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蔣豔紅的聲音又尖又細,雙目通紅的盯着喻大河看,憤怒的整個身子都有點顫抖。
“你給我閉嘴,我兒子怎麽樣不用你管!”
蔣豔紅是真的被氣到了,這麽多年,喻大河不管喻然也就算了,現在還張口閉口的學壞學壞,這讓蔣豔紅簡直無法忍受!
喻大河也被蔣豔紅吓了一跳,吶吶了兩聲,閉口不再說話。
喻然和喻芯安撫着蔣豔紅,蔣豔紅過了好半天,才從剛才的情緒中緩過來。
喻芯喻然是她的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學壞也容不得別人說!
喻然把蔣豔紅扶到了喻芯的小卧室裏,阻隔住了喻大河的視線。
“媽,沒事的,你別聽爸瞎說,我才不會學壞呢,我還要上大學,我将來給您掙好多錢!”
喻芯趕緊附和:“我也掙錢給媽。”
蔣豔紅抱着喻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這幾天她實在是受夠了喻大河,情緒積攢到一起,忍不住的就爆發了一通。
抱着喻芯哭了好一會兒,蔣豔紅才腫着一雙眼對喻然說:“小然你趕緊睡吧,我今天和小芯睡一晚。”
喻然見狀只好點了點頭,從喻芯的卧室退了出來。
喻大河等在外面,看見喻然出來,神色非常的不自然。
“你媽她怎麽樣了?”
喻大河讷讷的了半天,還是開口問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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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然木着一張臉,說了句“還好”。
喻大河愣愣的點了點頭:“小然,我、我今天有點沖動了,但你也确實做得有點過分,你看你媽氣的,你要是不成材,你媽該多難過。”
喻然被氣笑了,他今天才發現,喻大河的腦回路很奇葩,蔣豔紅到底是被誰氣哭的,喻大河還能不清楚?
到現在了還在推責任,喻然冷下表情,擺出拒絕談話的姿态回了自己卧室。
喻大河看喻然這個樣子,火氣就又上來了,但喻然已經利落的關上了門,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飄小雨,天空霧蒙蒙的,潮濕的空氣粘在人的皮膚上,比身上流的汗還要黏膩。
喻然早早的就騎着車帶簡一鳴出發了。
簡一鳴要去中心湖公園拍攝運動套裝的照片,喻然今天也是第一次正式當蛋糕師,要早點去準備材料。
這兩天喻然正式接替了小劉的崗位,店長看他手法利落熟稔,擔憂着的心總算跌回了肚子裏。
店裏還找了另外一個暑假工,是個白淨的小姑娘,幹活非常細致,但是卻沒有喻然那麽利索,有時候店裏太忙,兩個服務員顯然是忙不過來。
這時候喻然就會上場了,把高腳椅放在櫃臺後面,簡一鳴就會自覺的去幫忙結賬。
喻然看着的時候還好,喻然一走,簡一鳴就一副拽了吧唧的欠揍模樣,恨得店長牙都癢癢。
接連下了幾天雨,店裏生意也受了影響,中午很早就沒了生意。
午休時間,喻然借着店裏的烤爐給簡一鳴做了一個爆漿芝士蛋糕。
喻然心裏有點過意不去,簡一鳴這麽個大少爺,在那裏伺候人,估計也是這麽多年的頭一遭。
喻然想補償他一下,正好簡一鳴也喜歡吃甜的,喻然想着做個蛋糕給他好了。
爆漿蛋糕是後世的一款網紅蛋糕,新穎獨特的口味很受年輕人的喜愛。
這款蛋糕也是喻然的一個拿手絕活,當時他就是靠着蛋糕中創新的卡仕達醬在店裏站穩了腳跟。
卡仕達醬味道香甜順滑,喻然進行改造後,讓這款醬更加的醇厚柔軟,香甜爽口而不膩人。
蛋糕胚喻然也是現烤的,蛋糕胚只有幾層,中間要留下空間給卡仕達醬,最後在做好的蛋糕表皮上澆上一層熱奶油。
從外表看,整個蛋糕像是正在爆發的熔漿一般。
最上層再鋪上一層融化掉的芝士奶酪,撒上一點黑巧克力碎和烤焦的杏仁片,層次感便立刻顯了出來。
喻然端着做成的蛋糕出去的時候,兩個服務員小姑娘眼都直了,眼神随着蛋糕轉來轉去。
王哥是店裏的另一個蛋糕師,看見這款蛋糕也是很驚奇,他做了這麽多年蛋糕,倒是第一次見這種樣子的。
店長作為一個甜品愛好者,毫不客氣的就要上前端過來。
簡一鳴把店長撞到一邊,冷哼了兩聲把蛋糕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是小然哥給我做的,你看什麽看,看你也吃不着!”
