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馬車一路緩緩行駛至公主府門口停下。

自從謝灼淩說了那句話之後,傅嶼唯便沒再言語,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謝灼淩率先下馬車,将謝樂寧抱到了地上後,見傅嶼唯遲遲沒動靜。

“怎麽了?”

停的是前門,下了馬車還要走很長一段路才能到世子院落,傅嶼唯此刻腿腳酸痛,實在是一點都不想動了。

謝灼淩撩開車簾,見傅嶼唯懶倦地倚着馬車。

“世子先帶寶寶回去吧。”

謝灼淩:“那你——”

傅嶼唯:“我今晚想去你那邊的院子歇息。”

謝樂寧在外頭聽到了,走到馬車旁,踮着腳伸着腦袋問:“娘親,你今晚不和寶寶一起睡了嗎?”

傅嶼唯柔聲道:“寶寶乖,娘親今日有些累了,讓你爹爹陪你睡吧。”

謝樂寧點頭:“那娘親你要好好休息!寶寶今天和爹爹一起睡!”

傅嶼唯朝謝灼淩勾唇淺笑:“辛苦世子了。”

“……”

謝灼淩有些不情願,不過傅嶼唯說完便阖上眼睛,顯然不是很想說話,他只好說道:“那你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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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再次駛動起來。

謝樂寧在一旁拍拍謝灼淩的胳膊:“爹爹,你是不是惹娘親生氣了?”

謝灼淩被他這麽問,有些心虛,“胡說什麽?你娘只是累了!”

謝樂寧:“哦。”

謝灼淩将他抱起擡腳進了公主府的大門,裝作不經意地問:“你為什麽會覺得你娘親生氣了?”

謝樂寧:“寶寶猜的。”

“因為爹爹說謊!”

謝灼淩:“???”

“我何時說謊了?”

謝樂寧在謝灼淩肩頭撐着手臂,仰着頭和他對視:“寶寶都聽見了,爹爹明明喜歡娘親喜歡得不得了,非不承認。”

謝灼淩:“。”

“你一個三歲小孩懂什麽?”

謝樂寧表示這話他很不愛聽:“寶寶怎麽不懂?”

謝灼淩逐漸動搖,畢竟小家夥和他娘待的時間多,肯定是比他了解傅嶼唯的,“你娘真生氣了?”

謝樂寧小臉嚴肅,分析的有理有據:“寶寶認為肯定是生氣了,不然娘親這麽愛寶寶,怎麽會不陪寶寶睡覺覺?”

謝灼淩對他那句很愛寶寶有些不滿,傅嶼唯也很愛他的,他說什麽了?

不過顯然已經信了謝樂寧的措辭。

真生氣了?有什麽好生氣的?難道不應該很高興嗎?還是陛下說了讓他不愛聽的話?

又或者是剛剛……他在馬車說的那些話?

謝灼淩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謝樂寧瞥了一眼他爹,嘆氣道:“寶寶是個好寶寶,爹爹不用管我,快去哄娘親吧,和娘親好好道個歉,讓他別生你的氣啦!”

謝灼淩:“……”

“誰說要去哄她了?”

謝樂寧大眼睛盯着他:“爹爹。”

謝灼淩嘴硬道:“真是麻煩。”

話是這麽說,世子加快了腳步,然後将謝樂寧徑直送到了長公主的院裏,只說了句:“去找你祖母玩。”

和長公主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匆匆離開。

長公主在屋裏見世子只進了院子放下謝樂寧就走了,很是莫名:“你爹何事這麽着急?”

