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第七章

第七章

喻睢州十五歲那年,看上了喻然剛買的桌子,于是在第二天,那張桌子就出現在了自己家。

喻然到現在,用的還是自己淘汰下來的桌椅。

喻睢州輕不可聞的嗤笑了一聲,喻大河一家,就是太軟太傻!

要想往上走,哪能有這麽多餘的善心?

原本在喻睢州的計劃裏,只要蔣豔紅落了殘疾,這個家肯定會亂,到時候自己趁虛而入,以喻大河的腦子,自己不用怎麽費力氣就能把房子要過來。

但自從那次計劃失敗,喻睢州就覺得自己在喻家的行動變得格外艱難。

喻睢州眼神幽深的看了一眼喻然,自己這個侄子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每回都能刺的他說不出話來!喻睢州感覺自己氣的牙有些癢。

“小然,叔叔也是為你好,哎,叔叔也是好心好意啊,你每天這麽晚回來,又不說在幹什麽,這不是讓你爸媽擔心嗎?”

喻大河就像是喻睢州的應聲蟲,喻睢州一說完,他就立馬撂了筷子,大嗓門就吵吵了起來。

“就是,小州不說我還要問你呢!你年紀大了翅膀硬了,跑哪瞎玩去呢?!你看看你小叔,你怎麽就不能學學人家,成天只知道瞎胡鬧!”

喻睢州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大哥你別激動,小然他就算學壞,不是還有咱們呢?他現在年輕容易走彎路,咱們做長輩的多關心教育,總能讓他回歸正途的。”

喻然聽着這話,心裏只想笑。

都沒搞清自己去幹了什麽,小叔就趕緊先把罪名給自己定下來,這是生怕自己家鬧不出點事呢。

也是,上輩子他不就是趁亂拿走了他家的房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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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正好,喻然也想要亂,越亂蔣豔紅就越能看明白,這個家就越早散。

其實但凡喻大河能有一點對自己好的表現,喻然覺得自己都不會選魚死網破這條路。

可惜喻大河就是不喜歡自己,從小就不喜歡。

喻然吃完飯後,也擱下筷子,擡起頭冷淡了嗯了一聲,什麽都沒說就準備回房間了。

喻大河幹了一輩子重活,對着自己這個兒子,向來脾氣就急躁,見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怒氣蹿上腦門,直接把碗朝着喻然摔了過去。

喻然躲的快,但還是被蹦起得小瓷片劃爛了臉,左臉頰霎時多了一條細長的紅血印子。

“啊!”

剛推門回來的喻芯看見這個場面,叫了一聲就沖過去擋在喻然身前。

拿着掃帚,喻芯對着喻大河咬牙切齒的說:“爸!你幹什麽呢!阿弟這麽好看的臉都沒了!”

喻然:我姐的關注點好像有些奇怪?

“沒事的姐,你把掃帚先放下。”

喻芯脾氣直,思路簡單,喻然說什麽她就聽什麽,抹着眼淚放下掃帚,跑着去拿碘酒棉簽。

簡一鳴也蹦着過來,一言不發的站在喻然旁邊。

喻大河被女兒這麽一訓斥,面子上過不去,拉不下臉道歉,就梗着脖子嚷嚷了兩句。

“那是他自找的,小小年紀的就不聽話,以後還不知道認不認我這個爸了!”

喻然眼神平靜,臉上的血滴了下來他也沒去管,擡起頭對着喻大河笑了一下。

“您說的對,将來認不認您這個爸也不一定呢。”

說完,喻然就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喻芯和簡一鳴趕忙跟着進去,客廳頓時冷了下來,只剩下了一地粥和碎瓷片。

喻大河坐在那裏,呼哧呼哧的紅着臉喘氣。

他被喻然剛剛說的話給吓到了,自己這個兒子,越是生氣,就越是平靜。

難不成他還真不想認自己了?喻大河心裏有點恐慌。

而喻睢州坐在椅子上,看見現在這個局面,內心不是不是快意的。

看吧,實在是這個家太脆弱,自己只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他們鬧得不可開交。

看出喻大河的想法,喻睢州安慰道:“沒事的大哥,父子哪有隔夜仇,小然現在年紀小不懂事,您管管也是正常,要不然等老了,他還會聽您的話嗎?”

