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壁紙

第23章 壁紙

敲門聲阻止了孫浩文下一步的動作,蘇栩也趁機開了門,與滿臉慌張的方旬對了視線。

手臂被握住,又被上下打量了一番,在蘇栩出聲之前,方旬松了口氣,又擔憂地問了句:“沒事吧?”

不懂方旬為何要這樣問,蘇栩也還是搖了搖頭,而下一刻另一雙手将他往房間裏拉了拉,蘇栩被扯得踉跄了一下,随後又穩住腳步。

孫浩文擋在他面前,把他的視線遮得嚴嚴實實:“方老師真是有空啊,在三更半夜來擔憂別人。”

手上的觸感消失,面對孫浩文的敵意,方旬扯起唇角盯着他笑了一聲:“你覺得呢,為什麽他跟你住我會擔心?”

這聲笑跟他說得話都讓孫浩文很不舒服,他下意識反駁:“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裏去?同是男人……”

“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方旬擺了擺手,一臉無奈,仿佛在勸說,卻更激得孫浩文發怒。

蘇栩在一旁看這鬧劇看得頭疼,又被花粉味道搞得難受,皺起眉頭出聲制止道:“別吵了,我出去一趟。”

說着他不顧兩人之間的跋扈氛圍,擡步走了出去。

孫浩文對他的行為毫不在意,篤定他會回房間,看了一眼方旬後“砰”的一聲關了門,在關門之前還給他留下一個挑釁的目光。

方旬對他的不禮貌不介意,剛剛在監控室看到他房間監控一片漆黑時的心慌,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

他轉身跟随着蘇栩的腳步,等到他停在走廊最盡頭的陽臺上,他也随之走了過去。

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蘇栩搓了搓有些發癢的喉結,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幾個來回之後又沉沉呼出氣,之後猛地幹咳了兩聲,直到臉色漫上血色。

方旬看着他一系列的動作,卻不敢往前走,等他好似緩過來了些才低聲開口:“你怎麽了?”

“沒事。”幹啞的聲音緩慢說出,蘇栩邊搖頭邊看着他,“你怎麽過來了?有事?”

去監控室偷窺這件事必定不能讓他知道,方旬轉移話題:“牛肉脯還有,你還要嗎?”

蘇栩一臉疑惑,明明白天剛拿過,他搖頭:“不用。”

兩人一陣無言,蘇栩感覺到過敏的現象正在逐漸減弱:“我回去了。”

方旬此時正盯着他鎖骨上的吻痕,強忍着想把它再度加深的想法,他莞爾一笑,說出的話卻咄咄逼人:“他之前都那樣對過你,你就不能離他遠一點?”

按道理來說,是不能的。

蘇栩對自己的行為有些想笑,這樣一來,他好像跟原主的戀愛腦狀态有些重合了,在面對這種指責時裝傻便是最好的回答。

他不吭聲,低着頭轉身離去,仿佛方旬剛剛的行為都是一個笑話。

蘇栩再次進入房間,視線沒放在一臉得意的孫浩文身上,而是徑直走向攝像頭,将那上面的毛巾移開,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之後他拿着換洗衣物便進了浴室,直到他收拾完畢,旁邊的孫浩文都沒再騷擾他,老老實實的也進了浴室。

熟悉的房間再次在夢中出現,這次蘇栩卻是第三視角來進行觀察。

按照時間線,應該兩人是剛搬進來的時候,這時兩人之間的氣氛還可以,又或是孫浩文還沒暴露他的性情。

房間裏窗簾被拉上,昏暗中營造出一種暧昧的氣息,兩人并肩坐在沙發上,投影儀上正播放着一部有些年代的搞笑劇。

原主窩在孫浩文懷裏,一臉興奮:“浩哥,我給你看我們今天在課上學的。”

說着他拉起孫浩文的手臂,伸手把他的袖子捋到手肘,擡手用指尖輕點,途中又用指關節壓了幾下。

随後笑臉盈盈地望向他:“能猜出來嗎?”

