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守寡02

守寡02

“你們在做什麽!”

沒等葛曼曼想出應付二當家的說辭,大當家的聲音竟然也從背後傳了過來。

卻說大當家按照和二當家商量好的英雄救美計劃,一早就來到了野豬林,守株待兔。

當二當家和葛曼曼騎馬出現時,他心頭一振,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誰知一頭野豬悄沒聲兒地來到了他身後,朝他拱過來,他的屁股差點就遭殃了。

等他将野豬解決掉,急忙趕過去英雄救美,結果就看到老二從背後環抱着葛曼曼,姿勢不要太親密!

葛曼曼手裏的槍瞬間被二當家藏了起來,并換成了一把短刀,他握着她的手,順着野豬腦袋上被打出來的洞,将刀刃刺了進去,還攪了攪。

于是大當家跑過來,看見兩人的正面時,不禁松了口氣。

原來兩人不是在這裏卿卿我我,而是老二握着葛曼曼的手殺野豬。

也是,兩人身前躺着那麽大頭野豬呢,他剛才咋就忽視了呢?

二當家臉不紅心不跳地跟大當家打招呼:“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同時将葛曼曼從地上扶起來,準确來說,是拎抱起來。

她的手不僵了,腿卻還是軟的。

大當家:“來打獵,沒想到碰到了你們。”

發生了這種事,葛曼曼到底沒能看成妹妹,被帶回了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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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回她沒能坐上二當家的馬後座,而是被大當家拎到了他的馬上,放在了他身前。

他兩只手臂從後面将她圈在懷裏,一路上都在跟她說騷話。

“曼兒你沒事吧?看你吓得小臉都白了,我的心也疼得揪在了一起。”

“我騎馬比老二好多了吧?是不是又快又穩?”

……

葛曼曼劫後餘生,這會兒都還心有餘悸,整個人恹恹的,懶得搭理他。

二當家站在原地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将藏進懷裏的那把武器拿了出來。

這是何物?小小的一只,還不及他巴掌大,為何竟有如此威力?

在那麽短的距離內,手無縛雞之力的葛曼曼竟能用它将一頭大野豬給殺死。

他摸了摸槍口,還是熱的。

他先前看得分明,有小如豆子的東西從這個小小的口子裏激射而出,沒入野豬體內,然後野豬就死了。

所以殺死野豬的關鍵在于那小如豆子的東西?

二當家将武器收起來,拿刀将野豬的腦袋給剖開了,在裏頭仔細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五顆小小的“暗器”。

似是鐵制的,小而沉,五顆拿在手裏,頗有分量。

他将東西收好,跨上馬背一夾馬腹,朝着大當家的方向追過去。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循着血腥味兒而來的老虎吃了頓自助野豬肉,飽餐一頓。

回到寨子,大當家将缰繩丢給迎上來的土匪,吩咐:“剛才我和二當家在野豬林裏打殺了兩頭野豬,你帶幾個弟兄去将野豬搬回來,晚上給弟兄們加餐。”

那土匪興高采烈地應下。

結果帶人去了之後,看見的卻不是兩頭野豬,而是一堆被啃食後的“殘羹冷炙”。

土匪甲:“這還能吃嗎?”

土匪乙:“咋不能?這還剩老些肉呢,趕緊收拾了。”

土匪丙:“野豬肉又腥又臊,有啥吃頭?”

土匪乙:“回去問問葛姑娘,她肯定有法子把野豬肉做得香噴噴的。”

二當家一回到住處,就受到了大當家的質問。

“老二,你咋回事,說好了讓我英雄救美的,咋臨到頭變成是你英雄救美?”

二當家:“我還要問大哥你,野豬都快要沖到葛曼曼面前了,你怎麽還沒出現?要不是我及時出手,你的女人就要死在野豬嘴裏了。”

大當家神情一滞,氣焰瞬間矮了一大截,抓了抓頭發,他挫敗道:“我也遇到了野豬,費了好一番勁才把那畜生收拾了,這不就耽誤了會兒工夫嘛。”

二當家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別洩氣,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我替你去探探她的口風,沒準她早就心儀于你了呢,再不濟,你直接睡了她就是了,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彎子?”

大當家:“你不懂,這是情趣,霸王硬上弓有啥意思,将一個原本對我愛答不理的娘兒們馴服,讓她對你柔情似水予取予求,那才痛快呢。”

二當家:“……”

你一個土匪頭子,還不務正業玩兒起情趣來了,偏偏又玩兒不好,怪不得拿不下人。

二當家來找葛曼曼,卻見院子裏擠了一堆人,地上還躺着兩具野豬的殘屍,血淋淋的。

葛t曼曼正指揮一群土匪處理野豬。

其實她也是第一次弄這玩意兒,畢竟之前是來自現代,哪個好人能吃上野豬呢?人家可是國二。

但處理肉的手法都大同小異吧,所以她就當成家豬來處理了,左不過是刮毛、清洗、除味這些步驟麽。

看她這裏鬧哄哄的,二當家決定還是晚點再來問吧。

當晚,在葛曼曼的指導下,寨子裏的土匪都吃到了香噴噴的殺豬菜。

經過多道工序的處理,野豬肉已經沒有了那股膻味兒,被做成了紅燒肉、水煮肉、小炒肉……

衆人吃得那叫一個痛快。

葛曼曼也因此收獲了不少積分,但她卻高興不起來。

她從系統裏抽出來的手槍落在了二當家手裏,如果他問起來,她要怎麽圓過去?

