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守寡21(大修)

守寡21(大修)

“滾!帶着這些髒的臭的滾出我宋家!老婆子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心。”

楊瑛想到宋彰去世, 前婆母聶三娘一個孤寡老人待在家裏,眼睛又不好,便來看望看望她, 特意選了些适合老人吃穿嚼用的禮品帶來。

誰知聶三娘一看見她就發起了火,将她往外趕。

楊瑛想解釋, 聶三娘卻抄起掃帚揮趕她和莺兒,直将兩人趕出了院子, 又将那些禮品都扔了出來, “砰”的一聲關上了院門。

莺兒一面去撿那些禮品, 一面憤憤不平道:“不識好歹的婆子, 娘子好心來看她, 她卻惡語相向,還把娘子精心挑選的禮物給扔了一地, 娘子就不該來……”

楊瑛無奈道:“莺兒。”

莺兒只好住了嘴。

主仆倆走出巷子, 迎面走來一個面容富态的婦人,正是宋家租賃的這座小院子的主人。

“宋夫人。”婦人不知楊瑛已經跟宋彰和離了,還像以前那樣喚她。

“之前我來了兩次, 都沒見着你, 可是回了娘家?”

楊瑛不好跟她解釋, 便含糊地點了點頭。

婦人:“下半年這院子你家可還要賃?若要賃的話, 得提前交租子了。”

楊瑛忙道:“要的。”

正要叫莺兒給錢,轉念一想,她為何不偷偷将院子買下來呢?這樣前婆婆也不用再交房費了。

她雖有一手刺繡紡織的手藝,但每個月紡出來的布、做出來的繡品并不足以支付房費, 何況她年紀也大了, 想到她要日日夜夜地織布做繡活來賺房費,她就有些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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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跟婆母住在一起的确有許多矛盾, 但如今宋彰已經去世了,她也離開了宋家,沒必要再計較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楊瑛将小院子買了下來,又叮囑婦人莫要告訴聶三娘,若是她問起,就說宋彰已經提前交過一年的房費了。

房子的問題解決了,楊瑛又擔心聶三娘一個老人獨居會出事,想到三妹一向主意多,便命車夫将車趕去郡主府。

“……曼曼,聶娘子一點也不待見我,看見我就将我往外趕,連我送去的禮品都丢了出來,我也不好再繼續登門,只是她一個老人獨自住着,若萬一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你可有什麽法子解決?”

楊瑛将情況說了一遍,提出了訴求。

葛曼曼想了想:“咱們可以雇一個手腳伶俐善于照顧老人的丫鬟,讓她扮成乞丐暈倒在宋家門前,若是聶婆子肯收留她,那丫鬟正好可以留在她身邊照顧她,若她沒這份善心,那便讓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楊瑛:“這……也好,我這便去挑選合适的丫鬟。”

楊瑛前腳剛走,後腳宮裏就來人,召葛曼曼進宮,皇帝要見她。

葛曼曼有些奇怪,不是前兩天剛見過嗎?皇帝這麽快又遇到修煉上的問題了?

清淨宮。

皇帝面前的案上,鋪着兩幅美人圖,赫然是秦沅和葛曼曼。

這兩幅畫,是從胡家抄來的那一堆家産中發現的。

怎麽發現的呢?

先前錦衣衛抄家時,只将東西做了個簡單的分類,像畫卷這樣的東西,是不會一一打開看的,而是統一收進箱子裏,記錄“抄沒畫卷XX箱”這樣的字樣。

當東西到了皇帝的私庫,自然不能這樣糊弄了事,得将每一樣東西都分門別類,仔細記錄才行。

今日何遠秋便命庫管司将皇帝私庫裏的東西重新整理造冊。

庫管司派了一群小太監過來幹這事兒。

其中一個小太監生得唇紅齒白,清秀漂亮,赫然是曾經跟在楊桐身邊的那個書童+娈童緞月。

勇毅侯府被奪了爵位後,前勇毅侯被流放,前侯夫人住進了留仙郡主府,只帶了身邊親近的仆從。

其餘一衆人等則作鳥獸散,重新尋找主家去了。

緞月因長得漂亮,被一個蠢胖如豬、手段下流的富家子弟盯上了,為了擺脫那人,同時也為了給自己尋一個前程,他一狠心,進宮當了太監。

結果運氣不好,被分到了庫管司。

被分到了這裏,不僅見不到上頭的主子,幹的活兒也很危險。

一旦庫房裏的東西丢了壞了,沒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那就是他們底下這些小太監的鍋,輕則打板子,重則丢命。

他正想花錢找門路,給自己換個地兒,沒想到居然碰到了可以改變命運的契機!

