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溫暖的告白
溫暖的告白
楚辭亭下午六點的時候才回來，他拎着西裝，松了松領帶，把筆記本随手往沙發上一扔，沒換衣服就往床上惬意地一躺，“折騰一天累死了，今天晚上為了陪你逛夜市，我可是把他們的飯局給推了。”
“你助理呢？他不也來了。”我問道。
“上午他奶奶忽然去世，我就給他放了一個月假。”
“賀梵一沒和你說今天的事？”我繼續問道。現在這種情況又怎麽可能逛得了夜市。
“什麽事？他打了個電話，我正忙，沒空搭理他，就沒接。”楚辭亭看起來似乎毫不知情。
我覺得他在裝，但我沒有拆穿他，只是揚了揚手機，“或許你應該看看熱搜。”
楚辭亭聽了我的話，才拿出手機。他看了不到兩分鐘，就把手機扔到一邊，“我當什麽事呢，都是捕風捉影的胡扯，找點兒水軍，再發個律師函，多大的事兒。”
“可不全是假的，我爸确實是個人渣，有暴力傾向，吃喝嫖賭樣樣沾，因為搶劫坐了牢。我媽在我們那條街上至今都是名人，三遍了街坊鄰居，最後跟個煤老板跑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楚辭亭，你覺得我會好到哪裏去？”
楚辭亭聽後，從床上直接坐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你好不好，我不瞎，自己有眼睛會看。秦帝，你在害怕什麽？”
“我沒什麽好怕的，我只是在向你陳述事實。如果你想分手……”
“我分你媽！”，楚辭亭有些生氣地打斷道，“秦帝，你家裏的那堆屁事老子不關心，我也對你沒有任何偏見。我喜歡你，我他媽只喜歡你這個人，你是什麽樣的，老子就喜歡什麽樣的。”
“那你了解我嗎？”我的語氣有些哽咽。
“我當然了解。我比你多吃了那麽多年的飯，你憑什麽覺得我看不透你？秦帝，你是個聰明人，但別人也不是傻子。”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落下，有些不自在地轉移了話題，“你還不是喜歡我這張臉。”
楚辭亭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俯身抱住了我，“乖，不哭了。天天鑽什麽牛角尖，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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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臉，身材我也喜歡。”他故意逗着我說道，“性子也喜歡。”
“你不知道，我朋友嘴上罵着我舔狗，實際都羨慕死我了。每次你來。他們都裝得跟什麽是的，就想給你留個好印象。不止一次讓我逮到他們偷瞄你。”
楚辭亭擡起我的臉，一點一點地吻掉眼淚，“你善良，正直，紳士，溫柔到了骨子裏，沒有誰能不對你心動，秦帝。”
“你說的我跟萬人迷小嬌妻一樣。”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就說你不了解我，你還嘴硬，實際我外熱內冷，骨子裏就涼薄。”
楚辭亭冷哼了聲，“你是自以為是，中二病晚期，總把自己想的很壞，其實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更好了。”
“你怎麽對我濾鏡這麽深？”我本有些惶恐的心不知什麽時候放松了下來。
“是你本來就很好。”楚辭亭坐到了我懷裏，摟着我的腰，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和你在一起後，我才明白為什麽有些人會想要一輩子。”
“每天早上你都會幫我倒一杯溫水，飯永遠是做好擺到我面前的，家裏所有的家務都是你在做。我應酬回來，不管再晚，你都會等着我，給我熬醒酒湯，幫我洗澡，抱着我睡覺。我頭發再也沒有自己吹過，衣服也都是你給我熨好的。有一次我說想吃隔壁市的糕點，你當天開車就給我買了回來。我上次生病不舒服，你在醫院照顧我了一整夜沒閉眼。”
“這些你找個護工也能做到。”我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護工就算為了工資也做不到這樣。更何況你做這些是心甘情願，是因為愛。秦帝，不要輕視自己的付出。”楚辭亭認真地說道，他看着我，眼裏溺滿了情意。
我的臉有些熱，“你是因為我對你好才喜歡我的？”
“我舔狗似地追了你多久你不知道嗎？你不對我好，我也喜歡你。不。我愛你。”楚辭亭含住了我的喉結，輕輕允吸舔舐着。
“秦帝，老子上輩子做了什麽善事，讓我這輩子能得到你。不要再妄自菲薄，你很好，真的很好。我絕對不會離開你，這輩子我楚辭亭都要定你了。”
楚辭亭這樣的人，說起情話來一套又一套，這本是哄人開心的話，但我的心也不禁跟着顫動。
我低下頭，輕輕吻上了楚辭亭的唇瓣，這是我們之間最溫柔的一個吻，也是彼此心髒最接近的一個時刻。我從來沒有得到過如此堅定的偏愛，他讓我沉醉，幸福，又感傷。
我們又做了幾次，然後沉沉地睡去。
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浴室小聲地說話聲，我被吵醒了。
漆黑的夜晚太寂靜，盡管楚辭亭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話音還是清晰地傳了出來。
他在不知和誰打電話。
“100萬撤一條熱搜，他怎麽不去搶？”
“撤，我說不撤了嗎？前十條全給我撤了，錢從我私人賬戶劃。”
“楊聽，你少在這說混話，老子樂意，他是我對象，我不護他誰護。你這些話再說一次，兄弟沒得做。”
“出身就說明人品嗎？他爹媽就代表他嗎？建國前誰不是土路出身，你家被批鬥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你階級高？我太爺爺沒走上革命前，還貧上中農呢！你家才起來多少代，就瞧不起勞苦大衆了？”
“行了，懶得和你說那麽多。管住你的嘴，別挑事兒，挂了。”
我意識到楚辭亭打完了電話要出來，便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楚辭亭就出來了，他掀開被子，在我身旁輕輕躺下。
他的身上帶着外面的涼意，躺下後就十分娴熟地伸手摟住了我的腰，在我的腹肌上摸了一把，又對着我的側臉重重親了一口，這才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睡着後，我才睜開了眼睛，在黑夜裏看了他很久很久，我的心很沉很沉，如果一個人為我過多付出，我就會感到負擔。我沒有得到過多少愛，所以當他對我這麽好時，我有些手足無措，心緒複雜。
我意識到，這件事的處理不能拖太久了，雖說我想讓危機為自己帶來更大的收益，但我不想楚辭亭為我擔心。今天他能為了撤熱搜砸下一千萬，明天呢？
我拿出手機給小胖發了一條信息，“時間提前，明天10點發吧。”
既然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我又怎麽會不做絲毫準備呢？我走到今天不容易，每一步都要謹慎又謹慎，走一步，看十步。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屈服于命運的惡意。
我不想輸，這也是我明明不喜歡卻還努力活着的原因。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可憑什麽？
憑什麽我的人生只能以悲劇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