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标記
054 标記
陽光溫暖的秋日午後,辦公室內靜谧無聲,可空氣裏滿是濃郁暧昧的味道。
“弟……弟,好了嗎?”
青年的嗓音聽起來有幾分的顫抖,微微黯啞,仿佛在壓抑着什麽。
明亮的光線透過落地窗灑在青年的臉上,青年分明的下颚線顯得柔和幾分。
白皙水潤的臉蛋染上絲絲緋紅,眉峰的之間的距離微微近了些,纖長的睫毛随着眼簾的輕眨而跟着顫動,仿佛在忍受着什麽。
眼簾下的那雙熠熠生輝的琥珀色雙眸,莫名含着一層水潤的光澤,好看極了。
只見青年身後的男人,一身漆黑的西裝,成熟內斂,身材傾長卻不難看出內裏迸發出的力量感,肌膚比青年的還要白一些,只是男人的膚色更偏向于冷色調的白,渾身萦繞着陰冷的氣息。
棱角分明的輪廓側面線條優美,在暖黃的陽光映照下卻多了分柔和,少了分嚴肅與冰冷感。
回應青年的是男人用舌尖舔了一下青年的腺體,繼而男人尖利的牙齒毫不猶豫的刺穿進去,感受到青年的身體微微顫抖,男人漆黑無波的雙眸浸入一絲笑意。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
邵寒才聽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內疚,“哥哥,對不起,弄疼你了吧。”
邵寒無奈地笑了笑,什麽時候司墨才能不在這種事後給他道歉啊。
他無力地伸手,攏了攏滑落到肩胛骨的白襯衣,扣上了扣子,直到一絲不茍,窺不見剛才能在他身上看見的光景。
司墨看到邵寒這麽自覺,心中的占有欲得到滿足,就連嘴角都微微勾起了一個上揚的弧度。
邵寒轉過身子,寵溺地摸了摸司墨的頭發,“弟弟啊,說了多少次,你怎麽還是記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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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卻是在腹诽着,怎麽每次司墨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而他卻像是幹了某事的事後一樣。
……
邵寒暗惱:靠,到底誰才是omega啊。
不過邵寒也只是這樣想想,畢竟司墨作為一個對信息素敏感的omega已經很可憐。
這不,現在都只能靠他這個beta為小孩緩解小孩體內積壓着的信息素了。
“可是,每次看到哥哥一臉疼痛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心疼哥哥。”司墨可憐兮兮地說着。
邵寒輕咳了一聲,“也沒有很疼了。”
甚至還有點舒服,一開始司墨剛咬上他脖子的時候,他的确只感覺到疼,畢竟beta自身的腺體并沒有發育完整,也感受不到信息素帶來的美好、刺激的感覺等,後面幾次也是只感到疼。
可是不知道從哪一次司墨咬他脖子之後,他開始漸漸地能感受到信息素注入時帶來的酥麻感,以及在小孩發情期的時候,他甚至恍惚聞到過一股冷冽的清香,如同冬天外邊的初雪,帶着點點冷意。
可也僅是如此,他并沒有進一步分化出第二性別,只是小孩咬他脖子時,他感受到的不再只有疼痛了。
“哥哥,你在想什麽嗎?”司墨的眼神暗了暗。
哥哥總是這樣,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時不時的發呆,給他一種哥哥仿佛離他很遙遠的感覺,他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
邵寒回過神,笑了笑,“沒想什麽,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弟弟工作了。”
司墨傾身抱着邵寒撒嬌,“舍不得哥哥。”
邵寒毫不猶豫地推開黏在他身上的司墨,“行了啊,晚上就見面了。”
司墨的喉嚨滾了滾還是沒能說出什麽話來,畢竟邵寒一臉你夠了啊、我不聽的表情,青年揮一揮衣袖,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準備走了。
他也只好從沙發上起來,送邵寒到樓梯口那裏,要是他再多送一步,可能哥哥又要說他不思進取,不好好工作了。
邵寒只能無視掉小孩可憐巴巴的眼神,對着司墨笑了笑,“快回去吧。”而後狠心地按下電梯按鈕。
待電梯門徹底關閉之後,司墨的臉上不再看到一絲的笑容,渾身的氣場也變得生人勿進,大步闊闊地走向辦公室,接着處理後面的工作。
邵寒走出這棟大樓之後,仰頭望了望這棟樓的最上面,他的弟弟就在上面,他不禁感嘆,沒想到現在他的弟弟都是一家公司的總裁了。
“007,你說這就是男主的光環嗎?”