在大太監的看管下,緞月和其餘小太監輕手輕腳地在庫房裏忙活着。

他被分到了整理畫卷的活兒,須得将每一卷畫小心打開,記錄是什麽畫兒,再重新卷上,安放回原位。

打開,卷上,打開,卷上……不斷重複這個過程,他幹得都麻木了,心裏咒罵,胡家一個銅臭商戶,收藏這麽多畫做什麽?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

到頭來還不是都被抄了。

正要習慣性地将一幅畫卷上時,他忽然一個激靈,又重新打開,盯着畫上的人,目光中透出恨色。

葛曼曼!

而落款是……栖鳳君。

鳳栖梧桐,而世子名“桐”,故而給自己起了個“栖鳳君”的雅號。

這幅畫,竟是世子畫的。

世子被葛曼曼害得那般慘,怎會給她畫像?

緞月一時想不明白,将畫像單獨放到了一邊,繼續整理起來。

誰知下一幅畫打開,又看到了一個熟人——侯夫人,不對,這不是侯夫人。

仔細看,這畫上的女子雖與侯夫人生得頗像,但氣質卻截然不同,若說侯夫人是一朵雍容華貴國色天香的牡丹花,那這女子就是天上瑤池中的一朵白蓮,清麗如仙。

畫像旁有一行小字:秦氏阿沅。

秦沅?這女子是秦家的?怎麽從未聽說過?

緞月将兩幅畫放在一起,驚覺葛曼曼和秦沅十足相似,像一對雙生姐妹花。

難道她二人之間有什麽淵源?

想起從前經常跟世子玩藏物游戲,世子有一次将東西藏在了畫軸中,害得他找遍了書房都沒找到,後來還是世子自己得意地告訴了他位置。

原來那幅畫的畫軸是中空的,裏頭嵌入了一根軸管,軸管像抽屜一樣可以抽出來。

想到此,緞月心裏一動,世子會不會在葛曼曼這幅畫的畫軸裏藏了東西呢?

他試了下,沒想到真的從畫軸裏找到了東西。

是一方卷起來的帕子,上頭寫滿了蠅頭小楷。

緞月迅速看了起來。

“在胡家偶然發現了一幅秦沅的畫像,葛曼曼跟她生得十足相似,難道她不是黎錦蓉的女兒,而是秦沅的?這樣一來,是不是說明,葛曼曼根本就不是侯府的血脈?

“我多方打聽,這才知道,原來秦沅竟是秦家的女兒,是當今皇後的親姐姐,多年前因病去世。

“當年秦沅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仙姿佚貌,引得無數王孫公子為其傾倒,而皇上竟也是愛慕秦沅的人之一,當年還想求娶秦沅,可惜秦沅香消玉殒了,無奈,皇上只得轉求秦洬(音同素),也就是如今的皇後娘娘。

“從前在宮宴上,我見那些妃嫔都與皇後眉眼有些相似,還道帝後情深,原來那些妃嫔真正像的人不是皇後,而是秦沅!皇上一直對秦沅念念不忘。

“若皇上看見與秦沅樣貌神似的葛曼曼,定會将她接入宮中,極盡恩寵,我絕不能t讓這樣的事發生!我要毀了葛曼曼的臉!”

緞月長籲一口氣,原來如此。

可世子顯然并沒有成功,他非但沒能毀了葛曼曼的臉,還死相凄慘。

世子的死,很可能就是葛曼曼所為!

不然世子怎麽會跟姓胡的攪和到一起,還死得那般不體面?

怎麽就那麽巧,葛曼曼剛嫁進胡家一天,姓胡的就死了,胡家就被抄了?