挑釁的瞪了一眼店長,簡一鳴慢條斯理的舉起叉子,在店長要殺人的目光中,一口一口的享受着。
爆漿蛋糕裏面的奶油慢慢從脆香的蛋糕胚中流了出來,奶黃色的卡仕達醬鋪滿了整個小盤子,微弱的香味纏在鼻尖,勾的人心裏直難受。
兩個小姑娘坐在一旁,對着個蛋糕的顏值簡直無法抵抗,恨不得動手把簡一鳴手上的叉子搶過來!
店長更是抓心撓肺的難受,偏偏簡一鳴那小子吃一口還要擡頭嘚瑟一下,讓店長氣的肺都要炸了。
“小然,你這可真夠厲害的,怎麽想出來的?”
店長對着喻然,眼神幽怨的像是冷宮妃嫔,喻然被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瞎捉摸出來的,不是什麽新奇東西的。”
店長哦了一聲,默默的離開去擦桌子去了。
這是喻然自己搞出來的,他雖然是店長,但也沒辦法強迫人,只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哀怨。
喻然:……
頂着一群人可憐巴巴的眼神,喻然受不住壓力的開口道:“還剩了點材料,要不,我再做個簡單的?”
兩個小姑娘忙不疊的點頭,趕忙說道:“好啊好啊,謝謝喻然哥!”
簡一鳴把最後一塊蛋糕塞進嘴裏,滿足的喟嘆了一口,捧着臉跟着喻然去了後廚。
小然哥果然還是最喜歡我的,簡一鳴眯着眼想,我是獨一份的蛋糕呢!
等到大家都吃到了蛋糕,喻然才總算歇了下來,拖着一個大型的尾巴,站在窗戶旁吹風。
“今天拍攝怎麽樣?”喻然擡頭問簡一鳴。
“還可以吧,挺順利的。”簡一鳴揪着盆栽的尖葉子回答道。
喻然看着他,笑着開口道:“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挺乖的。”
那個時候簡一鳴一個人窩在病床上,不吵不鬧,能一整天都不開口說話。
“我現在不乖嗎?”簡一鳴把葉子丢下,湊到喻然面前問。
“乖啊,還很能幹。”喻然日常誇獎簡一鳴。
簡一鳴哼了一聲,耳尖紅紅的裝扭過臉,裝作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看着窗外。
“你腳傷也快好了吧?打算什麽時候走呢?”喻然問道。
提起這個話題,簡一鳴就有點不高興。
但他總歸是要回去的,而且現在喻大河也對簡一鳴意見越來越大,每天都在暗示喻然不要在和簡一鳴混在一起。
這讓簡一鳴很暴躁,分分鐘就想動手揍人。
“我給你添麻煩了?”簡一鳴問道。
喻然摸了摸他的頭:“沒有,想什麽呢,我家本來就亂,我是怕你待着不習慣。”
喻然如今家裏已經進入了冷滞期,蔣豔紅和喻大河之間似乎隔了條鴻溝,兩邊是泾渭分明的兩幫人,點個火就能炸了整個屋子。
簡一鳴也知道這種情況,喻然家風雨欲來,他作為旁觀者,看的很清楚。
這個家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散。
不過這樣也好,簡一鳴想。
“後天或者大後天吧。”簡一鳴心裏突然有了個計劃,但他有心滿着喻然,便不跟他說。
喻然點了點頭,“那也可以。”
以後估計就見不到了吧,喻然心裏還有點舍不得。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簡一鳴還想再待兩天,但是有人偏偏不想讓他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