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貓薄荷的妙用
第二十八章 貓薄荷的妙用
關于基因刺激劑的相關指令仍然沒有下來,鄧零星不免有些失望。
他這個人…用喬隊長的話來說就是好大喜功,一心想着立功勞,任務難度越大他越高興,因為得到的獎金也更多。所以鄧零星很期待總部給他新添一個任務,命令他去竊取刺激劑的配方。
可惜總部并沒有滿足他這個任性的願望,鄧零星委婉地跟喬桑提了一下,然後喜提一頓痛罵。
這天傍晚,吃完晚餐之後鄧零星就窩在家庭影院的沙發上,裹着毯子看電視。沒有開燈,屋內光線昏暗,唯一的光源是正前方的大屏幕。
鄧零星左手邊放着一桶巧克力口味的爆米花,右手邊放着一瓶冰鎮可樂,茶幾上擺滿了薯片、辣條等零食。
平時格倫是不允許他晚上吃太多零食的,之前有一次他晚上偷偷吃了七根冰淇淋,然後胃痛了一整晚。格倫冷着臉罵了他一頓,懲罰他三天不許吃任何零食和飲料。
不過今天格倫不在城堡,天高皇帝遠,自然是管不到他的。
鄧零星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挂鐘,現在是晚上九點鐘,格倫大概會在十點鐘結束會議,回到城堡,鄧零星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試圖在公爵回來之前毀屍滅跡。
他撕開一包薯片,正要吃,忽然房門被推開了,走廊的燈光照進昏暗的影院,同時也勾勒出來人那高大的身形輪廓。
鄧零星一驚,以為格倫提前回來了,下意識把薯片藏到抱枕後面,回過頭,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大大,你回來…”
話沒說完,因為他發現來的不是公爵,而是安德斯。
這就稀奇了,安德斯平時很少會單獨跟他見面,鄧零星猜測對方可能是忌憚自己會陷害他,畢竟從外人看來他們實力差距巨大,安德斯是個兇狠暴躁的男人,而鄧零星弱小無助又可憐。
如果鄧零星故意弄傷自己再栽贓到安德斯頭上,外人一定會偏向鄧零星這邊。
其實鄧零星也考慮過要不要用這種方式排除掉安德斯這個隐患,就像那些古早小說裏常常出現的橋段,他可以故意摔進湖裏淹個半死,被救上來之後再說是安德斯推的。
不過他并不打算這樣做,不是因為他心善,而是公爵的洞察力太強,他擔心自己栽贓不成反露馬腳,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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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斯一言不發地關上門,向鄧零星走去。
随着那沉穩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鄧零星也緊張起來。他不明白安德斯想幹什麽,這可是在城堡內,只要他喊一聲,立刻就有人沖進來,安德斯應該沒有蠢到在這裏對他動手吧?
安德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手臂搭在扶手上,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
鄧零星趕緊護住自己的爆米花桶,防止被碰灑,他害怕地往後面躲,哆哆嗦嗦地,“你,你來做什麽?不要再欺負我了,走開,快走開…”
那語氣好像在驅趕什麽惡心的害蟲,安德斯冷笑道:“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也沒有監控,你沒必要再裝了吧?”
那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帶竊聽器呢?鄧零星默默地想着,他仍然佯裝畏懼,雙手顫抖着捧起爆米花桶,卑微地讨好他,“這個給你吃,不要打我,求你了…”
安德斯一把拍開他的手,白花花的爆米花撒在地毯上,鄧零星有點兒生氣,“不可以浪費食物!”
“你少裝無辜!”安德斯忽然抓住鄧零星的左手手腕,強行将他拉近,兩人幾乎是緊挨在一起,安德斯冷冽地盯着他,“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是什麽人,誰派你來的?!”
“我,我…”鄧零星驚慌失措地睜大眼睛,眼裏蓄滿了淚水,慌忙求饒,“我不懂,別打我,我怕…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說你是壞人了…”
他擡起右手護住腦袋,這是一個經常挨打的人才會有的習慣性的動作,完全出于本能。
安德斯不悅地眯起眼睛,“還演?”
