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長公主那邊傳話該去用膳了。

謝灼淩院子裏設有小廚房,不過基本沒做過膳食,畢竟世子在公主府住的時間也少,偶爾過來也都是去長公主房裏用膳。

謝樂寧一直都很貪嘴,不然也不會吃的胖嘟嘟,到了飯點,黑溜溜的眼睛亮的就跟夜空中的星子似,催促他爹快些給他穿衣。

謝灼淩無語極了,朝他屁股蛋拍了一巴掌,“有點出息。”

謝樂寧生氣地搖晃腦袋,故意把頭發上的水珠濺他爹一臉。

傅嶼唯見狀忙拿軟布給謝灼淩擦臉,“寶寶不可以這樣。”

謝樂寧告狀:“爹爹剛剛打寶寶屁股!”

謝灼淩覺得傅嶼唯向着自己,心裏免不了得意,反駁道:“沒用力那能是打?”

傅嶼唯無奈:“世子。”

有時候謝灼淩幼稚的性格,讓他有種錯覺,仿佛有兩個兒子。

謝灼淩不滿地哼哼。

傅嶼唯接過他手中的軟布:“我來給寶寶擦頭發吧。”

謝灼淩不用伺候小家夥還樂得自在。

布巾厚實又吸水,很快将謝樂寧的頭發擦的半幹,謝樂寧本來是光着屁股蛋站在床上仰着臉蛋,一個沒站穩撲通一聲歪坐在床上,然後開始咯咯咯笑了起來。

傅嶼唯摸了摸他細軟的發絲,被他逗樂:“摔了還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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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樂寧裝模作樣道:“寶寶餓了,有些沒力氣啦。”

謝灼淩:“……”

傅嶼唯:“穿好衣裳就去用膳。”

謝樂寧點頭,麻利地從床上爬起來,拎着小肚兜要穿,因着還小,府上給他做的衣裳都是鮮嫩的顏色,小家夥膚色随了傅嶼唯,白的發光,穿什麽顏色都是水靈可愛的,像糯米丸子一樣白白胖胖。

“哎呀,寶寶肚子都餓癟了。”

謝樂寧努力吸了一下肚子。

謝灼淩瞧着他那圓鼓鼓的肚子嗤笑:“你這要是癟,那天下就沒癟肚子了。”

謝樂寧:“爹爹,我們不要吵架了,寶寶是個大度的寶寶,寶寶原諒你了。”

說完一副寶寶真是個懂事的好寶寶,眨巴着眼豆看向傅嶼唯讨誇。

傅嶼唯笑着捧着謝樂寧的臉蛋,親了一口,眉眼都是寵愛:“寶寶真棒。”

謝樂寧美滋滋地看向謝灼淩,一臉“爹爹你快學着點”的得意小模樣。

謝灼淩:“……”

謝灼淩心說誰稀罕,然後開始在心裏計較剛剛傅嶼唯誇夫君好棒的時候,沒有親他!

傅嶼唯給謝樂寧穿戴整齊後,“世子,你帶寶寶去用膳吧。”

謝灼淩:“怎麽?”

傅嶼唯:“我突然身體有些不适,不大有胃口。”

謝灼淩自然不信:“真不适還是在母親跟前不自在?”

傅嶼唯嗔了他一眼:“世子知道還要問。”

謝灼淩覺得傅嶼唯這是在同自己撒嬌,從前只覺旁人做此态說不出的矯情,但傅嶼唯這般卻叫他很受用。

“知道了,不想去就在屋裏待着吧。”

“多謝世子。”

謝樂寧:“娘親不去吃飯嗎?”

傅嶼唯:“寶寶和爹爹一起去用膳,娘親這會不大餓。 ”

謝樂寧:“那等寶寶吃完給娘親帶好吃的!”

