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日

第二日

小情侶之間應該做些什麽。

在一晚上的盤問後楚涴心疲力盡，躺在床上，聽着室友出的馊主意。只能說，都是虎狼之詞。

但是，腦海中忽然浮現聞聽尚那張紅潤的小嘴。楚涴心一跳，把頭砸進被子裏，試圖讓不可言說盡可能消失。

結果可能是不成功的。

因為那天晚上她做了個迷迷糊糊的夢，醒後夢中清晰的情景讓她頭熱。她真的，再也不是個單純的小女孩了。

盡管本來也不是。

第二天不像第一天那樣烈日炎炎，是晴朗舒适的好天氣。不好的是她今天一天都很忙，和往常一樣走到食堂後買了幾個面包就往教室趕。

所以看到聞聽尚的信息已經是中午了。

昨晚她和聞聽尚說他不用每天早上等她，她自己每天起床時間都不是很固定。今天又起晚了，上了一上午的課後才出教室看了手機。

“下課了嗎，一起吃午飯吧。”

楚涴看了不禁笑了一下，真的，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找了個飯搭子而不是對象。不過這樣也挺好，她還挺适應這種相處模式的。

“OK”

回了這兩個字母後她就往食堂去了。

到食堂的時候聞聽尚已經在門口了。因為優越的外形，路過人都不免多看兩眼。

看到她到的時候，聞聽尚又笑了，和剛剛淡漠的模樣截然不同。楚涴想的是，好像聞聽尚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是帶着笑的，他和自己說話時語調總是溫和的，如沐春風的感覺。

當然，他本來就是個性格好的人，楚涴見過他和朋友說話的樣子，也是帶着淡淡笑意的那種。

但是眼前的人笑得很燦爛，又是有點不同。

楚涴突然想到那天晚上，聞聽尚直勾勾地看着她，烏黑深邃的眼眸，眼裏的人是她，又堅定地，和自己說了兩遍的“可以”。

她這方面不是很靈光的腦袋忽然開竅了一樣，想到第一次見面的後來聞聽尚主動找她加好友，和她聊天，讨論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話題。

回憶如走馬燈湧現，她發現自己可能知道了一些小秘密。

或許也不是秘密。昨晚寝室裏室友第一個就興奮地說：“是不是聞聽尚？”

那時她內心無法控制地跳了兩下，疑惑直接出口：“你怎麽知道？”

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肯定了。她看着她們激動起來，說着“就知道”後又說了一句“傻子都看得出來”，旁邊的人紛紛點頭。

“你沒發現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找你嗎，正常人哪裏會這樣？”

“對啊，還有上次......”

......

當時她只覺得頭昏腦漲，整個腦袋好像燒了起來，聽見幾句就沒聽進去什麽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現在看着聞聽尚，她莫名把那些話都清清楚楚地記起來了。

真的，好奇怪的感覺。

自己好像變成了瑪麗蘇小說的女主，早年電視劇裏的經典臺詞在她心裏浮現，讓她有點害臊。

“怎麽了？”

看着楚涴忽然看着他，非常執着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看出一個洞，聞聽尚開口問她。

熟悉的聲音将楚涴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她下意識地瘋狂搖頭，說“沒什麽”就快速往前走。一副心虛的模樣。

看着楚涴的背影聞聽尚感到一點疑惑，但也只是加快腳步趕上去。

他想和楚涴牽手。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剛剛他看着路過的情侶有牽手的，很自然的樣子，有點羨慕。

楚涴的手一擺一擺的，聞聽尚不知道該如何自然地牽上去，想想等下就要吃飯了，還是等午飯後再說，也就暫時放下了這個念頭。

吃飯的時候楚涴只是低頭扒飯，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麽，只知道腦子裏有點亂。聞聽尚和她說的話也就呆呆地應兩句。

出門的時候因為到了中午天也漸漸熱起來，但好在路上有點風，吹來還算是有點舒服的。聞聽尚看着她心不在焉地樣子，有點難受在心裏滋生，他真的害怕自己又回到只是朋友的境地，盡管他也算是有預料了這一結局。

看着楚涴的手，他鼓起所有的勇氣，伸手牽了上去。

當手突然被包裹，熱量不斷傳來的時候，楚涴被這種陌生的感覺吓了一跳，轉頭，看到聞聽尚臉紅紅地說“我看網上談戀愛是這樣的”，又怕她讨厭一樣，試探道“你不喜歡嗎”。

陽光下楚涴看着那張紅紅的嘴一張一合，少年的眼睛好像小狗一樣巴巴地下垂，委委屈屈的，熱量仿佛從牽着的手源源不斷地傳到大腦，她被架在火山上铐。

“聞聽尚，你是不是喜歡我？”

在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涴的話已經出口了。她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聞聽尚，發現對方染上耳梢的鮮紅。

“嗯。”

肯定的回複。

楚涴內心感覺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呆呆的模樣，竟然會因為這一個小小的語氣詞就有點蜂蜜般的喜悅在自己心裏蔓延。

“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

聞聽尚聽見女孩的聲音，聽見自己完全無法控制的心跳聲，只感覺，這個夏天怎麽這麽熱。

“嗯。從高中就開始喜歡你了。”

他的話好像很輕的樣子，像羽毛拂過楚涴的心，勾得她心裏莫名癢癢的。

她下意識想問“為什麽”，但她忽然想到《傲慢與偏見》裏，達西在面對伊麗莎白同樣的問題時，說的“我是走到愛情的路上，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出一半的行程了”。

可能，她自己也是，如果不喜歡聞聽尚的話，她根本不會和他聊天，和他熟悉起來，和他口嗨。

她突然不是很糾結這個問題，喜歡這種感覺本來就是沒什麽原因的，誰也解釋不上來。

“那，我們要不要多談幾天？”

聞聽尚感覺楚涴就像偷吃成功的貓一樣狡黠地看着他，說的話就和這豔陽天一樣讓他感覺自己燒燒的，只知道點頭。

轉眼寝室門口，楚涴看着他們纏在一起的手，又看看聞聽尚那張令人心動的臉。然後抽出手，說了拜拜之後，在沒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親了聞聽尚一口，轉身就飛回寝室了。

只留下呆在原地無法相信的聞聽尚，手在半空，修長的手指試圖觸碰嘴唇來判斷剛剛柔軟的觸覺是不是真實的。只知道，那一天他嘴邊都帶着一抹笑。

“你們有沒有覺得，尚哥今天笑得怪滲人的？”

寝室裏，剛睡醒的室友b看着奇怪沉靜的聞聽尚問室友a。後者在見證了昨天早上的事情後，只拍了拍b的肩膀，說“你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就故作深沉地上床躺下了。

炎熱的夏天，又有甜甜的故事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