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喝酒
055 喝酒
“邵寒哥,能出來聊聊嗎?”
也不知道賀州這小子是怎麽了,整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邵寒答應了賀州的邀約之後,就準備收拾收拾出門了。
今天是周五,已經大四了的他現在幾乎沒什麽課要上了,所以他今天一天都待在他和司墨共同的小家裏。
雖說他們的學校離家并不遠,但是坐車還是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的,所以他們就在學校附近買下一間小別墅,兩個人住剛剛好。
眼看就是司墨平時要回來的時間了,他貼心地發了信息給司墨,告訴他今天晚上去見賀州了。
賀州約他的地方是賀家名下的其中一所酒吧。
夜色降臨,酒吧外面的燈光都開始越來越撩人,各色各樣的人走進酒吧,期待着遇到一場豔.遇。
邵寒略過吵鬧的酒池,直接來到賀州約的包廂裏。
他推門而入的時候,賀州的面前已經擺了好多個空瓶子,想來已經來了很久。
包廂裏很安靜,燈光有些昏暗,賀州原本是耷拉着眼皮的,看起來有幾分的頹廢。聽到聲音,他掀開眼簾,看清來人之後,他微醺地道:“邵寒哥,你來了啊。”
邵寒走了過去,語氣溫柔:“你這是怎麽了?”
賀州苦笑了一聲,沒說話,又啜了一口酒。
邵寒着實有些訝異,一向樂呵呵粗大神經一般的賀州,什麽時候有了這麽沉重的一面了,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呢?
他不禁産生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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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寒哥,我好像生病了。”
賀州的整個面容隐藏在陰影裏看不真切,他的聲音悶聲悶氣的,夾雜着不易察覺的委屈、無奈以及苦悶。
邵寒眉頭一挑,賀州現在說的生病應該不是平時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他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語氣溫柔,“小州,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給哥說說。”
賀州悶頭不說話,良久輕輕的啜泣聲響起,在這格外安靜的包廂裏顯得異常響亮。
他含糊不清地說:“邵寒哥,我已經盡力了啊。”
賀州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痛苦,邵寒詫異,看來小孩真的遇到什麽難解的事情了,可當他再問時。
賀州卻沒回答,只是掉眼淚。
邵寒有些無奈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只好安撫地輕拍着賀州的脊背。
良久,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才停下。
靜默了幾秒之後,邵寒才問:“小州,現在可以說發生什麽事了嗎?”
賀州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我有罪。”
邵寒嘆了一口氣,放肆道:“那我們就喝酒吧。”
賀州甕聲翁氣地“嗯”了一聲。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喝酒。
或許是醉意上頭,邵寒竟有了幾分想要絮絮叨叨的心情了。
他看着一臉愁容的賀州,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州州,你們omega發情期的時候會很黏人嗎?”
賀州迷糊着大腦,但他還能聽清邵寒問的是什麽,他點點頭,“會很依賴自己的alpha”
邵寒傻笑了一下,嘿嘿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賀州繼續喝了一口酒,“什、麽秘密?”
邵寒一副神秘的樣子湊到賀州的耳邊說:“其實司墨是個omega,嘿嘿。”
邵寒的話像一顆薄荷糖一般,猛地讓賀州原本有些醉意的大腦清醒了一瞬,他重複着“司墨、司墨是omega!!”
邵寒重重地點了頭,他打了一個酒嗝,“嗯。而且他還對信息素敏感,一聞到信息素就會想吐、難受。
所以他,嘿嘿,他只能咬我一個beta的脖子來疏解他體內積壓已久的信息素。”
賀州還沒從剛才的那個驚天消息緩過神來,又聽到了另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omega會咬脖子?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問:“所以邵寒哥高中的時候,身上沾上的信息素都是司墨的?”
只見邵寒傻傻地“嗯”了一聲。
大概是從高三的那會開始,賀州有時候能隐隐約約地從邵寒的身上聞到絲絲別的alpha的信息素。
雖然邵寒哥是個beta,根本留不住信息素的味道,可那絲信息素卻還能緊密地像一根藤蔓似地纏繞着邵寒,可想而知當時的邵寒哥和那個alpha有多麽的親近。
賀州每次問到邵寒哥這個問題,說他的身上有別的alpha的信息素,問他最近和哪個alpha走得很近?
邵寒哥總是一臉傻呵呵的樣子,說:“啊、沒有吧,你聞錯了吧。我一天天不都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賀州當時只能放下心中的疑惑,因為邵寒哥的确一天都和他們在一起。
更何況還有司墨那個占有欲極強的讨厭鬼待在邵寒哥的身邊,想來邵寒哥也是沒有什麽機會能接觸到別的alpha的。
其實賀州不知道的是,當時每次他問邵寒的時候,邵寒的心裏就湧起了一股喜悅之情,樂呵呵甜滋滋地想着,那可是他甜美的可愛的弟弟omega的信息素味道,才不是什麽勞什子alpha的信息素。
賀州現在回味過來,原來是司墨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啊。
原本煩躁不已、苦澀不堪的心情,此刻也有了一種默默為邵寒哥點香的心情,希望邵寒哥能在司墨那個大灰狼的手下完好無損,只是恐怕有些難啊。
他只能好心地提醒道:“邵寒哥,其實一般的omega是不會咬人脖子的,一般都是alpha才會更想要标記自己的omega,因為他們的占有欲在作怪,無時無刻不想讓其他alpha知道這是他們的omega。”
“是嗎?”