傅嶼唯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好好好。”

謝灼淩抱着謝樂寧出去之前說道:“需要什麽,吩咐下人就是。”

傅嶼唯笑着應好。

今晚若是謝灼淩留宿的話,傅嶼唯必須要趁這個空閑沐浴,畢竟今日也出了些汗,小廚房裏雖不做飯,熱水是一直燒着備有,傅嶼唯向院裏的丫鬟讨要沐浴的一應器具,很快下人就将熱水和澡桶送了進來。

傅嶼唯沒有換洗的衣物,于是打開了謝灼淩的衣櫥借用了他的裏衣和外袍。

因着不确定謝灼淩會不會突然回來,傅嶼唯并未泡太久,很快沐浴完便起身更換衣裳。

謝灼淩雖然在體格上還帶着少年的清健感,但身高和成年時差不離,他衣袍穿在傅嶼唯身上稍許有些大,但也還好。

傅嶼唯預料的不錯,謝灼淩沒留在長公主那邊用膳。

“世子。”

謝灼淩進來時,傅嶼唯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一旁拿着軟布包着長發擦拭,剛沐浴過,眉眼似水洗一般,深黑沉靜,清麗無雙,叫人移不開視線。

謝灼淩也沒料到他剛剛在沐浴,就這麽公然進來了。

傅嶼唯率先起身說道:“我沒帶換洗的衣裳,就借用了世子的,世子不會怪我先斬後奏吧?”

謝灼淩:“……本世子有那麽小氣嗎?”

傅嶼唯笑道:“自然沒有,世子胸襟寬闊,最是大度。”

謝灼淩冷哼。

傅嶼唯頭發擦的已不再滴水,便披散在身後,墨發柔軟似水一般,雪膚紅唇,襯的整個人倒是明豔了些。

“世子沒用膳嗎?”

謝灼淩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傅嶼唯的紅唇上,有些心不在焉:“昂。”

傅嶼唯哪裏看不懂他在想什麽,十七八歲正血氣方剛的年齡,現下又開竅,自然燥動。

“那世子要不要沐身?”

謝灼淩只覺得屋裏熱氣熏面,蒸得腦袋有些不清醒,壓根沒聽清他說什麽,下意識點頭。

下人們重新準備洗漱用具,傅嶼唯打開謝灼淩的衣櫥,“世子要換哪件衣裳?”

謝灼淩在這邊的衣櫥極大,左右分開,又從中專門辟開一格。

分類疊放着各種款式的衣袍,世子穿衣不喜歡太鮮豔的顏色,大多都是深色,黑色最多,但料子都是最好的,款式繁複華貴,多是京中時下最流行的,裏衣雖極簡,布料柔軟似水貼身透氣,一匹價值不菲。

謝灼淩總算是回過神,有些懵,怎麽就準備沐浴了,他過來分明是交代膳房送些飯菜過來同傅嶼唯一起吃的。

不過此時見傅嶼唯站在衣櫥前為自己挑選衣裳,倒是叫謝灼淩心裏莫名産生一種兩人此刻就如那婚後恩愛的小夫妻一般。

“。”

謝灼淩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一直之間有些繃不住了,忙在心裏給自己洗腦。

人生在世,自由最重。

切不可被美色一時迷了心竅,做出悔恨終身的事。

可是又忍不住為傅嶼唯說話,人家一柔弱小女子,對自己情意深重,一心只想留在自己身旁伺候,不圖錢財權勢,只圖他這個人,還為了他生孩子,他這樣真的很不負責任!

傅嶼唯:“世子在想什麽呢?”

謝灼淩思緒回籠,生怕心思被戳破,又開始板起臉裝起來,“不該問的不要問。”

傅嶼唯好笑道:“好好好,世子穿這件如何?”