鄧零星心說他當然要演,而且還要演得惟妙惟肖、催人淚下。如果安德斯想通過心理施壓讓他招供,那就太天真了,他也是受過審訊訓練的,不可能被逼問幾句就露出破綻。
但是……不知為何,鄧零星腦子有些混亂和遲鈍,有點兒想不起來下一句話該說什麽了。
或許是離安德斯太近,他能清楚地聞到對方身上香水的味道。這很不對勁兒,安德斯性格直率,雖然長得很帥,但生活上完全是個糙漢。他不是一個會噴香水的男人,更沒有心思像公爵那樣讓傭人在衣服上熏香。
可是那股味道非常清晰,鄧零星說不清那是什麽類型的香水,只是覺得非常好聞,非常有吸引力。聞着這種味道,他像是喝醉了一樣,心裏不自覺地放空,大腦神經也松弛下來,神情呆滞,不過幾秒鐘,眼睛便慢慢失去了焦距…
鄧零星完全失去了警戒心與理智,安德斯觀察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經中招了。
“很好,鄧零星,實話告訴我。”安德斯放低聲音,同時打開了手機錄音,“你從何處來,潛伏到公爵身邊有什麽目的,你背後是什麽組織?”
鄧零星跪坐在沙發上,上身前傾,雙手按着大腿之間的沙發皮面,茫然地注視着他的臉。他歪着頭,目光描摹着安德斯銳利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分明的面部輪廓。
拟荊芥提取液與吸入式吐真劑混合在一起,産生了一種連安德斯都沒預料到的效果:鄧零星出現了嚴重的幻覺。
安德斯那英俊的五官在鄧零星眼裏扭曲變形,變大變小變寬變窄,最終變成了另一種熟悉的樣子——一個相貌可愛、大眼睛尖下巴的小女生。
安德斯沒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因為鄧零星忽然張開胳膊,撲過來用力抱住了他。
“克洛洛…”鄧零星使勁兒地用腦袋蹭他頂他,又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腰,“克洛洛,你從漫畫裏出來看我了啊,我好高興好感動…”
他激動得都哭了,抽泣着,“我,我一直都喜歡你,家裏擺滿了你的手辦,專門為你騰了一間屋子哦…”
“?”安德斯震驚,他是真沒想到藥效會這麽猛,鄧零星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推都推不開。他不知道鄧零星口中念的那個名字是誰,聽起來不像現實中存在的人,難道是個代號嗎?
鄧零星雙眼朦胧地望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奇怪,你怎麽把頭發剪短了?不過還是很可愛哦~”
他又捏了捏安德斯健壯的手臂,“胳膊也變粗了,怎麽還有肌肉…”
接着他又按了按安德斯的胸膛,發出疑惑的聲音,“嗯?好硬…”
最後,鄧零星的手無意識間放到了下面,手指碰到安德斯的胯間…
“啊?”鄧零星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抽了口冷氣,“你下面,下面…嗯?嗯?!克洛洛,你,你是男人嗎?!”
安德斯:“……說什麽廢話!”
“你給我清醒一點兒,先回答我的問題!”
安德斯暴躁地吼了他幾句,但是緊接着馬上就閉嘴了。
剛才鄧零星身上裹着毯子,他沒留意,這會兒才發現鄧零星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睡衣,布料很薄,褲子也很短,只遮到了大腿的位置。
鄧零星死死地抱着他,所以安德斯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溫正在急劇攀升。
不止如此,鄧零星的臉和耳朵很紅,胸膛和手掌非常的熱,呼吸急促,心髒跳得很快,白皙的大腿不自覺地蹭着沙發,很不舒服的樣子。
安德斯腦子轟地一聲,炸了。
這個模樣他太熟悉了,很顯然,鄧零星的發情期到了。
可是他記得鄧零星的發情期不是季節性的…糟了,他差點兒忘了,像鄧零星這種誘發性的才是最麻煩的,一定是貓薄荷提取液刺激到了他,使他無法控制地陷入了情欲中。
想明白之後,安德斯首先感到的就是危險,關乎性命的危險。
如果讓公爵大人看到他們像這樣纏在一起,保準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當下最要緊地是拉開距離,安德斯伸手抓住鄧零星的後衣領,粗暴地把他拎起來往沙發上一扔。
鄧零星可能是不小心撞哪兒了,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抱着腦袋蜷縮起來。
這麽一撞反倒是把幻覺撞沒了,他不再繼續往安德斯身上撲,安靜地趴在沙發上,整個人老實了不少。
安德斯一愣,趕緊湊過去,試圖拉開他的手,“是不是撞到頭了,沒出血吧?給我看看。”
鄧零星卻很不配合,用力捂着腦袋不給安德斯看,安德斯氣急敗壞地罵人,“揍你了啊!讓我看一下,萬一撞出個好歹來,大人會殺了我的!”
鄧零星還是不聽,他躬着身體,使勁閉着眼,更加往沙發裏面躲去。
安德斯只好先把燈打開,房間頓時燈光大亮,安德斯看到鄧零星捂着腦袋的手指縫之間露出一些細軟的絨毛。
安德斯一怔,随後強硬地拽開鄧零星的手。
然後,一雙貓耳便很有彈性地冒了出來,在安德斯的視線中輕輕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