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喻然笑了笑,沒有對喧鬧的人群解釋什麽。

當時喻大河喝多了,喻奶奶故意拿着掃帚遞過去,是怕喻大河沒有趁手的武器打人吧!

喻奶奶還能不清楚自己兒子喝多了是個什麽模樣嗎?這根本就是幫兇!

喻然:“警官,我要告我奶奶……”

喻奶奶一聽這話,沙啞的聲音都尖細了起來,刺的人耳膜發疼。

“你告我?你敢?!我是你奶奶,你怎麽這麽沒良心?!早知道你當初生出來,我就該把你溺死在河裏!”

衆人聽見這話,眉頭都皺了皺。

溺死孫子這話,是一個奶奶該說的嗎?

喻然不為所動,繼續沒說完的話:“我告我奶奶是幫兇,我爸打我和我姐的時候在一旁煽風點火,甚至幫着遞棍子。”

圍觀群衆:嘩!!

喻然這話像是在人群中點燃了導火索,頓時群情激憤,看喻奶奶的目光變的冷淡刻薄了起來。

“這也太惡毒了吧,當爸的把女兒打成重傷,當奶奶的不僅不管,還幫着遞棍子?還在這裏博同情,太惡心了!”

“我天,氣死我了,這真當我們好騙呢!把我們耍的團團轉!”

“這老人果然信不得,我家那位婆婆就是,在外面裝的柔弱,在家裏就跟個霸王一樣,頤指氣使的呦!”

“我去,剛才她還說自己兒媳婦不三不四呢,估計也是編的吧,這人心可真夠恨的,什麽髒水都能往別人身上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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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喊了好幾身安靜,聲音這才小了起來。

“大家都先散了吧,以後先搞搞清楚,可別再被人當槍使了。”

衆人臉上一片熱,趕忙不好意思的散開,那個幫過喻奶奶的小夥子更是滿臉漲紅,嗫嚅了一會兒,說了聲對不起就趕緊跑走了。

王蘭抹了把汗,心想可算走了,真是不容易。

喻奶奶這下也怕了,看見警察動了,頓時一個激靈。

“你們幹什麽?殺人可是犯法的!”

警察都快被氣笑了,現在知道講法律了,剛剛怎麽不見你這麽通情達理?

“行了,大媽您也趕緊起來吧,地上多涼啊,難不成您想和我們一起回警局?”

警察倒是巴不得把喻奶奶給帶走了,這個老人太能扯謊鬧事了,讓人生了一肚子氣。

但是喻奶奶的幫兇證據不充分,僅僅只有喻然的那番話,根本沒辦法定她的罪。

喻奶奶聽見這話,吓得麻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腳步飛快的蹿進了人群中溜走了。

她可不會去坐牢的!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喻睢州可別喻大河強多了,喻奶奶想,自己可不愁沒人養老!

喻奶奶一跑,這場戲總算是落幕了,喻然也去找醫生簡單治療了一下傷口。

蔣豔紅喻然後背上的紅痕,眼眶中含着淚,自責的開口說:“我這個當媽的簡直不稱職,我要是早點看清,你們也不用受這麽多苦了!”

喻然扶住她,勸解道:“媽你沒錯,錯的是他,我們要向前看,沒了他我們能過的更好!”

蔣豔紅嗯了兩聲,給自己鼓了鼓氣,擦幹了眼淚去廁所洗了把臉。

為母則剛,不管多難過,蔣豔紅都能撐起來,為喻芯在醫院警局奔走。

喻芯的醫藥費喻然已經墊上了,總共花了六千多,剩下的錢喻然也全部交給了蔣豔紅。

蔣豔紅這才知道喻然去打工的事,內心既愧疚又感慨,好半天才接了過來,跑去銀行開了個戶,給喻然存到了卡裏。

這筆錢她不準備動,等将來留着給喻然上學。

第二天,在警局收到蔣豔紅給的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喻大河激動的扔掉筆,雙目通紅瞪大了眼珠子,發了半天瘋。

“我不簽,你別想着離婚,這不可能!我一出事你就想着走,你良心呢?!啊!”