“或許是吧。”007也不确定地說道。
距離邵寒他們高考已經過去三年多了。
邵寒他們現在已經大三了,經過這幾年的時間,邵寒用事實來向身邊關心他的人證明他已經走出來了,現在可以生活得很好。
他也如願地看到他的父母徹底放下懸着的心,現在正四處旅游着,邵語放假的時候,也跟着父母一起四處旅游。
而他的那個一直都很自責的、不敢來看他的外公,也在他的開導以及他好的變化之下,最終臨走之前,了無心願了。
賀州的那個小哭包自那次在他的生日會上,邵寒和他說開之後。
小哭包也不當非主流校霸了,不會一點就炸,故意去找alpha的茬了,在別人的眼中倒有了賀州就是個omega的實感了,不少alpha對賀州感興趣。
可惜賀州似乎對那些‘莺莺燕燕’不感興趣,依舊成天只有他的小叔叔。
賀州也向邵寒看齊,一起努力地學習,可人還是那個人,小哭包以前是個小學渣,現在也是個大學渣,并沒有什麽奇跡發生,賀州的分數依舊不是很理想。
而司墨和邵寒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三人沒有去外地上大學,都選擇待在了本地。
邵寒和司墨在B大上學,司墨選擇了金融相關的專業,邵寒選擇計算機相關的專業。
賀州在他小叔叔金錢的勢力之下,進入了邵寒他們隔壁學校的T大,讀了一個園林相關的專業。
賀州對這些專業什麽的也沒多大的感覺,反正只要和邵寒哥他們待得近就行了。
但這都不是邵寒剛才感嘆男主也就是司墨厲害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司墨的父親司華年在司墨高考完之後,就把整個司家的公司丢給司墨處理,轉而去找他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初戀去了,據說是在某個江南小鎮打聽到了那位初戀的消息。
邵寒聽到消息的時候無比震驚,也不知是司華年太相信司墨了,還是就不關心這整個公司。
可偏偏司墨就接手了下來,并且處理得特別好。
但這不得不讓邵寒有些心疼,看着小孩小小的年紀就要面對各個股東的懷疑,承受着巨大壓力。
每每看到司墨挑燈處理公司業務的時候,一想到司華年說走就走,或許從沒把司墨這個兒子放在心上過,邵寒就更心疼了。
所以說這三年的大學生活,司墨基本上都是在公司度過的,反而一點校園經歷都沒有。
但周圍的人對此好像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好像司墨生來就會打理公司一般。
邵寒隐約覺得不對,明明那個時候司墨還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孩子啊,為什麽所有人除了他都覺得本該如此。
他又想到小時候,明明他和司墨同一天的生日,可他們初識的那天,所有人都忘記了司墨的生日。
司墨的母親沒提過,而他那時候明明聽見了他們同一天出生,但那一刻卻好像有什麽在模糊他大腦,讓他沒有意識到那天是司墨的生日。
邵寒問007,卻得知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因為原書裏,司墨的人生被作者早就寫好了,注定會悲慘一生。
所以這一切其實冥冥之中,都是世界意識對司墨的殘忍
邵寒對此感到惡寒,而在這之後,他對司墨更是有求必應,世界意識想要司墨過得很慘,他偏要司墨過得幸福。
或許司墨也察覺到了邵寒的态度。
當司墨第一次咬邵寒脖子的時候,邵寒是真的很震驚。
這怎麽和他知道的不一樣?
不是只有alpha會咬omega的脖子嗎?
怎麽omega也會咬脖子了?