謝樂寧跑到長公主身旁悄悄說:“爹爹把娘親弄生氣了,還不肯承認,急着去哄娘親。”

長公主:“……”

傅嶼唯靠坐在馬車裏,一路上連個姿勢都不曾換一個。

直到車夫将馬車停在了宅子大門口,“夫人,到了。”

傅嶼唯雖是男裝,但聲音是女音,再加上他是小少爺的親生母親,這在公主府也不是個秘密,最近又夜夜宿在世子院裏,公主府的下人心裏都跟明鏡似,自然尊稱他夫人。

傅嶼唯聞言起身撩開車簾:“有勞了。”

車夫貼心的在地上放置腳凳,傅嶼唯踩着下了馬車,笑道:“多謝。”

“應該的。”

此時馬蹄聲由遠及近朝着這邊過來,只見謝灼淩騎着高頭駿馬很快就奔到傅嶼唯跟前,拉住缰繩,從馬背上一個翻身,潇灑落地。

謝灼淩将缰繩丢給了一旁的馬夫。

“世子?”

謝灼淩清了清嗓子:“樂寧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你。”

傅嶼唯還能不知道是誰想過來看他,輕笑一聲:“那世子既然過來了,勞煩世子幫我做一件事吧。”

謝灼淩:“說。”

傅嶼唯抱住了他的胳膊,倚着他的月匈膛,“有些走不動了,世子可憐可憐我,扶我進去吧。”

謝灼淩:“……”

傅嶼唯眨着眼,嗓音柔軟:“世子行行好。”

謝灼淩直接将他橫抱起來,動作幹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傅嶼唯似乎早就等他這般,自然地環住了謝灼淩的脖子,嘴上卻說:“別人該瞧見了。”

謝灼淩抱着他踏進院子,不在乎道:“那又如何?”

傅嶼唯靠在他懷裏笑道:“世子不覺得如何就行。”

謝灼淩将他一路抱到卧房的榻上。

傅嶼唯歪坐在榻:“世子替寶寶也看過了,就快回去吧。”

謝灼淩順勢在他身旁坐下,裝模作樣道:“累着了,我歇歇。”

傅嶼唯調笑道:“世子不是總說我瘦嗎?這麽點距離就累了?世子不太行呀。”

“……”

謝樂寧面無表情道:“你再說一遍?”

自然不能說一個男人不太行,就算這個男人還只是個少年。傅嶼唯雖然很樂意讓謝灼淩證明自己很行,可現下也不是個好時機。

于是傅嶼唯一本正經改口道:“世子很行。”

謝灼淩這才滿意,見他神色與平時無異:“不生氣了?”

傅嶼唯眉頭輕挑:“生氣?”

謝灼淩:“……”

那就是沒有生氣,他竟然真的信了三歲小兒的話!

傅嶼唯眸子裏很快盛滿了笑意:“難不成世子以為我生氣了?特地巴巴跑過來哄我?”

謝灼淩被戳破心思,反駁道:“怎麽可能!想太多了!”

傅嶼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是就不是吧。”

謝灼淩:“……”

“我——”

“世子——”

兩人同時開口。

傅嶼唯:“世子你說。”

謝灼淩:“你先說。”

傅嶼唯說就說:“我今日走太多了,現在想泡個腳,可以嗎?”

謝灼淩對上他的目光:“哦……”

“……我讓下人送些熱水進來。”

“謝謝世子。”

謝灼淩起身去院裏交代下人,很快熱水和泡腳的木盆送了過來,下人聽了世子的交代在熱水裏加了放松凝神的香豆。

傅嶼唯見謝灼淩又坐了回來,也沒催謝灼淩走,神色淡然地當着他的面脫掉了鞋襪,動作從容坦蕩,絲毫沒有扭捏作态。

他身上就沒謝灼淩不喜歡的。

傅嶼唯将雙腳放進了木盆裏,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

皮膚霜白似雪,泛着瑩玉細膩的光澤,令人移不開視線。

木盆裏的熱水浸泡到小腿肚,讓傅嶼唯得以放松。

謝灼淩視線克制不住地落在傅嶼唯的那對玉足上,清瘦的足背,泛粉的足跟,處處透着精致漂亮。

傅嶼唯見他看的入神,故意問道:“世子在看什麽呢?”

謝灼淩:“……沒看什麽。”

傅嶼唯慵懶地靠在榻上,輕輕擡腳撩動水簾,而後放下,“世子剛剛想說什麽?”

