自己曾有兩個會武術的丫鬟,還在沈夫人手下幹粗活。那時她雖然有了宸岚這個跟班,但她畢竟是個女子,沒個丫鬟始終不方便。
後來看上兩個長相結實的姐妹,可這姐妹兩個頗有些拳腳上的天賦,端茶倒水的細致活計是一點幹不了,名貴的碗碟拿一個打兩。
從此得名,翠晚,翠蝶。
後來還是沈荷塘将兩人留下習武了,只是還沒用上她們呢,自己就去了軍營,如今估計在沈夫人的手底下掃院子呢!
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會正是用得着的時候,她明日就給沈雲舒送信,将人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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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在窗口吹風,熱的話去外面坐着,我給你切個涼瓜,冰鎮了許久的。”窗口的風最是有害了。
“好,我去外面坐坐。”她起身去了樹下的搖椅處,那裏種了驅蚊草,晚上坐一會也無妨。
亮如銀盤的明月挂在夜空中,月光皎皎繁星圍繞。
沈荷塘歪躺在搖椅上,與月亮遙遙相望着,月亮不知她的心事,依舊展現着它的圓潤與柔和,院子裏的一切看着都歲月靜好。
片刻後姜沉魚端着切好的甜瓜走了過來,搖椅旁有個竹編的矮凳。
月光下穿着淺黃色繡金紋的紗衣,內裏搭了姜黃色的印花主腰,輕薄絲滑的米白色綢緞裙,随着腳步的輕移,暗生繁花。
姜沉魚烏發輕挽,珍珠流蘇步搖斜插,一颦一笑在某些人的眼裏,大概能賽過月宮裏的嫦娥。
她手指靈巧的用銀叉紮了切好的甜瓜,遞給悠悠躺在搖椅上的人。
沈荷塘接過她手裏的叉子,青白色散發着清甜味道的果肉,她瞧着與去了皮的哈密瓜很像。
她将叉子遞到姜沉魚的唇邊,眸色微閃道:“你先嘗嘗。”
唇邊碰到了清甜的滋味,她下意識的就将果肉吃進嘴裏,确實香甜可口,還帶着冰鎮過後的絲絲涼意。
沈荷塘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一起躺着,不管白天怎麽悶熱,夜裏沒了太陽的照耀,就是涼爽許多。帶着偶爾吹過的微風,高低起伏的蟲鳴,微微的雜亂中透着靜谧的味道。
沈荷塘将頭埋進懷中人白皙的頸間,眉頭有些輕愁微蹙着,雙唇一點一點的暗暗使着力道,在漂亮秀氣的鎖骨上,留下了點點紅痕。
姜沉魚的肌膚細膩敏感,一點點的刺激都會引起酥麻,她有些天真的嬌笑着,閃躲着。
“阿塘,過兩日有花神游街的活動,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想起入秋之前的最後一個熱鬧,她忽然想與阿塘一起去看看,因為游街的花神娘子會為每一個姑娘,送上最美好的祝願。
她想給阿塘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她大概還沒穿過女裝…………!
“你想去的話,當然可以。”只是出去看個熱鬧有什麽不行的。
“但是只有姑娘才能進入花神娘子的轎子裏,得到祝福的花環。”花神游街不是每年都有的,正常情況下兩三年一次,是個讓大姑娘小媳婦開心的活動。
“那你進去不就好了?”沈荷塘沒有聽出她的意思。
“可是我想讓你也一起進去,我還沒見過你穿女裝呢?”姜沉魚擡着亮晶晶的眸子,語氣中帶着甜絲絲的誘惑。
“呵…………我也沒見過自己穿女裝,不過,你想見的話,在家裏好不好?”她摩挲着姜沉魚的長發,想着這事的可能性。
過段時間她們很有可能會分開一段日子,她能做的事情,一定會盡量滿足她。
“嗯……那好,在家裏看過也是一樣的,我去取花環回來後給你戴上。”姜沉魚想想也覺得安全第一。
兩天後,姜沉魚頭發亂糟糟,衣裳還被扯壞了一條,腳上鞋子也不是自己穿出去的那一雙,可精神狀态良好,頗有點大獲全勝的意思。
沈荷塘背她進了家門,無奈道:“搶不到就不要搶了嗎?就一個花環有什麽好搶的。”
她想起那個雞飛狗跳的畫面,她都神經疼。
她站在外面也幫不到忙,只能幹着急,裏面一圈姑娘們擠破頭的往轎子裏擠。說全武行有些誇張了,但絕對都是各顯神通了,要不是姜沉魚運氣好人又機靈,知道換個方向沖,她都好怕她被擠扁。
看的她神經一跳一跳的,後悔自己沒穿女裝過去了。若不是人都被一個胖姑娘擋下了,她可不是釵環掉落這麽簡單了,估計臉都得被撓花。
“你不懂,怎麽會是去搶花環呢?是這個呀!”她将手裏的赤金鏈子往沈荷塘眼前比劃着。
細細的金鏈子底部,吊着一個帶特殊字符的小金牌,看着神神秘秘的。
“一會你換了女裝,我就把它給你戴上。”姜沉魚有些興奮,臉上的笑容,從搶到東西那一刻開始就沒下去過。
沈荷塘心裏暖流劃過,将她輕放在貴妃榻上,問道:“你是怎麽從那個很壯實的姑娘手裏搶來的?”
