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洞房花燭
第70章 洞房花燭
沈荷塘的屋子內,連着一間單獨的浴室,因身份要保密,所以她的卧房裏側便是沐浴的地方。
雖然是單獨的浴室,可卻地方寬敞,用實木包邊的方形浴池,嵌入地板往下。不用丫鬟特意進來換水,水池底部連着外面的鍋爐,只要吩咐外面燒水便成。
等水遇熱後會自動流進青石底為底的池子,需要清理池水的時候,在用水車将裏面的水抽出來,這樣便不用下人來回的加水倒水,省去了不少麻煩。
浴室大概有十幾平米,四周圍了輕紗珠簾美輪美奂,精致的燭臺上,一連吊挂了五六盞矮矮的紅燭,像綻放的燈籠花一般耀眼溫暖。
旁邊擺着的梨木小幾上,有沈荷塘不知打哪淘來的新鮮水果,與蜜餞果酒。
角落裏灰色透明的瓶子內,插着一把幹枝,上面卻開着小朵小朵的玫粉色鮮花。姜沉魚沒見過冬日裏還能開的花,瞧着真是稀罕。
在媒婆的指揮下,兩人掀了紅蓋頭,喝了交杯酒,剪了同心結,一切禮成後,沈荷塘幫着沈夫人去送走最後的賓客。
沒了束縛的姜沉魚,迫不及待的去大池子裏沐浴,小屋裏的那個木桶只能坐着,哪裏像這個池子一樣,躺着都沒問題。
她小心翼翼的将喜服脫下,整齊的擺在一旁,用嫩白圓潤的腳趾試了試水溫,剛好能下水的溫度,坐了一天她也很累了,這會能伸展着泡在池子裏,簡直太舒服了。
用銀叉紮着擺放好的果盤,酸酸甜甜的橘子,去了皮的蘋果芭蕉,還有一碗加了蔗糖的山楂湯。
她抿了一口山楂湯,酸甜清涼,提神的很。吃了兩個橘子瓣兒,便拿起一旁的水舀往肩上倒着水。
溫熱的清水,自肩頭流下與胸前的池水混到一起,頭發只是取了鳳冠,并沒有拆下發髻,依舊整齊的挽在頭頂,露出修長柔美的粉頸。水珠從好看的下巴,一路挂到誘人的鎖骨,顯得主人分外惹人憐愛。
沈荷塘喝了沈夫人端來的醒酒湯後,便回了新房。她微醺得眼神裏帶着絲絲迷離,四處掃去沒見到人影,便向浴室走去。
透明的輕紗與渺渺的霧氣當中,看到了姜沉魚的背影,想着這麽晚了直接一起洗算了。
便脫下喜服,穿着貼身的紅色裏衣邁進了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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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魚見她回來,便高興的迎了過去。
“你怎麽不脫衣裳上啊?”姜沉魚見她穿着衣裳進了水裏有些好笑。
“怪好看的,想多穿一會。”沈荷塘醉眼朦胧道。
這裏衣是姜沉魚為她準備的,前襟處繡着大片大片牡丹花,花瓣層層疊疊,一瓣壓着一瓣,顏色豔麗金線鎖邊,非常立體。
姜沉魚占了她的嫁衣,也想讓她穿一件花衣裳,便在一件上等的紅綢裏衣上,花重金請了兩個繡娘,在三天之內繡出了與她喜服上同樣式的牡丹花。粉白色的花瓣,淺綠色的花葉,竟比真正的牡丹還要豔麗逼人。
雖然這種的寝衣不大實用,穿不了幾次,但真的好看,她哪怕穿一次也好。
遇水的綢緞料子,緊緊的貼在她身上,将她高挑板正得身姿,勾勒的清晰無比。
姜沉魚擡手撫摸着她胸前的花瓣調戲道:“阿塘,你莫不是喝醉了,才要穿着衣裳來沐浴的吧!”
