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萊斯利安:你倆沒完了?
第八十章 萊斯利安:你倆沒完了?
印象中,自打鄧零星回國以來,幾乎每天晚上他都會和格倫膩在一起煲電話粥,今晚這還是第一次由公爵主動挂斷電話。
鄧零星有些不安地看着手機屏幕,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從公爵那語氣中察覺到一點兒暴風雨前的寧靜般的感覺。
但是他也沒有想太深,只覺得是太久不見,公爵可能心生不滿了。鄧零星思索了一會兒,便打算跟同事換個班,提前幾天去找他,畢竟雖然難以啓齒,但他也有點兒想念格倫了。
西際國那邊,格倫挂斷電話,看着屏幕中的照片沉默了片刻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個完整的計劃已經在腦海中形成。
他按下桌邊的按鈕,把萊斯利安叫來,平靜地講述了自己的計劃。
萊斯利安一聽,頓時就感覺十分的操蛋,這倆人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眼見着就能步入幸福的康莊大道了,怎麽忽然又要鬧妖?
他小心的措辭,“大人,我覺得您最好是三思而行,這個計劃實在是有些…”
他停頓了一下,謹慎地看了眼虛拟屏幕上的照片,心說拍成這樣,也難怪公爵會生氣。只是看照片上鄧零星的表情似乎有些驚訝,大概率這照片是天羽強拉着他拍的。
萊斯利安謹慎地解釋道:“大人,我認為少爺并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他不是那樣的人,這張照片或許是有什麽誤會吧?少爺現在是東際國的警員,而天羽是造訪的大使,或許少爺是在執行保護對方的任務。”
格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覺得這些事情我會不知道嗎?”
萊斯利安微微一怔,格倫冷淡道:“我相信零星,他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對待感情比我還要認真,但是總有人會在他身邊誘惑他,欺騙他,這樣遲早會發生意外,只有讓他回到我身邊,才是真正安全的。”
萊斯利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只是一個管家,沒有太多的資格去介入這段感情,而且比安德斯要更守本份,簡單的勸說一兩句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格倫關掉了虛拟屏幕,那張礙眼的照片終于消失了,他繼續吩咐道:“就按我說的去做,去聯系東際國警察廳的廳長,他之前欠過我的人情,我想他很樂意幫我這個忙。”
如此看來鄧零星脫離暗部機關對格倫來說也有好處,如果他還留在原來的地方,以喬桑和他的交情,必然不會讓計劃這麽順利的進行。
萊斯利安:“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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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際國的警察廳廳長叫作趙亦,今年四十六歲,他的女兒前些年去西際國旅行的時候被劫匪綁架,是公爵派人把她救出來的,承了此等恩情,趙亦很樂意幫公爵這個小忙。
一來鄧零星只是個特調警員,原本就不是他的手下,沒什麽感情基礎,二來公爵也不是要傷害對方,這個計劃的目的在趙亦看來和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沒什麽區別。
警察廳辦公室內,趙亦将自己的秘書叫了進來,低聲吩咐道:“你去監獄裏提一個死囚出來,我記得是不是有一個犯人一直不肯交待藏屍地點,還有嚴重的先天性哮喘來着,就要他。”
秘書一頭霧水,“可是那人下周就要執行死刑了,這時候弄他出來是要做什麽?”
“交給鄧零星去審,記住,你得這麽跟他說……”
……
這天因為天羽要去參加一場比較機密的會議,鄧零星終于不用再随行。
他暫時也沒有外勤任務,上午也不是射擊訓練的時間,鄧零星很閑,就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邊喝可樂,一邊跟隔壁的同事扯閑話,順帶吹吹牛逼。
那同事一臉促狹地調侃他,“我說那個高山公國的大使偏偏指名你做保镖,你倆之間不會有什麽吧?”
“有什麽?冰冷的雇傭關系。”
“真的?我可不信你倆是清白的,人家長那麽好看,我一直男都要動心了。”
“那只能說明你根本不直。”鄧零星慢悠悠地舉起左手,給他看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而且我已經有對象了,個人認為比天羽更好看。”
同事睜大眼睛,“真的假的?怎麽從來沒聽你說,對方是做什麽的?”