櫃子裏統共就沒幾件鮮豔的顏色,傅嶼唯直接選了件最亮眼的織金寬袖紫袍。

謝灼淩:“不穿,太豔了。”

傅嶼唯:“怎麽會,世子這般年輕正适合,紫色也需得是世子這般出塵好容貌才能駕馭的。”

謝灼淩:“……”

傅嶼唯:“我還沒見過世子穿這個顏色,想來一定風姿卓絕,俊美非凡。”

謝灼淩被誇的喜滋滋,嘴上卻說:“膚淺,你想看本世子偏不穿。”

傅嶼唯:“其實我也沒那麽想看。”

謝灼淩順勢說道:“那本世子一會就穿這件!”

世子有時候幼稚到謝樂寧來了都要甘拜下風。

傅嶼唯是想看謝灼淩穿紫色的,目的已然達到。

下人們魚貫而入,将沐浴用的器具熱水送進來,很快又退了出來。

傅嶼唯主動上前:“我伺候世子寬衣。”

謝灼淩抓住了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不必。”

傅嶼唯:“怎麽了?”

剛剛不是還挺期待的,現在又鬧什麽脾氣?

謝灼淩嘴硬道:“本世子不喜歡別人碰。”

傅嶼唯心說昨晚把小灼淩往自己手中挺送的時候,可一點沒不喜歡。

“那我——”

謝灼淩松開他的手:“算了,準許你給本世子寬衣了。”

“不過只是寬衣,不可動手動腳。”

傅嶼唯:“……”

“世子既然這般勉強,那我就不伺候了吧,我還是出去候着。”

謝灼淩觑着他,顯然是不滿。

傅嶼唯就沒見過比謝灼淩還口是心非的人,兩年的時間真的能性情大變嗎?

謝灼淩催促道:“水要涼了。”

傅嶼唯只好低頭解開他的月要帶,将外面的勁裝脫掉,然後是中衣,最後是裏衣。

到底才十八歲。

傅嶼唯好笑地看着小灼淩隔着小褲開始探頭探腦,低着頭故作驚訝:“世子你……”

謝灼淩頓時紅了臉。

傅嶼唯:“怎麽辦?”

謝灼淩想叫他像昨晚那般,又有些說不出口,少年人,臉皮薄。

傅嶼唯見他一臉糾結,便也再繼續逗他,到底心疼他,便沒再言語,伸手扯開他的裏褲。

謝灼淩舒服地喟嘆,這會也不說自己不喜歡別人碰了。

傅嶼唯只想快點給他弄出來,小灼淩有了些經驗,比昨晚堅持的要稍微久些。

但還是抵擋不住傅嶼唯手上的技巧。

謝灼淩眉眼都帶着餍足,傅嶼唯看了又覺得好笑,感慨着小男孩真是容易滿足。

這要是二十歲的謝灼淩,早就對他這樣那樣了,他和謝灼淩進展很快,都是成年人,又彼此有好感,一切都順理成章。

傅嶼唯看起來懶淡了些,卻也是個及時行樂的,除了有時候會覺得謝灼淩體力太過彪悍,有些遭不住,其他時候都很願意配合謝灼淩玩花樣。

不能繼續想了。

傅嶼唯從桶裏舀了一瓢水洗手,覺得自己就是找罪受,小男孩倒是爽了。

謝灼淩見他不言語:“你怎麽了?”

傅嶼唯淡道:“沒什麽,水該涼了,世子快沐浴吧。”

謝灼淩蹙眉:“你在不高興。”

傅嶼唯:“沒有,我就只是世子的丫鬟,哪裏有資格不高興。”

那還是不高興了。

傅嶼唯:“世子不喜人碰,我先出去候着。”

謝灼淩沒接他這話,追問:“為什麽不高興?”

還能怎麽不高興,喜歡的玩意嘗不到滋味,自然和世子先前一樣有些燥得慌。

這話能說嗎?當然不能。

傅嶼唯:“世子身邊的丫鬟都是這樣伺候世子的?”

謝灼淩:“怎麽可能!”

傅嶼唯:“我現在就是世子的丫鬟,世子卻三番兩次叫我做這種事,世子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謝灼淩:“……”

傅嶼唯:“罷了,我明日就收拾行李回老家。”

謝灼淩:“!!!”

