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選戒尺還是親親?

第四十三章 選戒尺還是親親?

“……”鄧零星下意識往後躲了躲,擡手摸了摸額頭,那裏仿佛還殘留着被親吻過的溫度。

不知為什麽,他現在很難以純粹的演戲心态去面對公爵的擁抱、撫摸和親吻,心裏總是怪怪的,好像裝着一只調皮搗蛋的小貓,用爪子撓着他的心髒內壁。

鄧零星将此歸咎于那一晚的身體負距離接觸,人畢竟是受體內激素控制的,太過激烈的情事擾亂了他的心緒,讓他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不過像公爵長得那樣英俊,總是和他同床共枕,很難不亂想。鄧零星以前不是一個會欣賞男人美貌的人,但是跟公爵相處多了,偶爾也會被他舉手投足之間的魅力所俘獲,心髒砰砰亂跳。

這是人之常情,鄧零星如此安慰自己。

說來這都要怪安德斯,好好的給他下什麽破藥,如果不是那藥引發了他的發情期,他也不會糊裏糊塗的和公爵滾到床上。

鄧零星偷偷在心裏罵了安德斯幾句,遠在山野莊園的安德斯不由得打了個噴嚏,搓了搓胳膊,望着遠處連綿起伏的美麗山巒,心說不愧是大山深處,比城市裏冷多了,而且還是那種森然的、好像有人在背後罵你的陰冷。

安德斯雖然被貶職到這邊,但仍然和萊斯利安保持着聯系,幾乎每天都會進行了一次簡短的通訊。

其內容無外乎:公爵大人今天怎麽樣?鄧零星是不是又幹壞事了?公爵準備什麽時候把鄧零星掃地出門。

萊斯利安的回答也是如出一轍:挺好,沒有,不可能。

安德斯就很郁悶,美麗的山野風景并不能治愈他的內心,反而讓他更暴躁了。如果不是有職務在身,他每天都想進山找頭熊打一架。

他當然也遷怒到了萊斯利安,對着手機那頭的人抱怨,“我說你早就猜到公爵大人的想法了吧,怎麽不提醒我一下,還是不是兄弟了?”

萊斯利安戴着藍牙耳機聽他的電話,手裏拿着一把園藝剪刀,仔細修剪着他精心養護的一株臘梅盆栽,他不緊不慢地道:“我當然提醒過你,為了讓你清醒一些,我還把你拖進樹林裏打了一頓,可惜你就跟鑽進牛角尖裏似的,怎麽也拽不回來。”

“什麽?”安德斯火冒三丈,“我就說上樓梯踩空怎麽可能摔得那麽慘,原來是你幹的!”

萊斯利安剪掉一個多餘的枝桠,慢悠悠地嘲諷道:“反正你現在回不來,也沒辦法找我算賬,我看你就在那邊呆個一年半載的吧,說不定頭腦還能清醒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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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斯咬了咬牙,只恨自己不能順着網線過去打爆他的眼鏡。

那邊沉默了幾秒,萊斯利安以為安德斯氣急敗壞地摔手機了,正要切斷通訊時,安德斯的聲音忽然又冒了出來。

他悶聲悶氣的問:“鄧零星怎麽樣了?”

“還算老實,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不是,我沒問這個。”安德斯的聲調無端低了三分,“他的傷怎麽樣了?好了嗎?”

萊斯利安有些意外,“哦,前些天做了手術,現在已經康複得差不多了,走路和跑步都沒什麽問題,也沒有感染并發症,現在正和公爵大人一起吃晚餐。”

“行,知道了。”安德斯的話聽不出任何情緒,萊斯利安也不知道他是覺得慶幸還是遺憾。

電話很快就被挂斷了。

鄧零星這邊剛吃完晚餐,他推了推格倫的胸口,想從對方懷裏下來,“大大,我吃飽了,放開我吧,我想去玩…”

“先等一下,我還有事跟你說。”格倫仍然摟着他的腰,鄧零星只能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

格倫用眼神示意守在餐廳門口的男傭,兩名男傭立刻上來撤走了餐盤,換了新的桌布,随後他們兩個離開餐廳,大概五分鐘之後,其中一人折返回來,并且帶來了一個長長的黑色盒子。

這盒子比手臂還要長一些,但是很窄,上面打着金色的綢帶。

鄧零星猜測這是公爵送給他的禮物,但是從形狀看不出是什麽,只知道是長長的,難道是腰帶嗎?可是他平時總穿牛仔褲或者運動褲,不喜歡用腰帶的。

格倫側頭親了親鄧零星的臉,握着他的手腕引導他去拆禮物盒,“打開看看,是送給你的禮物。”

鄧零星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解開綢帶,打開盒蓋,然後一把躺在純白天鵝絨上的戒尺便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鄧零星:“……”

戒尺大概有半米長,三指寬,尺面上雕刻着精致的暗紋,手柄處做了內收,方便主人拿握。戒尺是用黑檀木做的,光澤很好,也很有分量,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想必用起來也很趁手。

格倫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劃過戒尺表面,他平靜道:“這些天我仔細想過了,對于你,一昧的溺愛只會讓你越來越放肆,還是需要适當的管教。”

“零星,記得我那天在病房裏跟你說過什麽嗎?”

