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9)

琊,別求……”戚伏刀知道李越主意已定,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們的。而且看這群人血腥之味濃重,莫非是……他想到自己那些親兵,臉色難看起來,看來李越是要趕盡殺絕。

李越淡淡的看了戚伏刀一眼,對林琊笑道,“好,只要你做到,朕就答應你朕不會殺他。不過這念頭是彈指間起,也可能彈指間逝,朕可沒時間看你們依依惜別。”

戚伏刀本半蹲在林琊身前,一下子就要沖到李越身邊,只是還沒有完全靠近,就讓花無錯持劍阻止了。他這架式讓花無錯不想他靠近李越,泛着星點寒芒的劍尖指着戚伏刀的咽喉,他看着戚伏刀的眼神別有深意,臉上淺淡的笑容卻透露着嘲諷。

江湖中人再和朝廷有間隙,但同為一國之人,戰将之名多少有所耳聞。花無錯曾把他定位在強者的名列,但這個人卻可憐得連自己的感情也看不清。

戚伏刀本在李越那前世今生的話中産生許多怨言,又見他非要把人逼死才行,不免又想着以前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小皇帝。倒不是因為如今自己掌握不了李越,而是因為李越表現出這樣的歹毒心腸。

以前的小皇帝即使是使壞,促就的也只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戚伏刀想質問,想痛斥,可一對上李越的眼睛,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剛才李越看着他說他上輩子如何如何的畫面深刻的印在他腦海裏,仿佛世上真有怪力亂神,他是真的做過背主之事。

只是給不了他太多時間出神,身後林琊一聲悶哼,一口血從他嘴裏湧出來。

戚伏刀猛然轉過身,林琊臉色灰敗,眼中含淚的瞧着他。

雖說林琊腿不能行,又受刑許多,身體大有損害,但他畢竟也練過武,身受神醫鬼醫親自教導,自絕經脈這種事還是能做得出來的。

适才李越那麽說,他就生怕下一刻李越就會反悔,以他的溫吞性子也是第一次有如此決斷,等戚伏刀離開他身邊,運起內力就震斷自己的心脈。

明明就近在眼前,戚伏刀此時竟是不敢上前。

林琊那眼睛漸失去神采,頭歪至一邊就再無聲息。

李越見達到目的,瞟了一眼地上扔着的劍,心平氣靜的對戚伏刀道,“朕答應過他,只要他甘願赴死,朕就不殺你。”

事已至此,連花無錯都認為接下來李越會放過戚伏刀,然後歡歡喜喜的一起回都城。

李越低下頭把自己衣角已經幹涸的血跡搓了搓,讓其大部分從衣料上脫落,再伸手指拂了幾下,“哦,朕突然想起來,當初你帶林琊逃開時曾給朕一封書信,信上你不是說要和林琊不離不棄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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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說完抿着唇笑,回頭對花無錯格外溫柔的道,“我們走吧。”

花無錯:“……”皇帝絕對比他還狠啊!

來時路上不曾停留,這回程不急,朝中又無大事,他們自然是慢慢走着。

花無錯對李越這一身侍從打扮已經心癢了好久,況且自華戈走後,他都沒有抱過李越。路上軟硬兼磨,最後終于吃幹抹淨。

李越大概從來沒有想過當一位明君,可之後幾年下來,朝中內外竟也能稱上得是一個太平盛世。

天瑞九年,康錦棠居相位,有韓照沈青相輔,更有很多後起之秀。朝堂上李越開言納谏,軍事上态度果決。這些年雖無大亂,但小戰總是有的,魏燈也沒有讓李越失望,少年将領的名號天下皆知,絲毫不遜于當年的戚伏刀。

然魏燈雖可信,李越卻終究不似當初,讓這魏家兄弟獨大,而是講究分權制衡,淩熵一脈在李越的提拔下也立下不少功績。

帝王祭天,場面盛大,文武百官悉數到場。

文官以康錦棠為首,武将如今已換成了魏燈。這曾經的小少年而今已蛻變成青年,身姿挺拔,眉目有如刀削,那一派從容之姿卻是連康錦棠都要稍顯遜色。

李越身邊跟着身高及至其肩的少年,正是他上輩子一直冷落而黃口夭折,這輩子也不惶多寵的大兒子。幾年前其母妃病故,李越也未過繼給其他妃子,只接到自己身邊來,經由李越、花無錯、康錦棠等人輪番教導,如今這少年也有十二三歲,卻是沉着穩重,眼見也高,別看年紀小,非常有決斷,甩當年這年齡段的李越不知道有幾條街。

李越就着這一身正裝回明鸾殿,還沒來得及摘下重重的帝冕,旁邊就閃出一個人将他抱了個滿懷。

李越不受影響自己解下冠帶,“回來了?”