邵寒還記得當時他有些驚悚地用力推開了迷糊的司墨,十分暴躁且迷惑地叫出系統,“男主這是怎麽回事?”
“統、統寶、不知道啊,統寶看到的就和宿主看到的是一樣的啊。”
007的語氣真誠,驚訝的成分不似作假。
“嗚嗚嗚,宿主,對不起,統寶就是個沒用的小廢物,這都看不出來是男主怎麽了。”
邵寒煩躁地說了句,“行了,別嚷了。”
007立馬消了音。
“哥哥,我好難受啊。”司墨擺着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朝着邵寒撒嬌,說着就要往邵寒的身上黏上去。
邵寒看着眼前有些迷糊的司墨,緩了緩心情。
他剛才只是下意識地推開了司墨,想到那些什麽本能占有、天生吸引的就煩躁。
他不希望他的小孩變成其中之一,可是小孩是個omega,終究還是會被那些自大的alpha給标記。
想到這邵寒就更煩躁了。
不過他此刻還是溫聲細語地問:“哪難受了?”
司墨現在的情況十分的不對勁。
邵寒不由地想,難道是發情期到了嗎?
可是司墨以前發情的時候也沒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啊。
司墨沉默地搖搖頭,只是一個勁地往邵寒脖子那裏鑽,他的嘴唇貼上邵寒腺體的那塊,低聲喃喃:“好香,哥哥。”
邵寒被司墨的發絲撓得心緒亂飛,他又推開了人。
用手摸了摸小孩發燙的腦袋,“弟弟,你是不是發燒了啊。”
司墨搖搖頭,雙眼灼灼地看着邵寒。
邵寒不信,拉着司墨就要去看醫生,雖然現在已經深夜了,但小孩發燒了怎麽能拖到第二天呢。
而且小孩現在的狀況十分的不好,等到第二天,萬一小孩燒傻了怎麽辦。
可是司墨強硬地和邵寒僵持着,邵寒死活都拉不動司墨。
他只能好言好語地輕聲安撫:“弟弟,你生病了,乖,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
司墨只覺得頭腦昏昏的漲漲的,渾身都叫嚣着,占有面前的這個人。
可是腦海中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警示他,不能做出傷害哥哥的事,兩個小人在司墨的腦海中吵吵嚷嚷的,讓他體內的煩躁因子更加活躍了。
于是邵寒就看到面前這個快一米九的大男孩在他的面前哭了起來。
小孩可憐兮兮地說:“哥哥,我難受。”
是了,司墨的潛意識告訴他,只要他示弱,面前的這個人什麽都會依他的。
于是他蹲了下來,他得寸進尺地裝可憐,“哥哥,不出去。”
他只知道,他現在只想和面前的這個人待在一起,不想有人來打擾到他們。
邵寒無奈,也蹲了下來,輕聲安撫:“好了好了,不出去。可是你得保證你的身體真的沒什麽事。”
司墨立馬點頭如搗蒜,聲音帶着些許哭腔,“嗯,哥哥,我只是發情期到了,哥哥陪着我就好了。”
他剛才冷靜了下來,他這是易感期到了啊。
“好,陪着你。”邵寒眼神十分溫柔地看着司墨。
不知不覺兩人就躺在了床上。
司墨緊緊地抱着邵寒,邵寒背對着司墨的心跳如鼓雷,因為小孩一個勁地聞着他腺體那裏,還低啞着嗓音一直在說着,“哥哥,真好聞。”
“哥哥好香啊。”
他不明白他一個beta又沒信息素,哪好聞,哪好香了?
