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第八章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喻大河坐在飯桌旁,看見喻然扶着簡一鳴出來,就氣的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趕緊來吃飯吧,還用我去請你啊!”
蔣豔紅因為是下午班,所以現在還在睡覺,倒是喻芯從廚房裏跑出來,舉着鍋鏟叉腰。
“爸你最近越來越過分了,你看看阿弟的臉,你簡直要氣死我!”
喻芯性子執拗的很,認準一件事就不回頭,在她小時候,她就知道要護着弟弟,誰也不能欺負了去!
所以在喻芯現在的心裏,把喻大河放在了自己的對立面,安上了一個壞人的角色。
把喻然臉都刮花了,可不就是壞人嗎?
喻然知道自己姐姐的性子,心裏一股熱流滑過,暖的他鼻頭都有點發酸。
自己這麽好的姐姐,這輩子自己一定要好好護着,決不能讓上輩子那樣的意外發生了。
“阿弟吃飯嗎?”
喻然搖頭說道:“我今天要和小鳴去圖書館,就先不吃了,要不然占不着位置。”
喻芯趕忙說:“那你快去吧,別耽誤了學習。”
喻大河聽着這話,覺得喻然時越來越過分,去圖書館這種話,也就能騙騙喻芯。
這孩子怕是真的被喻睢州說中了,跟人在外面學壞了。
喻大河有心多說幾句,但喻然沒給他這個機會,拉着簡一鳴就溜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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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然說去圖書館還真的不是騙人的,喻然的甜品店工作是中午和晚上,但簡一鳴的拍攝工作卻不定期。
那個攝影師似乎特別鐘意簡一鳴,簡一鳴沒什麽名氣,價錢談的不高,但是照片質量卻一點都不差,那個攝影師便和簡一鳴又簽了兩個活動,看着還有點長期發展的意思。
這次的主題是一家小牌子的衣服展示,他家主打校園風,因此就把地點定在了圖書館。
喻然打算騎車把簡一鳴送過去,陪他拍完之後,應該剛好能趕上兼職的時間。
他們兩個過去的時候,攝影師已經把機器架好了,正在和圖書館的負責人溝通。
見到簡一鳴,他就揮了揮手。
簡一鳴的左腳昨天剛換了一次藥,已經把繃帶取掉換成了紗布,雖然可以穿鞋了,但是還不太能走路,偶爾還需要蹦着。
攝影師先和簡一鳴寒暄了一下。
“小鳴你腳快好了吧?已經能穿鞋了。”
上次兩個人見面的時候,簡一鳴還纏着繃帶,不過幸好上次的照片用不着腳出境。
“差不多了,怎麽樣,能拍了嗎?”
攝影師點了點頭:“能拍,咱們小點聲,也別吵到人家學習的人了。”
簡一鳴點了下頭,就拿着衣服去換了。
圖書館這一層的人比較少,喻然就随便拿了一本書坐在那裏邊等邊看。
簡一鳴的母親是個外國人,因此他雖然才十四,但是個子卻不低,腿長手長,像個行走的衣架子。
簡一鳴從骨子裏都透出一股高貴傲氣,到哪裏都不怯場,下颚線恰到好處的勾出他臉的輪廓,随便往那一戳就很好看。
攝影師用手勢比劃幾下,簡一鳴就自然的擺出合适的姿勢來。
喻然看他進入狀态,也就不打擾他,自己安靜的看書。
等到快門聲逐漸停下來的時候,喻然才擡起頭,看向簡一鳴。
“怎麽了?”喻然用手捂着嘴,小聲的問道。
簡一鳴搖了搖頭,指了指攝影師。
那個攝影師翻看着剛才拍的照片,把簡一鳴叫了出去,留下自己的助手看着攝影器材。
“小鳴你拍的挺好的,但是有點……嗯,怎麽形容呢,學校裏的學生應該乖一點,你有點太狂了,放在這個背景下,像是來找事的。”
簡一鳴:“……”
走過來的喻然:“……”
攝影師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簡一鳴的氣質太突出,個人風格太強烈,很多衣服飾品都能拍出獨特的味道,但是校服不行。
商家希望的是賣給大多數的學生,而不是校霸。
簡一鳴皺着眉問:“那你說怎麽辦?”