——等你病好了,就把你捆起來狠狠打一頓,把屁股打爛。

這句話鄧零星還是記得的,可他以為當時公爵只是吓唬他而已,哪裏能想到還會付出實踐,而且還來得這麽快。

他一把抱住格倫的手臂,仰起頭可憐兮兮的望着他,“不要打我…我又沒有犯錯,大大太壞了,為什麽要欺負我…”

“沒犯錯?”格倫不為所動,冷道,“你難道不該為腿上那道傷負責嗎?”

“可是不怪我呀,是,是安安做的,他把我抓起來,然後就…”

“如果不是你到處亂跑,安德斯能有機會抓到你嗎?歸根結底還是你的錯。”

這種受害者有罪論當然是無稽之談,這只是一個明面上的理由罷了,格倫很清楚在倉庫裏鄧零星親手拿起烙鐵燙傷了自己,這也是他生氣的原因。

安德斯交上來的錄像他只看了一遍,然後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這些天以來,他把鄧零星當成心肝寶貝一樣嬌養,放在手心裏寵愛,細心的照顧他,連一日三餐都要精準的控制營養百分比,不舍得讓他受到一點兒傷害。

但鄧零星是怎麽做的?他為了趕走安德斯,不惜把燒紅的烙鐵往自己身上按。

看錄像的時候格倫就感覺自己這麽長時間的心思都被辜負了,既然鄧零星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格倫也沒必要再繼續嬌慣他。

“現在就教你第一條規矩,犯了錯就要受罰。”

格倫冷漠地推開鄧零星,拿着戒尺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說着。

鄧零星吓得轉身就跑,卻被格倫一把拽了回來,按在了寬大的餐桌上。

新換的桌布很幹淨,還帶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鄧零星臉貼着桌布,哆嗦着求饒:“不要,不要打我,我聽話…”

他哭哭唧唧地賣着可憐,“我的病還沒有好,屁股還很痛痛…我不要再住病房了,好讨厭…”

格倫的手順着他的脊背摸下去,拉開他的褲子檢查了一下,做了手術取皮的那地方确實還沒完全愈合。

于是他很體貼地道:“別擔心,我會小心一些,只打左邊。”

“……”鄧零星心說有病吧,怎麽還沒完沒了了,你今天就非得揍我一頓不可嗎?

他倒不是受不了這點兒疼,屁股上肉多,挨幾下忍忍就過去了,又不會受傷,可是再怎麽說,他一個大男人被按在桌子上打屁股,多少有點兒……太丢人了吧。

于是鄧零星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跑去樹林裏的,我沒有貪玩,那些紅色的葉子很好看,我想撿一些回來送給大大…”

格倫一怔,“送給我?”

“嗯…”鄧零星淚眼婆娑地回頭看他,哽咽道:“因為大大對我好,總是送我玩具,我喜歡大大,也想送禮物給大大…”

“可是,可是…大大罵我,還要打我,我讨厭大大了,再也不跟大大一起玩了嗚嗚…”

他把臉埋在胳膊裏哇哇大哭起來,連帶着肩膀也劇烈的顫抖,看着他衣衫下單薄的肩背,格倫手握着戒尺,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他本想借此機會給鄧零星立立規矩的,可結果卻發現自己還是被對方拿捏得死死的。那雙眼睛一掉眼淚,公爵便只能繳械投降。

格倫無聲的嘆了口氣,把戒尺放回盒子裏,他撫摸着鄧零星的脖子,輕輕捏着他的柔軟的耳垂。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挨打,我們來換一種懲罰方式,戒尺還是親親,你選一個吧。”

他嘴上說着親親,手卻撫上了對方的腰部。

鄧零星吓得一激靈,他當然明白公爵在暗示什麽,心裏不由得一陣叫苦。這次真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鄧零星本人是寧可被揍一頓,但“鄧零星”卻不一樣。

他剛才表現的就是很害怕疼痛的樣子,如果這時候又去選擇戒尺,他的人設就崩了,所以被逼無奈,只能選第二個,也就是所謂的“親親”。

上次是在發情期,鄧零星神志不清的,心理上那個坎過去得也比較容易,可現在他的大腦完全清醒,就很難接受這個悲慘的命運。

糾結了好半天,鄧零星一咬牙,把心一橫。行吧,反正都犧牲過一次了,再來一次也沒什麽,只要能完成任務,不管是性命還是屁股,兩者皆可抛!

他轉過身,伸手摟住格倫的肩膀,仰起頭來吻了下他的嘴唇,聲音慘慘的哀求:“要親親吧,不要打我,我害怕…”

啪!某人腦中的理智線崩斷了。

格倫眼神一深,反手抱住他的腰,欺身而上。

鄧零星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華麗的天花板猛然撞進視野中,耳邊響起衣衫落地的聲音,沉重的皮帶扣碰在地板上。

鄧零星悲戚地閉上眼睛,完蛋,又演過火了。

他怎麽就這麽愛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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