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哄人

第22章 哄人

蘇栩這幅很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樣子很讓人惱火,更別說他剛剛的否認十分利落,孫浩文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許新拿到微信號,也就達到了目的,孫浩文接收到他的示意,忿忿不平地轉身離去。

蘇栩眼睜睜看着兩人往方旬方向走去,方旬右邊是沈毅跟希靈,而左邊則是一個空位,再往旁邊去才是言清越。

而許新很明顯對那個空位很有想法。

蘇栩視角微轉。但還在關注着那裏的動靜。

卻看到方旬笑着,眼神卻冷冰冰的,跟許新對話期間還掃過他這邊,之後又看到許新幹笑一聲,坐到了對面的位置,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孫浩文看他的視線十分不對勁。

琢磨着點餐快要上了,蘇栩回到桌子旁,此時空餘的位置只有最裏面希靈與許新之間,再者便是方旬旁邊那個。

剛剛才開口拒絕過方旬的邀請,而他此刻低着頭看手機,蘇栩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腳步剛轉,這時餐廳的工作人員便端着一大批的菜走了過來,沈毅見狀連忙讓他坐着。

“诶,蘇栩就坐外面吧,坐裏面的話還得站起來給你讓位置。”

蘇栩也不是什麽難伺候的人,對于位置沒什麽要求,就是隔壁幽怨的眼神令他有些在意,卻又沒敢轉頭探過去。

飯菜被擺放到桌面上,蘇栩看着他們幾人很有默契的拿起手機拍照記錄,他捏着叉子沉的看向盤子裏的香蕉跟土豆泥,以及周圍擺盤的豌豆,內心苦笑,這盤菜很完美的踩雷了他的喜好。

土豆泥還可以接受,但中央擺盤的荷包蛋他很是不能理解,畢竟在他的認知裏,荷包蛋必須是鹹的,甜的根本下不了口,更何況作為不碰豆者,他對豌豆也是敬而遠之。

幸好隔壁擺盤裏的餡餅跟甜點還不錯,再加上熱牛奶,他勉強吃了個七分飽,期間有兩道眼神盯着他,蘇栩有所感應,不太想去管。

孫浩文今晚沒再去搞秘密事件,從大巴車上下來後就直奔房間,甚至沒跟許新講話。

蘇栩對孫浩文的反應有疑惑,按理來說,兩人應當形影不離,直至感情升溫,但根據他的觀察,除了上午兩人有些小動作外,今天一整個晚上兩個人都沒什麽進展,甚至現在連說話都變得稀少了。

而沒有原主去世這個導火索,孫浩文跟許新兩人官宣的事情也就遙遙無期。

肩膀被拍了拍,方旬抿了抿唇,再三斟酌下低聲呢喃:“我生氣了。”随後聲音又低了些,“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攝影師這時已經收了機器,但兩人的收音設備還沒關掉,蘇栩擡手一摸卻摸了個空,收音再次被方旬扯掉,也就是說兩人的行為以及語言都被隔在素材之外。

哄人這個技能在蘇栩23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點亮過,他吞吞吐吐地開口,對着自己“房東”的要求有些難以适從,又在布丁的引誘之下艱難伸出了手。

哄人不會,哄貓這個技能他在布丁身上倒是有些熟練。

方旬似乎也明白他動作的含義,他剛伸出手柔軟的發絲便蹭到他的手掌心,似乎很舒适地磨了兩下,莫名的跟布丁的神情有些相像,柔軟的觸感從蘇栩的掌心傳到心尖。

他剛想蹂躏兩把,方旬卻迅速站直身子,将他的手指輕輕撞開,整個人帶着一股意氣風發,一副被哄好了的樣子:“走吧。”

蘇栩有些不明所以,又在他的笑容中把這點情緒壓下,跟着他的腳步有着,兩人在方旬房門口道別。

關閉房門的一瞬間,桂花香撲面而來,昨晚未被拆開的糕點此刻敞着口,孫浩文正跟它們大眼對小眼,聽到開門聲他便轉過頭來,看着蘇栩命令道:“過來。”

鼻尖對花粉的感知異常敏感,蘇栩強忍着想打噴嚏的動作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孫浩文一把拉了過去。将他按在沙發上,自認為很貼心地擡了擡下巴:“晚飯不是沒吃飽?吃吧。”

距離更近,糕點的味道從順着鼻腔往嗓子裏鑽,蘇栩捂住口鼻,幹咳了一聲,看向他搖了搖頭,嗓音發啞:“我不餓。”

而他這一行為被解讀為不識好歹,孫浩文按着他鎖骨的手指暗自用力,笑容卻有些駭人:“是因為不是方旬買的,所以你不吃?”