“嗯嗯。”
邵寒對賀州的話留了個心眼,不過此刻他見賀州的臉上總算是不再只有愁雲慘淡了,他伸出手掌按了按賀州的腦袋,“那你呢,真的不打算給哥說說發生了什麽嗎?”
賀州頓的又萎靡了下去,氣氛仿佛變得僵硬了起來。
沉默了幾秒之後,賀州終于開口了,“邵寒哥,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吧。”
他再等一等,等到那個人有了omega,他或許就能,就能……
邵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試探着問:“那、我們繼續喝酒?”
賀州點點頭。
只要喝醉了,那些痛苦的,都可以暫時忘記。
兩人又開始喝酒了。
邵寒突然想起個問題,“這麽多年了,我還沒問,你當時被注射了那個針劑之後,你分化成omega之後,有什麽問題嗎?”
司墨對信息素敏感,那賀州呢?
以前是時機不對,大家都對那件事閉口不提,後來他總是會忘記,這不現在又想起來了,趁着這個各人皆醉的氣氛又問了出來。
賀州下意識地看了看邵寒的臉色,見并無異常之後,他笑了笑,沒什麽大不了地說,“就是對alpha的信息素不太敏感而已。”
那些個alpha的信息素對于他來說就像是一般香水一樣,只是他并不覺得香,反而感覺不大好聞,也不會對他産生那些什麽壓制腿軟的現象等。
這也是高中他中二時期當校霸打架的時候,才不會受到那些alpha信息素影響的原因。
邵寒“啧”了一聲,“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個對信息素太敏感,一個對信息素不太敏感。”
兩人在這安靜的包廂裏喝着酒,一瓶接着一瓶的,頗有種不醉不歸的架勢。
夜色越來越沉,酒吧外面很快停了兩輛黑色的轎車,車身低調而奢華。
很快兩輛車的車門被打開了,伴随着修長的雙腿,男人們挺拔的身姿顯露出來。
其中一個男人年輕而英俊,冷厲的眉目微微皺着,五官深邃而線條分明,一身漆黑的西裝原本應該是一絲不茍的,此刻男人身上的領帶微松,領子下的襯衣紐扣也散開了,渾身上下散發出暴躁、生人勿進的氣場。
另一個男人則看起來十分的成熟優雅,梳着極其考驗男人顏值的背頭,一雙銀色的眼眶架在高高的鼻梁之上,看起來十分的斯文,嘴角勾着淺淺的笑意,看上去溫潤無害,只是那笑意未曾到達眼底。
兩個身高一米九幾的男人面對面站着,誰的氣場都不輸于誰的,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賀筠眉頭挑了挑,有些看戲般的語氣:“你是alpha?”
這人似乎是處于易感期,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強烈的信息素,無不在宣告它的主人此刻心情很煩躁。
司墨冷硬的面容毫無波瀾地看着賀筠,一點也沒有被揭穿的窘迫,那眼神似在告訴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又怎麽樣。
賀筠笑了笑,也沒在意司墨的反應,只覺有趣。
司墨問:“我哥哥真的在這麽?”
賀筠颔首。
于是兩人便廢話不多說地走了進去。
是酒吧裏的老板見本家的小少爺遲遲未出來,擔心小少爺喝醉了,才打電話給賀筠手下的人,再通知到賀筠這兒來。
賀筠手下的人都知道他們這位小少爺是如何受他們老大的寵愛的,要是人在他們這裏出事了,那他們估計小命不保了。
待兩人進到包廂之後,看到一起趴在桌子上的兩個青年,明明醉得不行,但他們嘴裏還一個勁的喊着,喝啊。
兩人看到一片狼藉的現場,還有那兩個青年幾乎黏在一起的身體,他們的眉頭都是緊緊地皺了起來,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司墨瞪了賀筠一眼,“賀叔叔,記得管好自己的侄子。”
賀筠也是無奈地笑了笑,只是眼裏沒多少笑意,“小墨也是,看好自己的哥哥。”
司墨走到邵寒的身邊,俯下身,高大的身軀遮擋住頭頂上的燈光,青年整個人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他在邵寒的耳邊輕輕呼喚,“哥哥?起來了,回家了。”
邵寒似乎有所感,迷迷糊糊地說着,“對、回家了,小孩還在家裏面等着我呢。”
司墨笑了笑,冷厲的眉目似乎在聽到邵寒的話之後都變得柔和了下來。
邵寒說着就要起來了,只是意識是那麽想,他的身體卻不同意,最後歪歪扭扭地就要坐下去了,還好司墨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扶着。
司墨看到邵寒露出的胸口,眼神一暗,給人扣上之後,才無視賀筠的注視,把邵寒打橫抱了起來,明明邵寒也有一米八的個子,但此刻在司墨的面前,他顯得就嬌弱不少。
司墨他們走了之後 ,賀筠才走到賀州的面前,學着司墨把人抱了起來,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