花無錯嗯了聲,吻着李越耳根,後頸,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李越側頭閃躲着,“老沒正經。”

花無錯笑道,“哪兒老了,不過而立。而且陛下随着年歲增長,可是越來越有味道了,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兩人都褪去了年少輕狂時的張揚,氣質更為內斂沉靜,歲月并沒有在他們五官上留下太多痕跡。

花無錯這讨打的話沒引起李越注意,他倒是一嘆,“是啊,轉眼十年。”上輩子這時候,朝廷天翻地覆,他居然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忌日’。

許是這日子太過安逸,有賢臣,有至愛,有孝兒,身居尊位,手掌大權,竟讓他生出些遲暮之感。

除了……

李越轉頭看向一幕薄紗垂簾後的挂畫。

花無錯扳正他的臉,認真的看着他。

李越笑道,“這是朕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可惜永遠不可能實現。”

花無錯還能不知道他的願望,可盡管二人本事通天地,想讓華戈返生還真是不可能的。他也就沒再說話,只是替李越寬衣,一層層剝去那繁複的衣袍。

脫着脫着,便有些心猿意馬了。

花無錯壓着李越倒在龍床上的時候,李越道,“前兩天又有人上折子,谏朕後宮主位空懸,雖然朝上有錦棠坐鎮,可總有幾個眼色不對的。你說朕封你為後如何?”

花無錯摸着底下愛不釋手的身子,“咦?這麽巧,我手下也老問我什麽時候帶教主夫人回去。”

李越:“……”

到底是皇後好還是教主夫人好,花無錯就這個問題折騰了李越一夜,使得他身疲力盡。

次日醒來,卻覺龍庭不疼龍根甚爽。

李越有些迷茫的坐起身,但見床上紅白污物凝結,旁邊還躺着一個赤身裸體之人。那人皮膚白皙,身子孱弱,一看便知不是花無錯。

李越伸了個手指頭戳了戳他,沒反應。

他用腳将那人翻個身面對自己,一張如出水芙蓉的絕色臉孔映入李越眼簾。

再看其身上青紫瘀痕,雙丘間那朵小菊的慘像,一看便知昨夜發生了什麽事。

李越和他的龍蛋蛋龍丁丁還有龍腚腚之類的小夥伴們一起驚呆了。

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來自花季人氣少女作家我不是蘿莉作者大神的深深的惡意。

既使他教養再好,也忍不住朝天豎了個中指,罵道,“我擦!”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李越——>

☆、大喪失

其實這真的不爛尾啊……

當我開始碼正文的第一個字前,已經定好了結尾一定是李越說:我擦!

好吧,我坦白,我報社

好舒爽 YOOOOOOOOOOOOOOOOOO~~

_(:з√∠)_ 其實我是來認錯的,下面開始寫番外,想看啥配對的都來報一報吧,我看着慢慢寫點

作者有話要說:

☆、惡意!再見華戈

李越遣退了宮侍,自己在玉清池把龍丁丁洗了一遍又一遍。

他在憤怒的了解情況後到現在,已經變得非常淡定了。

暗衛們昨天剛把林琊擄回宮中,在自己追求數日而不得後,對這個天仙美人完全失去了耐心,禀着得不到心先得到人的想法,他在當天夜裏就把林琊給辦了。

幾十年過去,李越早忘了當初的細節,他現在苦惱的是不想招惹也想他招惹了,可怎麽辦是好?

再把他留在宮中多幾日,恐怕燕逑鋒就會找上門來了。

要是直接把他放了,不知道林琊會不會當做被狗咬一口把這事忘了還是要追究到底,然後讓他的姘頭們來報仇。

或者把林琊送到爪窪國去?不行,李越毫不懷疑林琊會收服某國國主的心然後領兵來犯。不過來就來,誰怕誰啊,邊疆還有小豆子坐鎮呢,不對,是戚伏刀。

又是林琊姘頭。李越眼珠轉了轉,心想,不然現在就殺了他?

