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處罰原由
第10章 處罰原由
清月聽着他在小公子這樣嘀咕,臉上的神色未變,随即又想到了剛剛沒有決定的事,繼續問道:“公子,可否要給安夫郎配幾個丫鬟服侍?”
臧亞沒有立即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你看着他的狀态如何?”
清月想了想,這才道:“夫郎的樣子看起來很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比之剛剛送過來的時候,臉色紅潤了不少。”
臧亞看着碗裏的菜色,随即道:“既然他把自己照顧得很好,那這丫鬟就不必了。”
既然是自己養的寵物,那就不能和旁人過多的親近,即便那人是丫鬟也不行。
清月聞言倒也沒有意外,雖說小公子對那夫郎仿佛金屋藏嬌,但小公子對那夫郎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想法,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還是無法揣測。
臧亞說完這些,似乎是終于來了胃口,三兩下就吃完了飯,然後起身朝着外面去了,今日他還有一個宴會要赴。
在離開房間之前,臧亞朝着旁邊想要跟着的清月道:“今天,你就不必跟着伺候了,你待在府裏将這府中規整一下,查查我名下的東西,我不希望上次的事再發生一次。”
清月聞言停下了跟過去的腳步,輕輕的應了一聲,“是。”
待到臧亞帶着侍從離開,清月盯着他的背影,神色間有些愧疚,扭頭跟在身邊的小丫鬟說話時,臉色卻已經恢複了平靜,直接道:“上次的事是我失職了,現在去把小公子這裏庫房的賬本和鑰匙都拿來,每個庫房我都要去清點一遍。再去知會府中的守衛一聲,從現在起到我清點完庫房,将府中的門都守住,不準一人出去。”
清月也是她整日跟在小公子身邊,只想着伺候公子了,忘了這府中即便管得再嚴厲,久不審查,那下面的人也是會起來妄念來的。
上次就是,小公子不喜飲酒,自然也不怎麽會去酒庫,對于酒庫的監管也就放松了一些。
誰知道守在那裏的奴才竟然膽大包天,敢把裏面的珍貴酒品拿出去換錢,甚至為了不被發現,在酒品裏替換了一些劣質的酒進去。
當日,臧亞便是帶着那麽一瓶酒,在衆目睽睽之下打開了。
在場那些人不是高官子弟就是富商之子,什麽樣的好酒沒有見過,臧亞那酒一打開,他們聞了聞便知其中的優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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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那群人不知道臧亞拿這瓶酒過去,是真的認為那一瓶酒是好酒,還是為了戲耍他們?
幾人猶猶豫豫間,想到臧亞平時的作風以及他的身份,他們覺得不管是指出這是劣酒,還是臧亞故意拿瓶劣酒過來戲耍他們,他們如果當真了,怕是都讨不到好果子吃。于是,衆人便覺得管他是劣質酒還是好酒,準備讓他贏了便是。
幾人皆是這般想,獨獨趙德的表情露出了幾分端倪,只是他畏懼着剛剛臧亞要他比試的事,也不敢太過于張揚。
臧亞不喜歡飲酒卻也不是蠢貨,見他們神态各異,眼中情緒似有幾分複雜。
見他們是在自己拿出來酒之後神态才不對勁的,臧亞直接将那酒倒了一杯出來喝了下去,即便是未曾飲酒,也品出那酒的劣質來。
從酒庫拿出酒到這裏參加聚會,途中未曾有過變數,那這酒出問題定是在于酒庫時,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欺瞞于他,臧亞的眼神便冷了幾分。
臧亞的神色變化雖然不明顯,旁邊的人卻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當即便知這酒是有問題,而且這個問題臧亞本人也不知情,于是便有人站了出來提議改日再比。
臧亞本來不想應的,但是趙德那表情你就是仗勢欺人,你就是靠父母吃飯,不滿的表情太過于明顯,這讓他有些心氣不順,他也就答應了下來。
看着趙德生氣又拿自己毫無辦法的樣子,臧亞的心情算是舒坦了幾分,只是這舒坦也只是舒坦了一瞬,很快他便想到了他的府中,竟然還有人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欺瞞他這事。
于是,約定好了下次聚會的時間,又在衆人識趣的轉移話題的時候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事,臧亞這才回到了府中,開展了那些行動。
“是!”兩個小丫鬟得了清月的命令,一個去拿了鑰匙和賬本,另外一個去通知了門口的守衛了。
于是,一下午的時間,清月所過的地方,奴仆皆是戰戰兢兢的,望着清月仿佛看着裁定自己命運的劊子手,生怕自己平日裏疏忽大意給自己惹到了災禍。
*
與清月所過之處烏雲密布相比,安雲所在的小院子裏算得上是祥和寧靜了。
安雲吃了飯、喝了藥,散了一會兒步之後,然後便在窗邊能曬到太陽的軟榻上,蓋着薄薄的毯子睡了一覺。
等到安雲再次起來之時,他還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還未來得及開口,旁邊就遞過來一杯茶水,這讓他吓了一跳。
這一吓,直接将安雲吓得清醒了,過來等到他看清來人是誰,他這才發現那人竟然是小翠。
小翠看着剛剛睡醒,此時頭發淩亂,眼裏含着幾分水汽,臉頰泛紅,衣衫不整露出瑩白如玉肌膚的安雲,臉上先是浮現出了幾片紅暈,緊接着迅速低下了頭,羞愧道:“夫郎,抱歉,吓到你了。”
在被吓了一跳,發現來人是小翠之後,安雲也就不那麽害怕了,接過她手裏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看着她有些疑惑道:“你這會兒,怎麽會在這裏?”