喻大河從來就聽信喻睢州的,不僅因為喻睢州是大學生,還因為他說話總能說道自己心坎上。

喻大河紅着眼說:“就是,臭小子就該打打,管教管教才好聽話,省得在外面學壞了!”

喻大河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氣哼哼了喝了兩口酒,就扭頭回屋睡了。

卧室。

喻芯拿着棉簽,看着喻然臉上的傷口,心疼的面色都扭曲了一下。

“弟,這下咋辦?毀容了可咋整啊?你這臉多好看呢,現在拉這麽一長疤,嗚嗚~”

喻然心裏也是無奈了,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喻芯還是個顏控呢?

從進門開始就叨叨自己的臉,就害怕落疤了。

“沒事的,口子不深哪可能落疤啊,你別哭了哈,先處理傷口吧。”

喻芯點了點頭,才繼續手上的動作。

總算塗完藥,喻然頂着喻芯的眼神,壓力很大的用毛巾輕輕擦了擦臉,便趕緊躺下睡了。

“那阿弟你趕緊睡吧,好好養傷啊。”

喻芯一走,卧室裏就剩下了簡一鳴和喻然。

簡一鳴趴在床頭,看着喻然的臉半天沒說話。

“你怎麽了?這麽沉默,可不像你。”

簡一鳴用鼻子發出了個氣音,才開口說道:“我就是這個樣的,本來就話不多。”

喻然附和着他:“嗯嗯,你是這樣的。是不是今天的事吓到你了?我爸他這人就是那樣,脾氣急性格爆,不過大壞事也做不出來,你不用擔心的。”

簡一鳴搖了搖頭,咬着唇神色有點落寞。

今天晚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簡一鳴都沒來及得反應,喻然就受傷了。

看見喻然臉上滴血的時候,簡一鳴心都縮了一下。

虧自己還把喻然當哥哥看,結果做弟弟的什麽也幫不了,連藥都不會給喻然抹。

簡一鳴心情很不好,躺下的時候就盯着喻然看,也不說話,把喻然看的心裏毛毛的。

臨睡前,簡一鳴還在心裏想,等自己回家了,就派人套喻睢州麻袋,把人丢到糞坑裏去。

嘴那麽臭,一天到晚就知道挑事!正好去糞坑裏涮涮嘴!

還有喻大河,幹脆把喻然接到京都去,省的受這份氣了!

等晚上蔣豔紅上完夜班回來,就發現喻芯正在收拾客廳的殘局。

“怎麽回事?”

喻芯把拖把放在一邊,義憤填膺的把今天的事說了,她回家回得晚,也看不出是喻睢州的問題,就把錯全推喻大河頭上。

“媽你不知道,阿弟的臉算是毀了,這後半輩子連媳婦都難找。”

喻芯心裏難受,她就喜歡自己白白軟軟的弟弟,現在可好了,自己弟弟破相了!

自己爸爸也太過分了,一直罵阿弟不說,現在還動手了!

蔣豔紅心裏也是這麽想的,母子倆都有點顏控,要不然當初蔣豔紅也不會看上喻大河。

喻家雖然是生活在農村,可每個孩子卻都長的水靈靈的,就連粗糙的活了這麽多年的喻大河,都比外面城市裏的小年輕帥。

當初蔣豔紅嫁給喻大河,不也是沖着他的臉嗎?

喻然在基因上,算是随了喻家那邊,學習也好長得也好,蔣豔紅生出這麽個兒子,心裏不知道多得意。

而喻芯雖然也長得不錯,但卻随了蔣豔紅的手大腳大,個頭也高。

對比下來,喻然的一米七幾的個子,在家裏也只算是堪堪到了平均線上。

本來蔣豔紅這兩天被喻大河氣的頭發昏,這下心裏更是冷了幾分。

後半夜蔣豔紅回卧室又和喻大河吵了一架,最終結果就是喻大河被攆了出去,在客廳打了一宿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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