那姑娘有她三倍重,兩人擠到門裏後的情況外面就看不見了。
“我将身上的金镯子,換給她了,她自然不會再同我争了。”她就是怕擠不過所有人,才特地帶了一個金镯子,沒想到運氣挺好的,居然用上了。
“下次別擠了,喜歡什麽告訴我吧!”沈荷塘有些好笑的說道。
“可這個就是要搶來的才行,沒人搶的還不靈呢!”從姜沉魚歡快的語調中,能感覺出她玩的還挺開心的。
“快去沐浴,快去沐浴,等一下換了衣裳,我将這花牌給你戴上,這樣你就能平安順遂逢兇化吉。”姜沉魚迫不及待的說道。
“再急也要點上燈籠啊,小祖宗。”屋子裏完全在借着月光說話,比外面還要黑。
沈荷塘出去沐浴了,姜沉魚哼着小調把自己給她準備的衣裳拿出來,她要把阿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挑染的嫣紅色滿褶裙,直接與上身的繡花海棠的胸衣相連,比平時穿的樣式更大膽一些,外披的紗衣袖口處,輕紗堆疊好似風一吹,就能開出一朵花來,顏色也與內穿的抹胸裙子呼應,是印花的淺紅色。
換上紅裙子的阿塘貴氣耀眼,還帶着不敢讓人直視的淩厲。
“你放松一點,用不着這麽緊張。”看她筆直的坐着,神情有些繃緊姜沉魚邊給她披上紗衣,邊調侃道。
沈荷塘膚色冷白,五官端正且精致,配上花紅色的衣裙冷豔感撲面而來。
“你笑一個嘛。”姜沉魚小手在她胸衣的邊際游走着,時不時還按兩下調戲着她,好不開心。
沈荷塘這輩子加上輩子,也沒機會穿上這種仙氣飄飄的裙子,只覺得四處漏風不敢動彈,披了紗衣後還好一些。
“你閉上眼睛。”薄薄的塗了一層香粉後,姜沉魚開口道。
沈荷塘也不知道她要在自己的臉上塗什麽,只将自己當成洋娃娃随她擺弄好了。
姜沉魚給自己塗了厚厚的口脂,彎腰在她身前,穩穩的印了上去,一下不夠又碰了兩下,起身看看才算滿意。
沈荷塘只覺得一抹幽香靠近,蜻蜓點水般的碰了她兩下又跑了,她睜開漆黑的鳳眸,眼裏盡是秋後算賬的隐忍。
而偷了腥的小花貓,此刻若無其事的擺弄着頭花。
“哎呀,我搶來的花牌不見了?”姜沉魚突然拔高聲調說道。
“別急,許是掉在哪裏了。”
“我只去過側面的院子,摘了一朵花。”說着還将那朵開的正好的牡丹花,拿過來給她瞧。
“我過去找找吧。”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來的東西,找不到了可要哭的。
“我陪你一起過去。”側牆那面沒有下人,這個時辰通常也不會有人來主院這邊。
“嗯…………好。”沉魚有些着急。
兩人輕手輕腳的繞到側面的院子裏,提着燈籠一寸一寸的找着。
沈荷塘的頭發還沒有梳好,就那麽直直的散在腰臀處。
兩人認真的尋找着,忽略了周邊的動靜,安分了許久的隔壁,此時正有雙不安分的眼睛,從半個拳頭大的牆洞裏,靜悄悄的觀察着對面的一舉一動。
在看清是兩個穿着衣裙的女子時,從起初的好奇,到後面的震驚,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随後又貼在洞眼處觀察着,慢慢露出了惡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