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怕黑
021 怕黑
即使邵寒他們當初一生已經有段時間了，可每當他們三一起時，還是會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比如現在的放學時段，他們三一起走時。
此時走廊上的人流量比較多，來來往往的學生的目光都會不經意地落到他們的身上。
原因無他，他們三長得太好了。
雖然其中兩個看起來像小學生，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的顏值。
邵寒和司墨像是沒有察覺到他們像是動物園裏的猴子一樣被一大堆人“觀賞”着，依舊步伐穩健，直視前方。
賀州則有點不好意思，害羞地問：“邵寒哥哥，他們看着我們幹嘛啊？”
邵寒有意逗小賀州，故意打趣：“嗯，可能是我們長得太好看了吧。”
賀州“啊”了一聲，小臉偷偷地變紅了，低着頭默默地跟在邵寒他們的身後。
走到校門口，三人就看到門口站着的男人。
男人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裝，勾勒出男人完美而修長的曲線，略薄的嘴唇噙着一抹溫雅的笑意，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邊框的眼鏡，邊框後面的雙眼滿含寵溺地看向他們這。
準确地是看向某人。
賀州一看到他的小叔叔，步伐沖沖地和邵寒他們說“再見”，馬上跑過去撲在賀筠的身上，軟軟地叫了聲“小叔叔。”
男人眼底的笑意溢出，伸手摸了摸賀州的頭，而賀州像一只乖巧的貓任由着賀筠摸他的頭。
邵寒和司墨早就習慣了賀州和他小叔叔黏黏糊糊的樣子了，自然地走過去和賀筠打招呼，“賀叔叔好。”
Advertisement
賀筠颔首示意，“我帶着小州先走了。”
邵寒點頭。
沒一會兒，邵家的司機也來了。
——
邵家一家人在吃飯的時候，燈忽然滅了。
下人檢查了一遍發現是停電了，附近周圍都集體斷電了，不知什麽原因。
邵寒想了想，他放下筷子，“爸、媽，我吃好了，我去找司墨玩了。”
白悅他們自不會阻攔，點點頭。
一旁正在吃飯的邵語，“哥哥等等我，我也要去。”說着扒飯的速度快了不少。
邵寒笑了笑，揉着邵語的頭：“小語乖，外面黑黑的，你會怕。”
“哥哥就不帶你了啊。”
邵語像是被吓到了，有些遲疑，“唔，那哥哥你去吧，小語會乖乖在家陪爸爸媽媽的。”
“不讓他們被‘黑黑’吓到。”
邵寒笑了笑，“小語真棒！”
随即擡眸看到燭光的照亮下，他父母被逗笑的臉龐。
——
邵寒按響了司墨家的門鈴，在門口喊道：“弟弟，開門。”
他的聲音才落下，門就開了，好似裏面的人在時刻準備着給他開門。
司墨明知故問：“哥哥，你來幹嘛？”
邵寒笑了一聲，語氣輕佻玩昧，“當然是來找你睡覺咯，陪爺睡一個，怎麽樣？”
司墨嘴角彎了起來，“好的，哥哥。”
邵寒見沒看到司墨別扭的小表情，遺憾地撇撇嘴。
司墨怕黑。
這也是邵寒後知後覺才發現的，每一次他到司墨家玩時，夜晚的時候，司墨的房間總會放一盞暖黃色的臺燈。
有時候，司墨沒有待在房間裏，那一盞燈也是開着的。
邵寒奇怪為什麽人不在，燈還要開着，他幾次問司墨，小孩也只是說沒什麽。
直到有一次，邵寒照例去司墨家玩的時候。
那一天的傍晚突然停電了。
他們兩待在司墨的房間裏，期間不管邵寒想要去做什麽，司墨都會問一句“哥哥，你要幹嘛去？”
邵寒一開始也沒當心，畢竟司墨平時也會很黏他。
暖黃色的燈光逐漸變得微弱，暗暗的，只能勉強點亮床頭的一角，讓人還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邵寒見燈快要堅持不住時，想去樓下拿點零食上來吃，度過這漫長的一夜，只好對着司墨道：“弟弟，我下樓拿些零食。”
一直盯着臺燈發出的微弱光圈的司墨聞言頓了一下，軟糯糯地說：“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你在房間等我上來就行了。”
