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番外2

我找到他了。

年底的時候,駱銜玉、頌瑅、宋青栩、孟羽和趙談談約在一起,進行了一場三天兩夜的短途旅行。

目的地不遠,就在城郊。

最後一晚,幾人一起去了福利院。

晚上下了場雪,兩人坐在福利院的長廊下,捧着熱茶看着外面的雪景。

頌瑅突然想起來之前困擾他的事情,便開始繞圈子打探。

可惜出師不利,剛從起點出發繞了50米就被駱銜玉發現了端倪。

駱銜玉斜睨着頌瑅,笑着問:“想側面打探什麽?”

頌瑅洩氣地嘆了聲,悶聲道:“那知道我想側面打探,你就不要戳破了啊!”

“想知道什麽直接問就好。”駱銜玉揉了揉他的頭發,“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啊,笨蛋。”

“那……”頌瑅給自己打氣,擡頭一臉嚴肅的看着駱銜玉,“我之前聽到林苑說起過你和初戀的事,你能告訴我嗎?”

駱銜玉有些茫然的重複了句:“初戀?我的?”

“嗯!你是不是因為我也有和你初戀一樣的酒窩才注意我的?”壓在心底的事終于說出來,頌瑅才發現自己其實一直挺介意這點的。

偏頭看了眼說完又開始生悶氣的人,駱銜玉忍不住戳了戳對方氣鼓鼓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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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對方氣哼哼的視線後,他終于不再逗人,說起了對方在意的事。

“頌瑅,我沒有喜歡過別人。我的初戀就是你。”駱銜玉面向頌瑅,将自己坦然在對方的視線下,讓他能夠看清自己的坦然。

頌瑅接收到了駱銜玉的信號,安心的同時又忍不住好奇道:“那林苑為什麽會那麽認為?”

“怎麽說呢……”駱銜玉靠回椅背,面朝着庭院裏的雪景,啧了一聲,“從小起,我身邊一直有人追求,但我從來沒有對誰動心過。你知道國外那種環境,像我那樣青春期從來沒和人約會過是很難想象的,我家人甚至也有過擔心。”

“其實我也有想過為什麽沒有辦法對任何人産生心動,沒有誰引起我關注過。”駱銜玉低笑了兩聲,“所以當時林苑和霍哲就問我,不去考慮現實,如果非要喜歡什麽樣的人,我設想中喜歡的人是什麽樣的?當時我說的是有酒窩的人。”

“為什麽?”頌瑅看着駱銜玉,戳了戳自己的酒窩,“這有什麽特別的?”

“因為我遇到過一個有酒窩的灰姑娘。她是第一個讓我知道被排擠不是我的錯,我值得更好的人。”

駱銜玉喝了口熱茶,回憶起很久前的事。

“那是我在國內呆的最後一年,我參加了市青少年游泳項目的集訓,然後發現那些我以為是朋友的人聚在一起講我的壞話,就是那些老生常談的家世和成績的關系。”

聽到這裏的時候,頌瑅想到了曾經在泳館聽到的那些對話。

原來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駱銜玉就已經在面對這些毫無緣由帶着偏見的惡意。

就只是因為他出身良好,他所作的所有努力都被忽視,甚至因此被排擠敵對。

頌瑅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時候在泳館,駱銜玉為什麽會那樣平靜的和他說沒關系。

——那是因為在成長過程中,他已經無數次的面對過了吧。

頌瑅心疼地握住了駱銜玉的手,對方回握住他笑了笑,繼續道:“我聽到他們研究在泳隊集訓裏怎麽找我麻煩,孤立我的時候,我感到很憤怒,就趁着他們不注意,把他們的衣服抱走了……”

“我跑出了泳隊集訓地,在周圍跑了一大圈,扔到了附近一個大院子裏。做完這些之後我愣住了,那一瞬間,我并沒有感覺到暢快,我甚至開始害怕。”

駱銜玉低頭握住頌瑅的手,借此感受着彼此貼近的體溫,他繼續道:“那一刻的所作所為背離了我從小受的教育,我開始害怕我是不是也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

那一刻,被朋友背刺的委屈、傷心、憤怒,和自己變壞了的恐慌……

各種情緒加在一起,11歲的駱銜玉無法消化,只是本能的流着眼淚。

就是在那時,他遇到了那個有着梨渦的灰姑娘。

頌瑅問:“為什麽是灰姑娘?”

駱銜玉笑了笑:“可能是剛結束表演舞臺劇,當時她就那樣的打扮。”

那時候,女孩問小號駱銜玉為什麽哭了。

小駱銜玉說他丢在院子裏的衣服拿不回來了。

小姑娘就特別豪氣的讓他等着,然後在小號駱銜玉的注視下,翻牆爬進了院子裏,又很快帶着衣服翻牆出來。

在聽到小駱銜玉說了原委後,小女孩氣鼓鼓的又把衣服率在地上的水坑裏,還用力踩了踩。

衣服瞬間變得更加髒兮兮的了,小駱銜玉呆住了。

“這是我做的,不是你做的壞事。”小女孩抿出了兩個小梨渦,一本正經的告訴駱銜玉,“他們欺負你,是他們不好,和你沒關系!你不要和他們做朋友啦,以後你會遇到很好很好的好朋友的!”

那一刻,在小駱銜玉眼裏那個小女生變得特別耀眼。

當他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定位到他位置的司機已經趕來把他抱上車了。

直到車子開出很遠,小駱銜玉才反應過來,探出去對着後面喊:“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嗎?”

可惜對方已經聽不見了。

“就像她說的那樣,我後來遇到了霍哲、林苑,也認識了宋青栩,還有其他的朋友。”駱銜玉看向頌瑅,“後來我回國去找過,那裏拆遷了,什麽都不剩了。”

“再後來,我遇到了和那個小女孩長得很相似的女生。我當時想的是,如果必須要和誰在一起,那我想試着去喜歡那個小女孩。”

他跟着對方去了夏令營,撞上了對方抱團取笑別人。

無論是認錯人,還是記憶裏溫暖的存在變成了那樣的人,都是一件讓人低落的事情。

“剛好我媽媽當時在非洲研究野生豹,知道我心情低落,就替我辦好了休學,跟着她去非洲呆了大半年。”

想到那段記憶,駱銜玉面含笑意。

那半年裏,他和每個救助的動物談天談地,訴說苦悶。

頌瑅笑彎了眼,逗駱銜玉:“那豈不是整片草原的動物都知道他找不到喜歡的人了。”

正說着話,院長帶着以前的相冊過來了,其他幾人也湊過來,看院長翻相冊,給他們看頌瑅幾人小時候的樣子。

她給駱銜玉說頌瑅小時候多可愛,多漂亮,所以舞臺劇的女主角一定都是頌瑅演。

談笑中,在翻閱的相冊中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駱銜玉呆住。

驚訝又恍然。

原來,從始至終,他人生中最耀眼溫暖的存在,一直是頌瑅。

駱銜玉笑了笑,轉頭看向頌瑅,叫住他的名字。

“頌瑅。”

“嗯?”在一旁和孟羽、趙談談整理舊物的頌瑅應了聲,“怎麽了?”

“過段時間我們去非洲吧。我想帶你看那些動物,把你介紹給他們。”駱銜玉看着眼前的人,很輕地笑了聲。

他要帶着他告訴它們:喂,我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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