攝影師想了想,拍着腦門哎了一聲。
“要不讓他來拍吧,看着就挺乖的。”
喻然:???
“我不行吧,我沒拍過這個。”喻然連忙出聲拒絕。
簡一鳴趕緊出聲:“我覺得行,小然哥長得就是挺不錯,學習也好,拍這個正合适。”
“我臉上有疤呢。”喻然沒好氣的看着簡一鳴說。
喻然的臉昨天被瓷片劃傷,不過瓷片基本上是擦着過去的,雖然流出的血看着吓人,但是傷口很細,不注意看就能忽略過去。
“小傷口,遮一下就行。”攝影師不在意的說,拿着另一套衣服塞給了喻然。
喻然被迫出境,穿着校服在圖書館裏拍照。
他比簡一鳴反應慢,姿勢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擺,往往都是簡一鳴過來,給他把手和腳擺到該放的位置上去。
“小然哥你放松點。”簡一鳴蹲下來,把喻然的腳往前擡了擡。
“嗯。”
喻然語氣很不自然,他覺得自己臉笑的都有點麻,在拍照時手腳僵硬,後面更是連走路都差點同手同腳。
簡一鳴被逗得樂不可支,将手搭在喻然的肩膀上側頭笑他。
攝影師剛好捕捉了這一幕,覺得這張照片很好的體現了同學之間的親密友情。
折磨了近兩個小時,雖然比簡一鳴效率低很多,但好歹算是完工了。
攝影師倒是很滿意,翻着照片笑呵呵的把衣服留給喻然他們作紀念。
給錢的時候,攝影師也是很大方,直接結了雙份的工資。
拿着手裏的幾百塊錢,喻然擦了擦汗想,賺錢倒是賺錢,但也是真的折磨人,以後可不能再來這個了。
騎車載着簡一鳴,喻然趕忙往甜品店騎去。
“小然哥你穿校服真的好看。”簡一鳴摟着喻然的腰,把臉往前靠,對着喻然說。
喻然和簡一鳴不一樣,喻然就是個正正經經的好學生,白襯衫一穿顯得清透幹淨,看着就舒服。
喻然:“可別說了,這活也不是誰都能幹的,要不是你,我手往哪放都不知道。”
簡一鳴只笑了笑,沒說什麽。
踩着點跨進店裏,喻然就像個小陀螺一樣的忙碌了起來。
簡一鳴還像往常一樣窩在一個沒人的小角落,點一份黑森林蛋糕,看看雜志看看風景,當然大多數還是在看喻然。
喻然幹活麻利,細長的手指比瓷白的盤子還要白一點,小馬甲收着腰線,每次他去送甜品都能讓人的目光停留一會。
不過今天顯然店裏比較忙亂,暑假裏一些小情侶經常會來甜品店交流感情,簡一鳴有時候還得給人家讓位置。
尤其是最近還有一些小姑娘組團來看帥哥,把小小的屋子裏坐的滿滿當當。
連簡一鳴到最後都跑到櫃臺去幫忙,雖然他臉色挺臭,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們還就吃他這套,一點都不介意。
到下午高峰期過去的時候,店長組織開了個會。
簡一鳴作為員工的“家屬”,也跟着在一邊旁聽。
“小劉,你什麽時候走?”店長開口問。
小劉是店裏的蛋糕師,他老婆最近生孩子,頭胎有點不穩,所以想要他回家去陪着。
小劉是個很顧家的人,因此打算這幾天請假回家照顧老婆。
店長今天開會,也主要是想說一下這個事情。
店裏總共就兩個糕點師,王哥是他從家裏帶過來的,主要做一些烘烤的蛋撻之類的,而小劉則很擅長各種口味的奶油制作。
他做得巧克力醬味道不是純甜,而是有種微微的澀感,入口香軟嫩滑,很受顧客的歡迎。
因此他要是走了,一時半會兒,還真的不一定能找到适合的人手。
小劉也很不好意思,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後天吧。”
店長皺着眉,還沒說什麽,就聽喻然開口了。
“我會做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