這念頭剛一動,他腳底一個打滑,整個人栽倒池中。

随着嘩啦一聲水花四濺,連腦袋都磕到堅硬的池沿上,李越面朝下好一陣撲騰。

不是這麽倒黴吧?他只不過是剛動殺主角的心思而已!

剛才那一磕的力道不輕,使得李越昏頭轉向,完全忘了這池水不深,即便腳觸到池底,雙腿也發軟得站不起來。

一個人抓住李越因掙紮而揚上來的手,一把将他從水裏拉出來。

可惜皇帝此時懵頭懵腦,站立無能,不得以只能逾越将皇帝半抱在懷。

李越被嗆得難受,耳邊嗡嗡鳴響,只是下意識的擡頭看看救自己上來的人是誰。

不期然卻看見一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眼眸。

熟悉,是因為他在漫長的歲月裏時常想起描繪。陌生,是因為這雙眼睛裏少了他記憶中所有的靈動,它們或溫柔或無奈或藏着笑意。

李越如梗在喉。

華戈……

這個暗衛此時一慣面無表情,眼中也是波瀾不動,只是看見皇帝靠着自己,露出那一臉糾結慶幸苦澀幸福?快樂的樣子頗覺詭異。

見李越額角流下血跡,他皺了下眉,“皇上,卑職去宣太醫。”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今天吃得太撐了不知道為什麽腦容量只剩下一咪咪頭暈暈的不想碼字啊雖然只有一點點還是放上來鞭策一下自己吧!

☆、惡意!杯具的主角

李越腦袋綁着白色繃帶,他那時渾身濕透,一雙烏溜的眼裏泛着水光,邊眶微微冒紅,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邊上的影衛,還扯着人影衛的手怎麽也不肯松,太醫于是手不對心,利落的給這只小白兔紮了個蝴蝶結。

李越他自己看不見,看得見的人不敢吱聲,心裏自我催眠着:啊,陛下就算如此造型還是威武不凡啊!

其間華戈試了幾次,臂膀輕易無法從皇帝手中抽出來,他又不好強硬如此,也只好作罷。可他為習武之人,感覺何其敏銳,皇帝這般如此,從玉清池出來到現在,已經有好幾道目光別有深意的落在自己身上了。

本來,這皇帝不學無術,平日只知玩樂沉迷女色,如今又不知為何突然好起男風,據聞昨日還把一良民擄回皇宮施以暴行。

但不管他如何,終究是他們聽從命令的主子,背裏嚼舌根的事他們基本不會做。暗衛營平時比較安靜,偶爾說上那麽幾句,也是點到為止,并不過份。所以未參加行動的華戈只知道事情大概,但這并不影響他能讀懂那些人的眼光是個什麽意思。

暗衛們看着沉默木讷,腦子可聰明着呢。

直到太醫離去,李越這才松手道,“你今日救駕有功,以後就在朕身邊跟着。對了,以後也不用再蒙着臉。”

華戈面無表情應下,卻聽皇帝一聲嘆息。

李越就靠着身後高枕半躺着,視線停留在華戈臉上一眨不眨的看着,怎麽也看不夠似的,時而笑,時而抿緊唇,所有看見皇帝這狀态的人都以為他這是魔障了。

而華戈本人更是被他看得脊背發涼,皇帝的眼神他讀不懂,卻覺得沉重萬分。

李越直待那暈眩無力感緩過去,才更衣去了林琊那兒。這禍根總是要除去,不然自己說不定出什麽狀況,他記得上一次重生時,起始也是特別倒黴。

豈料他才一進殿門,迎門就撲來一個大殺器。

旁邊的華戈接住了花瓶,卻沒擋住花瓶裏的水,李越再次滿面是水。

林琊小媳婦一樣勉強撐着桌子站着,面色蒼白表情憤恨的看着李越。

地上全是貴重器物的渣渣,李越抹了一把臉,半天沒有出聲。

倒是這殿中的宮侍吓得癱倒在地,要還是以前的皇帝,他們這群人恐怕真會如他們所想一樣沒命了。

華戈默默伸手将李越頂上的插花拿下來。

李越自個抹了把臉,心平氣和,“一號呢?”

