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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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麽不好，除了葉莺出現後他異乎尋常一系列發癫作為，高玄泰還真說不上來，不然京城那麽多勳貴親友，為何自己獨和他友好，隔三差五就想到燕王府會會他呢。
高玄泰一時語塞。
葉莺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閃着光，似乎極為期待他的答案。
剛剛在前院第一眼見到她時，高玄泰幾乎肯定她就是明婳，可這會兒看她若明若昧的眼神，還有她斟茶時那蛇行鼠步的動作，他又不太确定。
不過不管她是不是，他都不希望她和景珩有什麽。
“咳”，高玄泰清了下嗓子，“我和燕王是表兄弟，他人不錯，但遇到你後很不正常”。
“不正常？” 葉莺眼神中顯露她想知道更多。
“就是和他過去相比，很怪異”，高玄泰解釋：“他過去從不近女色，在北地兩年也沒聽說他和明婳之間有過什麽，我以為他會孤老終生。
可遇見你後，他完全變了，不僅不讓我見你，這才多久，他竟然要娶你，若你長得不似明婳倒也說得過去，可能他突然在情字上開竅了，可他怎會這麽短時間裏喜歡長得和明婳一樣的人呢。
他定是別有用心”。
見他言之鑿鑿，葉莺不禁回想她離開燕王府之前和景珩相處細節，分明喜歡明婳，知道自己故意模仿才一怒之下趕人。
“殿下就不能喜歡明婳，愛屋及烏而喜愛我麽？”
高玄泰皺皺眉嗤了一聲，覺得這話實在天真可笑，不過他随即伸手摩挲自己下颚，思索着這種可能，良久，他堅決道：“不可能，他做事果斷利落，應該不會在感情上黏黏糊糊，喜歡明婳憋到她死都不說，愛你這個替身不管不顧？”
葉莺癟了癟嘴，似乎受到打擊，不甘心般問道：“殿下是會說謊的人麽？”
她神情怏怏不服，可高玄泰并不想安慰她：“戰場上他可是奸狡詭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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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追逐的獵物？殿下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我不過是名普通村婦”。
“你長着和明婳一樣的臉，注定你不可能普通”，高玄泰篤定道：“不過你現在不是奴籍，只要你想走，他不可禁锢你，我會幫你”。
他似乎肯定景珩就是利用葉莺，催問道：“他待你如何，你最清楚，怎麽樣，你要不要我帶你走？”
葉莺盯了他少頃，突然笑了笑：“世子如此情真意切勸我離開此處，會不會也是別有用心？”
“你——”
高玄泰噎得心梗，如果她是明婳，她定是被景珩傳染上了癫症，現在她的畫風語氣和明婳沒有一絲相似！他甚至懷疑，她離開京城又複回，是不是她才是欲擒故縱之人！
瞬息之間高玄泰有些恍惚，周遭之人都很有些詭誕古怪，景珩仿若被人奪舍，寧被人戳脊梁骨也要娶葉莺，葉莺兩姊妹慌裏慌張跑出城，迷藥甩掉自己卻又回城待嫁，而自己也神經兮兮追着葉莺不知圖個什麽……
葉莺收了笑，給高玄泰茶盞續上水，目光看向他滿是誠懇：“世子見諒，我實在想不出殿下要诓我什麽，想不明白便很難決斷，世子可否給我些時間容我再好好想想？”
高玄泰點點頭表示理解：“我亦沒想明白他所求為何，等會我會問他，你若需要盡管找我開口”。
想到剛剛葉莺不信任的神情，他強調道：“我就是看你長得像明婳，才想幫你！別無他意！”
他仔細想過，或許是為了玉玺，去年至今，傳國玉玺離奇消失，許多人猜想長公主府的大火是為了掩飾某些東西，可這樣的想法實在荒誕，若真如此，葉莺便是明婳，景珩騙人又騙物？可明婳分明不是蠢貨，怎會看不透，怎會景珣剛死一年便再嫁他人，便是報仇這代價也太大了些，明明有其他選擇。
高玄泰搖搖頭，把天馬行空的想法甩出腦海。
景珩邁進印婵院時，張承和交握雙臂，倚着廊柱沒精打采坐在欄杆上，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水榭裏葉莺坐在繡凳上，一只手托着額角，歪着腦袋目不別視看着書，離她不遠處高玄泰站在欄杆邊微微傾身，津津有味給潭中的紅鯉喂食。
畫面很熙和靜谧。
剛剛進門小厮通報後的氣湧如山忽的消失，心胸頓時順暢，景珩腳步重重落在地上。
張承和離得最近，最先聽到動靜，忙起身小跑過來，向景珩禀告：“世子來了有一個多時辰，老奴一直在這兒看着，他和葉女郎說了會話，不過老奴沒聽清”。
景珩颔首示意他先退下。
高玄泰看了過來，他将手中魚食随手一揚，拍拍手嚷道：“表哥，你可回來了，先傳飯吧，餓死了！”
景珩未往裏走，站在印婵院月洞門附近，示意高玄泰過來。
高玄泰看了葉莺一眼，問景珩：“我們不一起嗎？”
葉莺站在水榭裏看向景珩，他挺拔端正，面色疏冷，看到高玄泰神情沒什麽變化，冷臉震懾人心，似乎萬物皆在他掌控中。
和最近見他頗為柔和模樣不太一樣。
景珩對上葉莺視線，聲音帶了點溫度：“今晚我和曦玉一起用膳，晚一些來找你”。
言罷他轉身往月洞門走，高玄泰一邊跟上一邊回頭看葉莺，他微微揚眉，渾身都在說，等我消息。
葉莺呆呆看着二人消失在月洞，不知他倆談話是會談出朵花兒還是刀光血影，她和高玄泰略去關鍵部分簡單說了路途中被景珩相救之事，高玄泰很是不屑：“沒有挾恩求報的道理，且看我鑒影度形”。
飯廳裏，待仆從退下，高玄泰單刀直入：“她是明婳，對吧？”他攥緊銀箸坐直身體，漆黑雙眸審視着景珩的臉，不想錯過他面部任何一處細微表情。
景珩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專注埋首吃飯，高玄泰甚至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見他回避，高玄泰猛地立起，躬身問景珩：“她真的是？秀山村有人懸賞葉靈畫像，是不是你幹的？”
景珩看向高玄泰，聲音透着冷冽：“你今日來幹嘛？”
“你不能逼她成婚！”高玄泰言簡意赅，不甘示弱：“她若不願，我會帶她離開”。
銀箸啪一聲被景珩甩在桌上，景珩目光淬冰：“你和她聊了一下午，她肯跟你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