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化形
化形
“嘩啦！”
溫芙從廚房快步跑回客廳“怎麽了果果。”
水珠從指尖滴落到地板上。
溫芙目光聚焦，嘴巴幾次張合才緩緩找回聲音。
“果果你怎麽化、”形了，話沒說完就被甜膩的聲音打斷。
“甜甜，抱抱。”果果坐在玻璃碎片中，沖着溫芙張開藕段般白嫩的小手。
“別動！”溫芙立即回神，拿起紙巾将玻璃碎片歸攏收拾到一旁。
這才伸手将她抱起。
果果将臉頰埋進溫芙的脖頸“甜甜你好香香～”語氣天真。
溫芙抱着突然化形成人的小瓷娃娃，仍心有餘悸。
“果果，你要小心些被玻璃劃傷很痛的。”
果果歪頭，攤開小手。
嬌嫩的掌心裏全是細碎的玻璃粉末。
“不會的甜甜，它一碰就成末末啦。”
溫芙抿唇擡手輕拍果果的後背“果果是怎麽突然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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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甜甜一起出去。”果果一雙杏眼彎成月牙的形狀，嬰兒肥的臉頰陷出淺淺的梨渦，頭發卷翹淩亂的披散在耳後。
溫芙瞥見她若隐若現的梨渦後，似是想起了什麽唇角緩緩上揚。
“不過我們果果出去前，得穿件衣服才行。”溫芙抱着果果向上颠了颠。
她把果果放在床上，又轉身拿起薄毯一圈圈将果果裹成了毛毛蟲。
果果躺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跪倒笑趴在床上的溫芙，她咧開嘴也跟着咯咯的笑個不停。
溫芙拿起幾天前買的舊手機，點開橙色軟件。
“鞋碼。”她伸手比着果果的腳。
又尋來軟尺“果果乖，別動哈我量一下好不好。”
“好。”果果點頭認真應着。
選好衣服和鞋子後，她俯身摟過果果。
“果果，你在外人面前不可以突然變回原形。”
“為什麽？”果果不解。
“果果會被壞人抓起來，以後就再也不能見到我了。”溫芙用手捋着果果卷翹淩亂的發絲。
果果咬着手指，她一點都不想離開甜甜。
“我不會在外面突然變成果凍的，也不會被抓走，要和甜甜見面唔咿。”果果最終還是沒忍住嚎啕大哭。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的順着臉龐流下。
“果果不哭。”溫芙輕拍着果果的後背安慰，果然現在說這些還是太嚴肅了。
溫芙軟聲哄着不停哭泣的娃娃“我們不會分開的。”
“哇哇哇！”
溫芙的臉措不及防被突然變回原形的果果淋濕。
水柱沖刷着溫芙的臉頰。
溫芙抹去臉頰上的水，捧起體型大了些的果果。
“果果，你要把床單打濕的話今晚就不要再和我一起睡了。”
“哇哇哇嘎嗝。”果果扭頭。
“你、一點都不關心果果！甜甜我不喜歡你了。”
“真的嗎，那我好傷心。”溫芙語氣低落。
“只要甜甜今晚不趕果果出去的話，果果還是喜歡甜甜的。”果果爬到溫芙的胳膊上，觸須貼在溫芙的臉上來回摩擦，蹬鼻子上臉。
“不趕你出去。”
“我就知道甜甜舍不得我！”
……
夏日逐漸接近尾聲，溫芙牽着果果的手往家慢慢走着。
果果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牽着甜甜。
她的甜甜無比脆弱，她要時刻保護才行。
“溫芙。”
溫芙聞聲回頭，看清來人後頓在原地。
“我們好久沒見了。”陳津雙手插兜，走向溫芙。
“怎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害我傷心了一陣。”
“陳先生，您倒是契而不舍。”溫芙神情冷淡顯然對陳津突然的造訪不喜。
陳津的視線被溫芙身旁玉琢般的小姑娘吸引了視線。
