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第1章

第1章

整個房子裏面正陷入一種詭異的壓迫感裏,彌漫着的低氣壓讓房間裏的大多數人都覺得此時自己心跳的聲音大的有些嘈雜。

仿佛全都被旁邊的人聽在耳裏,然後在心中默默嘲笑。

這裏站着許多人。

仔細分辨的話,會發現都是在魔法界之中一些比較有臉有面的人物——雖然差別是或輕或重,但總算是一號人物。

然而就是這麽一群往巫師裏面随便一站,怎麽的都會有人說出他們名字的家夥們,現在卻都像是不存在的裝飾品一樣。

他們只能幹巴巴的站在那裏,仿佛是沒有生命。

——順便祈禱他們真的沒有生命就好了。

這一群站着的木頭之中,房子的主人則坐在偏廳裏一動不動。

他的坐姿是一種近乎刻板的端正,背脊貼着身後的靠背,雙腿平踩着,手肘異于平常的架在扶手上,手指交握着扣在膝蓋上。

他繃緊了嘴角,随着時間慢慢過去,原本漸漸緊握的雙手松開,挪開的手指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敲着扶手。

這個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修整得整齊的短發看起來幹淨利落。

光線的落差打下陰影來,幾乎将他整個人籠在一層蒙蒙的光線裏。

一動不動的仿佛被無形的繩子捆着矯正坐姿,事實卻是在安然的看着窗外的某個地方一動不動。

這個人群裏唯一坐着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是在無所事事的發呆——如果忽視他手上表現出他的急躁的敲擊的話。

他看起來顯得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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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不論是煩躁的敲擊着扶手還是神游天外的發呆,這一切都不符合這名年近不惑的中年人曾經受到過得教育。

平靜而收斂情緒,控制自己而不輕易表露心思才是他應有的、平常的樣子。

相對比之下,現在這樣的表現,是真的顯現出他心裏的煩躁。

那種煩躁已經無法再被已經融入骨血之中、幾乎變為了一種是天生的本能教養所壓制了。

這樣的情況,讓四周被難以言明的死寂一寸一寸的包住。

房間裏其它才剛剛被介紹進入這個圈子,心裏素質不太好的的年輕巫師已經開始掩飾不住的害怕。

整個房子裏充斥着一種莫名的壓抑,并且這種壓抑在随着時間流逝一點點增強。

所有人都不敢去看他,只能強壓着自己把心思轉向那邊的屋子——他們在等待着在另一間房間裏掙紮生産的女人将那個孩子生下來。

不只是這個屋子裏面,在這裏之外的地方,魔法界的、稍微在乎自己利益、有黨派選擇的人,都在等待這個孩子的出生。

這個孩子出生之後,就将會是那個被某些人恭敬的稱呼為“黑暗公爵”的黑巫師唯一的繼承人。

這樣的孩子對于堅持着自己立場的白巫師來說,就是下一個伏地魔。

要知道:就算湯姆裏德爾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魔法界之中,他在白巫師的眼中依舊是個罪惡滔天的魔頭。

雖然絕對不可能其樂融融的互相擁抱,卻也不能滿臉兇相的完全撕破臉。

仔細說來,這個孩子對于現在已經三十多歲的湯姆裏德爾,說不上是老來得子,但是他對這個兒子的出生卻是意外的期待。

不管別人信不信,至少他一直表現的是如此。

雖然在大多數旁人看來,這個孩子的母親并不是最佳的人選。

那女人是他的追随者裏,一個擁有着古老血統然而卻漸漸落敗的家族的女兒。

家族逐漸的破敗和沒落讓他們跟随了可以給他們更多利益的湯姆裏德爾。

同樣的,也是為了利益。

這個女兒也是如同獻祭一般送出的禮物。

當然,就身份或者血統來說,湯姆裏德爾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裔,哪怕只是作為血脈傳承的女人,其實也本應該有出身更好的人選。

可是卻偏偏是這個女人。

如此的結果,真的是沒人明白湯姆裏德爾打的是什麽主意。

但是,很多人都差不多沒有太大的驚異——反正有一件事在魔法界早就是衆人皆知:這個名為湯姆裏德爾的黑巫師,心思似乎比那些繁複的魔法咒語還要難以把握。

看看他在孩子出生之前的表情吧,在任何一個人面前都毫不掩飾的表情出了期待。

其實事實上,他的期待際不言而喻的,畢竟他偶然談起這個孩子的時候,愉快表情都不是僞裝出來的。

已經沒有人懷疑這個将要出生的孩子繼承人的身份,而孕育了這個孩子的母親,自然而然的成為他唯一接受的女人。

同樣的,在正經事之下總要有一些讓人覺得充滿了娛樂風格、或真或假的小傳言出現,不然這般小說故事般得發展就不能夠滿足人們的談論欲\望。

如此順風的情況之下,《預言家日報》的筆者們甚至還編撰了一份以“情有獨鐘”為主題的故事性文稿。

唯美的筆風,娓娓道來的故事。

一時間,這樣的奇怪連載竟然加高了百分之二十訂閱量。

當然這還沒讓《預言家日報》的主編還來得笑出來,不久之後,這份稿子出來的第二天魔法部被狠狠的打壓了一番,連帶這它這個小小分支的報社都萎靡不振了幾個月。

再重新出現的時候,《預言家日報》的所有出品物都顯得中規中矩了些。

其中一篇中規中矩的文稿就是關于“情有獨鐘”的後續——女主角的懷孕。

接着整個魔法界轟動。

時值今日,所有利益被牽制的人都明裏暗裏側目觀察着……

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裏德爾在這兒保持一個姿勢已經坐了一個多小時了,從最初的安心等待到後來略略走神。