其實邵寒不知道的是滿屋子都是司墨信息素的味道,如初雪一般密密麻麻地飄落,帶着絲絲的冷意。
而邵寒整個人處在風雪漩渦中心,沾染到的初雪味道最是濃密,只是他聞不到而已。
“007你說我給男主咬脖子會怎麽樣?”邵寒的心中有一絲的松動,給小孩咬一咬,小孩或許就不會這麽難受吧。
007遲疑着開口:“應該不會怎麽樣吧,宿主是beta,被誰咬了一口,都可以拉上褲子走人的,嘻嘻嘻。”
邵寒覺得007的思想有一點黃.色廢料,不過的确在理,他一個beta又不會被标記,再說了他的弟弟是可愛柔軟的omega,不是那些自大自以為是的alpha。
于是他就這樣說服了自己,給司墨咬一口吧。
小孩剛才那副很想要咬他脖子的樣子應該是憋了很久吧。
畢竟小孩又對信息素敏感,平時一聞到別人的信息素就會想吐,更別說和什麽alpha的信息素相互吸引了。
對,小孩肯定是憋久了,這才忍不住對我一個beta下嘴的。
他思量好之後,開始‘毛遂自薦’,“弟弟,太難受的話,”他停頓了一會,“你要不要咬我一口?”
司墨聽到邵寒的話之後,眼裏的占有欲似乎要沖破禁锢溢了出來,但他還是一副小可憐人的模樣,“沒事的,哥哥,我一會打幾針抑制劑就好了。”
司墨嘴上是那麽說,可是他的行動卻時刻地在告訴邵寒,他很想标記邵寒。
邵寒嘆了一口氣,想起司墨那熟練注射抑制劑的操作,他心裏不禁心疼了起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小孩就是這麽度過來的。
他幾乎是強制性地說:“你不标記我就算了,那我走了。”說着,作勢就要離開司墨的懷抱。
司墨幾乎是一瞬間就加大了手上抱着邵寒的力度,他眼神暗了下來,冷冷地說道:“哥哥,不許走。”
但轉而又軟兮兮地朝着邵寒撒嬌,“哥哥,別離開我。”
似乎剛才的那一瞬間的強硬只是他們兩的錯覺。
邵寒也并未放在心上,畢竟小孩現在的狀況本就不對勁,做出什麽和平時不一樣的舉動也是有可能的。
“哥哥,我真的可以标記你嗎?”
司墨出口的聲音黯啞,似乎被砂礫滾過一般的沙啞磁性。
“嗯,你想咬就咬。”邵寒氣勢十足。
司墨漆黑的雙眼快框不住了那滿滿的占有欲了,既然哥哥都開口了,那他還有什麽好壓制的呢?于是他任由着那股浴火燎原。
他舔了舔邵寒的腺體,“哥哥,疼的話,告訴我。”
邵寒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抖,心裏腹诽,怎麽咬個脖子,小孩那麽多多餘的動作啊,他為掩飾心裏的不安下意識地催促道:“嗯,你快咬吧。”
他的本意是想讓司墨不要再磨磨蹭蹭地做些多餘的動作了,可是司墨聽到的卻是哥哥的迫不及待,這無疑讓心中的谷欠火更甚。
他抽出手來鉗制住邵寒的肩膀,避免一會兒,哥哥,跑掉。
不得不說,司墨還是有些預見能力的。
當他咬上邵寒的腺體時,邵寒由于猝不及防的疼痛下意識地往前伸了一下,想要遠離司墨的鋒利的牙齒,只是他被司墨的雙手緊緊地鉗制着,沒能如願。
所以說男人在床.上的話永遠不能相信,邵寒心裏腹诽着。
剛才還說疼的話就會放開他的,那現在緊緊鉗制着他的雙手的是誰?
不過他也沒怎麽掙紮就是了。
最開始那幾天邵寒真的只感到疼。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司墨發情期的時候能比平時更加黏人十倍,就好像司墨是那個跳袋鼠寶寶,而他就像是跳袋鼠的媽媽。
司墨時時刻刻都要粘在他的身上,就連他去上廁所,司墨也跟着他,不讓他跟的話,小孩立馬給他來個表演,三秒鐘開始紅着眼眶,委屈地看向他,控訴着,“哥哥,你要離開我嗎?”
若是邵寒再晚個十秒鐘回答,可能小孩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
總之小孩就是一副極其無辜委屈的模樣,大有你不讓他跟着他就委屈的架勢。
所以以後每當司墨想咬他脖子時,他都很自覺大方地獻出自己,他可不想再看小孩哭兮兮地,畢竟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