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一大早就聽見喻奶奶的哭鬧聲實在令人鬧心,喻睢州和喻大河都趕忙上前去勸她,可喻奶奶鐵了心要鬧,哪裏會聽他們的?
喻睢州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要不然他不想回自己家呢,就喻奶奶這個脾性,自己也遲早要甩了這麽一家子。
只會拖後腿,半點用都沒有,喻睢州不屑的想。
喻奶奶再哭再鬧,喻然都絲毫不受影響,推着蔣豔紅去吃早飯,就當喻奶奶不存在。
喻大河有些看不下去了,過來指着喻然的鼻子呵斥道:“你怎麽和你奶奶說話呢?趕緊去道歉!”
喻然放下手裏的面包,擡頭看他。
“爸,我問你,媽剛才被奶奶指着鼻子罵的時候你怎麽不出來?你身為一個丈夫,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妻子受氣嗎?!在你心裏媽是不是就該給奶奶做牛做馬?!你不想護着媽,可我想護着。”
蔣豔紅聽見這話,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
她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得很高了,能給自己擋住外界的冷風冷雨了。
喻大河被喻然說的臉色通紅,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似乎裏外不是人。
“你個黑心肝的!你就是這麽對你奶奶的!我要讓外人看看,這個不孝的孫子有多狠心!”
喻奶奶一說完,就拔腿向外面跑,喻睢州見狀趕忙攔住她。
“小然,媽年紀大了,受不得這麽刺激,你行行好道個歉,別鬧出去讓人笑話了。”
喻睢州姿态放的很低,話裏話外都是喻然的錯,甚至還拿年紀這種事來壓人,似乎只要喻然不道歉,就是造成家庭不睦的罪人。
“我不道歉,你讓她去吧,反正丢臉的又不是我一個。說不定奶娘這麽一鬧,咱們家還就火了呢,到時候報紙上一登,全家人都跟着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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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然這個話,不僅直戳中了喻睢州的軟肋,還把喻奶奶弄得心裏毛毛的。
喻睢州最怕的就是沒有一個好名聲,他比任何人都愛惜自己的羽毛,而喻奶奶則是純粹不想被登上報紙,被人指指點點的,她這老臉往哪兒擱啊!
喻然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做法,還真讓喻睢州沒了辦法。
“小然你這也太絕情了,畢竟都是一家人。”
喻睢州皮笑肉不笑的說着,看向喻然的目光都帶了點怨氣與審視。
他倒是小瞧這個侄子了!喻睢州心裏算計着想,得找個機會讓喻然廢了才行!
以前只以為解決了蔣豔紅就行了,現在看來,自己這個侄子才是最難搞的!
“媽你也消消氣,小然沒學好,咱們做大人的,也多體諒體諒。”
喻睢州被氣得過了,直接諷刺了喻然兩句。
但喻然依舊安然的吃着飯,絲毫不帶搭理喻睢州的。
好在喻奶奶也歇了心思,順着喻睢州給的臺階,也不再繼續鬧了,憋着一肚子氣的坐在飯桌上,看喻然的目光像是用刀子在割一般。
喻睢州也是碰的一鼻子灰,他以為請來喻奶奶能幫他拿捏住這一家子,結果沒想到麻煩來的更多!
吃完飯,蔣豔紅就去上班,喻大河還想跟她說點什麽,但蔣豔紅根本沒理他。
現在夫妻二人的關系已然降到了冰點。
喻睢州一天到晚出去忙着交際,喻芯這兩天給一個富太太收拾屋子,很得重用,因此這兩天都不常在家。
喻然也有工作,他一走,家裏就只剩下了喻奶奶。
沒人說話的喻奶奶渾身不舒服,端着飯碗想去鄰居家串門,說道說道自己兒媳婦和孫子。
但是現在的人,誰不是早出晚歸的工作呢?
因此喻奶奶晃蕩了大半圈,都沒找到人說話,只能耷拉着眼皮回家,躺在沙發上生悶氣。
甜品店。
沒看見跟在喻然身後的小尾巴簡一鳴,店長還疑惑了一下。
喻然解釋道:“他家在京都,現在已經回去了。”
店長點了點頭說:“小然,你昨天做的那個爆漿蛋糕,能放在店裏賣嗎?”
