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第5章
第5章
時間對于波文來說，是過得很快而且雞飛狗跳的。不論是洗尿布還是在晚上因為湯姆一個尿床毀了他一個晚上。
最初勞德太太介紹的那份工作沒過多久，公司就因為經濟危機倒閉關門了。之後波文輾轉在各處做各種不同的工作，卻也再沒有能夠比及第一份工作的待遇。
在這樣拉緊褲腰帶的日子裏，波文帶着小包子湯姆在這個詭異的年代過了近一年。而最近又臨近了聖誕節，年底的時候就是湯姆的生日。
穿着前段日子才新買的大衣，圍巾與帽子将他裹得嚴嚴實實的。他走向費利切街，那裏是他新找的房子。
就在不久之前波文做了一件很失禮卻不得不做的事情。
那就是沒有打招呼，就歸還了鑰匙離開。
三個月前，因為湯姆的原因，出現了一些超自然的靈異現象，這一件事情被人發現之後波文不得不當即歸還了鑰匙離開那裏。
轉而來到費利切街另找了住處。
停下了腳步，整理掉自己衣服上的積雪，之後擁有着金發碧眼男人輕敲了三下門，保持了一樣的力道，掌握好了間隔。
波文做事的每一個細節都好像有一把尺子，正嚴格的測量着他。在房子的主人打開門之後，他摘下帽子，溫然開口說道：“威爾太太，我來接湯姆了。”
作為一個紳士所帶給他的風度，讓這位新房東很願意将房子租給這個只能原價付租的先生，而沒有将房子租給另外一個能夠給出多出百分之二十價錢的人。
在選擇有所接近的人地時候，任何人都會盡量的選擇有優秀品格的人。
“哦，菲爾德先生，請等一下。”房東太太看到他之後趕忙轉了進去，每一會兒就将包裹得嚴嚴實實小湯姆抱了出來。“小湯姆很聽話，今天都沒有哭鬧。”
被抱着的小湯姆看向波文，而後“咯咯”的笑起來，扭動着将手從抱着他小被裏面扭出來，向波文抓去，“PA~papa~”
對着波文，小湯姆越小越開心，在含糊的念出一個稱呼之後，并且吐出了一個口水泡泡，在他說話之後跟着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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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太太見了也跟着笑起來，對着波文解釋說：“今天下午啊，他聽到別人喊，就自己學會了呢。之後見到什麽都這麽喊。”
“papa~”湯姆顯然不知道房東太太在說什麽，只是盯着波文固執的叫着，一邊還自己拍手，“papa~”
“啊，是麽，真是麻煩您了。不過不是這孩子的父親，被這麽稱呼還真的叫人感覺有些奇怪。看來我需要抽時間開始教他說話了。”波文微笑了一下，微微點頭道謝，之後接過了被神色有一些奇怪的房東太太重新包好的湯姆，才做了個道別了，“那麽，我先走了。打擾您了。”
“哪裏，慢走。”房東太太交過湯姆之後手臂頓了一下，她的神情顯得迷惑，卻只是看着波文帶着溫和漂亮的微笑點頭示意後離開。
之後才搖着頭關上門。
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還帶着一個孩子，而且還不是自己的孩子，……哎，還真的是很奇怪啊。
……
經過這天的事情之後，波文真正開始認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需要開始教導這個小包子了。不論是說話走路還是別的什麽。
一步一步來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工程，之前因為一直覺得經濟收入和穩定生活都忘記了這一點，真的是他疏忽了。
只是将孩子托付給別人教導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想到這裏，波文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床上來回爬的湯姆。他快走了兩步将已經爬到了床邊的小不點給抱着扭了個方向。
雖然是沒有做過長輩，但是一種不知道是不是該被稱之為“爸爸心理”的東西讓波文覺得，教導這種事情一定要自己來。
別人插手的話，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子。而那種不被掌控之中的感覺是他最為厭惡的。坐到床上去，波文把到處爬的小包子給抱過來。
結果只見這個小不點對着波文再次吹了個口水泡泡，然後張開手笑得眉眼彎彎的大呼：“papa~！”
昏黃的燈光映着波文碧色的眼睛，如同一泓清水般明亮。金色的頭發更顯得柔和起來，微笑着再次戳了一下湯姆的臉頰，波文用着極為耐心的語調糾正，“波文——”
被戳臉頰的湯姆不太開心的将臉皺成了包子樣，不過在聽到波文對他說話之後，立刻又變回了一張明媚的笑臉，揮着小手，身子還跟着一颠一颠的跳着，“papa~！papa~！”
湯姆完全無視了波文說的話，自顧自樂起來。這讓波文後坐了下，點着太陽穴。完全沒有育兒經驗的商人覺得，現在還真的是有些麻煩了。
一手撐在床上，另只手咯吱着小湯姆，某只小包子“咯咯”的笑着在床上來回滾着，不過最終也沒有滾遠。
波文逗了湯姆一會兒，而後頓手。小湯姆依舊滾來滾去，像是只耍賴的小貓，黑色曜石樣的眼睛盯着波文，之後又給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呵呵——”轉手輕輕揉了揉湯姆的腦袋，波文再次開口說：“你要叫我波文才對啊。B-O-W-E-N。是‘Bowen’不是papa啊。”