她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個圓滿的說法來。

二當家可是日後輔佐男主打天下的頭號軍師,而她自問不是個多麽聰明的人,也不擅長說謊,沒把握能糊弄住他。

吃早飯的時候,她都還在琢磨這事兒,沒等她琢磨出來,二當家就來了。

兩人在大門敞開的堂屋裏進行教學,院門也敞開着,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看清兩人在幹嘛。

然而就是在這個敞亮的環境裏,二當家看似在認真學習,暗中卻在紙上畫下了手槍,問:“這是何物?”

來了,他帶着他的問題來了。

葛曼曼也沒隐瞞,在紙上寫:“手槍。”

二當家再問:“從何而來?”

葛曼曼:“我師父給我的,讓我用來防身。”

二當家“呵”了聲,又是她那個師父。

“我想見令師一面,葛姑娘可否為我引薦一番?”

葛曼曼:“我之前說了,只有師父她老人家來找我的份兒,我自己想見她都不知道去哪兒找,如何為你引薦?”

二當家微微一笑,他是用完好的那半邊臉對着她的,這一笑,清風朗月,霞姿月韻,道不盡的美好。

即便葛曼曼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也不由得被迷惑了一瞬,心頭泛起了漣漪。

但很快她心頭的漣漪就被凍結了,他低頭在她耳邊說:“葛姑娘應當不想見到你妹妹少了一顆眼珠子吧?”

葛曼曼握筆的手一顫,深吸一口氣:“好吧,我實話跟你說吧。”

對于二當家這樣背負血海深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而言,再高深的謊言都沒用,更別說她的謊言根本經不起推敲。

唯有真相才能觸動他的心扉。

既如此,那她只能實話實說了。

二當家做出側耳傾聽狀,唇角微勾,心情很好的樣子,結果葛曼曼一句話就把他給幹沉默了。

“其實我不是葛二丫,而是來自千年後的葛曼曼,我不小心磕在了石頭上,一命嗚呼,結果醒來就成了葛二丫。”

二當家聽到前面半句時,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葛曼曼表現出來的種種,和她的小村姑身份根本不符,她必然另有身份。

至于她之前說的她有個師父,她的種種本事都是她師父教導的話,他根本就沒信過。

然而後半句,卻着實出乎他的意料。

什麽叫她來自千年後?一命嗚呼醒來後就成了葛二丫?

二當家的CPU□□燒了,好一會兒後才問:“借屍還魂?”

從前他也看過一些女鬼狐妖志怪神異的話本子,裏頭不乏有女鬼死了又附身于她人然後與男子再續前緣的情節。

葛曼曼:“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總之我死了,然後又莫名其妙成了葛二丫,廚藝算術什麽的,都是我本身會的東西。

“但是我借屍還魂這個事兒太過離奇,我總不可能告訴你吧,所以就編了個謊話,說自己有個神秘的師父,想把我身上種種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推脫到那個不存在的師父身上。”

二當家一雙寒潭般黑沉幽深的眸子審視地盯着她,似要透過她的皮囊看穿她的靈魂,“那你現在為何又告訴我了?”

葛曼曼翻了他一個白眼,“這不是被你威脅了麽,我要不說,五丫就要被你挖眼珠子了。”

二當家:“你既說你是來自千年後,那葛二丫的妹妹與你便沒有絲毫關系,你竟肯為了她妥協?”

葛曼曼嘆了口氣:“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是我成了葛二丫後,也繼承了她的記憶,感情上難免受到了影響,不自覺地就将五丫看成了自己的妹妹。

“妹妹都要被挖眼珠子了,我能無動于衷嗎?如果換成是你,你能無動于衷嗎?”

二當家不能。

人都喜歡以己度人,正因為他認為當親人受威脅時,他會妥協,所以才會用這種手段來威脅葛曼曼。

若他自己就是一個不在乎親人的人,那麽他完全不會有“親人有危險我要妥協”的這種想法,自然也不會覺得別人能有這種想法。

又如何會用這種方法威脅葛曼曼呢?

他如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為了報仇手上沾滿了鮮血,為的是什麽?

還不是想為曾經的親人報仇?

若是他的妹妹還在世上,當有人用挖她眼珠子來威脅他時,他別說妥協了,就是性命都能豁得出去。

二當家沉默半晌,決定暫且信了她的鬼話,順着問下去:“千年後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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