謝灼淩忘了,被傅嶼唯那雙沾滿水珠的腳所吸引,光顧着盯着瞧去了。

“……”

傅嶼唯:“世子?”

謝灼淩猛地回過神總算是想起來自己過來是要說什麽了,“無論今日陛下和你說了什麽,你都不用聽。”

傅嶼唯:“他是九五至尊,他說的話,我一個鄉野村婦怎麽可能不聽?”

謝灼淩皺眉:“什麽意思?他不讓你嫁,你就不嫁了?”

傅嶼唯擡腳輕輕撩動着木盆裏的水,垂首低眸:“我一個沒有家世,又比世子年長的弱女子能有什麽選擇呢。”

謝灼淩扣住了他的下颌,傅嶼唯對上世子不滿的黑眸。

“你的選擇就是嫁與不嫁,只看你願不願意。”

傅嶼唯顫動着睫毛:“世子分明知道我的心意。”

謝灼淩聽他這麽說,眉頭這才舒展開,哼哼道:“本世子記性差,要你再說一遍。”

傅嶼唯笑道:“世子年紀輕輕怎得記性這般差。”

謝灼淩:“……你很在意年紀?”

傅嶼唯逗他:“在意啊,在意極了,畢竟比世子大了八歲,世子又總說我年老色衰。”

“一個姿色平平的鄉野村婦,又年老色衰,哪裏配的上年輕俊美的世子?”

謝灼淩:“……”

“你就只記得這些?我說的其他的你就沒記住?”

酒醉吐真言說喜歡他!

傅嶼唯怎麽就不記!就非得記他只說過一次,還是口是心非不當真的話?

傅嶼唯:“其他我也記得,世子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世子說喜歡騷.一點的,僅僅有韻味的看不上。”

謝灼淩:“。”

什麽時候說的???

傅嶼唯微笑:“世子年紀輕輕果然記性不太好了。”

謝灼淩:“……”

木盆裏的熱水已經溫了,傅嶼唯擡起腳,拿起一旁的巾帕仔細将上面的水珠擦去,擦的緩慢。

謝灼淩目光逐漸炙熱起來。

傅嶼唯看向躁動的小灼淩。

“世子?”

謝灼淩一言不發,覆了過去。

傅嶼唯躺倒之前,曲腿扌氐在了謝灼淩的月匈月堂,阻止了他進一步的舉動。

和他對視,眸中帶笑。

“世子想做什麽?”

謝灼淩被他撩的心熱,手覆在了他放在榻上的腳。

傅嶼唯的腳雖然清瘦,卻不硌手,皮.肉滑.嫩,觸感極佳,像一塊溫潤的玉。

謝灼淩心神蕩漾,他過來除了以為傅嶼唯生氣了,還有一件事,他記挂了一路的事!

“你不是說回來給我表示的?”

“表示呢?”

傅嶼唯就知道他還惦記這個,巴巴過來一直不回去,還能想什麽?

擡起另一只腳似是不經意間輕踢在小灼淩上,又自然地收了回來。

傅嶼唯裝傻道:“什麽表示?世子說什麽我聽不懂。”

謝灼淩被剛剛那麽不輕不重碰了一下,悶.哼了一聲。

不由地用力抓住了他那只不老實的腳。

傅嶼唯笑道:“我想起來了。”

謝灼淩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想起身去親他,可傅嶼唯的膝蓋再次阻止了他。

謝灼淩不滿。

傅嶼唯的腳在謝灼淩手中微微掙紮,勾着腳趾摩挲着他的虎口:“世子弄痛我了。”

謝灼淩摸不準他這話真假,想到他嬌氣,還是松了手。

傅嶼唯擡腳蹬在了謝灼淩的月匈月堂,随後緩緩下移。

謝灼淩:“!!!”

……

傅嶼唯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在了身上,笑盈盈道:“世子,你弄月莊我的腳了。”

草!

謝灼淩還沒從這般刺.激中反應過來,就聽到傅嶼唯說這句話。

差點又要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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