他這樣的話說給小湯姆聽，根本沒有幾個詞讓湯姆聽明白，不過湯姆聽懂了一個詞。于是笑盈盈的伸手向他，用着嫩嫩的聲音大聲叫，“papa~！”
再好的口才，對着一個連話都聽不懂的嬰兒再怎麽施展，也是沒有什麽用處的。波文大概是不想一個出生在1926年的人叫自己“papa”，才一直固執的糾正。
不過這種時候沒有糾正過來也不着急，等到再大一些之後糾正就好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波文擁有足夠的等待的耐心。慢慢來就好……
“波文。”
“papa！”
“……”
——叫“波文papa”得了，你們兩個別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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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不論做什麽事情，都有一種固執的要做到最好的波文而言，他既然決定了把湯姆教好那麽就不會放松半點。
在各種工作之後加入了一點新的固定安排就是，開始教養小湯姆了。波文确實是教會了小包子說“波文”，但是小包子會到處對着任何東西叫“波文”，可是一定要對着波文叫“papa”。
時間慢慢過去，湯姆也到了三歲。
今天正好是假日，波文解決了手中的事情之後，瞅了一眼還是喜歡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小包子，自行捏了下肩膀之後收拾好東西起身。
瞧見了手邊放着的一份照片資料，他忽然勾起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确實有點惡劣的笑容，對湯姆說：“湯姆，過來。”
平日裏面已經能夠上竄下跳的小包子這時自己半張着手臂，歡歡喜喜地颠着他的小碎步噠噠噠的向自家papa跑過去，然後“啪蹋”一聲在波文面前摔倒。
“噗……”見到這樣波文第一反應不是過去把小包子給抱起來，而是忍不住笑起來，完全不掩飾笑容的同時，在已經癟嘴的小湯姆哭出來之前趕緊過去把他抱起來。“啊，湯姆不要哭啊。”
伸手揉了下小包子的臉，“乘着好不容易的晴天，就帶湯姆去照相好了。”金豆豆還在眼眶裏打轉的湯姆抽噎了一下，依舊撇着嘴。
“papa，讨厭，湯姆，氣……”說着，湯姆就又癟嘴要哭，眼睛紅彤彤的像一只小兔子，抓着波文的衣襟耍賴，“papa欺負湯姆，嗚哇……”
“是波文，湯姆。”波文把湯姆放下來，現在他現在已經是在下意識裏在聽到湯姆叫他“papa”的時候就糾正他。
“嗚哇，papa不要湯姆了。”好多的句式也不知道湯姆從誰那裏學過來的，反正他已經能夠在各種被波文欺負逗着玩的時候，熟悉了用這一招來打滾撒嬌耍無賴。
而對這種撒嬌打滾耍無賴，已經完全免疫的波文挑了挑眉角，“啊，那好吧。如果是一個一直不聽話的小孩子的話，那麽——”
湯姆看着他家papa帶着和藹可親的笑容，之後聽到他說：“那麽就不要你了。”
被這句話吓得猛地一抽泣，湯姆這回在眼眶裏面的金豆豆全數掉了下來。自己從床上跳下來，抱着波文的腿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哇……papa，波文，不要不要湯姆。”
“乖，只要湯姆聽話。我就不會不要湯姆。”彎身下去，波文将湯姆抱了起來，“好了，不哭了。帶你出去玩好嗎？”
……
穿着新做的衣裳，牽着波文的手被放在裏側的位置蹦蹦跳跳的走在大街上。現在他正是什麽都好奇的時候，不論見到了什麽都要指過去，見到馬車跑過，問：“波文，那是什麽？”
見到路邊的小狗，問：“波文，那是什麽？”
見到泰晤士河，問：“波文，那是什麽？”
波文知道他是故意的，一直很耐心的回答他問的每一句話。每一會兒就到了照相館，這裏的老板是一對夫婦，見到他們笑盈盈的将兩個人迎了過去。
站在照片的背景前，波文把小湯姆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老板拿着老式的傻瓜相機等着。波文摸摸湯姆的腦袋，笑着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之後走開。
而小湯姆看着站到了照相館老板身後，笑眯眯的向他招手的波文，一下子就急得變了臉。等到老板按下閃光，相機的閃光燈跳出火光來。
就在同一瞬間，湯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老板拿着相機，愣住，不知怎麽辦的看向一直在後面的波文。
被目光盯着得波文依舊笑着，向老板點了點頭，臉上還是帶着一點點惡劣意味笑容，完全不曾想掩飾。
他快步走過去，摸摸湯姆的腦袋，溫聲安慰某個被照相機吓哭了的小包子。好不容易勸得湯姆止住了哭聲。
見湯姆不哭了之後，波文才牽着一直抽噎的小包子走出隔間，到了照相館前臺去。确定了取相片的時間，看了一眼哭得成了花貓的湯姆，掏出了手絹給他擦了擦臉，才離開了照相館。
……
于是被稱為伏地魔的湯姆馬沃羅裏德爾，在麻瓜世界生平第一張的照片就是一張被吓得哭起來，伸手求抱的畫面。
原因是，——
波文菲爾德先生騙他，照相機會吃掉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