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蘇染嗖地一下跳到晏璟塵身上, 哆哆嗦嗦地抓着他的衣領不松手。
她後面牽着鏈子的人見此迅速向小灰的前蹄處彈出一顆豆子，小灰聽到聲音，靈活地向後退了小半步, 才免于被豆子擊中。
小家夥看到平時調皮後受罰時用的小豆子, 圓圓的眼睛閃現委屈。是有人叫它, 它才跑來的。
辛勉快步走向前, 站在小灰旁邊, 彎腰向蘇染賠罪：“是我沒拉住它, 讓七姑娘受驚了。”
小灰很通人性, 知道主人在替自己請罪，輕輕地嗷嗚一聲後, 便垂下小腦袋。
“滾回去。”晏璟塵抱住發抖的蘇染，低頭瞥了一眼小灰。小家夥大概是感受到晏璟塵的淩厲，立刻縮着尾巴躲到辛勉身後, 只露出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和一雙尖尖的茸耳朵。
晏璟塵輕聲安撫着受驚的蘇染, “別怕, 它不咬人。”大手輕拍着她的背。
“哥, 哥哥，我不是怕, 就是它太快了，我……腿軟。”與其說是怕，不如說是沒有心理準備，受驚了。
“過來。”晏璟塵沉冷的聲音響起，只見小灰垂頭喪氣地從辛勉身後走來，毛茸茸的小蹄子像是走在荊棘叢, 一步一步艱難前行，直到晏璟塵身前兩步遠的地方才敢停下。
“別怕, 下來。”晏璟塵把挂在身上的蘇染放了下去，動作很輕，“我在，傷不到你。”
“哥哥，它真不會撲上來吧。”蘇染不敢回頭，雖說腳踩在地上，但雙腿還是打着顫，向來水潤的雙眸依舊緊閉不睜。
“不會，它很聽話。”周圍的人都齊齊地盯着晏璟塵，他們的驚詫明晃晃地擺在臉上，公子竟然會輕聲細語地哄人？
然而晏璟塵并不想理會這群沒見過世面的下屬，只瞟了一眼那只正盯着自己的小灰。
“過來。”晏璟塵的右腳輕點地面，小灰順勢趴了下去，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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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璟塵沖着辛勉輕哼，真是誰養的随誰，這股子裝可憐的勁兒，全随了養它的那個。
但眼前還是不搭理那一人一狼的時候，身邊的小丫頭才是他目前要關心的重點。晏璟塵伸手輕彈了蘇染的額頭，說道：
“這只灰色的才叫小灰，所以你剛剛那樣喊白色的，讓它以為你是在叫它。”
蘇染慢慢睜開眼，回頭看到那只灰灰的小家夥正乖巧地坐在她身後，歪着腦袋柔和地和她對視。
“你是說小灰是它的名字，所以剛剛才會興奮地沖過來？”
晏璟塵點頭。
“小灰過來。”他低聲喚了一句，小灰立刻搖着尾巴跑到他腳邊，但那雙骨溜溜的小眼睛依舊盯着蘇染。
“哼唧。”小灰很喜歡蘇染，見她不再害怕後，小蹄子勾起來，慢悠悠地蹭着她的腳邊，“哼唧。”那雙小圓眼一動不動地盯着蘇染的臉，好像生怕吓到她似的。
“它，好可愛啊。”蘇染也不知這只小灰狗哪裏吸引自己，總之和它的眼睛對上後，就感覺那雙湛藍的眼睛裏有小星星，勾得她心裏癢癢的。
蘇染不再害怕，轉過身蹲下，摸着小灰背上的毛，“哥哥，原來它好乖啊。”
而小灰也很享受蘇染的撫摸，眯着眼，弓着腿，窩在蘇染腳邊。
“這只也喜歡？”晏璟塵略帶驚訝的臉色，突然出現一絲笑意。原來，她的膽子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呃，”相比白色那只，蘇染覺得自己好像更喜歡這只灰毛的。雖然灰色不是她喜歡的顏色，長相也不如那只白色的溫順，但這只活潑的小家夥實在太勾她的心了，但她才不說自己喜新厭舊，只低頭回了一句：“我都喜歡得很。”
只不過這只和剛剛那只長得有那麽一點點不一樣，這只的眼睛發藍呢。
“哥哥，小灰和那只小白怎麽不太一樣啊。”
晏璟塵撩起眼看了一下前方正盯着辛夷的辛勉，輕咳一聲，才換回了那人的注意力。
“七姑娘，小灰是狼狗，小白是普通人家養的土狗。狼狗長相偏向狼，所以眼睛有些發藍。”辛勉是按照之前晏璟塵交代說的，純種狼就是狼狗，狼狗的話就是土狗，總之他們養的不是狼，只是狗。
“哥哥，我可不可以提個任性的要求啊。”蘇染看着小灰小白像一對好朋友似的抱在一起，突然覺得分開它們有些殘忍。
“可不可以養兩只？你看它們關系這麽好，若是分開了，一定會傷心的。”
“哦？”晏璟塵倒是沒想過她會這麽說，本以為養一只已經是勉強，沒想到這丫頭的同情心倒是泛濫，主動提出養兩只。
“可以嗎？”小白一向喜歡喝小灰一起玩，見到蘇染摩挲小灰，自己也悄悄地趴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蘇染笑着撫摸兩只小東西，回頭同晏璟塵求着，“哥哥，可以嗎？”
“辛勉？”晏璟塵直接看向辛勉。養兩只，是他始料未及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兩只一起養，是否可行，只能詢問經驗豐富的辛勉。
“公子，可以的。小灰雖頑皮，但不會傷人。而且它與小白是同日抱回的，也不會打架。”營中的狼或狗都是辛勉養大的，他的經驗最足，也是最了解這群小東西的人。
晏璟塵對上蘇染那雙希冀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那便一起帶回去吧。”雖說是同意兩只一起養，但他是有條件的，
“但是，暫時把它們養在我院子裏，我還要給你配個專門照顧它們的人，直到它們适應府裏的生活，不然……”
“可以，可以，都可以。”蘇染拉着晏璟塵的衣袖，搖搖晃晃，“哥哥怎麽說，我都同意。”
此番選狗，兩人一下子帶了一白一灰兩只回府。不僅如此，他們還把一直馴養狗的辛勉一同帶了回來。
蒼竹齋內，晏璟塵讓人在院中開了一塊地，打了個狗窩。
看着辛勉訓練那兩只不安分想挖洞的小家夥，晏璟塵示意晏錄先關到籠子裏。他有些事要交代：“辛勉，今後你便留在府中。”
“是，屬下會照顧好府邸衆人，看護好七姑娘。”辛勉知道晏璟塵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妹妹，也知道他讓從營中挑選狼崽的原因，一切不過是兄長護妹的那份心意罷了。
“公子您已經決定了嗎？”
相比辛勉問的小心翼翼，晏璟塵的回答倒是顯得有些慵懶了。“有些事遲早要做，逃不開也無法逃。不過有你和辛夷在晏家在京城，我倒是可以放心離開。”
“公子，您……”晏璟塵近兩年的部署，辛勉雖知道的不多。他一直留在京城斡旋幾股暗中的勢力，暗衛之間又各司其職，即便他作為暗衛統領，也不是任何事都清楚。但他清楚一點，他家公子未來要走的路絕對充滿了荊棘和艱難。
“你那是什麽表情，擔心我？”晏璟塵輕笑，拔出腰間的軟劍，在滿是翠竹的院中揮舞。
“行至此處，只能背水一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