不一會,一號就過來跪到李越面前。

李越看着一號笑了笑,伸手指向林琊道,“你給朕弄死他,不然朕就弄死你。”

李越自重生一回,十餘年來鍛心煉體,頑強與命運抗争,力求與花季少女作者對着幹,俨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幹起壞事來像個笑話的諧星反派,而是真正的升級成為反派幕後大BOSS。

一號初聞此語,還有些迷茫。這個絕色美人,當初皇帝那是動用多少人手去追求讨好,現在好不容易弄進宮,怎麽一夜過去說殺就殺呢?

李越見他不動,心想這一號跟林琊不是已經看對眼了吧?當下放着冷氣道,“現在,立刻,馬上動手。”

林琊如何感受不到皇帝的殺意,他不由罵道,“你這個昏君!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李越笑道,“不,你錯了,朕将會是吾朝賢主明君,千古一帝!”

華戈在一旁看着李越側臉,他覺得皇帝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他從來沒有看見過皇帝露出此等氣勢,浮躁褪得一幹二淨,俊逸的臉上雖是笑着,但沒有人會認為他這是在說笑,且非常的有感染力,仿佛他這麽說就一定做得到。

林琊雖然會武功,但在暗衛們眼裏還是一只弱雞。一號看着那張臉,又想着這一個月來的深度調查,曉得林琊心地善良,多少有些不忍。可皇帝有令,他不得違抗,暗自道一聲林公子,對不起了,便起手下殺招。

林琊險險躲過,長袖一場,細白藥粉就随着他的動作彌漫出來。

華戈剛想拉皇帝遠離,卻不料皇帝的反應絲毫不比他慢,竟是牽住他的手便以輕功退出數尺。

華戈頓時生出一種他是保護皇帝的暗衛卻被皇帝保護了的不真實感。

林琊昨日是被綁回來的,放到皇帝的床上前,已經被人清洗過一遍,做為等待皇帝臨幸的人,身上的衣物自然也是被脫了。光溜溜的被五花大綁放在床上,一副請君品嘗的造型。

今日穿回衣服,這藥物也自然可用上。

而李越如今的身體雖然還沒有練花無錯曾給他尋來的內功心法,但底子還是有的。這就要看同樣一種東西在不同人手裏的效用了,比如一把有缺口的爛劍,在高手手裏它可能成為名震天下的名劍,但在普通人手裏,它也許比不上一把菜刀。更譬如李越這具身體會的輕功,換了一個經過歷練的靈魂,也能用得非常犀利。

林琊撒的也不過是普通的迷藥,可惜他不是洛滄海,不會随身攜帶什麽致命毒藥。

一號口鼻屏息,快速的将他制住,卻沒有殺他,而是看向李越。

李越冷淡道,“動手,看朕做什麽?”

一號其實初見殿中模樣,也只以為是這人的态度惹惱了皇帝,所以皇帝過一會氣便消了,又不舍得殺他了。但現在看來……他用腰中摸出匕首,冰冷刀刃貼上林琊脖子,頓了一頓,一刀就下去了。

李越看似鎮定,其實心撲通撲通的跳得非常看,他眼睜睜的看着林琊倒地斷氣後,非常謹慎的擡頭看看天,再看看腳下踩的地,接着看向四周。

華戈:“……”

明明沒有危險的感應,華戈見皇帝這樣,也不由戒備起來。

許久,李越等不到天降災難飛來橫禍,沒有一道雷霹下來,也沒有暗器射出來,更沒有跳出林琊的奸夫來,松口氣的同時嫌惡的看了眼林琊,又掃視一遍在場的人,“都離開這裏,今日事,朕不希望流傳到外面去。”然後轉頭牽着華戈的手颠颠的走了。

華戈:“……”

夜裏李越不讓其他任何人跟着,只帶了孫千還有謝千秋回那殿裏。殿裏情形還和他離去時一樣,亂七八糟的,林琊的屍體也還在那。

李越蹲在邊上伸手搖了搖,屍體已經有些發硬,他又在林琊臉上扯來拉去,最後沖謝千秋招手,“過來看看,是不是本人,沒有易容吧?”