“孩子不要了?”

傅嶼唯:“今日過來,看到寶寶在這邊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謝灼淩聽他這話頓時慌了:“你……不行,本世子不準你走!”

傅嶼唯淡道:“有什麽準不準的,腿長在我身上。”

謝灼淩很不滿他這個态度,氣惱道:“你不是對本世子一見傾心,你自己說的別無所求,只要能在我身邊伺候就心滿意足了。”

傅嶼唯:“現在我改心意了,天下男人多的是,我年紀也大了,年老色衰,總要趁着現在物色些好男人嫁了。”

謝灼淩一聽他又想找男人嫁了,一時之間氣的頭疼,“不可以!不準嫁!”

傅嶼唯:“世子不願意娶我,又不要我嫁人,當真是好霸道。”

謝灼淩脫口而出:“誰說我不願意娶?”

傅嶼唯就等他這句話了,“世子當真願意?”

謝灼淩:“……”

傅嶼唯見他又有些後悔說這話,“是了,我畢竟大了世子這麽多,年老色衰,世子不願意,我也不怪世子。”

“我知道世子最近瞧我也心煩,明日我就回去吧,這京城我孤苦無依,本也不是我的歸處。”

“寶寶到底還小,希望世子以後能好好照顧他,畢竟他身上也留着世子的骨血。”

謝灼淩此刻說不出的煩躁,但他很确定不願意傅嶼唯離開,“……留下。”

傅嶼唯:“留下給世子做丫鬟嗎?”

謝灼淩:“不做丫鬟。”

傅嶼唯:“不做丫鬟做什麽?”

謝灼淩沒好氣道:“你想做什麽做什麽。”

傅嶼唯:“我不敢想。”

謝灼淩冷聲道:“還有你不敢想的?你說了這麽多,不就是想嫁我?”

傅嶼唯:“世子誤會了,世子若是不願之事,我不會勉強。”

謝灼淩不信,他現在覺得自己被牽制住了,他很讨厭這種感覺,“說的好聽。”

傅嶼唯察覺到謝灼淩的不高興,于是仰頭在謝灼淩的唇邊落了個輕柔的吻,一觸即離,似乎在安撫。

“我想說的是剛剛那事我願意為世子做,是因為我喜歡世子,我不願讓世子憋得難受。我雖不及世子家世顯赫,但我與世子人格是平等的,世子不願意娶我,便不能理所當然叫我做這種事,這樣對我很不尊重。”

這個吻輕的就好像一片羽毛拂過心尖,叫心頭發顫發癢,說的話也是輕輕柔柔,卻重重敲在心髒,令心跳劇烈又失常。

謝灼淩一瞬間沒了脾氣,有些手足無措,“我沒不尊重你。”

“以後不用伺候我了。”

傅嶼唯:“那我——”

謝灼淩瞪他:“不準再說離京的話!”

傅嶼唯:“不回去還能做什麽?世子先前叫我把賬房先生的工作給辭了,我一個小女子在外頭也不方便。”

謝灼淩:“我那不至于沒有你住的地方。”

傅嶼唯:“沒名沒分住在你那裏。”

謝灼淩沒好氣道:“說來說去還是想要名分。”

傅嶼唯笑道:“世子真的誤會了,我只是覺得白吃白住不好。”

謝灼淩無語了:“你說怎麽辦?都聽你的!”

傅嶼唯确實是不會提讓謝灼淩娶自己,他已經把這個小世子的脾氣摸透了,不能逼他,逼急了反而會适得其反,你要順着他,卻也不能一直順着他。

“其他的我也不會,不如我還是給世子當丫鬟吧。”

謝灼淩:“?”

傅嶼唯:“像院裏其他丫鬟那般,不用伺候世子沐身,也不用像剛剛那般給世子扌莫出來。”

謝灼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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