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考試的成績下來了，有着三份成績單，總成績，理科排名，文科排名，姜書晚一人就占了兩個，但讓人驚訝的是，文科第一名卻是江安。
但姜書晚并沒有表現太多驚訝，因為江安的成績她每次都會關注，他的文三科一直很好，但是理科也不差，所以姜書晚當時知道江安确切說要選理科時還是很開心的，如果在一個班級，每天都可以看到了。
但是現在她好像又糾結了，學校第一次出了文科單獨的成績，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江安的文科會這麽優秀，達到了全年第一，好像之前，江安說過，他要考第一。
“書晚，班長，老班有請。”
岳池未和程玉安剛剛從小賣部回來，就被孫悅薇逮到了，手裏還抱了一堆吃的呢，好在老班開心，破天荒的沒有沒收，只是讓她幫忙喊人。
等姜書晚和江安到辦公室時，孫悅薇已經在桌子旁邊搬來了兩個凳子，然後倒了兩杯水，萬事俱備，只差兩人了。
“哎呀，你們來啦。”
孫悅薇還在看着成績單，聽到了辦公室門被推開，擡眼看了下，是她要等的人，于是笑道。
“老師好。”
兩人禮貌回複，相繼坐下。
剛剛坐下，孫悅薇便将理科還有文科成績單分別遞給他們，然後道：“看看成績。”
“你們真給我長臉啊，知道理科第一一定是我們班的，但是沒想到文科也是。”
一班的同學大都理科優秀，真的對比的話，隔壁班文科成績比一班好太多了，考試的時候隔壁班的班主任就一直說，文科第一名一定是他們班級的許之悠，孫悅薇雖然想怼，但也心虛。
畢竟真的輸了可就丢臉了，不過現在丢臉的可不是她，她現在可是揚眉吐氣了，走路都擡下巴。
姜書晚拿到成績單，仔細算着江安的理科成績，他的理科也好，但是真的排名還是掉出了前五，達不到之前前三不掉的狀态。
姜書晚用餘光掃着江安的表情，可眼鏡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江安老師真沒看錯你啊，剛剛開學的時候就告訴我想學文科，當時還準備勸你呢，現在看你這個成績，沒啥好勸的了，保持下去，師大肯定的。”
“書晚這個理科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你們可比老師之前好多了，書晚是想去京大嗎？”
孫悅薇也是重點大學畢業的，一路讀了下來，然後考上了老師，但是這幾年，她真的看到了許多優秀的學子，他們的身上散發的不同的光芒。
文科？
姜書晚忽略了後面的問題，她停留在江安選擇文科那句話上，所以他是高一就準備選文科嗎......
“老師，我學理科。”
江安突然開口，孫悅薇臉上的笑意凍住，姜書晚也擡頭看着他。
“老師，我，我現在可能更喜歡理科一點。”
“可你開學的時候不還和我說想學文科，說喜歡歷史，喜歡文科。”
江安盯着眼前的成績單，思考了會道：“我現在......更喜歡理科......”
姜書晚從一開始就很緊張，但是得到了答案後，她好像更緊張了，因為江安的語氣不對。
孫悅薇也沉默了一會，“這，你，你自己想好就行，畢竟選科要根據多方面的抉擇，這個成績現在也只是給你們做個參考。”
“對了，書晚，你有興趣參加競賽嗎？”
姜書晚垂眸，她知道參與競賽得獎會得到京大的保送資格，但是她的目标不是京大，且單憑考試，她也可以考上目标的大學。
其實更重要的是，參與競賽需要離開這裏，她目前還不想離開。
“謝謝老師，不過目前沒有想法。”
孫悅薇倒沒有一直遵循她的想法，更多時候，她只是個建議者，選擇者還是在學生自己手裏，于是道：“沒事，一切看你們自己，有想法，在規定的時間內可以随時找我。”
姜書晚點了點頭。
“對了，周一的早會需要你們兩個上臺演講，江安即使選理科，也可以分享一下自己的文三科學習經驗啊。”
江安：“兩個？以往不是只有第一嗎？”
孫悅薇用筆敲了敲江安面前的成績單，溫柔道：“對啊，文科第一，理科第一，可不就是兩個人嗎。”
江安恍然大悟，若不是在辦公室裏，可能已經笑出了聲。
“好了，你們回去準備準備，周一前一定要準備好。”
姜書晚回到位置上時，岳池未還在仔細瞧着成績表，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拿到了自己手中。
可岳池未越看越不對勁，這，這，這程玉安語文怎麽就七十分，他的語文成績一直不差啊，之前說語文肯定倒數的時候，她還不相信
岳池未背着身子喊了一聲：“狗腿子。”
見無人理他，又喊道：“程玉安。”
“唉，何事。”
......