謝千秋謹慎行事,确認無誤後點頭。

李越從孫千那兒接過他一直提着的小木桶,一股腦兒将裏面的桐油全倒在林琊身上,然後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吹燃後朝屍體上一扔,火焰霎時竄起。

李越走至殿外,看火漸漸的漫延,接着越燒越大,吩咐謝千秋道,“你把一號處理掉,再管束好下屬,然後除了你們暗衛營以及朕身邊的幾個親信,讓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永遠閉上嘴,朕要讓林琊的痕跡從皇宮完全消失。”

“是!”謝千秋躬身抱拳一禮,快速離開,極有效率的展開行動。

李越親自盯着火勢,琢磨着燒得差不多了,這才出去院落,“救火吧。”

事實上,李越報過了一次仇,恨意也消磨得差不多了,只不過如今他既然已經把林琊給上了,那這個人還是必須殺的,免得出意外,所以也沒選擇什麽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而且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毀屍滅跡之後,李越心情很好的回到明鸾殿。

華戈正雙手抱臂的靠着門外的柱子,他站在陰影的那一面,遮掩了大半個身形,加上他能無聲無息與環境融為一體的本事,不注意的話很少有人能發現他。

但李越一眼就看見他了,特意繞過他身邊道,“随朕進去。”

華戈跟進去。

李越對孫千道,“以後不用特意留人在這兒,朕貼身事都由他來做。”

孫千不用問是誰就曉得李越的意思,馬上就帶着其餘宮侍們退出宮殿。

李越對着華戈笑道,“替朕寬衣。”

華戈給他寬衣。

李越道,“為朕換藥。”

華戈給他額頭上的傷口換藥,再包紮回去,手法不遜于太醫,相當漂亮。

李越滿足的笑容在華戈眼裏只覺得相當驚悚。華戈想,皇帝接下來要是說給朕睡一下,自己要怎麽辦?

結果李越倒床就睡,睡前還道,“好了,你也退下休息吧。”

華戈的臉一瞬間紅了,他暗暗咬牙,心道回暗衛營一定要狠狠給那幾個人來幾下,皇帝還是挺正常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惡意!五號加戲有臺詞了!

盡管皇帝如此說,華戈還是守在外頭,等到皇帝睡着之後,才與暗中守衛的同僚打個招呼,回暗衛營去了。

暗衛營在校武場附近,一排宮中建築比之其他沒什麽特殊之處。這裏也只用于他們平時休息,能單獨出任務的獨自一個房間,還在訓練中的人則是大間通鋪。又以守護皇帝的人為一院落,盯梢的人為一院落按類而分。

而他們的訓練大多是在這排房屋的地下建築,以黝黑巨石為主,十分壓抑。

華戈回到他自己的院落,看見五號正端着一碗面邊金雞獨立,邊津津有味的吸溜,吃完這面,他就需要去和人換班了。

五號見華戈回來,把人從上到下看個遍,再猛盯屁股。

華戈面無表情道,“過幾招?”

五號收回視線,他打不過這個十三號啊嘤嘤嘤嘤。眼看華戈就要進屋,五號不知想了什麽,眼神都變得憐憫,“十三,有委屈就跟哥說,咱大老爺們的,就當給主子咬一口,這一口也不掉肉,不算啥。”

五號雖然排位在前,但長相十分秀氣,而且與年齡比較還要偏小,平時蒙着臉只露出那一雙都經過殺戮洗滌的眼睛倒不覺得有什麽,自從陛下命令以後暗衛營的人都以真面目示人後,別人看他的眼神就有點微妙了,他這自稱哥的口頭禪讓人很不習慣和不爽。

華戈不善道,“你還想說什麽一次性說完吧以後沒機會了。”

五號夾起面往自己嘴裏塞,表示已經沒功夫說話。

華戈冷哼一聲進屋。

按以往,華戈次日一早是沒事的,他會進地下建築去訓練,輪班的話這天也是在夜晚,可惜昨天皇帝尊口一開,他就必須趕去聖駕前伺候着。

到了明鸾殿,旁邊幾個宮女在擺放膳食,李越正在孫千服侍下穿戴龍袍帝冕,見華戈來了,頗為溫柔的笑道,“早膳用了嗎?”