鄧零星一頓,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肯定不能直接把格倫的大名說出來,公爵跟他的關系還只是在小範圍的圈子內傳播,知道的都一些和他們關系密切的人,尚未公開給外界,鄧零星也不希望公開,可能會給公爵帶來麻煩。
要說公爵是商人,他确實開辦了很多家公司,也很有錢;不過說是政客也可以,公爵也有涉政;說醫生會不會更好聽一些,畢竟他開了很多醫藥研究所,也學過醫…
鄧零星糾結了半天,面對同事期待的眼神,他忽然靈光一閃,搖身一變成了大男子主義的家中頂梁柱,“哦,他什麽也不做,沒工作的,在家裏做家庭主夫,我養着他。”
同事感嘆道:“那你也怪辛苦的,一份工資倆人花,難怪還要打兩份工。”
鄧零星聳了聳肩,“沒辦法,雖然累點兒,但也很幸福,等你有了對象就會知道這種感覺了。”
“……”同事磨了磨牙,抄起文件夾就要揍他,“你小子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單身二十多年了!”
倆人吵吵鬧鬧的時候,從外面來了一人,同事立馬坐正了,神情凝重地敲着鍵盤,瞬間進入了認真的工作狀态。
鄧零星頓覺不妙,回頭一看,他們那位古板嚴肅的鄭隊長就站在身後,跟背後靈似的。
鄧零星趕緊去拿鼠标,鄭隊長揚了揚下巴,“別裝了,跟我出來一下。”
鄧零星暗自叫苦,心說他只是摸了會兒魚,不至于扣工資吧。他灰溜溜地跟着隊長出去,隊長卻将他帶到了地下室。
這邊環境陰冷潮濕,平時是當倉庫用的,不過偶爾也會臨時關押幾個等待移交的罪犯,鄧零星聽說有時候他們會在這裏審訊犯人,因為沒有監控,所以會使用暴力。
這可不是捕風捉影的謠言,十幾年前這個社會正處于混亂不堪的黑暗時期,黑白勾結是常有的事兒,甚至恐怖分子襲擊警局的事情都時有發生,逼得執法機關也只能越來越暴力,不過近些年倒是好多了。
鄭隊長拍了拍鄧零星的肩膀,“上面打算鍛煉鍛煉你的能力,今天你試着去審一下犯人,以後可能會有更多審訊工作交給你。”
鄧零星一愣,“審訊?我一個人來嗎?”
“這不是什麽難事,你原來做特工時,應該也接過這樣的任務吧?”
這倒是沒錯,鄧零星以前也審訊過幾個人,因為他長得清秀,顯得年紀很小,往往能讓犯人放松警惕,一不留神就會把實話說出來。
但實際上除了語言誘導,鄧零星的暴力手段也不少,都是在訓練營的課堂上學到的。
鄭隊長将犯人的詳細資料交給他,這個人曾經多次參與多人搶劫,最近的一次是半年前,他和一個同夥搶了金店,不但槍殺了一名保安和兩名店員,還搶走了價值一個億的黃金。
後來他跟同夥分贓不均,發生沖突,最後他将自己的同夥活活掐死,和搶來的黃金埋在一起。
這人本來打算逃到國外,隐姓埋名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把黃金挖出來,之後就能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但他在機場被警察逮住了。
證據确鑿,這人很快就锒铛入獄,可他拒不招認埋藏同夥屍體和黃金的地點,鄧零星今天的任務就是讓他把實話吐出來。
鄧零星認真閱讀了這份有十幾頁的資料,最後一頁上寫着犯人幼時曾掉到河裏差點兒淹死,所以極度恐水。
“他怕水嗎?”
鄭隊長點點頭,“他們給我的資料上是這樣寫的,你可以利用這一點,裏面沒有監控,你可以适當的使用一些非正常手段,但是記住,這個人非常重要,只有他知道黃金在哪裏,你不能讓他死了。”
“我知道了。”鄧零星擺擺手,便推開門進入了審訊室。
鄭隊長站在原地看着緊閉的深灰色金屬門,心中疑慮重重。他可以理解上面看中了鄧零星的能力,想将他培養成一個全能的警員,可為什麽要用一個如此重要的囚犯來給他練手?
廳長秘書還特意叮囑他,要讓鄧零星一個人去審訊,可就算鄧零星以前有過經驗,審訊也應該至少有兩個人同時在場才行。
成績優秀的狙擊手很難得,鄭隊長并不希望這個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輕人被某些人的陰謀給坑害了。
因此也沒有走太遠,就在審訊室附近守着。
鄧零星走進去之後,一眼就看到那個被手铐铐在椅子上的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那張臉和資料上長得一樣,只是更為凄慘一些,眼眶腫了,嘴角撕裂流血,看來他被送到這裏之前就已經遭受過“審問”。
鄧零星餘光瞥了一眼牆角,那裏放着一些刑具,還有一個燃着的炭盆與長柄烙鐵,旁邊是為了防止起火的一大缸的清水,那水缸的高度到鄧零星的腰部。
這情形有些眼熟,好像很久之前安德斯把他綁架到小黑屋裏時,就是這個配置。
鄧零星輕輕嘆了口氣,拉開椅子坐在了犯人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