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大好哄
第72章 不大好哄
晚膳過後,姜沉魚跟着沈荷塘出了正堂。
沈家人口少,從前沈夫人不願意與如姨娘母子一同用膳,都是獨自一個人吃飯。如今阿棠回來了,自然要将府上弄的熱熱鬧鬧的有人氣。
于是近來的晚膳,都是大家坐在一起吃的,出了門後,外面依舊天寒地凍,天色朦胧暗沉。
她回身牽住姜沉魚的手,二人又穿過大紅燈籠,走回了自己的新房。
路上她只覺得姜沉魚今日有些安靜,估計是在她娘那待累了。
“要是不願意去娘那邊,明日便不用待這麽久,我看你好像有些累。”
“沒有啊,我好的很,娘那裏很熱鬧,什麽消息都有。”姜沉魚嘴角彎着,笑意不達眼底。
沈荷塘覺得她周身氣氛不對,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但沈夫人她了解,真要有什麽她未必是姜沉魚的對手,所以婆婆給媳婦穿小鞋,這幾率不大。
另外兩個,沈夫人必定不會讓如姨娘有開口的機會,那麽還剩下一個表妹?
“我看你不大高興呢?要不笑一個?”她湊到姜沉魚跟前,沒骨頭似的倒在她身上。
靠着貴妃榻的姜沉魚,見她将重量都壓了過來,慢慢往一旁躲了躲,露出一個假笑讓她自己體會。
“你這唇上塗的什麽顏色,好看的緊。”沈荷塘這會是看出來了,她真不高興了。
“紅色!”姜沉魚直截了當道。
“給我也塗點……!”她清冷的鳳眸裏,這會全是化不開的笑意,春水一般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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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魚板着的小臉有些松動,可還是将頭扭過去不看她。
沈荷塘用食指勾了她的下巴,便貼了上去,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哄一哄總是沒錯的。
“…唔…嗯…”她下巴被她捏在手裏,只能予取予求,靈活的舌尖随意侵略的同時,還帶着口脂淡淡的甜味,随着她不斷的探入,姜沉魚覺得大腦有些發麻,像電流閃過一般。
她……她有些不舒服想去洗澡,于是用手推拒着。
“起開,我要去洗澡。”見她在耳旁打轉,她輕喘着說道。
“好,我們這就去啊!”沈荷塘起身将人拉了起來。
“誰要與你一起,我自己去。”掙開她的手,姜沉魚衣衫不整的往浴房走去。
對襟的扣子開了兩顆,她直接邊走邊脫。
沈荷塘本就豔麗的唇色,沾了橘紅色的口脂後,莫名的像浪蕩的花花公子,眼波流轉間帶着不正經的美。
這親熱半天,還能冷着臉,不行她得跟着去,将老婆生氣的原因找出來。
“我替你抹點護膚油吧,還是茉莉花味,這我從宮裏拿銀子換的,冬天皮膚幹,我幫你塗些。”她手裏有瓶茶色的護膚油,她聽說宮裏的娘娘,到了冬天就愛往身上塗護膚油,讓皮膚保持嫩滑,她也湊熱鬧弄來一瓶。
“你嫌我皮膚不好?”姜沉魚冷笑的道。
得,幹什麽都是錯的。
不管她如何,沈荷塘依舊我行我素的脫了衣裳進了水池。
姜沉魚用眼角幽怨的看着她,一副待答不理的模樣,見她在手上倒了些護膚油,将她轉過身用手貼在她後背上,捏捏揉揉的确實還挺舒服的,便不再冷着她了。
“今日誰給你氣受了?怎得讓漂亮的臉蛋,氣成了包子。”她邊按摩邊問道。
“倒是沒受氣,但是晚上睡覺前,我要聽故事,你若是講不出來……呵呵!……別怪我找了江寧出去逛花樓。”
沈荷塘還以為什麽事,竟是要聽故事?