孫浩文搖頭,一臉戲谑的笑:“猜不出來。”

原主很是自豪,挺直胸膛緩慢開口給他講解:“猜不出來吧,今天我們老師講解了《天才槍手》裏的內容,除了學習他們的表演技巧之外,我覺得這個還挺有意思的。”

說着他又貼近了些,眼眸裏充滿了笑意:“你猜我剛才說了什麽?”

孫浩文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什麽?你的名字?”

原主再次搖頭:“不對,再猜。”

看着他有些敷衍,原主再次給他提示:“是一個名字……”嗡——一陣震動從隔壁床頭櫃上傳來,蘇栩睜開雙眼,看着旁邊睡死過去的孫浩文,輕啧一聲,滿臉煩躁地起身,光腳下地走到他那邊擡手拿起手機,關掉鬧鐘後随手一丢,卻在下一刻頓住了動作。

他剛剛的手機壁紙,貌似上面有着類似摩斯密碼的圖案。

而在他剛想再次确認一下的時候,床上的人被這聲動靜擾醒,翻了個身後胳膊擡起伸了伸,在看到站在他床頭沉色的蘇栩還有些驚訝。

起床氣與他不合時宜醒來的兩件事,讓蘇栩臉色更冷,在他沒發出疑問之前堵住他即将出口的話:“鬧鐘好吵。”

留下這句話,他便轉身去洗漱,直到收拾好出門,他都在回想孫浩文手機鎖屏壁紙上的那些點跟破折號。

Y國以藝術之國出名,但又因為交通閉塞而導致展覽以及作品知名度僅在國內流通,運輸以及交流合作方面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直到國內除水運之外的鐵路發展到這裏,他們才打開了眼界,将作品運送出國,讓國內作品更加出名。

今日行程是由導游帶領,七人一同參觀鐵路發展,以及從項目負責人口中了解這些,并通過這個綜藝将它宣傳到國內。

早上九點鐘,七人一同在樓下餐廳集合,酒店提供免費早餐,他們也就随意吃幾口,畢竟旅行經費并不算充足。

蘇栩看着擺放在桌上的早餐,挑了半天才挑出來一塊兒看起來還算正常的三明治,右手邊便被放了一杯熱牛奶。

玻璃杯與大理石接觸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放下之後當做又回到自己位置上,沒去看他的反應。

人已經走遠,蘇栩一聲謝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有些難受,這時沈毅突然開口:“這一站在明天就要結束了,我們今天要趕淩晨的飛機,将于明天中午到達R市。”

蘇栩便感受着炸蘑菇跟炸番茄的特殊味道,邊聽沈毅宣布這個事情,他抿着唇拿起旁邊的牛奶壓了壓味道,便聽到沈毅将更重要的事通知給他們。

“在下一站時,除了必需的住宿費之外,剩餘的資金會平均分配給大家。”他說着瞥了一眼許新的位置,有些不太好開口的樣子,“嗯……許新因為在第一天沒完成熱身運動,則會根據最後的金額減少百分之十。”

即便許新再不願意,但他确實當時沒做好規定的動作,蘇栩看到他點點頭,臉色如常,仿佛這件事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吃過早餐,幾人便坐上大巴車駛向交通要塞基地,蘇栩對于跟誰坐在一起并沒有什麽想法,仍舊是慢吞吞地走着,等他上車後便發現相同的場景再次出現。

沈毅跟希靈同坐,方旬被許新纏上,留下孫浩文跟言清越身側的空位置。

而又與之有些稍微不同的是,方旬這次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要想跟他同坐,必須由他站起來讓位置,才能進入裏側靠窗的位置。

簡而言之,兩人似乎正在對峙。

許新畢恭畢敬笑着:“方老師,我有些暈車,可以坐在裏面的位置嗎?”

方旬本來低着頭,察覺到有人上車後他才擡眼,眯着眼睛笑,在許新覺得有戲的時候淡聲開口,拒絕的幹脆利落:“不行。”

之後他将視線往後方看得蘇栩叫住,十分不客氣的命令道:“小栩坐裏面。”

他臉上滿是笑意,眼神裏卻迸發出威脅的意味。

蘇栩也不想跟他鬧得這麽不愉快,畢竟布丁還在他手上,更何況昨天他那一番話确實是在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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