華戈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皇帝這是和自己說話,見他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不太自在的應聲,“嗯。”

“朕一會去早朝,你就不用跟着了,到禦書房等朕就好。”李越如何不想抱住華戈一訴衷腸,無可奈何華戈根本不知道曾經發生過的種種。而且重生的時間也不好,上一次好歹還沒把林琊怎麽樣,這一次強.奸人在先,殺人在後,肯定是沒留給華戈好印象了。

李越眉頭皺一皺,擱下玉著,“不吃了,擺駕。”

早朝仍然沒什麽大事,只是有人上奏了安陽洪災一事,李越心思一動,倒好,這事還能來得及。

這回他也不派趙铴去了,而是換了吏部尚書陸銘。

只是細細琢磨過後,又不太放心,在腦中想了想,點名五號前來見駕。

五號是硬着頭皮前來禦書房的,擡頭見十三站在皇帝身邊,頗為恐慌。

李越倒是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和顏悅色的道,“朕要派你去安陽替朕保護一個人。”

五號單膝跪地領命,靜待下文。

李越道,“此人大名叫魏燈,小名叫小豆子,丁點大的小孩,常與康錦棠在一起。康錦是安陽縣令康安之子,你去了就知。小豆子的安危你務必要保全,倘若陸銘有何出格之舉,或危害到這二人性命,你……你就将他們帶回宮中。”

李越事宜具細吩咐完,并刻意讓人知道皇帝還暗中派了一路人前往安陽,就怕出什麽夭蛾子。

此時的李越在大臣眼裏,本身是沒什麽決斷的人,不太喜打理政務,但也能在朝堂上做做樣子。可百官私底下再看不起,他也是皇帝,更何況背後還有一個戚将軍。

這回跟上一個十年相比,李越已經完全不是一腔怒火想報仇的心思了,而且十餘年親政雷厲風行,那手段那氣魄皆不可同日而語。

他曉得轉變得太快會顯得突兀,也便沒有一門心思埋頭政事,禀着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作事風格,也樂得逍遙自在,還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同華戈培養感情。

五號離開數日後,李越收拾兩包袱,也帶着華戈出宮微服私訪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惡意!華戈的小黃書

小鎮裏斜風細雨,黑瓦白牆。

華戈牽着馬慢悠悠的走在這有些清冷的街道上尋找着客棧。李越走在旁邊,單手撐着油紙傘,看着這幅如水墨潑就的煙雨圖頗覺賞心悅目。

這一路以來他對華戈的态度沒有太過熱情,自然更不會端着帝王架式,也只如尋常人家的主子對下人一般的态度,不過偶爾會關懷一兩句。他還記得上回與華戈前去安陽,一路上他黴運不斷,讓華戈看了不少笑話,雖然華戈沒有笑。

華戈最後看中一家普通門面的客棧打尖,要了兩間上房,又替李越準備好熱水衣物,才退出房吩咐小二準備食物。

李越現在的精神猶為放松,有一句話叫X着X着你就習慣了。反正這一回他都已經把林琊這個主角弄死了,還想怎麽來,盡管放招。

雖然這一路不急,但長途跋涉的也費體力,此時泡個熱水澡格外舒服。李越就趴在桶沿,從衣服裏拿出一本小手冊翻看,盯着一處不停皺眉又舒眉,好像彼此贊同,複又推翻。

華戈端着飯菜進屋時,李越雙手在外的挂在浴桶裏睡着了。

華戈覺得自打他被點名跟在皇帝身邊,可算明白何謂君心難測了。這小皇帝仿佛一夜之間長大,行事言語皆有變化,外人不知道,他這貼身跟着的總看出些端倪來。

他輕手輕腳放下東西,打算叫醒皇帝。

華戈走過去,先是彎腰順手撿了皇帝掉地上的小冊子。這小冊子他見過,皇帝一直貼身藏着,寶貝到不行,也不曉得是什麽。因為好奇心,他往那上面瞄了一眼,只見封面上寫着“追妻手劄”。

見過皇帝批奏折行文,華戈認出這幾字是皇帝字跡。

追妻?他莫名覺得好笑,皇帝有後宮不說,之前還弄了那麽一個男人回宮,可也不見怎麽恩寵,就把人給弄死了,難道這趟出來又是想追什麽人?

指腹貼着精細紙張,華戈将那冊子翻開一頁,就見第一頁只寫着血紅的幾個大字:華戈攻略!

華戈眸色一沉。暗衛們自從進了暗衛營,早就抛棄了原來的身份,血親,包括姓名。所有人都用代號來稱呼,而這個名字,他更是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皇帝怎麽會知道?