“不過幾個月不見，你從哪裏多出來個妹妹。”陳津推着眼鏡嘆息。
“你總是這麽心軟。”
“不是妹妹，是我女兒。”
陳津俯身“女兒？據我所知溫芙你游艇失事前都沒有男朋友，又是什麽時候，從哪裏蹦出來這麽大的女兒。”
“她至少有3歲了吧。”
“我想我不需要事無巨細告訴你，我的故事吧陳先生，你未免管的太寬了。”說罷溫芙領着果果想要離開。
“溫芙，我可以養你，你們。”
“至少你們不用住在這裏，你的妹妹的生活也會更優渥不是嗎。”陳津自信滿滿。
他甚至覺得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這番提議。
“甜甜，他的嘴巴好臭。”果果皺着鼻子白了眼臭源。
“果果乖，咱們回家。”
溫芙不想與陳津過多糾纏，她帶着果果準備離開。
手腕被拽住，溫芙眉頭一皺。
“溫芙，你好好考慮一下。”
“我認真的。”陳津頭皮顫栗着，掌心下的那抹柔軟讓他呼吸急促。
“不許碰甜甜！”果果抿嘴擡手将冰淇淋戳在男人身上。
陳津小腿吃痛，他連着後退兩步。
鏡片遮住了他錯愕的眼。
“果果，我沒事的。”溫芙蹲下身子，臉色有些蒼白。
她雙臂用力，将果果抱起。
“陳津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就算這樣也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這樣我會很困擾，我以為從上次離開你就該明白的。”
“我們都是成年人，需要些體面對嗎？”
“你妹妹，力氣不小。”陳津看着黑色西褲上黏膩的粉色液體，似乎根本不在意剛剛溫芙說的話。
溫芙摟緊果果，下巴蹭着她的發絲。
“果果年紀小不懂事。”
“你再來欺負甜甜，我還打你！”果果倚在溫芙懷裏對陳津呲牙威脅。
陳津冷笑“溫芙，我的耐心不多。”
“下次來找你的時候，就不一定這般好說話了。”
溫芙見陳津轉身大步離去，也沒過多停留。
“甜甜，你不要傷心有我在，果果會把他打跑的！”果果拍着胸脯聲音清脆又天真。
“我們果果最好了，但不要太用力把他打傷了會被訛上。”
“就像狗皮膏藥，黏人又難聞。”
溫芙看着前方，她倒是沒想到陳津會這麽執着。
這麽惡心人。
“那我輕輕的打他。”果果會意。
“果果真聰明。”溫芙啄向果果粉嫩的臉頰。
果果笑着摟着溫芙的脖子，眼睛眨了眨一臉雀躍。
視線定在手心，她後知後覺的哀嚎。
“甜甜，我的冰淇淋！”
“我才吃了一口！”
“哇哇哇哇！”
溫芙拍着果果的後背哄着“我們現在就去買好不好，多買幾根。”
“不哭了乖。”
果果吸着鼻子眼眶發紅啜着淚應聲“好。”
晚上臨睡前。
果果躺在溫芙身邊“甜甜，我的爸爸是誰呢？”
“怎麽突然問起爸爸來了。”
“我看電視上，小孩子都有爸爸。”
“他是不要我們了嗎？”果果語氣中帶着疑惑。
童言無忌。
“是我不要他了。”溫芙垂眸，大言不慚。
“那果果也不要他了！”
“果果最愛甜甜！”
“我也愛你。”
果果以往這時早就睡下了，今天卻是一反常态的在床上打滾玩着她自己的小腳丫。
“甜甜。”
“嗯？”溫芙迷糊着應着。
“他叫什麽呢。”
“誰？”溫芙睜眼。
“爸爸。”
“他啊，他叫。”溫芙望着天花板，腦海裏卻不自覺浮現出他的臉。
果果長的不像他，像她。
她舌齒糾纏，最後才勉強将那兩個字從口中吐出“沈忌。”
耳邊好似傳來一陣嘆息，和檀木的氣息。
“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等我長大要替甜甜出氣！一定是他不夠好對甜甜不好！”
“甜甜才不要他！”果果氣呼呼的。
溫芙伸手将她抱入懷中“我們果果是天下最最好的乖寶寶。”
“對！果果是最好的！”果果在溫芙懷裏眨着亮晶晶的眼重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