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狐貍精柳語桐
狐貍精柳語桐
出發那日，柳語桐收拾好一些細軟，不聲不響的跟在他們身後。
鹿城雖不遠，但也需騎馬前往。柳語桐自然不會禦馬，見他們牽着馬，不禁面露難色。
“語桐與我同乘便是。”卓淮洲主動道。
許堪雲連忙道：“還是我與他共乘一匹吧。”
卓淮洲瞧了柳語桐一眼，拉着許堪雲到一旁低聲道：“堪雲，你莫要為難他。”
他何時為難過他？許堪雲忍不住在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想到柳語桐馬上就要離開琴劍山莊，心裏又雀躍起來，點了點頭，随口敷衍道：“放心吧，師兄，我會照顧好他的。”
盡管卓淮洲一百個不放心，但也只能如此安排。他走向柳語桐：“語桐，此行主要目的是去解決鹿城采花賊的問題，順便看看有什麽适合你的營生。若是你不喜歡，或是還想回去，便對我和槿兒講。”
柳語桐乖順地點點頭。他來到馬前，許堪雲看也不看他，一個翻身上了馬，獨留他一人略顯尴尬的站在那裏。
“怎麽，你不會騎馬？”許堪雲故意問道“那你與我師兄從馭海盟是如何回來的？”
見狀，卓淮洲過來解圍道：“語桐那時便是與我同乘。堪雲，你若是不願載他……”
“誰說我不願？”許堪雲立刻道“開玩笑罷了，師兄，你未免也太過緊張。”
許堪雲向來牙尖嘴利，卓淮洲又一貫寵溺他，只是嘆了一口氣，扶着柳語桐上了許堪雲的馬。
“卓大哥！”卓淮洲走向自己的馬，柳語桐實在耐不住，轉頭望着他。
那雙眸子含着盈盈春水，似有萬種愁緒，千般難言，卓淮洲的心莫名揪了起來。
“師兄，我們出發吧。”穆槿夏并未發覺這其中的暗潮湧動，對卓淮洲如平常一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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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卓淮洲又與柳語桐對視一眼，才上了馬。
馬匹奔跑起來，柳語桐的身體不可避免的依偎在許堪雲懷中。意外的是，他并不如同許堪雲想象那般瘦弱，甚至可以說後背還挺寬闊。
“你……真的從未騎過馬或是練過劍？”許堪雲的語氣裏充滿了懷疑。
“許大俠說笑了。”柳語桐回答道“爹娘活着時，家裏十分清貧，好不容易供我念了學堂，哪有多餘的銀子學騎射？更不要提練武。後來爹娘去世了……”提到往事，他的嘴角不禁溢出一個悲傷的笑“嬸娘家裏也不容易，我每日下地鋤田，有些功夫還要外出做些零活補貼家用，夜間便幫着嬸娘照顧弟弟妹妹們，就更加沒機會接觸這些。”
許堪雲根本無意探聽柳語桐的過往，聽他說起這些，莫名心裏産生一絲說不清的別扭，好似自己真的在故意為難他一般！不不不，許堪雲在心裏暗暗道，不管柳語桐到底是抱着什麽目的接近琴劍山莊，接近師兄師姐，亦或者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可憐人，将他送往鹿城，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考慮到柳語桐從未騎過馬，他們行一段路總要找個茶水攤或是驿站休息一番。如此這般，用了五天時間才終于抵達鹿城。
以往的鹿城熱鬧非凡，臨近的城鎮總愛到這裏購買些皮毛，這裏的野味也是一絕。而如今因為這采花大盜之事，一時之間鬧得人心惶惶，無論男女，路上竟鮮少見到，不少店鋪直接關門大吉。經過某些人家，門口甚至還挂着白色的燈籠。入城的告示牌上張貼着懸賞令，想必此事還未得到妥善處理。
四人住進一家客棧，點了些吃食，許堪雲趁機叫住小二：“小二，怎麽你們這裏路上行人如此少，莫不是今日有什麽集會，大家夥都去趕集了？”
“客官您是外鄉人吧？您幾位有所不知。”店小二瞧了一眼穆槿夏與柳語桐“我們這裏最近有一采花賊！他不光是對女子，甚至貌美的男子也會慘遭毒手！玷污了清白不說，還會将人殘忍虐殺！好幾戶人家的閨女，如今是生是死尚且不知，好生可憐！您看您這二位朋友……”小二好心勸道“還是買頂帷帽安全些。”
“多謝了。”柳語桐掏出一小塊銀子放到店小二手中。對方立馬點頭哈腰的退下了。他轉頭對卓淮洲道：“師兄，你怎麽看？”
“師妹那裏有我在。”卓淮洲說道“若那采花賊敢來犯，我與師妹便将他擒下。只是……”
這裏面毫無功夫傍身的只有柳語桐。他察覺到衆人的目光，忙道：“我不要緊，卓大哥，穆姑娘，你們不必為我費心。”
他愈是堅強，卓淮洲心中那莫名的痛愈是強烈：“語桐……”
“師兄，便叫柳語桐與我住一處，正好省了盤纏。”許堪雲搶先說道。
“這樣能行嗎？”卓淮洲看向柳語桐。
他對他淺淺的笑了笑，那笑容裏含有多少無奈，可嘴上卻還是應承下來：“我沒關系的，卓大哥，只是接下來要辛苦許大俠了。”
“不辛苦。”笑話！許堪雲怎麽會同意讓柳語桐與卓淮洲共處！若是旁人便也罷了，偏偏這柳語桐可不是什麽尋常男子！他在那歡館呆了多少時日，又在吃人不吐骨頭的馭海盟活了這許久，勾引人的功夫定是學了十成十！他才不會給他任何可乘之機！看他坐那與師兄眉來眼去的，許堪雲就忍不住一肚子氣！而自己的好師姐，還傻呵呵的替別人着想！
夜晚，他們訂了三間上房，各自回到各自屋內歇息。
許堪雲怎會願意與柳語桐同住：“你安心睡吧，我去與師兄商量一下對策。”
“那怎麽好意思……”
他不耐煩的打斷：“叫你睡你便睡，哪來這麽多廢話！”
說完，也不顧及柳語桐是何感受，關門離開，幾步來到卓淮洲房內。
“堪雲，你怎麽還未休息？”卓淮洲見是許堪雲，不禁訝異的問道。
“我……”許堪雲在肚子裏搜刮着借口“我這不是與師兄商讨一下如何應對那采花賊嘛！”
卓淮洲嘆息一聲，看破了他的小心思：“堪雲，我知你不願與語桐共處一室，但今時不同往日，還是謹慎些好，莫要叫那賊人鑽了空子。”
許堪雲只好嘟囔一句：“知道了，師兄。”
待他再回到客房時，窗戶大開，屋內竟無柳語桐的身影！緊接着，隔壁穆槿夏的房內傳來打鬥聲，他趕忙來到穆槿夏房前：“師姐！”
聞聲而出的卓淮洲顧不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一腳踹開客房門，發現屋內桌椅倒了一地，穆槿夏竟不見身影！
“師兄，這采花賊不止一人，柳語桐也不見了！你協助師姐擒住那賊人，我來探尋他的下落！”
“好。”來不及細細思考，卓淮洲提劍追了出去。
按理來說，這三間房是挨着的，柳語桐但凡發出一聲提醒，也不會如此悄無聲息的消失。是他太過愚笨，還是有意為之？許堪雲始終對柳語桐抱有一絲懷疑。
他的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何種藥，許堪雲倒要親自打開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