華戈又往後翻去,只見李越在上頭一條條例下:

一、用正常的方式追求。

導致後果:他覺得朕在玩他,不可行。X

他覺得朕有病。X

追不到……

二、直接壓倒再說?(後面打了個大紅叉)

三、告訴他真相?

他還是會覺得朕有病

哦不,首先,他現在還是個直的!

……

後面零零散散的寫了很多,什麽若即若離,欲擒故縱,用真心打動,用熱情攻化等等塗塗改改看得華戈哭笑不得。

這些寫了好幾頁,後面都是空白的,估計還得繼續。但華戈約莫是職業習慣,無意識的半卷回冊子,拇指揩着書沿又快速的整本翻一遍,卻見後半本還寫了幾字,卻如同第一頁一樣,只有誇張的幾個大字:大魔頭攻略。

不過這頁後就再無只字了。

華戈側眼看了下皇帝,心道他這是追自己一個還不夠,還有其他目标?

随即又想,這些關他什麽事。

不過皇帝所寫的真相是指什麽?華戈想了一會,将書放回地上,站邊上面無表情的叫道,“主子,醒醒。”

李越醒時還迷迷糊糊的,一直傻愣的看着華戈,好半晌才回神道,“手,麻,了……”

華戈拉起李越的手給他揉動活血,這兩條手臂硌着桶沿,留下兩道紅痕。

李越看着華戈低着手認真替他揉捏手臂的樣子,雙眼變得含情脈脈。華戈察覺後對上李越視線,依舊是那面癱樣,“主子覺得如何?”

李越道,“嗯,好些了。你再替朕擦擦背吧。”

華戈道,“水涼了,屬下再去弄些熱水。”

華戈提着木桶出去,李越這才撿起地上掉落的書小心放好。

在這小鎮只停留一日,他們便去了下個較為繁華的城市,李越命華戈找了個舒适的客棧包房,一次性結了好幾天的賬,想來是打算多待幾日。

離這城市不遠的一處小驿站,就是上次同花無錯初見的地點。可惜時日不對,這時候約莫也是見不上面了。而且就憑花無錯那性子,萬一不合他心意,恐怕這家夥會直接動手殺人。

這怎麽行呢,他堅信再回來一次,可不是讓花無錯殺他玩的。算了算了,到時遇見了再随機應變吧。

李越糾結萬分,連筷子拿反了都不知道。他收回思緒擡頭,見華戈正看着他,便露個笑容,然後又低下頭正欲吃東西,才尴尬的發現自己的窘态。不過他面不改色的将筷子調了頭,夾了樣華戈喜歡的菜放到他碗裏,“你喜歡的,吃吧。”

華戈道,“主子怎麽知道屬下喜歡什麽?”

李越笑道,“你跟了我這一路,我豈會不知。”

華戈想,自己雖然有特別喜歡的口味,但向來不挑食也不表現,皇帝看得出來才怪呢。他心裏默默反駁,從皇帝臉上離開視線。

可即便如此,李越那眼角眉梢含帶笑意,一雙烏眸溫情四溢的樣子還是深深印在華戈腦海當中。

“啊,對了。”李越放下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扁平之物遞給華戈,那東西外面有一層錦布包得嚴實,“這是我送給你的,回房間再看。”

“嗯。”華戈悶聲應道。

華戈十分好奇皇帝會送給他什麽東西,所以一回房間就迫不及待的将布包拆開來,只見裏面包了幾本書,書名分別是:《性啓蒙》、《那一夜獸性大發》、《牙床密語》、《男男交合式》

華戈:“……”

皇帝送他小黃書。

皇帝居然送他小黃書?!

作者有話要說:

☆、大魔頭出沒

華戈想起前兩日皇帝神神秘秘的支開他,自己一個人逛街店,卻原來是為了買這些書。如果他沒有看見皇帝那本追妻手劄,估計對皇帝這行為會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如今這樣,能讓他不多想嗎?皇帝這是要鬧哪樣啊!

華戈不由從臉黑到腳!

他從小就被收進暗衛營,打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有人沖他灌輸這一生都當忠心護主死而後己的念頭。當然,有的人被成功洗腦,有的人還頑強的有自我想法,華戈就是其中之一。

他雖然嫌棄小皇帝無能,但架不住人家是真龍天子下凡,投胎投得有技巧,生來就是萬萬人之上,是別人的主子,再無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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