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第4章
第4章
勞德太太提供的房子不算太大，不過就目前而言住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好吧，看來我目前的目标大約是賺錢養你了。”
在拿到了新居住點的鑰匙之後，波文一手抱着襁褓裏面的小湯姆，忽然有一點脫力的說着：沖動是魔鬼，魔鬼會沖動。
波文·菲爾德先生在這三十五年的時光之中，難得沖動了一次做出決定之後，有的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而不是後悔。
這種無力來自于現在生活的窘迫。
勞德太太送得日歷上面寫着大大1927年，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波文在大掃除，至于比較郁悶的是吃飯問題還有一個上戶口的問題。
當然這個問題比較好處理，在這個電腦什麽的都尚且沒有飛黃騰達的年代，重新弄出一份身份證明不是那麽簡單卻也不是那麽困難。
“菲爾德先生，我想你應該聽我的話，把湯姆先放在我這裏。”
勞德太太跟在後面瞅了一眼她這裏已經多年不用的房子，有點上揚着調子說道，“這裏的灰塵很大，對小孩子可是很不好的，尤其是湯姆這麽小的孩子。”
在從小漢格頓回來，波文本是抱着一種無比窘迫的心情敲開勞德太太家的門。
他很自然的開口對勞德太太說，因為去小漢格頓鎮上并沒有找到湯姆的父親，無法将他一個人随意托付在那種地方所以決定先帶回來。
而勞德太太在他準備委婉的開口詢問房子的事情前，就很大方的開口表示他們可以先在這裏住下。
這位信奉上帝的女士面對波文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回以微笑說：“總是一個人的話，也需要有人說說話。人類是群居動物不是嗎？”
這讓波文回以同樣的微笑接下了勞德太太給的鑰匙。
那麽，就在未來加倍的回報好了。
波文是一個商人，商人黑心而利益至上，但是這些都無法抹煞他擁有的教養之中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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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現在來說，——
“我也這麽認為。”波文無奈的做出一個實在沒有辦法的表情，伸手戳了戳小湯姆的臉頰，小孩子的臉軟軟嫩嫩的，戳起來總是很有趣的感覺，他随後收回手轉而又慢慢笑起來，“雖然要變成一個奶爸真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既然這麽決定了。我會努力的解決這些問題。當然，房租的問題我想也會盡快想辦法。”
勞德太太将被波文戳臉的湯姆抱過來，故意端起臉指責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之後再說吧。這孩子我先帶我那裏，這天氣冷，他才出生，再被你這麽抱着到處走，說不定會生病。”
“……”面對勞德太太正義詞嚴的指責，波文也是好默不作聲，其實也無法反駁。照顧孩子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沒有什麽經驗。想要下手簡直比拿下羅費力公司的融資案還要讓他頭疼。
将無法處理的事情交給能夠處理好的人去做，這一向是他做事的原則。也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之後認命的拿起了清潔工具。
但是……一點一點做好了，總是能夠結束的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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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文由勞德太太介紹了一份工作，一個不大不小的小企業裏面的員工。工資不是很多，但是卻也足夠他保證日常的開銷以及房租問題。
湯姆白天被波文拜托給勞德太太照顧，晚上喂過奶之後才帶回去。最開始的一個月因為是在試用期之中，波文的工作都會再每一步上細化，晚上趕工也是自然的事情。
那段日子也無奈的只好把湯姆繼續托付給勞德太太。
之後的事情證明了波文的努力是值得的，他自己本就坐過那樣的位置，自然也很清楚在那個位置上面的人的心思。
應該算是幸運的，波文在這種經濟混亂的時候，能夠找到一份暫且算是安穩的工作。一切漸漸步入正軌之後，生活也變得正常了起來。
“勞德太太，我來接湯姆回去。”這天下班之後，波文敲開勞德太太家的門。開門話才說完，就看到勞德太太正拿着奶瓶，聽到他這樣的話笑得很和善的讓了讓身，“我在給小湯姆弄牛奶。”
