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Chapter20.
Chapter20.
“那她就交給你了, 我先去周複禮房裏。”
“知道了,完事兒給我發消息。”
“...怎麽了?”女人的聲音有些暧昧,“到時候我不洗澡直接來找你?”
唔......
雲妤艱難地掀開了眼皮, 眼前模糊的景象漸漸聚焦, 好半晌她才緩過來, 意識到有雙黑色的靴子就站在自己跟前。
而她狼狽地倒在地上, 身上酸痛不堪, 雙手雙腳都被緊緊捆縛着。
男人轉過身來,手裏還舉着呲水的尖細針頭,“醒了?”
呃。
雲妤眨了眨眼, 斟酌着小心開口:“應該...還沒有吧。”
男人被雲妤這話逗笑了, 他戴着面罩全副武裝,只能依稀看出是個人。
但雲妤的耳朵從小敏銳, 瞬間分辨出這就是之前在周芋房裏和她運動的男人。
雲妤心底警鈴大作,她試圖往後挪一些,卻被男人提着衣領一把拽了回來。
“醒了就再睡一會兒吧。”他手裏的針頭不斷冒出不知名的液體,“放心吧這藥可是大價錢,一覺睡醒後什麽都不會記得了......”
“啊啊啊我不要!”雲妤全身心都在抗拒, 渾身上下扭得像條砧板上的魚,接着就被男人強硬地捂住了嘴巴,“唔唔唔唔!”
事實上她現在也确實是一條砧板上的魚。
男女體力的差距在此刻突顯, 雲妤身上鎮定劑的勁還沒過,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根恐怖的針頭紮入自己的皮膚而自己卻渾身無力。
雲妤有些絕望, 眼裏漸漸蓄起眼淚。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的動作猛地一頓。
雲妤擡頭,接着就看見男人像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似的倒了下來。
男人的身後站着一個清瘦文雅的男人, 手裏拿着塊板磚,喘着大氣, 看着也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兩個人對視了一秒鐘,雲妤立即道:“放心吧哥哥,你幫我解開繩索,我就是你的不在場證明。”
能屈能伸雲小妤。
男人也欣然應允。
他們所在的地方看起來是個溫室,周圍都是生意盎然的綠植,不遠處還有自動灑水器的運作聲響。
他左右找了一圈,只找到把修剪枝葉的小剪刀慢慢磨開雲妤腳上的繩索。
雲妤:“今天多虧你了,好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呀?”
男人:“我是周複禮。”
“......”
雲妤忙碌的小手一停,不可置信地擡頭,“你說你叫什麽?”
男人神色自然地又重複了一遍:“昂,周複禮。”
雲妤:.......
雲妤:?
你現在不是應該正在樓上套房被醬醬釀釀嗎?
怎麽會在這裏啊?!
“那你現在...還好嗎?”雲妤雙手比劃了一下,試探道:“或許有沒有吃什麽喝什麽紮什麽奇怪的東西?”
在雲妤無聲的眼神詢問下,周複禮坦然承認,“對,我中藥了。”
雲妤差點繃不住了。
小哥哥你都中藥了還往我這兒跑什麽啊?!
“哈哈。那要不我們現在還是先保持點距離吧。”雲妤艱難地坐正了身子,她的雙手還被繩索捆着,但還是負責任地保證:“我去幫你找醫生哈。”
“你放心吧藥效哪有那麽快......”周複禮說着說着,腦袋就開始一陣一陣的發暈。
甚至身上像是有把火在燒,從下面燒到了上面,周複禮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怎麽突然之間熱起來了?”
就在這時候,原本倒在地上挺屍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甚至在他們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跑出了溫室,從外面将溫室的門反鎖。
雲妤:????!!!!
雲妤轉過身拿肩膀撞門:“開門啊!”
周複禮急忙解釋道:“你別害怕,我的自制力很好,絕不會傷害你的。”
雲妤回頭看了眼,接着欲哭無淚地幹嚎,“那你倒是把衣服穿上啊!”
周複禮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西裝外套脫了,裏面的t襯衫也開了一半,“嗷嗷抱歉抱歉。”
周複禮一邊道歉一遍彎腰想把自己的襯衫扣好。
接着手一滑,他又開始解褲腰帶了。
雲妤:????
“你在幹什麽啊!!!!”
周複禮再擡起頭時,臉已經紅成了油焖大蝦,“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裏,我周複禮克己複禮,絕不會對你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接着撕爛了自己身上的背心。
雲妤:“......”