這跟方旬又有什麽關系,不論是誰買用花制作的糕點,在蘇栩這邊都吃不了。

他再次搖頭,捂着唇的手卻被強行掰開,蘇栩下意識看了眼攝像頭,卻發現前一天被自己用來蓋住攝像頭的小毛巾并沒有被拿掉,也就相當于此刻他們的房間即使被監控,也是看不到畫面的。

而對于蘇栩來說,這樣的環境屬實有些危險。

孫浩文拿着的糕點幾乎要怼到自己嘴角,蘇栩偏過頭,将事實說出:“我花粉過敏。”

孫浩文的動作顯而易見的僵硬着,沉默半晌後,他将糕點放回原位,一臉怔然,随後又強顏歡笑:“怎麽可能。”

蘇栩不知道原主有沒有這個毛病,但他自己确實是對花粉過敏的,而孫浩文的反應中貌似有些疑惑以及莫名的愧疚。

蘇栩順着他的動作向後撤了撤,掙開他的桎梏,去往窗口将窗戶打開,微風吹進屋內,将剛剛濃郁的花香沖淡了些,他才開口回答他的問題:“沒有什麽不可能的,這是事實。”

蘇栩對花粉極度敏感,剛剛那一點味道就讓他鼻尖泛癢,必不可免的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他冷冷看向孫浩文,指揮道:“把糕點收一下。”

他表情冷漠,命令人的語氣十分熟練,孫浩文不自覺地聽着他的話将糕點收好,之後又幡然醒悟,滿腹牢騷剛要迸發,蘇栩便從他面前走過,企圖走出房門。

原本處于韞怒狀态的孫浩文快走兩步,堵在門口:“你去哪兒?”

屋內的味道一時半會兒散不開,蘇栩想着出門透透風,等味道散了再進屋,卻被人擋住門,嗓子裏還有些發癢,施舍般吐出兩個字:“門口。”

但孫浩文顯然不信,他冷笑一聲,猛地按着他胳膊将他壓在門上,後背與門板觸碰發出一聲悶響,蘇栩蹙着眉頭,肩胛骨被堅硬的門板硌得生疼。

“你是不是要去找方旬?”孫浩文眼睛裏冒着血絲,質問道。

蘇栩不稀得與他繼續往下講,卻被人誤會成默認。

等到沉重的喘息聲傳到蘇栩耳膜的時候,他卻有些躲不及,索性沒再掙紮,心想大不了就是挨一拳。

而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未發生,耳側傳來刺痛的時候蘇栩還有些怔愣,反應過來後将人猛地推開,在心裏痛罵他再次突襲的動作。

孫浩文第二次被他拒絕,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瞟到他搖搖欲墜的創口貼,随後冷笑一聲:“怎麽?要為他守身如玉?你在我床上哭天喊地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呢!”

看樣子他對自己跟方旬有點關系深信不疑,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導致的他這麽想,但這間屋子此刻是待不了了。

防止他再次發瘋,蘇栩耐着性子再次解釋:“我跟方旬沒關系。”

“沒關系?”孫浩文聽到他的解釋似乎清醒了一些,開口卻仍舊咄咄逼人:“他都說跟你同居了你們倆還沒關系!”

說完後他貌似又想到什麽,嚣張跋扈地悶笑了兩聲,臉上的怒氣消失不見:“小栩,你是不是在吊着他,也是,他身上的流量可以利用一下,等你倆CP粉起來了,然後我們兩個再官宣,這樣就可以雙贏。”

孫浩文邊想着邊肯定自己的想法,方旬CP粉帶來的紅利,無論是許新還是蘇栩,他都可以從中得到好處,這樣想着,他心底對方旬的厭惡都少了些,卻又對許新鼓舞他買桂花糕一事心生芥蒂。

“不可能。”蘇栩毫不猶豫地拒絕,他不可能跟方旬炒CP,也不可能跟孫浩文官宣。

眼看孫浩文的怒氣再次卷席重來,蘇栩反手握着門把手剛要開門,便從門口變傳來一陣有些急促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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