現在市面上沒人做出來這種蛋糕,喻然既然做出來了,店長就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畢竟這算是人家的獨門創新,如果真的不想賣,也是能理解。
“可以啊。”喻然很好脾氣的說道。
這款蛋糕別看現在很新奇,但吃個兩次,懂門道的就能做出來,再說這本來也就不是喻然自己想出來的,所以他也不可能用這個為自己謀利。
讓喻然真正有底氣的,還是他自己的調配的奶油,這是別人輕易模仿不來的。
“行,那我今天就把牌子挂出去,喏,這個錢給你,本來想今天給小簡的,結果他走的這麽快,算是他這幾天幫忙的辛苦費,等到你下次見他就捎給他吧。”
喻然心想這筆錢估計就要放在自己這裏一輩子了,自己和簡一鳴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把錢裝進兜裏,喻然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爆漿芝士蛋糕一上市,就被很多女孩子所喜愛。
尤其是上面澆灌的那一層白色或黑色的奶油,簡直就像是女孩子們幸福感,滿到都溢了出來。
第一天,只要在某個顧客點了這款蛋糕,當看到成品端出來,基本上店裏的所有人都會掏腰包買上一份。
這個商業區周邊是個富人區,來店裏消費的人基本上都不怎麽差錢,有個姑娘被這款蛋糕顏值擊中,直接買了十幾個不同口味的爆漿蛋糕帶回家。
這款新奇的蛋糕慢慢的走紅,讓這家甜品店打出了名氣來。
這段日子店裏基本上每時每刻都是滿座,店長為此還又招了一個長期服務員。
喻然在這裏的工作幹得紅紅火火,但他家裏的氣氛,卻是降到了冰點以下。
喻奶奶來城裏住着,不能串門還沒人唠嗑,閑出一身毛病來,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癢。
“豔紅,來給我捏捏腿,人老了小腿直抽筋。”
喻奶奶大着嗓門,喊了喊正在廚房裏做飯的蔣豔紅。
蔣豔紅冷了笑了一下,走過去給她捏腿。
結果當天晚上,沒了蔣豔紅做完飯,幾個人餓了一晚上肚子。
“飯呢?”喻睢州從外面回來,問道。
蔣豔紅:“給媽捏腿呢,做飯哪有媽重要,你們自己做吧。”
蔣豔紅這話堵得喻奶奶都沒話說。
屋子裏面的人面面相觑。
他們幾個大男人,哪裏會做飯?
喻然倒是會,但他不想做,還是大家一起餓肚子吧。
捏累的蔣豔紅甩了甩手回了卧室,留下客廳一群人尴尬的站在那裏。
到了晚上,喻奶奶又開始了。
去喻芯的卧室把蔣豔紅從床上拽下來,給她扇扇風,說這天太熱睡不着。
喻然聽到動靜,就直接拿着鬧鐘,全家人直接一起吵醒了。
喻睢州面色不虞,咬牙切齒的說:“小然這是幹什麽,晚上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喻然露齒一笑,指了指蔣豔紅:“我媽在那裏給奶奶打扇子呢,我想我媽一個兒媳婦都能這麽盡孝心,你們兩個做兒子的,怎麽也不能差了吧,要不然多讓外人笑話啊。”
“所以呢?”喻大河問,心裏直犯嘀咕。
“所以幹脆大家輪流着來,給奶奶扇扇子,誰也別落下了,省的奶奶晚上熱的睡不着。”
喻睢州心裏跟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又堵又脹,偏偏那氣還發不出來,憋得他心口都有些疼。
喻奶奶還想開口,卻被喻然直接截住了話頭。
“奶奶你只管享受就好,咱們也別厚此薄彼,要不然你只讓我媽給你幹活,別人還以為你是折騰她呢,苛責兒媳的名聲可不好聽!”
喻奶奶也被堵得說不出話,她年紀大了,最聽不得外人在背後說她閑話。
喻然在那裏站着當監工,大家每個人都上去扇扇子,足足熬到了天亮,才頂着黑眼圈去上班。
喻奶奶也是如坐針氈,這份福氣,讓她渾身都又刺又冷,簡直消受不來。
經過今日這麽一遭,家裏人肯定會恨上喻然,但更恨的,肯定是這個不停搞事的喻奶奶。
連一向聽話的喻大河,都對喻奶奶有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