“真是麻煩你了。”波文将帽子取了下來，在勞德太太轉身之後才跟着走了進去。
在壁爐邊的嬰兒床裏，小湯姆四腳朝天的躺着，搖晃着小小的手腳。
他見到波文後，便大聲的笑起來，連帶着手舞足蹈興奮非常。
小孩子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體，也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只是發出呀呀的叫聲，一個勁兒的夠向波文。
波文将帽子與外衣放好，将手上的溫度烤暖得剛好，才伸手過去抱起了湯姆。被抱起來的湯姆這下可以近距離的揮手将手指往波文臉上扣去。“哦，好了湯姆，不要胡鬧了。”
比起當初抱着湯姆的詭異動作，波文現在則是輕車熟架了許多。還能夠調整手臂從而讓湯姆的攻擊無法成功。
勞德太太将手中的奶瓶遞了過去，波文道了一聲謝之後結果，立刻塞給了在不停以攻擊他為了樂趣的湯姆，“你應該停下來了，小子。”
“小家夥很精神。”勞德太太欣慰的說道，她走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去，“你這樣看起來還真的很像他父親。——如果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話，一定會這麽覺得。”
對此波文只是笑了笑，之後一邊故意把奶瓶挪開，逗得湯姆着急得直哼哼，他就越發開心起來。“可惜我不是。和崗特夫人只是偶爾在街頭遇見，我只是幫助了她罷了。”
波文這樣堅決而果決的态度完全不容質疑。
他可能會收養這個孩子，出于他受到的教育。
在當初幫助了這個孩子的母親，因為實在無法将這個孩子送去他父親那裏擔心就此會讓別人美好的日子出什麽變化而收養他。
但是，父子什麽的，也許他擔當了父親的角色但是并不是父親。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他甚至在教導湯姆的時候都是教他叫“波文”而不是爸爸。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教過波文之後，湯姆會對着他喊爸爸。
這樣的情況大約可以歸咎于波文實在無法接受，湯姆這個和他父親完全重名的小包子叫自己父親。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孩子是1926年出生的，他本人是之後再過三十多年才出生的。
他實在是糾結這個其實的年齡問題？
算了，其實波文也沒有發現自己到底是在糾結什麽的問題。
對勞德太太道別，波文抱起吃飽喝足了的小包子回去。
因為目前只有他一個人住，布局也比較簡單。基本上什麽東西都是單張的，湯姆手裏抓了張紙，自己在一邊依依呀呀的玩得很是開心，波文抽空看了小包子一眼。
然後一臉沉重的趕快放下了筆，趕快過去滅火。
——為什麽湯姆這個小包子也會那該死的魔法！不是說他母親不能用魔法，而且他父親不是個普通人嗎？！
把紙搶過來給弄滅之後，波文看着開始扯着嗓子大聲哭號的湯姆，更加更加的無力。
只好抱起來哄他。
奶爸這種職業真的不好當。被抱起來的湯姆嚎了一會就抓着波文的襯衫睡過去了。“一天到晚不弄出點動靜來你就是不高興啊。”波文瞅一眼地上的紙灰，習慣的戳了下已經睡覺的小湯姆的包子臉。
“……”被戳戳戳的湯姆在床上滾了一圈，翻身過去不理波文大叔。
“真是的。”波文無奈，直起身來，轉回桌子前看了看今天沒有趕完的工作，也只好關了臺燈換衣服去，準備洗漱睡覺了。
洗漱完畢的波文掀開被子在熟睡的小湯姆邊上躺下，為他把被子蓋好，盡管湯姆現在是聽不懂，但是他還是輕聲道了一句晚安，之後才睡過去。
之後，波文做了一個夢。
就是他在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巫師“阿瓦達索命”之前場景。在夢外波文身子僵了一下，睜開眼睛破掉了夢境。
他擡了下手，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湯姆已經湊了過來扒在他身上，而且還有一點就是……
——湯姆尿床了。
“= =#”
再怎麽有教養也無法阻止現在波文氣得額角直跳。掀開被子，把被尿濕的睡衣脫掉，苦逼的波文為已經開始哭鬧的湯姆擦屁股換尿布。
去浴室裏面洗個澡出來的波文擦着頭發，他揉着太陽穴再次嘆氣。
他一定會早衰的。
波文現在無比慶幸床上沒有被尿濕。坐到一邊去擰開臺燈，直到頭發幹得差不多了才接着睡覺去。
因為洗了的睡衣，現在沒有別的更替了。波文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能将就了。掀了被子，波文把又呼呼大睡的湯姆團成一團推了推，今天他只得不穿睡衣，裸着上半身睡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