“好的，哥哥，那你快去快回哦。”司墨乖巧道。
邵寒聽到這一句話，內心笑了，怎麽他下樓去拿個零食，司墨就搞得他好像是要出一趟遠門一樣。
他不在意地應了聲：“好好好。”
司墨看着那微弱的暖黃色燈光跟随着邵寒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
他像一個蟬蛹一樣，盡力地蜷曲着他小小的身體，眼睛緊緊地閉着，完全黑暗的環境勾起他糟糕的回憶，內心對黑暗的恐懼并沒有随着那個女人的消失而消失。
邵寒拿好了零食。
在爬樓梯走到一半時，臺燈的光毫無預兆地消失了，他只好摸黑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回房間。
門‘咔’的一聲被推開，司墨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的黑暗，甚至因為剛睜開眼睛，視線還沒聚焦，什麽都看不見，他試探着開口：“哥哥？”
或許是司墨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有一點點不一樣，邵寒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他故意不弄出聲響，一步一步地悄然靠近。
司墨沒有聽到回答，他看向門的方向一遍一遍地喊着哥哥。
邵寒偷笑。
司墨見依舊沒有動靜，又重新閉上了眼，手指微微握緊，內心掙紮了一番，他決定起身去看看。
就在他要有動作時，突然有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那人刻意壓低了聲音，“還……我命來……”
可邵寒不知道的是，他的聲音在司墨的心裏是天使之音，是人又怎麽會害怕純潔無害的天使呢？
司墨內心的不安突然變得不那麽強烈了，他似是撒嬌又似是無奈好像還有點開心叫了一聲“哥哥”。
邵寒見小孩居然沒被他吓得跳起來，頓感他的面子受到了打擊，他像個鄉村小惡霸一樣耍賴，惡狠狠地道：“弟弟，快假裝你被吓到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司墨很聽話地配合起來，軟軟地說：“哥哥，我害怕。”
邵寒被司墨給逗笑了，他沒想到小孩居然這麽配合他，頓感他怎麽那麽幼稚啊，像是被自己氣惱了，他唰地一下把懷中的零食輕輕地“砸”到小孩的身上，爬上了床，只道：“吃”
司墨藏在黑暗裏的嘴角向上翹了翹，乖乖地應了聲。
兩個小孩唰唰唰地就解決了邵寒抱上來的零食，不過大部分的零食都是進了邵寒的肚子。
邵寒吃完就感覺有一點困了，他躺在床上慢慢地蘊量睡意。
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司墨低低的嗓音，“哥哥，你睡着了嗎？”
邵寒想說：“快了。”
不過或許是太困了，他怎麽都開不了口，在意識沉迷時，他模糊的感覺到有什麽緊緊地困着他。
等第二天清晨醒來時，邵寒回憶着昨天發生的一切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小孩好像怕黑？
也是怪他昨天吓小孩時，只關注小孩有沒有被吓到，而忽略了他在碰到小孩時，小孩微微顫抖的身體。
他想問司墨為什麽怕黑，不過他覺得即使他問了，司墨也會敷衍回答或者不承認。
在昨天的那種情況下，司墨都沒有開口說出自己怕黑，還讓他拿走了唯一可以發光的工具，大概小孩真的很要面子吧。
最後邵寒選擇不揭穿司墨。
只是以後在停電的時候，他都故意找理由去司墨家，再故意待到很晚。
然後就借口說他爸媽肯定都睡了，現在回去也是打擾到他們睡覺，每次都順理其章地留下來了。
慢慢地，司墨自然而然地也看出了邵寒的用意。
再後來，兩人都是心照不宣以這種方式度過漫長的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