好了好了雲妤現在知道周複禮的腦子已經管不住他的手了。
“我是陸瑰意老婆,我倆不合适!”雲妤顧不得腳底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提起裙子就跑,“你剛剛怎麽進來的,我走你那條道。”
周複禮喘着粗氣,額頭青筋迸起,眼底紅色漸漸蔓延。
他指了指頭頂,“我從窗臺爬到溫室,然後從天窗跳下來的。”
雲妤擡頭看了眼天窗:“......”
遙、不、可、及。
“啊啊啊啊啊啊!!!!”
雲妤和周複禮一個跑一個撲,一路上的盆栽都被他撲倒了不少。
陶片噼裏啪啦碎了一地,偏偏他還在一個勁道歉。
“對不起雲妤小姐。”
“對不起羅漢松。”
“對不起月見草。”
“對不起向日葵。”
“......”
還是個怪禮貌的禽獸。
“啊!”
雲妤一個分神就跌進了雛菊花叢,接着她感覺到自己的腳踝一緊,一股火燒火燎的灼熱感不由分說地攀爬上她的小月退。
周複禮看着是清瘦挂的,這時候雲妤也看清了他肌肉下繃起的青筋。
他握着雲妤的腳踝一拽就把雲妤拉回到了他身///下。
雲妤不争氣地飚出了眼淚,“好哥哥你先聽我說......”
“你說。”周複禮說着拉開了雲妤護在身前的雙臂,俨然一副什麽都聽不進去的模樣。
“陸瑰意!!!!”
高度緊張之下她對時間流逝失去了概念,似乎在腦電波碰撞至耳鳴的瞬間她在間隙裏聽到了輕而又輕的一聲“來了。”
一如游戲當中她每次遇到危險,都有陸瑰意托底。
可雲妤清楚,陸瑰意是不會來的。
現實世界不是游戲,她也不是系統設定的天生愛人。
一直到有只手再度扣上她的腕骨,雲妤不管三七二十一朝前出拳。
“...睜眼。”熟悉的聲音傳來,冷淡的霜音裏卻含着淡淡的無奈,“喊我來就為了給我一拳?”
雲妤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看到原本橫kua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見了,轉而變成了陸瑰意。
變成了那張無限熟悉、在無數個夜裏給她無限安心與歸屬的臉。
雲妤的鼻子登時就酸了,“陸瑰意......”
“嗯?”
聽到回應,雲妤眼淚撲簌簌地像是珠子似的往下淌,滾下臉龐,流進脖頸和耳廓,“嗚嗚嗚嗚......”
陸瑰意沒想到雲妤沒有狡黠的辯解也沒有笨拙的誇獎,取而代之的只有仿佛永遠流不盡的淚水。
和那雙仿佛有清水濯洗過更加明亮又楚楚可憐的眸子。
他蹙起眉頭,一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呀!我的花園怎麽變成這樣了!”周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等她看到蜷在牆角難受得在撞牆的周複禮時吓了一跳,“兒子,兒子你怎麽了?”
陸瑰意抱着雲妤直起身,半隐在陰影裏的面容冷倦昳豔,“他中了藥,我帶了醫生。”
“呀,那他這滿頭血都是中藥中的?這什麽藥啊,毒藥吧?!”
周媽在身後哭天搶地,一排拎着醫藥箱裝備專業的醫生魚貫而入,把周複禮擡到了另一側去治療。
“唉喲我的兒啊——怎麽這麽命苦啊——看看這滿頭血——”
陸瑰意把雲妤放到了幹淨的臺子上,拉起她的腳踝看了眼傷口。
這才面不改色地當着滿堂人的面擲了句,“那是我揍的。”
“......”
周媽霎時收了聲。
雲妤微微收了收自己的腳表達自己的不滿,陸瑰意慢條斯理地順着雲妤纖肉的小腿線條往上,直到揉皺的裙尾遮掩,他才看向雲妤。
雲妤沒有意識到陸瑰意的目光,抿了抿唇沒說話。
[看看都把人家周阿姨尴尬成什麽樣了。]
“......”
陸瑰意撤開身子讓醫生給她包紮。
他不明白,明明是替她出氣,怎麽到頭來又變成他的不好了?
雲妤好不容易緩過神後,忽然意識到了個問題,“可是老公,你怎麽會在這裏?”
“路過。”陸瑰意的眸光在雲妤身側的那一大片木槿花上停頓了一下。
粉藍的花瓣極富浪漫迷幻的色彩,飽滿,秾豔,沉甸甸,卻在雲妤身側失去了界限,依偎着層枝碧翠,吐露着晨露,柔美旖旎。
雲妤鼓了鼓腮幫子,一只大手卻猝不及防地闖入她的視線。
在她臉上替她撚去溫涼的淚珠,停留的片刻短而長,像是蝴蝶一樣輕盈迷幻的瞬間,觸之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