沈荷塘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眶微微泛紅,臉頰也帶了少許的顏色,看着與往日清冷的神色極為不同。
姜沉魚看着看着便有些犯花癡,主動擡起下巴,輕咬着她紅潤的下唇,又一下一下的吮着。
沈荷塘酒勁有些上頭,迷迷糊糊之際覺得口渴,但眼下就有甘泉的樣子,只是這甘泉怎麽都不解渴,最後還是她沒了耐心,将人按在池邊自己去索取甘甜。
姜沉魚沒一會便臉紅心跳起來,還有些開不了口的羞惱,她肌膚敏感嬌嫩,沈荷塘緊貼着她,故意摩擦,那繁複立體的牡丹花剛好來回的剮蹭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紅了一片。
沈荷塘見她眼角眉梢都帶着春色,便悄悄的擡起了膝蓋,頂在她中間。
感受到她的動作後,姜沉魚微閉着眼眸輕喘着,綿軟的手指摸到她腰線處,在緊實的側腰處暗暗擰着。
太壞了,這人最近總是一下一下的逗弄她,把她的心攪的癢癢的。
半晌也不見她有什麽,姜沉魚雙手摸到她的膝蓋上方,直接滑坐了上去。
沈荷塘見人果然是要開發的,逼一逼該會的不該會的,這不都會了。
姜沉魚雙手扶着沈荷塘的肩,腰肢前後劃着水花,沈荷塘便也低頭吻着她的,給她助興。
半晌姜沉魚疲憊的将頭搭在阿塘的肩窩裏,一點不想動。
沈荷塘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處,明顯比水更滑的觸感。
于是脫了綢緞寝衣,簡單擦拭後,起身将人抱起回了暖閣,姜沉魚整齊的發髻微亂,掉落的發絲貼在臉頰上楚楚動人。
她就那麽無力的貼在阿棠身上,側着的半張小臉與纖薄的美背,被明亮的燈光打到,像滑膩的奶豆腐,讓人看見便想狠狠的欺負。
屋內的兩盆炭火,燒的旺旺的,熱氣撲臉。
嵌入式的暖閣,整體成棕紅色,镂空的閣扇上還有柿柿如意,喜鵲登枝,鴛鴦戲水,年年有餘,花開連理,這種彩色的描金的版畫,剛好在都挂在暖閣的橫眉上,大有喜從天降的意思。
閣前設紅木光滑腳踏,因今日成親,門簾似的床帳,都換成了帶福字暗紋的大紅色。暖閣的內牆壁設嵌入式長方形凹槽,可擺燈燭使用。
緊挨着暖閣側面的是一對玫瑰椅子,加上一張不大的八仙桌,椅子上放着紅色繡花的靠背,桌子上擺着精致的玉青色茶具,與一束紅梅。
落地處便是工藝複雜,暗紅為底,金色蓮花纏枝紋為主的長方形地毯,紅木腳踏剛好放在上面。
一旁的落地燈架上,點着油黃的山水畫燈籠,乍一看好像将月亮擺在了上頭。
暖閣裏,大紅錦被上,半濕微卷的長發缭亂披在粉白的肌膚上,處處透着香氣誘人。
姜沉魚扯了薄薄的紅綢方巾,将自己堪堪遮住,松弛的交叉着細白的雙腿,媚眼如絲的沖着她勾了勾手指頭,笑的一臉燦爛。
沈荷塘見她這副妖精模樣,迷糊的酒都醒了一半,受了媚術一般的貼了上去。
誰知被美人反撲了,姜沉魚從她修長玉白的脖頸往下種着粉紅,尤其憐愛那平直清晰的鎖骨,反複流連,就連柔若無骨的玉手也不曾閑着,打着轉的把玩着。
剛要醒酒的沈荷塘,被她撩撥的渾身發熱,緊實的手臂撈起她的腿彎再沒放下過。
姜沉魚瞬間覺得有涼意直沖心底,低叫無助時張開櫻花粉唇,便咬在了沈荷塘的身前,互不相讓的各自糾纏。
紅燭高高的燃着,暖閣內俯首溫存,纏綿悱恻。
一開始錯過的洞房花燭,到底還是圓滿的補上了。
這頭小情侶纏綿,那頭沈夫人與桂嬷嬷還在糾結。
“夫人,這就不再給少夫人,另外安排住處了嗎?”桂嬷嬷貼心的問道。
“這另外安排了住處,傳出去會不會惹人懷疑呀?”沈夫人拿不定主意。
“小主子從小便不願意與人同住,這冷不防來了一個姑娘與她同住,她會不會不習慣?”桂嬷嬷還是覺得沈荷塘自己住的方便。
“那姑娘已經知道了阿棠的身份,不用再刻意隐瞞了,兩個姑娘家而已,住在一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先這樣吧!”沈夫人想着阿棠小時候還願意與姐姐一起住的,只是她姐姐不願意沾上她的口水。
半晌兩人又開始收拾賀禮,份銀,這是将軍府頭一次辦喜事,收來的賀禮也是客觀的,還五花八門。
但這些都要記好,以後還要還禮的。
還記得大女兒喜宴的時候,将軍府一派愁雲哪裏如今開心,只是如今也是假鳳虛凰,哎!
沈夫人一邊收着賀禮,一邊嘆着氣。
“夫人,那我們明日可還需要喝媳婦茶?”桂嬷嬷又問道。
“那當然還是要的,我總得知道兒媳婦長什麽樣吧?”沈夫人理所當然道。
“夫人說的是,奴婢明日一早便去準備。”
“也不用太早,我們又不是真的,今日都累了,明日随她們吧,你也不用太過緊張。”沈夫人看一直鄭重準備的桂嬷嬷說道。
她們沈府,如今成了戲臺子一般,女兒要裝,兒媳婦要裝,老婆婆也要裝,天天這麽緊張還不得累死。
“奴婢明白了,我自會去安排的,夫人放心吧!”
“你辦事我還能信不過嗎?随意一些就好了,別太過緊張再讓外人看出來。”這兩人今日演了一天的戲,這會都有點不知要幹什麽的意思。
第二日一早,姜沉魚睜開亮晶晶的星眸,看見外面天色微亮的樣子,扯着沈荷塘的手指急道:“快起來吧,別在讓娘等着。”
“我娘沒那麽早起來,睡吧!”說着又将她摟了回來,手掌蓋在她的手背上,在指縫間來回交叉着,感受她柔軟纖細的手指。
“不行,快起來。”她從沈荷塘手裏掙脫,連帶着将她拽起,這頭一天怎麽能給沈夫人留下嗜睡的印象,這往後要她怎麽好意思見人。
“好好好,起來就起來,怎麽來了府上還拘束的緊,有了河東獅的苗頭啊!”沈荷塘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好笑道。
“誰是河東獅?如今時間緊我不與你争辯,有人啊,盡興的時候,人家就是寶貝兒,用過之後,人家就成了河東獅。”姜沉魚用勾人的桃花眼,剜着披頭散發迷糊坐在床上的人。
沈荷塘眼皮跳了跳,趕忙自覺的穿着衣裳,心道人都說媳婦像婆婆,拜托,千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