這其中,定然少不了葛曼曼的手筆。

緞月看着兩幅畫,神色陰晴不定,變幻不休。

世子說得不錯,一旦皇上看到葛曼曼的臉,很可能會将她接入宮中,恩寵不斷,但世子有一點沒有料到。

那就是,這皇宮乃是個吃人的地兒,越是榮寵加身的人,越是遭人恨,摔下來的時候也就越慘。

他非但不會阻攔葛曼曼入宮,還會助她一臂之力。

緞月偷偷藏起兩幅畫,而後越過自己的上司,直接找上老祖宗,将那兩幅畫交給了他。

何遠秋看過兩幅畫後,深深看了緞月一眼。

“做得不錯,稍後咱家把你調過來,你就到咱家身邊來伺候茶水吧。”

緞月心頭一振,當即跪地磕頭:“多謝老祖宗。”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朝着地面的那張臉上,露出了陰險得逞的笑容。

何遠秋轉頭就将畫獻給了皇帝。

兩幅畫卷打開,擺在案上,皇帝一一看過去。

殿內一時陷入了沉寂,靜得連呼吸聲都顯得刺耳。

良久,皇帝終于出聲:“召留仙進宮。”

葛曼曼踏入殿門,察覺氣氛有些不對,還沒開口,皇帝朝她招手:“留仙,過來看看這幅畫。”

葛曼曼走過去,看到畫像上的自己,心裏不由咯噔一下,這是誰畫的?又是誰呈到皇帝面前來的?

進京後,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別人從未見過她的真容。

皇帝:“這畫像上的人,可是你?”

此時否認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這種事根本經不起查。

故而葛曼曼大方承認了:“是。”

旋即又目露疑惑:“師弟手裏怎麽會有我的畫像?”

皇帝盯着她,探究的眼神如有實質,命令道:“把面紗摘下來。”

葛曼曼摘下了面紗,臉上密密麻麻的紅疹暴露在了他的視線中。

皇帝:“進京的日子也不短了,這水土不服之症怎麽還沒好?”

皇帝明顯是疑上她了。

葛曼曼有些生氣:“皇上難道是懷疑我故意不讓這病好嗎?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要是可以,我巴不得這病立刻就好呢。”

皇帝不置可否,喚了聲:“暗七。”

一道纖細的黑色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現,朝皇帝單膝跪地,“陛下。”

皇帝:“給留仙郡主看看,她的臉可有易容痕跡。”

葛曼曼心裏一沉,皇帝是真的疑上她了,而且絲毫不帶掩飾的。

她畫的過敏妝雖然看着真實,但終究是畫上去的,上手一摸就能覺出真假。

眼見着暗七朝自己走來,葛曼曼忽然痛呼了一聲,仰頭揉着眼睛,“有蟲子飛進我眼睛裏了。”

趁着揉眼睛,她喚出系統面板,在商城裏緊急搜索有什麽可以解除眼下危機的東西。

魅惑之眼!

只要與人對視,就能短暫地将人控制住,讓人對她言聽計從。

就是它了。

售價高達25點,幾乎要掏空她的“錢包”,但這時候她也顧不得肉疼了,趕緊買了下來,給自己裝備上。

暗七與葛曼曼距離近,發現她放開手時,眼睛裏似有一抹紅光閃過,但再看去時,她的眼睛又恢複了正常。

暗七只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或許是陽光造成的錯覺。

葛曼曼看着她的眼睛,“姐姐,你可要輕點兒哦,要是弄破了我臉上的疹子,我臉上就要留疤了,到時候肯定會很難看。”

暗七眼神呆滞了一瞬,明顯是被她攝了心神,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且她自己完全沒有察覺。

“郡主放心。”

她上前在葛曼曼臉上仔細摸索了一番,而後退開,向皇帝禀報道:“回陛下,郡主臉上并沒有易容僞裝的痕跡。”

皇帝皺了下眉,“那看來是朕錯怪你了。”

為表歉意,皇帝賞賜了葛曼曼一顆丹藥。

待她離開後,皇帝又盯着兩幅畫看了一陣,“暗七,暗八,你們去盯着葛曼曼,若有異動,随時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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