——這種失禮的事情在他幼年時被波文菲爾德灌輸的理念中是被完全禁止的。

【波文菲爾德那個古板而不負責任的臭老頭子……】

湯姆裏德爾頭疼的皺眉,這景象看得周邊努力化為透明、意圖消除自己存在感的食死徒們一陣心驚膽戰。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啞炮,那麽就快點長大把波文那個臭老頭子生給我……】

“主人——”

一名前來報信的仆人被這屋子裏的氣氛壓得一陣害怕,在接觸到裏德爾挪過來、居高臨下的目光之後,幹脆就伏在地上俯身下去,顫抖着嗓音道:“少……少主人…出,出生了……”

那仆人越說越覺得恐懼,恐懼的轉動眼珠,冷汗已經爬上額頭:“可…可是,少主人…是個……”

仆人知道自己斷斷續續的說話方式,已經令自己喜怒難猜的主人覺得不悅,是以幹脆視死如歸的趴下去一句話說完:“是個啞炮!”

“什麽!”這麽一句話無異于在屋子裏的食死徒間丢了一顆重型炸彈,那個最初心智尚嫩的青年巫師沒能控制自己竟然大聲喊出一句來。

湯姆裏德爾餘光掃過他,讓那巫師驚恐的閉上了嘴,向後面縮了縮,不敢再多吭一聲。

剩下的巫師們,無比震驚之餘卻不敢大聲喧嘩。

一名離裏德爾較近的食死徒偷掃了一眼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的湯姆裏德爾,意外的看到那位大人笑容滿面,竟然是顯得很是愉快的樣子。

這可真的不可思議。

明明是那麽期待的繼承人竟然是一個啞炮?——哦,真的想不到到底哪裏值得開心了。

雖然确實沒有人可以理解,然而湯姆馬沃羅裏德爾此時确實覺得愉快得很。

他是期待着這孩子的出生,自從一年前那個從來不怎麽在別人面前出現,也沒有什麽人知道的臭老頭子波文突然消失不見之後,他就在等着了。

“孩子抱出來沒有?”

他開口,平日裏總是緩慢的帶着一點壓制的嗓音有些微的上揚。不知語調有了變化,就是語速都快了一些。

甚至在問完這一句之後就已經踏着仆人回答的一句“沒有”,有些腳步匆匆的走向産房。他等的就是這個唯一的兒子是不是個啞炮。

而現在……

——很好,啞炮仔。就是你了。

女仆為他拉開了門之後都乖乖的束手站在一邊,低頭彎身。才出生的還孩子包着襁褓被助産士抱着,看着裏德爾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抱過去。

一個沒有魔力的啞炮,哦……這種子嗣真的很不讨喜。

“公爵大人……”助産士有點着急的看着看不出喜怒,一步步走近的裏德爾,不安的開口似乎想要說點什麽。

可是因為緊張舌頭打結,現在一個單詞都想不起來了。

她現在就在後悔自己幹什麽要出聲,幹脆的把孩子交過去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吧?!而就在她這麽想着的時候,只見面前的黑暗公爵停下優雅的步伐,他筆直的站着給人一種冷漠卻有禮的感覺。

“将孩子給我。”

好像是從骨血裏透出來的教養,他哪怕是用着祈使句都沒有半點放低了身段的感覺,他的禮貌到位,冷漠而讓人惶恐。

助産士像是被冷水潑中,手抖了一下。

之後在裏德爾突然表現出來的要殺人般的憤怒視線下,快速的把手裏的新生兒送了過去。再大的恻隐之心也抵不過她的命重要。

接過襁褓裏皺巴巴的嬰兒,他用一種不難看,但是絕對別扭的姿勢抱着剛出生的兒子。

這時湯姆馬沃羅裏德爾的笑容裏帶有點得意洋洋。

身後跟着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還在猜測的時候,聽到裏德爾用一種稱得上愉快的語氣宣布,“波文菲爾德,我繼承人的名字。”

于是,滿座震驚。

——波文菲爾德先生在1962年突然消失在房間裏,之後于1963年出生。

——他就是被稱為伏地魔的大魔頭的兒子及唯一繼承人,不過還有現為人知的另一點。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是伏地魔湯姆馬沃羅裏德爾的父親——養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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