按道理來說,小翠一般只在給他送藥的時候,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眼下這也不是喝藥的時候。
小翠還沒有從剛剛吓到安雲的羞愧當中回過神來,擡頭看了他一眼,在見到他飲過水後仿若初生櫻桃的紅潤唇瓣之後,臉色莫名的又紅了幾分,複又低下了頭去,不敢再去看他。
小翠覺得自己長那麽大,還沒有見過夫郎這般好看的人,且不知為何,僅僅只是看着他那樣,她就不敢直視他的容貌,無端覺得自己再多看幾眼,便會露出讓夫郎不喜的醜态來。
好在小翠雖然不敢直視安雲,卻沒有忘記自己過來的任務,于是在安雲略顯疑惑的眼神當中,嗫嚅道:“夫郎,我過來是想告訴你,我們廚房換了一個新的大廚,他知曉夫郎想要借廚房的事,說中午到下午這時段廚房也是空着無用,說是可以借給你做你想做的事。”
安雲先是有些疑惑,怎麽他睡一覺的功夫那丁大廚就被換了,緊接着又聽着小翠說自己可以借用廚房了,他這才雙眼發亮的道:“真的?”
小翠點了點頭,擡頭看了一眼面前因為激動而雙眼發亮,顯得越發生動且漂亮的夫郎,心跳如擂鼓,臉頰上也染上了緋紅。
安雲沒有發現小翠的異常,在他的心裏小翠一直是個害羞的姑娘,動不動臉紅也是正常。
在聽到小翠這樣說之後,安雲立馬便想到了自己很快就可以做出那楊梅醪來,到時候将之獻給了那小公子。如果小公子取用,那便能拉近他們之間的關系,這對于他的計劃也多進了一步。
安雲想到美好的未來,止不住激動,他當即就站了起來,朝着面前的小翠道:“你且在這裏稍等片刻,我換身衣服便與你去廚房。”
小翠點了頭。
安雲去了裏間,打開衣櫃一看,這才發現那衣櫃裏原先的棉服,竟然也換成了柔順光滑的華麗衣服。
安雲愣了愣,他沒有想到那群丫鬟竟然連這種地方都給他更換了,最後在那衣櫃裏翻找了一刻鐘,他這才勉強找到了一身适合做活計用的衣服穿上。
*
等到換了衣服出來,安雲便帶上已經恢複了平靜的小翠朝着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安雲發現比之他今天早上過來時這廚房中人的敷衍,此時這些人對他的态度中竟然多了幾分谄媚。
安雲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過多深究。
在新來的仿佛彌勒佛一般的鄭大廚,笑眯眯的同安雲說這廚房裏的東西他都能随意取用,要是缺什麽他們能再去尋的保證之後,安雲便開始了自己楊梅醪的制作。
此時的安雲穿着一身青色衣衫,手和腳腕處多餘的布料用布條給綁了起來,變成了類似勁裝的模樣。
明明該是極為保守的裝束,卻因為安雲眼下這具身高腰細腿長的身材,顯出幾分不一般的感覺來,讓人一看就覺得心生蕩悠。
幹活之間的利索,更是為他平白添了幾分無端的魅力來。
安雲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幹活自然是手到擒來的。
在得到準許可以用廚房之後,安雲便尋到了糯米,發現這裏雖然有楊梅卻分量不多之後,又托他們再弄了一些楊梅進來。
安雲先将糯米浸泡了浸泡了半個時辰,之後上又将其撈出,放在蒸籠上蒸成幹飯。
在這期間,買回來的楊梅到了,安雲合着原先的一起浸泡了一刻鐘的功夫,将其中的雜質和蟲泡出來。撈出,用水沖幹淨,又放到滾水中去焯過一道,緊接着去核搗碎。
這時候,蒸好的糯米飯已經被放到了用沸水燙過殺菌的罐子裏。
安雲将搗碎的楊梅倒入糯米飯當中,又撒入酒曲拌勻,然後蓋上油紙,最後又蓋上蓋子,确保它密閉不透風,不會有髒東西落進去。
做完這些,安雲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覺得這一天下來,自己可真不容易。
小翠一直在旁邊幫忙,見安雲做好了,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夫郎,此番便是好了?”
安雲搖了搖頭,道:“未好,這才完成了一半,得再放置個兩三日,到時候開蓋查看,才可知這楊梅醪是否做成了。”
安雲盤算着,到時候也是小公子制定的最後期限,成與不成,也就看那最後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