蔣豔紅很冷靜,嗤笑了一聲說:“喻大河,我跟你結婚二十多年,你往家裏拿過錢沒有?”

喻大河被趕來的警察按住,呼哧喘着氣瞪着眼珠子說:“我怎麽沒拿過?!”

蔣豔紅搖了搖頭說:“不,你沒拿過。你仔細想想,你的錢都留給了誰?是你的兒子還是女兒?”

喻大河冷哼了一聲:“說來說去,你就是怪我把錢給了小州上學!但是小州是我親弟弟,他學習好,我能不供他上學嗎?喻家可就這麽一個好苗子,将來出息了,受益的還不是我們!”

蔣豔紅臉色平靜,繼續道:“他是學習好,但跟我、跟小然,有什麽關系?他是你親弟弟,又不是我的!你心疼你弟弟,我就不能心疼我兒子了?!我看着你天天給喻睢州送錢,看着自己兒子連學的沒得上,你知道我有多想殺了你嗎?!”

喻大河被蔣豔紅狠毒的話驚了一下,心裏不可置信道:“你什麽意思?小然能和小州比嗎?”

蔣豔紅搖頭:“我沒什麽意思,我就是覺得諷刺。在我心裏,小然比小州好上千倍萬倍,你能為了喻睢州打你兒子,我就能為了小然和你離婚!”

喻睢州咽了口口水,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自己為了弟弟,不把喻然放在眼裏心裏,但蔣豔紅卻和自己剛好相反。

但是喻大河還想辯解:“你、你,小州可比小然……”

蔣豔紅沒什麽好臉色的開口:“你閉嘴!我兒子什麽樣我最清楚,用不着你這個家暴的人來說!”

喻大河被蔣豔紅激了一下,解釋自己并沒有想打人,事情根本不是那個樣子。

“你不用解釋,結果就是這樣,你現在在警局,你有罪!你以後有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來思考自己對不對,現在和我解釋,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你一個字我都不會信!”

蔣豔紅說完,隔着玻璃看着喻大河,那個曾經令自己心動不已的男人。

蔣豔紅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在自言自語低聲說道:“喻大河,以前你不顧家,我努力給你找理由,你不喜歡喻然喻芯,我就當你是太忙,我可真是夠瞎眼的,為你這種人忍辱負重做牛做馬,到頭來還讓自己女兒住進了醫院裏!”

蔣豔紅現在的心情,就跟喻芯小時候,被确診腦子燒壞之後的感覺一樣。

那時候喻大河就能為了喻睢州不管喻芯,讓她硬生生發燒發傻了,還是才幾歲的喻然跑去工廠裏找到蔣豔紅,蔣豔紅才趕忙回家帶喻芯去了醫院。

那個時候,蔣豔紅就發誓自己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了,她和喻大河,都對自己這個女兒虧欠了太多。

“喻大河,喻芯傻的那年你沒忘吧?你愧疚過沒有?你想過彌補沒有?你沒有!你一點都沒有!喻芯長這麽大,為了這個家,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給別人洗衣做飯去賺錢,為的是什麽,還不是因為你一分錢都不往家拿,全都給了你那個弟弟嗎?!”

蔣豔紅一邊說一邊掉淚珠子,心裏針錐紮似的痛,負罪感越來越濃,只想狠狠的扇醒自己。

自己也是個渣,讓女兒跟着受了這麽多年苦,蔣豔紅越想越崩潰,看喻大河的眼神也越兇殘。

“你不簽字我就離不了了?你做夢吧,等着收法院的傳單吧!我還要告你讓喻芯變傻的事,你就等着坐穿牢底吧!”

蔣豔紅怒氣上頭,對着喻大河吼了兩句話,就拎起自己的包去了隔壁法院。

沒過多久,喻大河就收到了法院傳單。

他呆呆的坐在審訊室裏,眼神木讷無神,心想自己做錯了嗎?

為了自己弟弟,讓兒女受苦,自己真的錯了?

怎麽也想不通的喻大河心如死灰,拿起筆,無力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這樣吧,喻大河想,這麽多年的錯誤,總該有個了斷了。

不管是誰的錯,這段婚姻,他和蔣豔紅都是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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