她拿起瓶子又倒了些茉莉花油,從腰際劃過,繼續揉捏着。
“想聽故事這有何難,就因為這個氣的像個包子?啊?”沈荷塘貼在她光滑的後背上,手指用力問道。
“我不管,我就要聽。”姜沉魚在她肩上仰着頭,閉着眼,卷翹的長睫像蝴蝶的翅膀一樣微微顫動着,嬌媚動人。
“好。”沈荷塘低頭吻在了她的眼角。
之後的半個月,每晚都會見暖閣內點着小燈,沈荷塘像點讀機一樣給老婆講着故事,直到她睡着了,她才能下班。
後來她總算是知道原因了,竟然是吃了陳年老醋,她哪有給那表妹講過故事,那就是以大人的角度,勸過一個不愛上學的孩子。
夜半三更,一間透着古樸低調的書房裏,二人正在低聲交談着什麽。
“大人,他已經開始調查上一次延誤軍情,還有援軍未收到飛鴿傳書的事了。”一名三十多歲,長相平凡的男子,站在書案的對面,觀察着坐上男子的反應,心中不安。
“慌什麽,若是讓他尋到了蛛絲馬跡,便将屎盆子扣在他身上不就好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悠哉說道。
“可,可這我要去哪裏弄他的證據呀。”男子面色有些愁容。
“去哪裏弄?自然是你要去想辦法,不過你将前面的事辦好,後面自然有我替你托底,盡管放手去做好了。”年長些的男子暗暗提點道。
“多謝大人提點,小的這就想辦法将這事辦妥。”對面男子下定決心道,他絕對不能被揪出來,延誤軍情是死罪,雖然那人依舊頂了下來,可多餘的傷亡便足矣要了他的小命。
“嗯,你去吧,出去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男子向椅背靠了靠,便閉目養神道。
“是,大人。”
夜幕依舊,書房裏靜悄悄的好像沒人一般靜默。
早膳過後,沈荷塘帶着姜沉魚來到沈夫人的房裏,臨近年底了店鋪很忙,還要整理賬冊,江寧忙到出了京城,店裏都得姜沉魚自己去看守。
外面天寒地凍的,她将那件紅面的虎皮鬥篷找了出來,因為一直保存的很好,基本不用費力打理,曬一曬,撣一撣,便能上身了。
“這是要去哪裏?”見二人一副要出門的模樣,沈夫人詢問着。
“娘,沉魚外面有鋪子,如今年底了要忙一些,她不時就得去看看。”
“哦,那小心些便是了,你接送着點。”沈夫人笑道,姑娘家有些自己的産業那在正常不過了,她們成親的時候,也都是有田莊的。
“娘,您有什麽想吃的嗎?我回來時給您帶回來。”姜沉魚乖巧問道,她太久沒有娘親關心了,分外看重沈夫人的關心。
“要說帶什麽的話,那就帶些雲片糕,蘿蔔糕,街頭吳記小鋪那家便可。”沈夫人想了想,覺得想吃些糕點。
“娘愛吃甜的。”沈荷塘總結道。
“那好,我們便買些糕點回來。”姜沉魚半轉身說道。
“去吧,早些回來。”沈夫人擺手道。
“嗯。”
二人坐着馬車出了沈府。
“娘愛吃甜的,你愛吃什麽?”沈荷塘好像不怎麽愛挑食,她做什麽她吃什麽,弄的她現在也不知她偏愛哪一樣。
“我愛吃你。”沈荷塘沒有任何思考的脫口道,偏偏一臉正經的表情。
姜沉魚白皙的小臉,肉眼可見的染了胭脂,含笑嗔道:“讨厭。”
便将發燙的臉扭到窗戶那頭,掀起不大的窗簾,從縫裏向外瞄着。
沈荷塘抓起她柔軟的手指把玩着,閉目養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江寧頭些時日尋到了南方的茶農,海運将她的胃口養刁了,如今能看上眼的,必定要有豐厚的利潤才能引起她的興趣。
她也有想過鹽的主意。但販鹽太過麻煩,且不好打開入口。便将眼光瞄準了南方的茶葉,茶作為七大生活必備物品之一,是不可缺少的物品,需求大,利潤高。
他們有商隊可以直接去南方拉貨,再到京城來販賣。如今她們有地方,有人脈,只要仔細肯幹,不愁掙不到銀子。
前段時間的酒館花樓也不是白逛的,她早就打聽好了這幾條路子,最後結交一位南方的商人,兩人一拍即合,已經帶人摸去南方了,估計年後才能回來。
鋪子裏多數時間都是江逸與春桃在打理,眼看就要過年了,姜沉魚對賬之外,還要考夥計們年底的福利,好讓大夥都過個開心年。
店裏原本的貨物基本賣了一大半,珠寶慢一些,但收入卻是可觀的。
店鋪裏的收入,都被江寧帶走進了貨,她不知道要在那頭待上多久,如今賬面上除了當初的十萬兩沒動外,刨去江寧帶走的銀錢,又添了五萬兩的收入,共計十五萬兩,發銀錢只要發店鋪裏的八個人,與沒去南方的兄弟,大概也有十人,再加上春桃與江逸,正好二十個人的工錢。
春桃是領兩份工錢的,與翠晚翠蝶一起開的月例是三兩,與江逸一起開的月例是十兩。
其他工人一律按二兩的月銀算,當然江寧的兄弟們平日裏不止二兩銀子一個月,但那是有活的時候,如今就是輪流在店鋪當護院,自然沒有太高的月例。
加加減減,月例很好算,一共五十六兩,加上年底想發些福利,便每人發了雙份,共計一百一十二兩。
銀錢上也就這些了,但該有的米面油肉,也要置辦些,圖個熱鬧。
工人看到發到手裏的銀子,都樂的眉開眼笑的,江記的兄弟們也沒嫌棄銀錢少,畢竟去年已經存了很多。
放長線釣大魚,跟着江寧遲早還能在賺大錢的,下次出門好活便輪到他們了。
這當護院的日子就與休息沒什麽區別,就算去碼頭當苦力,也不比這多多少,他們心裏還是有數的。
等江寧回來時,這批貨除了一些珠寶,其餘的基本就沒什麽了,到時候她們一樓直接轉賣茶葉,順利的話,一年的生意就有了着落。
一切打點妥帖後,便只等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