“你語文怎麽就六十分。”
姜書晚也好奇了，可她看着清楚，程玉安第21名，其餘每科都考的挺好，唯一一個不及格的就是語文了。
程玉安卻滿不在乎，“害，語文嘛，哪天理解了就是高分，不理解那不就是低分嘛。”
岳池未不滿他這個态度，撇嘴道：“我看明天語文老師怎麽罵你。”
但江安像是知道了原委，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什麽，然後就見程玉安像是羞紅了臉，躲避着什麽。
姜書晚先前就看了岳池未的成績，但是還未說什麽就被喊到了辦公室，“池未，你的英語不錯，但是數學和物理還得加把勁。”
岳池未點了點頭，在這個關頭上，一直點頭就是最好的回答。
晚自習鈴聲響了，明天第一節課就是數學課，大家都在提前訂正着試卷。姜書晚數學考了滿分，時間自然空了下來。
但是老師一讓她好好寫寫學習心得，給同學們一些好的建議，這卻讓她犯了難，以前演講，稿子都是準備好的，借用其他人的話去激勵，這次卻要她自身的經歷了。
這時，她感覺後背被人戳了一下，側頭看，江安給她傳了一張紙條。
【寫完借我看看呗。】
江安的字很漂亮，但是也不是那種俊秀的，是帶了些筆鋒，總之，姜書晚就是認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好看。
【好。】
原以為這場傳遞任務已經結束，卻不曾想只是開始。
【你喜歡聽歷史故事嗎？】
姜書晚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心裏一緊，她總覺得江安喜歡文科，并不是真心來理科。
【喜歡。】
【你應該更喜歡文科吧。】
這句話姜書晚在內心掙紮了許久才寫下，想得到答案，卻又不敢看答案。
江安收下紙條後，過了有幾分鐘都沒有再傳過來，姜書晚此刻也沒有繼續寫下去的念頭，一直盯着手腕上手表的指針，等待着回答。
快下課時，姜書晚才得到了回複。
【那我以後上學放學路上給你講故事。】
【你覺得我應該選文科還是理科。】
問題被丢給了她，但是她又如何知道。
若是理科，兩個人還能繼續一起上學，一起寫作業，一起讨論問題，一起放學吧。
姜書晚是喜歡江安的，即使沒有表現出來，也是喜歡的，她的生活早就有了他的影子，可他不知道，她也不會說。
并且明眼人也能看出，江安更喜歡文科多一些。
鈴聲響了，放學了，同學們都抓緊時間往家跑着。
自從搬到一起後，他們兩人一起回家就成了習慣，路燈微弱，星空點點，冷風呼呼，路上的人少之又少。
“姜書晚......那個問題......”
姜書晚步伐放緩了些，然後腦海裏糾結着，她很想直接開口說選理科，但是說出來的卻是：“你更喜歡哪個，就選哪個，畢竟會跟随你一輩子。“
江安沉默了一會，然後道：“再說吧，日後再說，我現在只想選理科，只想留在一班。”
這時，風吹落葉，落了一片在姜書晚的頭上。
路燈下，看的還是比較清楚，江安伸手從頭上拿下那片葉子，然後放在姜書晚的手心，“有落葉。”
姜書晚停下了腳步，手心還是保持着剛剛向上的姿勢，但是手心留下的餘溫，确确實實是江安的溫度。
姜書晚喜歡晚上，因為在黑夜裏，她的一切表情都被遮掩，一切心思都得到了保護。
那片葉子沒有扔，只是握在手心裏，同那短暫的餘溫一起。
“江安......“
江安回頭：“嗯？”
姜書晚捏緊了那片落葉，平複了心情，“你還記得說要挑戰我嗎？”
江安露出微笑：“記得。”
姜書晚道：“那我等你。”
江安反問：“我若贏了呢？”
姜書晚淡淡道：“願賭服輸。”
“不夠。”
姜書晚疑惑道：“那你想賭什麽？”
江安想了想：“高考後，我若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若輸了，我答應你一件事情。”
“兩年嗎？”
“對。”
姜書晚不知怎麽想的，轉手将落葉放在江安的手上，“好。”剛好也到了樓下，她頭也不回的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